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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鬼话——苏挽言

时间:2016-03-13 12:40:29  作者:苏挽言

“我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只会抓鬼,”魅笙冷睨了他一眼,“专抓那种卑鄙下作,剥人家皮做灯笼的恶鬼——”
西门阳闻言遽然色变,隐在袖袍下的双手隐隐发颤,却立刻不动声色地道,“剥人皮做灯笼?这世上怎会有如此无耻狂徒?”
“三千世界,无奇不有,”白璃淡淡开口,“依在下看,帝都这几起命案或是人所为,而非如传言一般是妖魅鬼怪所为。”
“这位公子所言甚是,”莫云鹤很是赞同,“昨日开棺验尸,听仵作所言,死者生前皆被人下过软筋散,多数是剥皮时活活给痛死的,若是妖魅所为,何须如此费劲?此人手段之残忍非同一般,需尽快抓住他以免更多人遇害。”
西门阳点头称是,迅速转移话题道,“这案子本王自会跟进,姨父不如说说表妹是如何撞的邪,也好让他二人事先有个准备。”
“唉......”说起自家女儿,莫云鹤竟是连连叹气,半晌才将个中缘由一一道来。
听他所言,他原有一个儿子,四年前离家出走后至今未归,也因此对这个唯一的女儿打小便疼得紧,养成了她骄纵刁蛮的性子。数月前,这个唤作“莫瑶”的女娃只身一人去了万业寺游玩,那万业寺本也是门庭若市,信徒众多,然则自百年前明净禅师离去后便逐渐凋落,至如今已无人问津,成了一个荒寺。
莫瑶自万业寺归来后便茶不思饭不想,终日精神恍惚,几日前还失手将贴身婢女推进了自家后院的池塘中。众人都道她是中了邪,莫夫人更是请了不少高人来做法事,可那些高人见了莫瑶之后便纷纷逃走,之后重金相请亦不肯再来。
「小姐怕是被厉鬼缠身了。」府内人心惶惶,不少下人主动请辞,剩下的奴仆也不过是为了莫云鹤所许的双倍月俸。
莫家小姐撞邪一事在帝都传开了,不仅是他这个做爹的老脸挂不住,便是他夫人出门在外亦是东躲西藏,深怕被人说三道四。
“小女纵有千般不是,可她心地善良,不该落得如此下场啊!两位公子若是有这本事,便救救小女罢,老夫......感激不尽!”莫云鹤老泪纵横地道。
“侯爷严重了,”白璃微微转头,问向身后之人,“魅笙,你怎么看?”
魅笙今日举止异常,便是问他话也要重复三四遍,白璃又岂会看不出来。他的反常,定和这忠义候有些联系。
——去莫府。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对魅笙说,他脑中一片空白,竟浑然未觉那三个字已脱口而出。
莫云鹤起身走到魅笙面前,抓着他双手感激涕零地道,“那便最好不过了!老夫立即命人备下马车,请二位公子即刻随老夫回府!两位公子意下如何?”
白璃与魅笙尚未开口,西门阳已先发制人地道,“忠义候乃本王姨父,与皇室也算得沾亲带故,你二人便同他走一趟罢,若能为表妹驱邪自是最好,若不能你二人尽力便是。”
王爷金口玉言,这忠义候府便是不想去也得去了。

 

 

      第9章 鬼话(9)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书卷与宣纸散落一地,魅笙捡起一张宣纸,复又捡起一张拿与白璃看,笔迹娟秀,出自同一人,满满的都是“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这些都是瑶儿平日所写,她时常坐在窗前发呆,一坐便是一整天,不吃不喝也不愿开口说话,我和夫君日日担惊受怕,这莫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鈺儿四年前离家未归,瑶儿如今又被厉鬼缠身,老天为何要这样对我的孩子!有什么冲我来便是,为何要让我的孩子受这种折磨啊!”莫云鹤之妻声嘶力竭地对着老天喊道。
莫云鹤将妻子搂进怀中,亦是泣不成声,却依然克制住自己的悲痛,问身后的丫鬟道,“喜儿!小姐呢?她如今这副样子又去了哪里?”
“回侯爷,芸儿带小姐去了后院赏花。”
“赏什么花!还不去将小姐带回来,快去!”莫云鹤厉声命令道。
“是。”婢女屈了屈膝,转身朝后院行去。
“......只怕莫小姐并非冤魂缠身,而是害了相思病。”白璃出声提醒道。
莫夫人渐渐止住了哭声,声音却依旧哽咽,“公子你有所不知,瑶儿打小便不曾与男子真正亲近,若真害了相思病,怕......怕也是非人啊。”
 白璃静默许久,忽的右手食指与中指之间出现四张符咒,往虚空一扔,口中碎念:
“斩妖缚邪,杀鬼万千。
中山神咒,元始玉文,
持诵一遍,却病延年;
按行五岳,八海知闻;
魔王束首,侍卫我轩;
凶秽消散,道气常存。
急急如律令!”
四张符咒在空中形成光幕,不断旋转,白璃右手再一挥,四张符咒便朝不同方位分散而去,牢牢地贴在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个方位。
“侯爷,小姐闺房并无妖气或是怨气......”白璃左手放在轮椅的扶手上,沉吟道。
“可瑶儿这几月确实行为异常......不管怎样,还请两位公子亲眼见了小女之后再作定夺。”莫云鹤一边拍着妻子的背安抚她,一边郑重其事地对白璃和魅笙道。
“哥哥!哥哥,哥哥——”一道银铃般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瑶儿——”莫云鹤未及呵斥,那道粉衣人儿已撞进了魅笙怀里,而平日最不喜人靠近的魅笙僵了身子,竟没有动手推开她。
白璃望向魅笙,凤眸微凝,似是想起了一些事。
“喜儿,快把小姐拉开!在贵客面前成何体统?!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莫云鹤对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上前将莫瑶拉开。
“小姐,小姐!这位是侯爷请来的贵客,不是少爷,他不是小姐您的哥哥......”喜儿反剪住不停挣扎的粉衣人儿的双手,费了很大劲才拉开她。
“你胡说!”莫瑶甩开她的钳制,指着魅笙道,“他是哥哥!他就是哥哥!你们都道我傻了不成,自家哥哥都认不出来?”
“瑶儿啊......”莫云鹤怀中的夫人又开始抽泣,“你到底是怎么了?为娘好怕......怕终有一日你会像你哥哥一样离开我......为娘......为娘只剩你了啊!”
莫云鹤见怀中妻子已哭得喘不上气,唤了一旁的喜儿过来,将莫夫人轻轻推到她怀里,“先把夫人送回房里,快去!”
待喜儿扶着莫夫人离去后,莫云鹤方才语重心长地对莫瑶道,“瑶儿,爹明白你思兄之心,可你哥哥他......他......便当他已死了罢!”
“哥哥没有死,他就在这里!”莫瑶再次冲到魅笙身边,拉着他的右手撒起娇来,“哥哥你怎么了?你不认得瑶儿了么?”
“瑶儿,他不是你哥哥,你要爹说几遍......”莫云鹤重重叹了口气,将视线转向白璃,“公子......你瞧瞧她是不是撞了什么邪?”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白璃望向莫瑶,轻声问道,“莫瑶小姐,告诉你哥哥,这首诗是谁教你写的?”
“嗯?”莫瑶看了白璃一眼,又看向魅笙,见魅笙点了点头,她方细声回道,“是一个长得同哥哥一样好看的哥哥。”
白璃已是了然,将莫瑶的身体状况如实回禀莫云鹤道,“莫小姐并非撞邪,而是三魂七魄中少了一魄,因此心智不全,偶尔会做些常人难以理解的举动。”
“啊?少了一魄?!这,这可如何是好啊?老夫只有这一个女儿,公子你一定要救救她啊!”
“......万业寺,”白璃低低呢喃,“既是在万业寺丢的魂魄,便去万业寺寻回那一魄。”
“万业寺?”莫云鹤惊呼,“公子要去那废弃已久的荒寺?公子可有几成把握?”
“......没有把握,但璃定当尽力便是。”
“好!有公子这句话,老夫便放心了。两位公子今日也赶了不少路,定是疲惫万分,老夫这便命人带你们去厢房休息。来人啊!”莫云鹤高声唤来了府中下人。
“侯爷!”一众丫鬟仆人涌了进来,领头的是一位清瘦中年男子。
“管家,给这两位贵客安排两间最好的厢房。再命几个丫鬟过去伺候!”莫云鹤双手负于身后,走到那领头男子身前,声音不高,却颇具威严。
那中年男子低头应了一声,“是。两位贵客请随奴才来——”
“不必了,”白璃抬手,“侯爷,魅笙与在下同住便可。”
“这?”管家看向自家主子,莫云鹤随意摆了摆手道,“你看老夫做什么?贵客既然说了一间,那便一间!”
“是。”管家将头垂得更低,“贵客请——”
“哥哥要去哪里?”那莫瑶拉着魅笙不肯放手,莫云鹤气得将她一把拉开,厉声斥道,“休要再胡闹!在房里好好休息!”
魅笙转头看了莫瑶一眼,不动声色地推着白璃离开了莫瑶的闺房,随那管家而去。
这侯爷府的待遇可比王爷府好上几倍,便是给客人住的厢房也这般奢侈浮华,入眼所见皆是价值连城:一张上好金丝楠木雕的床,几重鲛绡所做的帷帐,角落里一张沉香木打造的梳妆台......
这整间屋子只能用四个字概括:极尽华贵。
“这老家伙可真有钱。”魅笙左手撑额侧卧于床榻之上,三千青丝自然垂落。右手抓起一缕青丝在指间把玩,眼神说不出的魅惑勾人。
白璃将轮椅推到他面前,正色道,“他与你关系匪浅,你不该这样说他。”
“不该?”魅笙斜瞟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之笑,“你以为你是谁?你说不该便不该?这天底下的王法是为你而设的么?”
“他是你爹。”
魅笙闻言怔了一下,随后冷冷笑出声来,“胡说八道!我是从炼狱血池里爬出来的画皮恶鬼,无父亦无母,你少给我乱安身份。”
“你也有此怀疑,不是吗?”白璃说得风轻云淡,魅笙却听得红了眼,探出细长的右手一把揪起白璃的衣领,蓦地将他扯到了床上去。
魅笙将白璃压于身下,右手却还紧抓着他的衣领不放,眼神狠厉得紧,“你给我听清楚了,我是魅笙,我只是魅笙!”
白璃眼神更淡,“西门阳唤侯爷姨父,若是侯爷之子理当唤西门阳一声表兄。你曾说害你之人便是你表兄且身上有茶花之香,莫小姐失了一魄却能辨出你身上气味喊你哥哥,这一切都与你所说吻合,不是吗?”
“我......不知道,”魅笙泄气似的松了手,“我不记得了,不记得他们......”
“去万业寺之前,找莫侯爷问清楚罢。”白璃道。

 

 

      第10章 鬼话(10)
“令公子为何离家出走?”临去万业寺之前,白璃命丫鬟将莫云鹤请来,寻他当面问个清楚。
魅笙不敢做之事,便由他白璃替他做。
“小侯爷他......”丫鬟刚起了个头,便被莫云鹤一个眼神呵退,“下去!”
丫鬟离去前将门轻轻掩上,屋内只剩莫云鹤、白璃与魅笙三人,气氛有些凝重,最终还是魅笙开口打破了僵局,“白璃,你总叫我管好自己,莫管他人闲事,那你呢?何时也管起他人闲事了?”
“自顾不暇者自然管不了他人闲事,如你这般。管他人之事并非所有闲事都管,如我这般。”白璃掷地有声地道。
“你以为你想管便能管么?你未免太过自视甚高。”
“天下事,若我白璃想管,还未有想管却不能管之事。”
“呵,一厢情愿!谁需要你的假惺惺了?”
眼看两人越吵越烈,再吵下去便要动手了,莫云鹤忍不住打断两人道,“两位公子莫要再吵了!小犬之事听老夫慢慢道来便是......”
白璃与魅笙同时噤声不语,莫云鹤这才沉了口气,开始缓缓叙述道,“小犬本名莫笙,这‘笙’字倒与魅笙公子是同一个‘笙’,想来也是有缘。小犬乳名鈺儿,因老夫娶了夫人之后再未纳过妾室,所以鈺儿和瑶儿皆为夫人所生,这两孩子的性子随我,但凡认定的事便一意孤行到底。四年前,钰儿年方十七,老夫便为他指了一桩亲事,这孩子也不知哪根筋不对,非说要找一个情投意合之人,可这自古婚约不都是父母做主吗?他这番说辞,可是大逆不道啊!老夫盛怒之下将他关进书房,并下了禁足令,逼他三日后娶妻。”
“可谁知,鈺儿竟在大婚前一夜装病,引了大夫前来,他却将其打晕,将两人身上衣服对换之后溜到后院翻墙逃走,老夫命府中所有下人去追他未果,自那以后,他就再未回来过!这孩子好狠的心啊......四年,整整四年,他竟狠心丢下我们不闻不问!他若真不想娶,老夫不再逼他就是......只要,只要他能回来......”说到最后,莫云鹤已是泣不成声。
“不要......不要再说了......”魅笙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右手紧紧按着胸口,表情万分狰狞。他是鬼,他没有心,为何这里会痛,这究竟是为何?
“魅笙公子?”莫云鹤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又将视线转向白璃,“白公子,他,他这是怎么了?”
“不过旧疾发作罢了,还请侯爷暂时回避一下,白璃要用灵力为他医治。”
见白璃神色冷静,莫云鹤点了点头道,“那老夫便不打扰公子了。”他转身大步离去。
白璃信手一挥,房门“啪”一声自动合上,他转头俯视跪倒在轮椅右边的魅笙,对他伸出了右手,“......想起来了么?”
“我是莫笙......不,我是魅笙!”魅笙的左手刚要触及他的右手,便立即缩了回去。
“莫笙也好,魅笙也罢,在我看来并无分别。”白璃细细瞧了他一眼,忽的手腕一翻,右手食指与中指轻轻点在他额头,灵力在指间凝聚后,一点点汇入了魅笙体内。
因魅笙曾于白璃交合,故他如今的体质已能承受白璃之灵力,非但不会有任何不适,反而会与他体内鬼气相融,助长其道行。
魅笙伸出左手抓住了他右手手腕,阻止他继续为自己渡灵力,“给一只鬼渡灵力,也不怕失了你伏妖者的身份。你以为自己的灵力取之不竭么?若是有朝一日你灵力用尽,变成废人,我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你,再找下一个能护我安好之人。”
白璃轻轻挣开他的手,视线停留在魅笙那张妖艳无比的脸上,忽的微微笑出声来,“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也,故能长生。你安安分分活着,不做恶事,自然一世安好无虞。魅笙你如此聪明,怎会看不通透?
魅笙回视他,嘴角扯出一抹讥笑,“我聪明与否,亦或通透与否,和你有半点关系么?你道你是谁?凭什么来管我的闲事?我是一只鬼,我为了苟活于世可以不择手段地勾引别人,而你是人,你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的对与错?看不顺眼?好啊,毁了我啊,你亲手毁了我,那便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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