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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和——困饿

时间:2016-11-09 20:49:25  作者:困饿

  这回听清了,他说:“我的。”
  睡着的时候倒像个孩子,要是醒着也能这样多好。我吐槽归吐槽,然而心里也总归踏实下来,也感到犯困了。
  我醒来的时候季遣已经走了,大概是回自己房间去了,这个周末他们学校难得放一天,还是因为上次劳动节没有放。算了算离高考也就一个月的时间。
  那时候我答应和季遣一起,想着把他哄住了,等他读大学我就搬出去住。大学的四年,可以改变很多,我不是要让他对我的态度改变了,只是希望他能明白一些道理。可这些道理连我自己都劝不住,到如今更是全盘打翻。
  我赖到将近九点才起来,妈煮了粥,见我出来一顿好说。我这时沉默,坐在厨房里喝那碗粥,剩下的咸鸭蛋是怎么也吃不下去,托辞道:“留点胃中午再吃。”
  妈当然生气了,说:“没事就赖着,一赖赖半天,白天不出去,晚上出去,回来又迟,你觉得这样好吗?生理周期都被打乱了,现在年轻是没什么,等你到我和你爸的年纪,各种毛病都来了。”
  我快没好意思说今天晚上也要出去,喝到一半就加快速度,想着过一会儿再提。妈不说话了,只坐在对面看着我,到后面季遣也来了,自己过去舀了一碗粥,自然而然地就坐我边上了。
  妈见状皱眉道:“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一个起得比一个晚?”
  我估摸着季遣是为了和我一起吃饭才故意起这么晚的,替他说了句,“好不容易放假了,累了这么久,多睡会儿是正常的。”
  说罢还偷偷伸手捏了捏季遣的大腿,把吃粥的速度降慢了回去。
  季遣说:“哥是过来人。”
  我笑了笑,妈望着我们好半天,转身走了。到后面我吃不完了,把粥匀了一些给季遣,装作随意地问道:“你觉得妈是知道了吗?”
  季遣一顿,抿着唇看了看我。
  我叹了口气,安抚性的舀了最后一口粥,喂他吃了。端着空碗去洗的时候,他突然出声,“哥。”
  我旋过身,见他似乎慌了一般手握成拳,问:“如果我说我不在乎爸和妈,只在乎你,你会认为我是变态吗?”
  我就这么看着他,听他说:“我知道你在乎他们,因为你在乎,所以我很不安。”
  他说:“而我只在乎你。”
  好像早就猜到了,我居然不是很意外,内心出奇的平静。我知道季遣一直是特别的,与众不同的,是个例外。一直都知道。
  要表达什么呢?我看他拳头松了又握紧,嘴唇抿得泛白,无奈地笑了,说:“没关系的,季遣。”
  三十二
  上次和宋了了是约好了的,说是晚上要去KTV唱歌。中午吃饭时提了提,妈居然没意见,像是忘了早上因为这件事而发火过。
  爸说:“多和朋友聚聚,别整天闷着。”说到这里,他缓了一下,抬头看着季遣,“你也是的。从没见你出去过。”
  季遣垂着脸,一派沉静着没有说话。倒是妈不开心了,说:“怎么没有出去过,他那时不是经常和那个小男友出去吗?不是你让他分了。”
  这时季遣侧过脸看了我一眼,我想我脸上大概是没什么表情的,可季遣转回去的时候,我明显地感到他情绪有些莫名的起伏。
  让我真的若无其事我是做不到的,本来暖场的话到嘴边,到最后竟然呛住了,只因他那好像是在指责我不在意的眼神。
  我没辙地叹了一口气,适时地说:“学习要紧些。”
  话题就真的转到学习上了,季遣为了留在本地,成绩是故意往下掉到一个固定的分数范围,那分数是普通一本,填在本地学校也不比外地差。他也不常去书房了,其实我知道,他去不去书房都一样。就算以前在书房,他的心思也不一定在学习上。
  爸和妈发了发牢骚,对于他们来说,学习好是一件幸事,但不是最主要的。不然我当初逃学早就被打死了。所以对季遣临到高考的成绩下降,他们没有责备,只是有些遗憾。
  季遣的性子我们都知道,说是不管用的。而我在意的正是这里,偏偏他什么都不听。
  我想他好,考好的大学,什么都好,不想他因为我不好。
  饭后我就进了季遣的房间,居然破天荒的看见他在摆弄电脑,他那台都算老爷机了,还是我读书时留下的,屏幕十分厚重,爸给换过主机,但性能不是特别好。估计也有些年头,还是XP的界面。
  季遣一看见我,就关了屏幕。一双眉头皱的死紧,好看的眉眼都变形了。
  这样看他,居然更像妈一些。妈年轻时长相偏外国人,五官立体,有种异域风情,这种立体到季遣身上,有一种深邃的感觉。
  难怪他眼睛凝视我的时候,我总心跳的特别快。
  我想也没想地伸手按屏幕开关,季遣不自在地挪了视线,但也没拦着我。那是我在玩的游戏的官网,下载界面的游戏安装提醒有说所需要的配置。这台老爷机当然下不了。
  原来在纠结这个,我笑了笑,说:“你要想玩怎么不和我说,用我那台玩啊,什么时候都可以。”
  季遣立马冷着脸说了一句不用,我坐在床上,仰起脸对上他的眼睛。那双眼睛确实很深邃,我心跳的也确实很快。
  他似乎才发现自己刚刚语气不是特别好,也跟着坐到我旁边,右手伸过来扣住我的左手往背后,轻轻地捏了捏我的虎口。
  过了一会儿之后他突然说:“我想碰你。”
  我一怔,脑子霎时一片空白,差点忘记自己过来是要干什么了。刚想提志愿的事,他又开口了,“从早上你说没关系的时候开始,我就想碰你了。”
  季遣有时直白得可怕。他可以对我毫不保留,却不要求我必须回应。
  我缓过劲,说:“你……晚上等我。”
  这话说的很小声,几乎算得上喃喃了。志愿的事照旧拎出来提了提,原以为我能拿出长辈的态度,然而说得断断续续,思路也不大清晰。整个人还处于刚才的氛围里,心中甜的发涩。好像是太甜了,才会觉得涩。
  喝下一杯水压下那种涩后,我瞬间灵台清明开来,季遣刚刚的诡辩也找着了应对的办法。
  我问他:“你以为我不会累吗?”
  季遣当然不意外地扣紧了我那只手,我回握他,认真地摩挲了一下他掌心的纹路,说:“我包容你,因为你是我弟弟,我愿意包容。现在你不单单是我弟弟了,我还喜欢你,季遣,你想我一直包容下去吗?到后面我也会疲,会累,会坚持不下去。”
  我沿着纹路往下,勾住了他的指尖,又松开了。跟他拉开了距离。
  季遣说:“你不要累。”他看着我,重复了一遍,“我知道了。你不要累。”
  我点了点头。见他这样怪可爱的,几乎要没忍住要笑。
  胡尔宇和宋了了的关系缓和了下来。晚上我是和他一起去的,怕免不得喝几口酒,所以没有自己开车。
  我们在计程车上聊了起来,胡尔宇说:“我还没放弃。”
  我说:“你挺好的,她看得见。”
  胡尔宇转而问我:“真的吗?”我刚要说真的,他就继续说:“我高中就喜欢她了,她高中就喜欢你了。”
  我有些尴尬,想来高中前两年都是在混日子,不是没交过女朋友,而那两年却没怎么注意宋了了,只知道我们打球她总跟着去,和胡尔宇很熟。后面一年更不用说,基本是死脑筋熬着过的。
  胡尔宇宽慰似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别介意,我就是随便说说。”
  我嗯了一声。车内安静了下来。
  我们到的时候,宋了了和仇览已经点着歌开唱了。仇览这次表现得很正常,大家伙好像就单纯地为了聚聚,相处的很舒服。
  宋了了喝得最多,胡尔宇一直拦着他。我被灌了一瓶,人有些晕乎乎的。见宋了了一个人站着点歌台,不知道为什么也有点想唱歌。
  那是一首张悬的《喜欢》,我很早之前听过,应该会唱一些。我听宋了了唱了一遍,觉得这歌好听,想着回去也能给季遣唱一唱。
  正晕着,宋了了放下话筒,朝我走过来。
  她说:“男神,一开始见你我和你说我有男朋友,其实是假的。我总觉得这样才能放下心接近你。我喜欢你。可刚刚唱了哪一首歌之后,我突然就想明白了。”
  她的脸看起来红红的,醉得不轻,可眼神却是坚定的。
  她说:“这样的喜欢大概算不了数,我都不了解你,为什么要喜欢你。我是不是有点傻?我今天向你坦白了,是为了以后不会遗憾。”
  那边胡尔宇扶着她,听她说完这话以后手一抖,差点没把人摔了。还是仇览上前帮了一把。
  我应该也是醉糊涂了,心里晓得替他们感到高兴,面上却说不出话。半天了也就啊了一声,当作自己听懂了。
  仇览说:“快别愣了胡尔宇,扶着她啊。”他刚一歇下,见我干呕了起来,又过来拉着我。
  实在是难受的厉害,他拉着我去了厕所,我在隔间里好一顿吐。
  吐完之后我感到无比的清醒,周围的声音都放大了,吵得脑袋有点疼。我见仇览洗手,想着这正是时机把话说开。
  仇览像是料到了什么,笑道:“走廊谈吧。”
  这么直接倒弄得我一愣,他要伸手扶我,我没忍住推开了,推开后才觉得不好意思。那边电话响了起来,是家里的座机。
  我接了电话却没人说话,倒是客厅吵吵闹闹的,放的新闻。
  好一会儿,季遣说:“哥,妈找你。”
  我嗯了一声,电流的嘶啦声划过,妈拿过听筒,说:“季咸,忘了提醒你,少喝点,嗓子才好没多久。”
  我又嗯了一声。这时我和仇览已经走到走廊,他斜靠着墙点了根烟,直直地看着我。
  我把电话挂了,收了手机。
  仇览问:“你弟?”
  我一顿,把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不自在地望着他。
  他说:“你那天应该是见到我弟了。你知道吗,特别巧,我弟和你弟是同桌,他们都是喜欢自己哥哥的……”他缓了缓,慢慢地吐了两个字,“变态?”
  后面两个字是问号,似乎是在问我怎么看。而我只觉得心惊。
  我几乎是立马说:“不是。”
  仇览好笑一般熄灭了烟头,直视我,不说话了。
  我说:“他们不是变态。我不管你弟是怎么和你说的,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事情。我猜他只是想告诉你他不是只此一个,世界上像这样的感情还有好多。他是想你接受。你不接受没错,但你能这么说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吗?”
  我明显地感觉到仇览的表情变化,他先是惊讶,后是了然。
  他问:“你接受了?”
  我默认了,不想再多跟他纠缠,径自走了出去。
  仇览是怎样的人,我大概是明白了。宋了了喜欢我的事他肯定清楚,不然当时也不会骗她说我爱吃韩国料理,后来那些莫名的举动,大概是在测试我是不是同性恋,和季遣有没有沾上。是不是也是一个变态。
  如果非要说是不是,我可以说是。我喜欢季遣。世人如果这样看我,我愿意承受喜欢的后果。
  我吸了一口气,发微信告诉胡尔宇喝大发了,先走了,让他好好把握机会。
  三十三
  被冷风一吹,那种反胃的感觉又要上来,胃大概是空了,吐不出什么来。好在外面的车很多,我坐上车之后给季遣打了电话,说:“等我。”
  大概是等我没错,才一会儿我就记不得了,只记得季遣的那几声哥听着特别缱绻。
  等车快开到家,远远地就见一人站在那里,我们的距离在缩短,拉近,我知道那是季遣,很多电影里都有这样的画面。我朝他招了招手。
  回去的路上我问:“爸妈睡下了吗?”
  季遣说:“才睡没多久。”
  他驾着我往前走,我侧过脸,嘴巴刚好亲上他的脖子,我顺着脖子吻了吻他的喉结,说:“季遣,你背我吧,我有点累。”
  季遣说:“好。”
  他朝我半蹲下身,我过去搂上他的肩膀,故意施力把他压到地上,又吻了吻他的耳后。这才笑着起来。
  季遣也跟着起来,我凑近他,眨了眨眼,说:“好像看不清你了。”
  他沉默着做出刚才半蹲的动作,背脊骨隔着衬衫若隐若现,我靠过去,他背着我走回家,走到房间,床上。出去拧了一条热毛巾回来替我擦了擦脸,问我难受吗,我说还好,于是又端来水给我漱口。
  我瞪着眼,说:“我不漱口,我要刷牙,漱口不干净。”
  季遣小心翼翼把杯子搁在我的嘴边,说:“哥,你没力气了,先漱口睡吧。”
  我赌气把那水全喝下去了,季遣好似没辙,出去又倒了一杯回来。我靠在床头,见他居高临下的拿着杯子靠近我,十分不乐意的撇过头去。
  到最后也不知他怎么劝的我,我还是照做了。
  他替我解衣服的时候,我追着扯开了他几个纽扣,金属扣子蹦的一声掉在地上,我直接咬上他的身体,待裤子一脱,我更是变本加厉。结果他嘴唇贴了上来,勾着我的舌尖纠缠,不让我得逞。
  亲着亲着我居然睁不开眼,季遣拥着我,只听见他说:“睡吧,哥。”
  我总记得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完,并不愿意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睡了,然而却实在是抗不住困意,靠在他怀里失去意识了。
  这段记忆在醒来的时候得以回放,我摸了摸自己的面皮,热得厉害。下床时被扣子扎了脚,把扣子捡起来放好就出去了。
  昨天面对仇览说的那番话,我才发现自己是真的想通了,不能再这样逃避下去。我打算找妈把话说清楚。
  然而妈一见我就说:“你走开,我要静一静。”
  我一愣,她就掠过我走过去了,我跟在她后面帮忙做事,她却把拖把一扔,瞪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好歉疚的低下头。
  妈说:“你们一个个都有备而来是吗?非要气死我?你也是的,不想看见你,在我边上晃悠个什么劲。”
  你们?我嗓子瞬间发紧,想到昨天家里突然来的那个电话,现在一回忆说不出的奇怪,难道那时候季遣说了什么……他能说什么。
  妈叹了一声,说:“我现在都不晓得怎么和你爸讲,你们两个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和你爸还在自欺欺人。”她说着说着红了眼睛,我看着她,感觉像一下子回到小时候,她拿着画笔给我哭的那次一样,她说:“我不管了,也没办法管。”
  时间又好像回到五年前,那时的妈说的是:“你们怎么回事!有病是吗!”
  现在她妥协了。
  好半天之后,我哑着嗓子说:“妈,对不起。”
  我能想象到妈妥协的那种艰难,心里肯定是比任何人都要难受。而我一早想到,却还是要说。于这一点来看,我是自私的,我还想知道季遣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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