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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初见——荞麦薏仁

时间:2016-03-28 19:27:06  作者:荞麦薏仁

  那人点头:“绝无半句虚言,堂主早在好几个月之前就要我们清楚了山上的机关,师兄不解就去问堂主本意,堂主说这些机关里有着对金朱先生致命的东西,如果留着这些机关,就无法让金朱先生平安上山。”
  躲在一旁的宁致远小小地吃了一惊:怪不得那日自己和阿南在不知道正确的路的情况下莽撞下山竟一点事都没有,原来这山上的机关早就没了!
  怕是自我离开后,他就再没见过了罢,要不然为何非要烧了我这破屋。
  不知为何,宁致远突然想到了那日易知焱对自己说过的话来。
  那易叶秋让自己去收拾易知焱的屋子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易叶秋将金朱先生请上山来的一个计!他算准了华仗剑一定会去告诉金朱先生,他也算准了金朱先生听说了以后一定会上山,所以才会提前将所有的机关清干净!
  想到那日自己无意听到的两人的争吵,宁致远眼神暗了暗:究竟是怎样的用情,才让易叶秋宁愿将易笔堂上上下下都陷入危险之中,宁愿让易笔堂失去金朱府的庇佑,宁愿冒着和金朱先生撕破脸的风险,也要将那金朱先生请上山来?
  宁致远理解不了这份情,最起码现在还理解不了。
  阿南对这个答案倒是不意外,只是点着头嘀咕了一句:“正是了,那老头确实不能碰到那机关。”接着继续低声问道:“金朱先生是如何没的?”
  那伙计颤颤巍巍地说:“实不相瞒,这段时日来,金朱先生一直病着,在后山的那屋养着,昨日身体刚见好转,便闹着要下山去,堂主就派了几个师兄弟护送先生下山,谁知半道遇到歹人,一行人只撑死回来一个师兄,其余人都惨遭毒手。堂主现在已经疯魔了,满山遍野地寻找金朱先生的尸体,也顾不上易笔堂的大小事务,现在易笔堂上下已经乱作一团,该逃的逃,该走的走了。”
  “歹人?”阿南皱眉,“何方人士?居然能取了金朱先生的性命?”
  “听回来的师兄说,那人一声白袍,看不清相貌,自称是归一教教主陆南离。”
  阿南一怔,方想说些什么,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惊呼:“走水了!走水了——”
  几人抬头,只见山上火光一片,熊熊大火吞没了易笔堂,火光中还有不少人影混战作一团。
  宁致远顿时藏不住了,从藏身的树丛中蹦了出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山上的大火。
  阿南见宁致远随手解了那两人穴道,那两人立刻千恩万谢地跑开。阿南挡在了宁致远的面前,抓着宁致远的胳膊刚要说几句,身后却突然窜出了几个黑影。
  “是易笔堂的人!”
  阿南毫不迟疑地转过身去,徒手挡开了刺过来的剑,翻身一跳,踢开了准备偷袭的黑衣人。反手抱过宁致远刚准备跑,另一个声音传来:“交出《万花卷》,我饶你们不死!”
  阿南转身,只见一彪形大汉带着掌风袭来,目标不是阿南,正是阿南护着的宁致远!
  阿南一反身,一把将宁致远推开,背部直接挨了大汉的一掌。
  宁致远被一把推开,一个重心不稳,护着脑袋滚到了一边,却见阿南扶着胸口倒地,嘴角溢出血来。
  宁致远被吓了一跳,想跑过去扶他,阿南却皱着眉头对着宁致远挥了挥手,示意他快逃。
  宁致远不禁有些呆愣,犹豫间,旁边又有人举刀砍了过来,宁致远又重新抱着头,翻了个身滚到旁边的小树林,听见身后传来一人的惨叫,想必那举刀的人被阿南解决了。
  宁致远不敢犹豫了,躬着身,借着灌木丛的隐蔽就开始跑,也不知道哪里是正确的方向,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窜,正迷糊间,只听见脑袋顶上传来一阵清脆的啼响,宁致远一抬头,借着火光一看,果不其然,正是那只青鸟!
  青鸟在宁致远脑袋上盘旋了一下,便急急往一个方向飞去,宁致远跟上就跑。
  说来也奇怪,那青鸟带的路上竟没有一个伏兵,就算有,也都在和别的弟子厮杀,顾不上宁致远,宁致远就这样,穿过火海,穿过一众尸体一路平安地跑到了后山那座小屋里。
  大火还未波及到后山,那座小屋大概是太过不起眼,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宁致远躲进小屋内,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想到了刚才来时见到的尸体和血块,顿感恶心和恐惧,扶着门框干呕了一阵。
  那青鸟飞进来,对着宁致远的脑袋狠狠地啄了一下。
  宁致远有些吃痛,皱着眉头看去,那青鸟却往内屋的床上飞去。
  宁致远揉着脑袋,屋内太暗,实在是看不清楚,幸而随身装的手电筒没在刚才那场混乱中掉落。
  他拿出手电筒,打开,借着光向床上一探,顿时骇得脸色发白,那床上躺着的,可不正是易叶秋苦苦寻着的金朱先生!

  (十九)

  金朱先生面色惨白,浑身的血迹早已凝固,变成了黑紫色的血块凝在发须和衣服上,双眸紧闭,因痛苦而皱起的眉目间,居然带了点安宁。
  宁致远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
  就算是死,金朱先生也要死在易知焱的住的地方!
  易叶秋真的没想到金朱先生的尸身会在这里吗?如果想到了,为何还要漫山遍野地四处寻呢?
  宁致远有点不敢想。
  他盯着金朱先生呢面容苍老的脸,看了良久,缓缓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咕哝道:“你这下算是满意了?一段情,逼疯了三个人,何苦呢?”
  昏暗的小屋内,宁致远只觉得背后凉气飕飕,还带了些淡淡的茶香。
  那青鸟在金朱先生的手边蹦来蹦去,拼命地啄着一个地方,圆溜溜的小眼睛盯着宁致远,似乎是在求助。
  宁致远当然注意到了,他小心翼翼地移开了金朱先生已经冰凉的手,顺着青鸟的指示摸了摸,摸到了一块凸起,犹豫着抠了抠,然后又按了两下。
  顿时一阵地动山摇,宁致远一个不稳,险些摔在了地上,慌忙扶住床柱,眼睁睁地看着床后面的那堵石墙带着灰尘和石子儿缓缓移开,一个不知道通向哪里的石梯露了出来。
  宁致远呆住了,那青鸟对着宁致远叫了两声,接着便飞了进去。
  宁致远犹豫了一下,打着手电筒,赶紧跟了过去。
  石梯一圈一圈地向下延伸,不知道通向哪里,周围是岩石,摸上去还有些水。越往里走,越感觉到阴暗潮湿,宁致远觉得这里像极了以前自己游玩过的钟乳石洞,周围的岩石奇形怪状不说,还能听到远处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正想着,突然脚下一滑,宁致远没能扶住,直接翻着身滚下了楼梯,疼得宁致远斜着嘴巴,倒吸了好几口冷气。撑着自己爬起来,又捡起旁边的手电筒,宁致远借着灯光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就连呼吸都忘记了。
  那石梯通往的,正是一个巨大柱形洞,高高耸立,不知通向哪里。而四处的岩石壁上则刻满了字,在宁致远电筒的灯光下,散发着亮晶晶的光芒。
  宁致远呆住了,打着手电筒一个个对着那些字照过去,试图分辨出来,有些字极其潦草难认,有些字宁致远虽然能认出,但上面内容却与内力练功有关,想必是些武功秘籍。只有最下方的一处,有一行规规矩矩的小楷字,上面写着:“执子之手”
  那“手”字只刻了一半,刻痕极轻,想必是因为些事故没能刻完。
  宁致远盯着那行字,只觉得那字迹格外眼熟。
  宁致远还在发着愣,忽听见青鸟又一声啼叫,宁致远打着电筒寻去,只见那青鸟站在一块岩石上,正焦急地拍着翅膀。
  宁致远走进,探头看了看,只见岩石的缝隙处藏了一个格外精致的小匣,宁致远将其够出,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水迹,打开来看,只见里面藏着一个薄薄的小册,上书“万花藏宝卷”!
  宁致远一愣,联想到刚才袭击自己那人的话,宁致远突然明白了这里陷入战火的原因。
  他有点慌,充满疑问地看向青鸟,那青鸟却睁着眼睛看向他,眼睛里满是信任和亲密。
  “我以为来这里的是春晓,没想到居然是宁兄。”
  熟悉的声音缓缓从头顶传来,宁致远吓得手一抖,手中的匣子险些掉在地上,抬头看去,只见易叶秋正举着火把,沿着石梯缓缓走下来。
  宁致远只觉得易叶秋的脸色很是难看,警惕地向后退了退,有点不知所措。
  他既然来到这里,就说明他也看见了金朱先生的尸体。
  宁致远感觉到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易叶秋看着宁致远,嘴角带着客气的笑,但眼神和声音俱无暖意:“那青羽是我大哥饲养的鸟儿,这些年一直和春晓比较亲近,所以我以为它会把春晓带来,却不曾想到居然带来了你。”
  宁致远看了看停留在自己肩上的那只青鸟,心下暗想:如果不是当初那颗亮晶晶的纽扣,如今站在这里是不是就不是他,而是易春晓?
  易叶秋举着火把走过宁致远身边,就当宁致远不存在似的,看都不看宁致远一眼,缓缓蹲下身来,颇具眷恋地摸了摸那四个字。
  “对不起,大哥,我终究没能完成你的嘱托……”
  宁致远这才注意到易叶秋那身后逐渐扩大的血迹。
  他想过去扶,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大哥,我对不住你,你那日被归一教的歹人陷害不幸重伤,我将你藏于此地,却没能替你及时寻来解药,害得你连这四个字都没能刻完。”
  宁致远一愣,就这样呆立在了一边。
  “我对不住你,大哥,我没能替你守护好易笔堂,变成了如今这破败模样。我对不住你,没能照顾好金朱先生,散尽了易笔堂的全部钱财,也没能将他从走火入魔的境界中救出。”易叶秋喃喃地念着,蜷缩在那块岩石边,像极了一个寻求温暖的小孩,“大哥,你尽管罚我吧……”
  “但是大哥,最起码我们还在一起,你,先生,我。”
  “还似那时一般,是啊,还似那是一般。你和先生恩爱两不疑,我即使只能看,便也知足了。”
  易叶秋抽泣起来,哭声越来越小,直到最后,突然耷拉下了头颅,歪倒在那块岩石旁,嘴角还挂着微笑。
  他不过十六岁的年纪。
  宁致远的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上方突然传来打闹的声音,华仗剑带着剑,身后跟着易春晓急匆匆地冲了下来,看见此景不禁一愣。
  “哥哥!”易春晓泪流满面,哭喊着就要扑上去。
  华仗剑却一把拦住了他,冷冷道:“春晓,你二哥为了私情弃这么多人于不顾,不值得你这样伤心!”
  宁致远有些呆愣,看着华仗剑面色冰冷地走近,伸手:“将《万花卷》与我。”
  “ 你若有缘,必会再回此处,如果真到那时,请务必不要让仗剑拿走了万花卷,仗剑年龄尚轻,还无法担此重任。”
  突然想到了那日易知焱的嘱托,宁致远下意识地抱紧了匣子,向后退了退,咬紧了嘴唇,不知如何是好。
  华仗剑冷笑:“怎么?那是我易笔堂的东西,为何不肯还?”
  宁致远无法说这是易知焱的意思,想必说了华仗剑也不会信,只能固执地摇了摇头。
  “莫不是你和魔教的人私通了,要背弃我师门?”华仗剑顿时两眼冒火,抽出腰间的剑就向宁致远砍去。
  宁致远条件反射地向一边躲闪,但他的速度哪里比得上从小习武的华仗剑,一个躲闪不及,他的衣服便被华仗剑的剑撕开了一个口子,鲜血从小腹间溢出,宁致远抱着匣子倒在了地上。
  易春晓吓白了脸,抱着华仗剑尖声叫道:“仗剑哥哥,莫要冲动!”
  华仗剑正要说些什么,宁致远掏了掏怀中,摸出一串银铃,轻轻地摇了摇。
  清脆铃音响遍整个岩洞,宁致远只听得一声巨响,脑门顶上落下了尘土和石块,刺眼的火光照亮了整个岩洞,他眯起眼,只见阿南带着一个红衣女子从天而降,头发披散,衣袖翻飞,姿态轻盈,让宁致远想到了武侠小说中描写过的大侠,大概就是这般的气势。
  阿南不敢有半分犹豫,跳下来就一把抱起宁致远,替他挡住了落下来的泥土和石子,皱着眉头看了看他小腹上的伤口,抽着气道:“呆子,怎的伤的这样严重?”
  宁致远苦笑,已经没有了答话的力气。
  华仗剑护着易春晓,微微一怔,立刻开口道:“还说你没有和魔教的人私通?如今铁证如山,宁致远,没想到你是这般卑鄙无耻的小人!”
  那红衣女子笑意吟吟地走上前来,抿着嘴道:“这位兄弟,此言差矣……”
  华仗剑一把打断了红衣女子:“闭嘴!你们归一教解开了天仑山上的封印,惹得江湖大乱,人心惶惶不算,还杀了易大哥和金朱先生,如今又收买了这个天外人,要夺我《万花卷》妄图荼毒天下百姓!令人发指!”
  阿南抱着宁致远起身,面无表情道:“天仑山上的封印是我解的不假,可你们易笔堂的事情,我归一教从未有任何干预!”
  “呸!当初我也真是瞎了眼,居然信了你!没想到你竟然丧失天良,为魔教卖命!”华仗剑声音洪厚,宁致远被烝的耳膜生疼,“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就没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吗!”
  阿南脸色变了变,颇感好笑地道:“本座,归一教教主,陆南离,做事一向坦荡!”
  此言一出,华仗剑和易春晓都愣住了,只有那红衣女子依旧笑着,面不改色:“这位小兄弟,真真是错怪我们教主了,虽然我们的确想要那本万花卷,可教主愿意在你们那儿做个小杂役,也只是看在那位小兄弟的面子上罢了。”
  华仗剑一怔,登时咬牙切齿:“原来是你,原来是你这个大魔头!我今天便要拿你性命,替武林除去一大祸患!”
  说话间,华仗剑拿起剑便向陆南离冲去,红衣女子当即出手,红绸从手间飞出,拦下了剑锋,缠了三道,接着向后一拉,剑的方向立刻偏了,当真是以柔克刚之术!
  眼看剑要脱手,华仗剑重新握紧了剑,从腰间抽出那日宁致远赠与的瑞士军刀,“嘶啦”一声划开红绸,紧接着就带着剑气重新对向陆南离。
  陆南离不紧不慢地抱着宁致远躲开,但宁致远却吓了一跳,怀中的匣子掉落在地,匣子内的《万花藏宝卷》也掉在了地上。众人脸色大变,华仗剑也顾不得上陆南离,掉头就去抢,红衣女子也飞扑过去,两人同时握住书卷,向后一扯,只听见一声闷响,那薄薄的书册顿时变成了两半。
  两个争书的人都愣住了,还是红衣女子率先反应过来,再次挥袖,红绸对着华仗剑的手便飞出,眼看华仗剑躲闪不及就要将书夺下,一直躲在一边的易春晓吹响了一声长笛,那青鸟从一旁飞过来,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鸣叫,霎时间红光四起,那青鸟便在火中化成了一只羽翼丰满的凤凰!
  红衣女子一愣,红绸缠到了凤凰的脚爪上,凤凰却看也不看红衣女子,只拍了拍翅膀,便轻易地挣脱开来红绸,带着易春晓和华仗剑直飞而上,冲出了这天枢阁,飞向浩瀚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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