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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初见——荞麦薏仁

时间:2016-03-28 19:27:06  作者:荞麦薏仁

  阿南叹了口气,轻轻道:“以后别再这样犯傻了,呆子。”
  宁致远没好气道:“不用你说,下次我一定在一旁看你被人打死,还会喊一声‘打得好’!”
  听到这样的语气,阿南笑了起来:“你说你,白天还闷闷的,这会子却伶牙俐齿起来了。”
  宁致远也觉得自己很反常,自己平时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说话也尽量少说,怎么偏偏对上他,这话就忍不住说出口呢。
  大概是疼的吧。
  宁致远把头扭到一边,继续哼哼去了。
  知道宁致远疼,阿南手上的动作便放轻了不少,冰凉的药膏配合着阿南修长的手指,宁致远感觉到了舒服,没一会儿便有了睡意,又迷迷糊糊地打起鼾来。
  “吃些东西再睡。”阿南又把宁致远拍醒,“赶了一天路,不吃点东西,身子骨吃不消的。”
  宁致远迷迷糊糊地坐起来,被阿南喂着吃下了一碗粥,说什么也不想再吃了,推搡着碗,脑袋一歪,抱着被子又睡过去了。
  阿南放下碗,盯着宁致远安然的睡脸,嘴边勾起一个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宠溺的微笑。
  “罢了罢了,真不知我是哪里欠了你的。”阿南戳着宁致远脸上的肉,低声道,“你听好了,我陆南离活了这些辈子,还是第一次这样伺候人。”
  被窗外的鸡叫声吵醒,宁致远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抻了一个懒腰,眨眨眼,差点吓了一跳。
  阿南正在自己身边侧躺着,脸正对着宁致远,两人的距离不超过十公分,宁致远呆楞了一下,盯着他那俊美的脸,暗自叹了一口气。
  这人可真是好看。
  但也就只有好看而已。
  正想着,阿南的睫毛动了动,睁了眼,直直地对着宁致远的目光,嘴角勾起一丝倦懒的笑:“醒了?”
  被人这样近距离地盯着,宁致远觉得有些害羞,他移开了视线,点了点头。
  “还乏吗?”
  宁致远坐起来,伸了伸腿脚,只觉得两腿酸痛,使不上力。
  宁致远抿了抿嘴,摇了摇头。
  “呵。”阿南轻笑着撑起脑袋,饶有趣味地盯着宁致远看,“你也真是娇贵。”
  娇贵?我怎么娇贵了?我一没哭二没闹,也就昨晚睡得早了些,你凭什么说我娇贵?
  宁致远一边腹诽,一边拿过衣服换上。
  阿南撑着脑袋看了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坐起更衣,速度飞快,宁致远还没穿好衣服他便走了出去,等宁致远穿好鞋站起来时,阿南已经端着洗漱的水走了过来。
  宁致远一愣,疑惑地看着阿南:“这是……”
  “知道你打水不方便。”阿南放下水,“快些洗漱罢,早膳已经备好了。”
  宁致远愣了愣,半天没反应过来。
  阿南笑:“怎的?洗漱也要我伺候你不成?”
  宁致远摇摇头,拿过水,开始洗漱。
  阿南盯着宁致远洗了一会脸,又转身走了出去,等宁致远收拾好走出去,阿南正拿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只有粥和面团,还有些小菜。”阿南一边摆一边说,“你可吃得惯?”
  宁致远挑眉:“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你生得这样娇贵,怕是不吃这些粗食的。”
  宁致远一翻白眼:确实,他家父母工作忙碌,一日三餐由保姆负责。那小保姆是个广东人,煲的一手好烫不说,早餐做的那更是一个讲究,宁致远几乎见不到这样简单的早餐的。
  但是宁致远本来就不是挑剔之人,虽说在家里被保姆照顾惯了,但他嘴从不来挑,就算是再不喜欢吃的东西他也能面不改色地吞咽下去,更何况昨日赶了一天路,除了那俩烧饼外,宁致远就没正经吃过东西,现在早就是饥肠辘辘,哪里还顾得上吃食如何,有的吃就行!
  宁致远坐下来,端过粥碗大口喝了一口,又拿起面团咀嚼起来。
  阿南笑着在宁致远对面坐下,就那样盯着宁致远看。

  (八)

  宁致远吃着饭,不想理会阿南,但阿南的目光太过直白,让人无视都难,只好咽下面团,垂着眼睛道:“看什么?”
  “看你吃的这样香甜,我倒饱了。”阿南笑眯眯地道。
  这是在讽刺自己吃相不好吗?
  宁致远便收敛了些,他掰着面团,别扭道:“你吃。”
  阿南笑眯眯地端过粥碗,喝了两口,又重新道:“你字什么?”
  “啊?什么?”宁致远迷迷糊糊地抬起头问。
  “怎么?我以为像你这样的公子哥儿都有字的。”阿南盯着宁致远,脸上依旧是挂着笑。
  宁致远微微一顿:“我没有字,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公子哥。”
  阿南挑眉:“哦?那你是哪户人家的公子?令尊令堂可也是江湖人士?”
  宁致远不知该如何回答。
  “吃饭不好吗?”宁致远叹气,“非纠结这个干什么?”
  “不做什么。”阿南依旧笑着,面如桃花,“我只是好奇罢了,究竟是哪家的公子送进易笔堂,既不习武也也不做杂役,过的这般轻松快乐。”
  宁致远嘴角抽了抽:不习武就轻松快乐了?老兄你真没有人生追求。
  阿南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我思来想去,能让易笔堂破例的也就只有这金朱府的面子,可你却与金朱府没有半分干系。”
  对啊,我连金朱府的路都找不到,哪里能有关系。
  “听闻这金老先生好龙阳,专挑些年轻俊美的小厮豢养于别院。”阿南说着瞥着宁致远,“莫非你……”
  “啊?”宁致远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阿南的意思,一下羞红了脸,“你哪里来的这些想法!”
  “可是我实在猜不透你的来历。”阿南啜了一口茶,好奇地盯着宁致远,“你究竟是什么人?”
  宁致远本来就又累又饿,一顿早饭也被阿南搅得吃的不安生,顿时有点气短,气血上涌,冷笑着,话语不自觉地就蹦了出来:“问我什么人?我倒要问你什么人?一身好武艺还被捉去当奴隶卖,任打任骂不还口。我好心好意地救了你,撕你卖身契,给你自由,你死皮赖脸地缠着上来就算了,我只当你想讨口饭吃,便不管你让你跟着,你倒好,给我瞎指路,一路上没个正形都酸了,还总是摆出一副警惕地模样从昨天起拼命套我话,又问我家籍,又问我出身,生怕被我骗了似的。这会子还说我可疑,我真想问问你,咱俩,到底谁更可疑?”
  一番话就这样不带停顿地说了出来,不太爱说话的宁致远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再加上有些气血上头,宁致远只觉得口干舌燥,便端起碗闷了一口稀粥下肚,微微地喘着气,脸还有些发红。
  大概是没想到沉默的宁致远会突然蹦出这么多话来,阿南颇感惊讶地盯着他。
  宁致远奉行的是“能少说话就少说话,能少管闲事就少管闲事”的原则,但这并不意味着宁致远不会说,激动起来,他在言语上的功力不必常人逊色多少。
  “既如此,怎不问我?”阿南笑着道。
  “不想。”宁致远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道,“你再可疑,可是与我又有什么干系?我对你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
  阿南摸着下巴,嘴角露出一丝笑:“你对我没兴趣,无所谓,可是我对你有兴趣啊。”
  宁致远气急:“你这个人怎么不听别人说话!”
  “我听你说了。”阿南赶紧装委屈,“无非就是不关心我吗。”
  “所以我希望你也可以不关心我。”宁致远咬牙切齿道,“你非要知道那么多干嘛!”
  “诶,此言差矣。”阿南摇摇脑袋,“你不关心我,是你的事,我管不着。可是我关不关心你,是我的事,你也管不着。你瞧,是不是这个理?”
  宁致远噎住,愤恨地又灌了大半碗粥下去。
  喝完,宁致远抹了抹嘴,板着脸:“我不是富贵人家的弟子,我的父母也不是什么江湖人士。我没练过武,也没练过别的什么,至于为什么会在易笔堂,不过是一些因缘巧合的事情,无可奉告。”
  阿南看着宁致远一口气说完这洗话,递过去一块手帕:“诶,擦擦嘴,一口气说这些话也不累得慌。”
  宁致远扭头,不去接那块手帕,心里想:你耍谁呢!
  阿南笑得更开心了,他自顾自地掰过宁致远的下巴,给他蹭了蹭嘴巴。
  就在两人僵着的时候,昨天那小童抱着个包裹推门进来了:“昨晚休息得可好?”
  宁致远正要说话,阿南抢先一步道:“多谢昨日先生收留,今日我们二人便要回去了,正准备去给先生道别。”
  小童抿嘴一笑:“先生昨日受了点风寒,还在歇息着呢。他知道你们二人今早要早起赶路,便托我把东西带给你们。”
  小童把包裹交给宁致远:“先生说这东西务必亲自送到堂主手中,不得有任何差池。”
  宁致远点点头,接过包裹:“明白了。”
  小童一勾手,行了个礼:“近日不太太平,这归途虽算不上凶险,但还请两位多多留心。”
  阿南谢过小童,小童又交待了几句,便离开了。
  宁致远收拾了一下随身的东西,叫小童带来的包裹护在身前,淡淡道:“走吧。”
  阿南盯着宁致远看:“我说,这包裹里装的什么,你就不好奇?”
  宁致远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道:“不好奇。”
  阿南“哼”了一声,继续道:“那老头昨天身子骨还硬朗得很,怎么今日就感了伤寒?你不奇怪?”
  宁致远看阿南还不走,就自顾自地向前走了。
  阿南追过去:“你不奇怪?”
  “不奇怪。”
  “你知道吗,这金朱府上的老爷曾经为了练功走火入魔过,听说从此便有样东西不能碰,别说不能碰,连看都不能看一眼,你想不想知道是哪样东西?”
  “不想。”
  “那老头一生未娶,也从来不用丫鬟,身边跟着伺候的全是十多岁的小厮,全部都在行加冠礼的时候赶出去,但只有一人一直伺候到出师,你可知道是谁?”
  “不知道。”
  “你猜猜。”
  “不想猜。”
  “……”阿南叹了口气,“你可知道……”
  “不知道。”
  “你方向走错了。”阿南指着另一条道,“我们来时走的是这条路。”
  宁致远愣了愣,抱着包裹掉过头,走上了阿南指的那条道。
  两人行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到了万竹山下,宁致远正想随便找条路上山去,阿南却一把拉过宁致远:“你可知道正确上山的路?”
  宁致远眨了眨眼:“啊?”
  什么?上山的路还有正不正确一说?
  “你这连上下山的路都不知。”阿南叹了口气,捂住脸,“这万竹山上机关遍布,你究竟是怎么平安下山的?”
  “我这……”
  宁致远还在呆愣间,忽听头上一阵脆响,抬头看去,一只青鸟在宁致远的脑袋上盘旋了两圈,接着稳稳地落在了宁致远的肩头,用尖喙亲昵地戳了戳宁致远的耳垂,一副撒娇的模样。
  宁致远伸出手指去,给那青鸟随意地叨着:“谢谢你,你来接我了?”
  青鸟拍了拍翅膀,停在宁致远前面的一棵树上,叫了一声,盯着宁致远看,圆溜溜的小眼睛里是信任和欢喜。
  宁致远笑了:“走吧,它给我们指路。”
  阿南方才一直盯着宁致远和那只鸟的互动,幽幽叹了一句:“你对人这样冷淡,对个畜牲倒是这么上心。”
  “谁是畜牲了?”宁致远皱着眉头,不喜欢这个词,“它帮我,还是畜牲?”
  阿南觉得好笑:“不是畜牲,那是什么?”
  宁致远想也没想:“自然是朋友。”
  那青鸟就跟听懂了似的,拍了拍翅膀,又叫了一声,算是应和。
  宁致远笑了:“你看,它也同意。”
  阿南哪里理解的了宁致远这种情怀,只是微微地叹着气:“只是帮你指个路,这畜牲就成了朋友,我昨儿那般照顾你,你还这样对我,真是好狠的心。”
  宁致远两眼一翻:你对我哪样了?你昨个笑话了我一路呆子我都没说什么,这会子还怪我好狠的心?
  宁致远扭头,懒得和阿南争辩,跟着青鸟上了山。
  阿南跟着,英俊的脸庞一直耷拉着,一副真的受伤了的模样。
  宁致远看都没看阿南一眼:他才懒得抚慰别人受伤的弱小心灵呢,更何况是这种莫名其妙的伤。
  走了大半会儿,就要到山上的时候,突然上方传来响动,阿南一惊,将宁致远护在身后,警惕地向四周看去,前方突然冒冒失失地窜出一个人来,对着宁致远喊道:“宁师弟!你可算回来了!”
  宁致远吓了一跳,这才看清了来人是华仗剑,华仗剑依旧是那副懒懒的模样,衣服上头发上还粘着草叶,想必又是到哪里躲师父责罚去了。
  “东西送到了吗?”华仗剑拉着宁致远的胳膊左摇右晃的,“堂主刚才四处寻我,要骂我偷懒,你也真是,这么短的路程怎么了走了两天?”
  宁致远头一低:“对不起,我这就去回了堂主。”
  “唉,你不知道我们多担心你……咦,这位是什么人?”华仗剑这才注意到了阿南。
  阿南面不改色地将应对金朱府那位先生的说辞又说了一遍。
  “你行啊!宁师弟!”华仗剑“啪啪”地拍着宁致远的肩膀,“平日看你以为你是个书呆子,没想到也有这样英勇神武的一面。”
  “……”宁致远被华仗剑拍的生疼,又不好明说。
  “诶,你叫阿南,是吧?”华仗剑挺着胸对着阿南道,“我带你去见张叔,给你安排个后厨杂役做做罢,正好小六子昨儿个还跟我抱怨没人手,你去了他们肯定高兴得很。”
  阿南张了张嘴,看了宁致远一眼,想要说些什么,但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你赶紧去跟堂主复命去吧。”华仗剑推了宁致远一把,“去晚了,堂主怕是又要寻我去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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