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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出尘传——千世千景

时间:2016-11-24 22:18:40  作者:千世千景

  他边走边想,等到府门前已然出了一身冷汗。以往这肖承祚再怎么闹他都能替他担着,可如今,非但喜欢上了一个男人还对那个男人听之任之——而好死不死又偏偏是蔺家的大公子。更何况,他冯策的女儿还在那深宫里。要是肖承祚真在南风这条道上一去不回头,冯云珠下半辈子岂不是要守活寡,更遑论诞下一子半女好与冉玉真平起平坐。
  是可忍孰不可忍!
  肖承祚在玄明宫里头远远就看见冯策那身紫金官袍,忽然有些头痛。他竟然差点忘了,这个老狐狸手眼通天,紫金台的事如何能瞒得过他?正为那张口闭口礼义廉耻,说起话来滔滔不绝的丞相感到一阵恶寒,冯策就抢先一步跌跌撞撞地扑进大殿里。
  “陛下,陛下!”冯策面色惨淡,几乎是痛不欲生。
  肖承祚一挑眉,虚扶一下,心底里却暗道:“这狐狸这几年也是老了,不然也不会来来去去就这么一套。”
  冯策也知道这些眼泪啊,哭腔啊对皇帝是没什么用的,继而捶胸顿足,“陛下怎么能将那二人放了?天下苍生怎么看陛下?怎么看我泱泱大国?”
  “放了就放了……”肖承祚叹一口气,这小老头吵得他脑壳儿疼。
  “咳,陛下,您怎么能……”
  “朕乐意。”肖承祚挑眉,一副雷打不动的表情好像要把那下句说出来,“你管得着?”
  冯策哑了,他从肖承祚三岁的时候就教他写字读书,如今和这皇帝相识三十余年,肖承祚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这个人看似没心没肺,实际上也是聪明剔透,只要将个中曲直说得清楚明白,他不会无理取闹。
  可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样……
  “陛下身边可是有个侍卫叫蔺出尘的?”冯策连忙转了话题,觉得钟秀宫丑案的浑水趟不得。
  “有。”
  “陛下,那是蔺贤的嫡孙么?”
  “是。”
  “陛下可是中意他?”
  “何出此言?”冷不丁被拆穿了心事,肖承祚还是十分不悦的。
  “听闻蔺出尘在玄明宫前跪了一个时辰,陛下就放了漆夜和王柔。”冯策眯起眼来,忽然透出一股子狡诈。
  “放与不放,斩与不斩——朕说了算。”穿黄袍的人一挑眉,一口把事情咬死了。
  冯策闻言,心下了然,知道肖承祚是当真倾心于那蔺出尘了。他当下话锋一转,“陛下,偏听偏信,不是明君。那蔺出尘纵然有千般万般的好,也不能动摇帝王决断。”
  那君王沉默了。
  他其实很明白的,自己的心里已经有了执念,已经不能再放下那个人了。
  “朕自有计划……冯爱卿若无他事就退下吧。”肖承祚闪烁其词,敷衍着。
  冯策闻言,只是冷笑,“以色事主,祸国殃民……史笔如刀,令人胆寒啊。”
  “住口!”肖承祚一拍书案,桌上笔洗里的水“咣当”溅在一叠粉笺上。
  “陛下息怒。”冯策行礼,“臣妄言。”
  “知道就好,退下吧……”肖承祚摆摆手,实在不想看见那个人的脸。
  待冯策走远了,他转身就去掀分隔前后殿的帘子——帘子后面还睡着昨晚昏倒在紫金台上的蔺出尘。
  可他一抬手就愣住了,蔺出尘披着件纱衣,无言望着他。
  “臣蔺出尘,参见陛下。”
  “你受了风寒,还不回去躺着?”肖承祚言罢就要去抱他。
  蔺出尘却伸出手按在他的胸口,竟然好似拒绝,“陛下……”
  察觉他神色有异,“你都听见了?”
  “臣听见了……”
  “你别往心里去,冯子算也是老糊涂了。”
  “不,冯丞相说得……也没错。”
  肖承祚忽然咬牙,忿然道:“没错个鬼!他那是为了冯云珠说话,那老狐狸哪会想我们是不是遗臭万年?”
  蔺出尘猛然听见“我们”,忽然心头一热,放在肖承祚胸口的手就垂了下来。
  肖承祚勾起嘴角一笑,习惯性的将人打横抱起,在他额头上亲了亲,“朕倒是不介意你以色事主的。”
  蔺出尘跟着他笑了笑,却在心底里留下一阵抽痛。
  “以色事主,祸国殃民”这八个字像一枚钢钉,扎在了他心间最柔软的地方。

  ☆、避嫌入东宫

  蔺出尘看着六柱飞檐龙床的雕花顶,叹了一口气。冯策当真是伶牙俐齿,话说的一针见血,那八个字不偏不倚地钉在他的痛处之上。蔺出尘也不是没想过放弃如今这种臣不臣妾不妾的,不伦不类的关系,可他也清楚地知道——斩情远比动情难。
  就好比现在,他昨日明明打定了主意要离开玄明宫,却被肖承祚一个吻就乱了心智。那个人也明明说过因为他有病在身,不会和他胡闹。可还是一夜春宵,折腾到四肢酸软,几欲昏厥。
  想到此处,又记起肖承祚昨夜在他身上索求无度,种种翻云覆雨……
  蔺出尘的脸红了红,心说自己一大早都在想些什么?
  “出尘,醒了?”肖承祚轻轻在他嘴角印上一个吻,又道:“喜贵,什么时间了?”
  “回主子的话,刚过寅正。”
  肖承祚用一只胳膊枕着头,侧身对着帐子外说:“今儿个就不上朝了,传鼓楼的人也别敲那钟……你知道上次把人召来了朕还在拜月亭的事让那些老东西奏了多少本么?”他没怎么醒,语气懒懒的。
  “奴才知错……”喜公公也是惴惴的,那天早上光顾着满御花园找人了,哪想得到这出?
  “嗯,你退下吧,朕再睡会儿。”
  “奴才告退。”
  听脚步声走远,蔺出尘才转过去幽幽对着肖承祚说,“陛下这是要气死冯相吗?”
  肖承祚“嘿嘿”一笑,“谁让他说你坏话的?”
  蔺出尘摇头,这个人闹起脾气来跟孩子似的。
  “不过,朕也想尝尝所谓的……”肖承祚玩着眼前人的头发,心情大好,“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
  话没说完就被蔺出尘掩住了嘴,“瞎拿自己比什么唐明皇,多不吉利?”
  肖承祚被他掩着嘴,倒也没办法反驳,只是拿舌头轻轻舔着蔺出尘的手指,惊得蔺出尘连忙撤了手。
  “少闹腾……还睡不睡啦?”
  肖承祚听着那带着点儿鼻音却软软糯糯的说话声,忽然翻身压在了蔺出尘身上。他无赖道:“不睡了,陪朕再战如何?”
  蔺出尘脸腾地就红了,支支吾吾,“你倒也不嫌累……”
  他昨晚迷迷糊糊地扯了件里衣裹着就睡下了,也没在意是不是没系带子。这时候肖承祚和他一闹,领口就散开来,露出一截白白的胸膛,还有上面星星点点的红痕。肖承祚看在眼里,觉得浑身上下血都热了起来。他扯掉那锦被,顺着锁骨连亲带咬,把蔺出尘折腾得仰着头直喘。
  “蔺大人还有什么花样没尝试过的,在下愿意效劳。”肖承祚俯视着他,勾起嘴角一笑。
  “下流……”蔺出尘看着肖承祚脖子上那抹淡淡的肌肉的痕迹,觉得也是嗓子一干,连君臣之仪都顾不上了。
  肖承祚当然知道他的心思,一双大手在那劲瘦的腰身上又揉又摸。忽然往他下腹探去,捏住了,笑:“啧啧啧,还是蔺大人下流一些。”
  蔺出尘懒得跟他辩解,于床笫之间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于是只好把头埋在枕头里任由他胡作非为,吃干抹净。
  放下这些不提,冉玉真听闻冯策去玄明宫见肖承祚也是一阵不安。
  “朱云,冯相都说了些什么?”
  “回娘娘的话,相爷说的不中听,陛下听了一生气,桌上的笔洗都洒了。”
  “本宫问你说了什么,你照实答就行了。”
  “相爷说蔺主子以色事主,祸国殃民。”朱云惴惴地,这八个字随便安谁头上都是能要了命的。
  冉玉真闻言冷笑一声,“哼,说的好像那冯云珠是什么好货色一样!”
  “依娘娘之见,应当如何?”
  “最好便是让他避一避风头,毕竟冯策在朝廷,冯云珠在后宫,腹背受敌不是好形势。”冉玉真一顿,“不过这也都得看他自己,蔺出尘的脾气本宫有所耳闻,听说也是个九头牛都拉不回的主。他要是想和冯策拼个鱼死网破,本宫也会助他。”
  “可是避能去哪里避?宫里虽然这么大,能有个合适差事的地方却不多……这高了只会让冯相更加警惕,低了又折损蔺主子体面。”
  冉玉真一笑,“衍礼那孩子喜欢他,东宫也是个清静的地方。冯策再怎么权势逼人,也架不住太子一句话。”
  朱云闻言也释然一笑,“娘娘高见。”
  且说回到玄明宫里,蔺出尘和肖承祚一番云雨,俱是大汗淋漓。肖承祚命人抬来木桶热水。他知道蔺出尘不喜欢旁人在侧,屏退了众人,亲自把蔺出尘抱了进去。
  蔺出尘累极了,也由得他忙前忙后,见肖承祚终于也泡进那热水里了,忽然就靠在那胸膛上。
  肖承祚心中一动,虽然蔺出尘近来是乖顺了不少,可难得能见他投怀送抱。
  怀里的人轻声道:“陛下……”
  “怎么了?”
  蔺出尘闻言从他怀里坐起来,面对着肖承祚,和他对视,肃然道:“请将臣调离玄明宫。”
  肖承祚其实在那声“陛下”里就已经猜到了端倪,但心中还是懊丧不已,“你又何必去听那个老东西胡言乱语……”
  “陛下,臣并非是害怕冯相对臣不利。”蔺出尘的神色柔和起来,“只是如今冯相重权在握,为社稷肱骨之臣,实在不宜让他心寒。”
  “朕也不想让你心寒……”
  “臣依旧住那摘星阁里,陛下若是想见臣……”蔺出尘脸色一红,“不是还有那珍珠辇么?”
  肖承祚闻言也笑了,这个人平常看起来老实木讷,关键时候还有这么多鬼主意。他凑上去亲蔺出尘的耳垂,“你怎么那么招人喜欢?”
  蔺出尘以为他还要再来一次,慌忙道:“陛下,臣实在……”
  肖承祚看他那样子,觉得好笑,伸手将人紧紧地搂在怀里,声音柔得不行,“又想到哪里去了?你既然说了要调出玄明宫,可是想好去处了?”
  怀里的人摇摇头,“只顾得上担心这担心那的,还没想过……”
  “衍礼成天在朕耳边说你剑术超群,想要拜你为师。”肖承祚大剌剌靠在浴桶边上。
  “臣惶恐。”
  “既然衍礼喜欢你,就封你为太子丞,每日去教他一个时辰的剑。你暂且在东宫避一避,等到风头过了,朕亲自接你回玄明宫里。冯策手再长,也不敢伸到东宫去的。”
  “臣谢陛下隆恩。”
  肖承祚一笑,“谢什么?朕要谢你才是……”
  蔺出尘仰头看见肖承祚那落寞的笑容,忽然也伸手抱紧了他。因为他比谁都清楚的,这个帝王远没有表面上那样轻松快乐。
  只是蔺出尘做梦也不会想到,肖承祚所许诺的那一天竟然来得这样晚。

  ☆、再会肖衍礼

  太子的生活其实和玄明宫里那位差不多。早上寅正梳洗,卯初用早膳,卯正上朝议政,辰正朝毕,之后回永春殿,有太师少师来讲学。
  自那日后,又过了两三天,蔺出尘的调令就下来了。他的差事被安排在了申正,此刻正睡完了午觉让秀心伺候着更衣。
  太子丞绛蓝色的官服衬得那人眉清目秀。
  “主子,腰带是用那官服的镶金革带,还是陛下赏的玳瑁?”秀心看着霜笛手上托着的两条带子,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蔺出尘闻言,淡淡然:“就用官服的吧,去东宫本就是为陛下分忧,一切低调从简。”
  “是。”秀心答道,心底里暗自叹一句这蔺主子好宽的心胸。要知道,这圣上赏的东西旁人拿出来炫耀还来不及,如今这主子本就受了委屈不得不出玄明宫去,还能这样识大体,这一声“东掌事”真不是白叫来的。
  “秀心,你和那三个姑娘交代一声。说:东宫不比别的地方,往后自家那些脾气要收起来,免得惹了麻烦。”蔺出尘边说边整了整衣襟,他有时也要自嘲一番,心说:“这都出了玄明宫了,还万事惦记着那个人。”
  秀心听这话,也知道自家主子心里不好受。“主子怎么就这样想不开,冯相虽然厉害,架不住陛下的心思啊?”
  “这件事,理亏的是我。要是再让玄明宫里那位替我撑腰,岂不是坐实了冯相的话,让陛下为难?”
  “主子你心心念念的就只有陛下,恐怕要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秀心说完就掩着嘴闷闷的笑。
  “瞎说些什么!”蔺出尘也不恼她,不过是红了耳根,喃喃道:“我是臣,就得尽忠,就得让陛下成为千古明君。”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神色有那么一丝的黯然。在蔺出尘的心底里,一直存在着两个人——一个是臣,一个为奴。一个不管生死悲喜,也要尽忠尽节,希望肖承祚千载流芳。一个不管嘲讽谩骂,也要舍命相爱,希望肖承祚从此眼里只有他一个。这二者,何其悬殊,何其矛盾!他时常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无非是梦见了有朝一日千夫所指。他何尝不想和肖承祚在一起,何尝想要出那玄明宫去?
  只是,他是臣,他识大体,不得不为。
  正想着,雪琴捧着个托盘进了门来。一看见蔺出尘就惊呼一声,“呀,主子穿官服好神气!”
  “是么?”蔺出尘一笑,脸上那点悲戚就荡然无存,温暖的像嫩柳间的春风,“原先在玄明宫当差的时候常穿,后来陛下不让穿红的,就再没穿过了。”
  “听玄明宫的姐妹们说主子穿红的可好看了,怎么就不让穿了?”雪琴性格伶俐,留意到这东掌事刚刚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眼珠一转,将话题引了开去。她其实早就听说过蔺出尘的大名,当年这一身红衣,眉眼如画的俊秀青年可也在宫女里引起过一阵不小的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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