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mie还没有来吗?"他听到了自己熟客的声音。 "在那里呢。他马上跟您过去。"经理陪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们在做什么,快去工作了!"经理冲到他们面前拉着他就走。 他回头看了一眼乔光彦,男人也带着复杂的神色看着他。14 舒予趴在床上,伪装射精后的无力。明明只是假高潮,他还是得装出陶醉的样子来。 虽然并没有消耗太多体力,但因为睡意,精神也恍惚了起来。壁灯浅红的光影照在旁边的男人身上,让人面变得不太清晰。这样好象旁边躺的可以是任何人一样。 男人逐渐恢复了体力,便翻身下床,走到壁柜边倒了两杯红酒。男人自己慢慢地喝下一杯,端着另一杯向他走来。 男人是一位中年的商人,已经有点发福。他一周来一次店里,已经点了他半年多了。 冰凉的液体从他的背脊上滑过,舒予的意识才突然清醒了过来。然后是臀部、大腿......空气中弥漫着红酒的气息,身上的凉意让他颤抖了起来。 "张先生......"他忍不住转头看男人的脸。 倾倒完一杯酒的男人微微地笑了。 "原谅我的恶趣味吧。" 男人放下杯子坐在床边,手缓缓扶上他的背。 "我上周才知道你们还能推销这里的酒。你什么也不说,我还以为那些瓶子只是摆设。" 卧室的壁柜里有一些价值不菲的酒,如果他们趁客人高兴把它们卖出去,就会拿到很高的提成。舒予以前也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羞于讲出。 "这样子看,你果然很美。"男人粗糙的手指将昂贵的液体抹在他的皮肤上,用暧昧的眼神看他,让他窘迫了起来。 "上周我来的时候你没有上班,我就随便叫了一个。那个男孩叫的声音很大,比你主动多了,还会陪我聊天......"男人打量着他的表情笑了,但舒予其实并不在意。 "不过我卖了一瓶朗姆酒,最后他还想向我要一款欧米茄的手表。" 要东西本来就是MB的常见伎俩,舒予听着也不以为意。 "我听说你叫舒予,有个叫Jude的MB是你的男友。" 还真是多嘴,舒予想着,认真地作出了回应:"我不希望您叫我的名字,这会让我平时也觉得自己还是在卖。" "你真是个特别的人,还是这就是你诱惑客人的手段?我觉得自己好象在逼良为娼,"男人的手指在他的臀部上移动,"而且,你从来没向我要过什么。" 只是因为没有想要的东西而已,舒予想。他不需要名表和车,也不需要别人给他付高级公寓的房租。何况,他也难以启齿。 "向我要点什么吧,就算是为了我的虚荣心?" 舒予想了一下,转过头来看着男人,犹豫着问:"真的可以吗?" "当然,一点小钱不要紧。"男人表现出豪爽的样子。 "您明天能把我包下来吗?" 男人疑惑地看他。 "我后天想出去玩,明天晚上不想上班。"舒予垂下视线。 男人却笑了出来:"我还以为你要什么。这个太简单,明天我打电话给你们经理说我直接把你接去我那边就好了。" "谢谢。"舒予忙说。w "那现在就把明天的补过来吧。"张先生说着,一根手指便伸入了他的体内。 虽然习惯性地扭动起腰来,但舒予却有点走神。他模糊地想:明天就会变晴的天气预报,不知道是否准确。 舒予从卧室出来是早上六点过。他沿着昏暗的过道走的时候,四周都处于完全的沉寂中。 他一个人走到了电梯边,按下了下楼的按钮。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他回头看时,发现有人从不远处花草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舒予回过头,发现电梯已经到了。他正要走进去,却被后面的声音叫住。 "舒予。"是乔光彦。舒予还是踏进了电梯,他按下了保持开启的键等着男人过来。 乔光彦走了进来,蹦紧线条的脸在灯火的照射下显得沉闷又压抑。 "也才出来吗?"舒予问道,但男人一声不发。 "怎么了?"他伸手去碰乔光彦的肩,却被男人突然伸出手紧紧捉住。 "遇到变态的客人了吗?"舒予猜着可能的情况,抓住他手腕的力量大得让他疼痛。 男人狠扑上去压住了他,粗鲁地咬住了他的嘴唇。舒予的背紧压在电梯的壁上,大力摇着头挣扎着,还是被强壮的乔光彦扯了回来。 电梯停了下来,已经到了一楼。乔光彦一边用一只手将他的双手按在墙壁上,一边用另一只手关上了电梯门,选择了顶楼。 电梯又动了起来,失重的状态让舒予头昏。乔光彦的舌头蛮横地伸入他嘴里,毫不留情地用力翻滚。舒予的裤子被剥了下来,整个人被翻了个面,乔光彦从背后直接插了进来。 舒予痛得叫了出来,他在不锈钢的电梯墙壁上看到了自己的脸,他只能闭上眼睛。分身在金属壁上反复地摩擦,疼痛的同时也硬了起来。 想到处在随时可能有人闯入的环境,舒予就羞愧得全身的毛孔都流出了冷汗。不管他叫喊什么,乔光彦都完全不予理睬。 平时乔光彦总是会戴套子,但这次没有。炙热的液体流入了舒予的体内,但男人并不满足。他再次按下已经停在顶层的电梯按钮。电梯又动了起来,他把舒予推倒在了地上。 "乔光彦!"地上又硬又冷,被摔痛的舒予只能叫男人的名字。被自己的恋人强奸这种荒谬的事,让他的头脑一片空白。 他的分身在地板上摩擦着,在电梯停下的时候也射了出来。男人从他的体内拔了出来,从他身上跨过去走出了电梯。 舒予艰难地从地上坐了起来,脱下身上的衬衫擦拭地上的污物。他的腰又酸又痛,几乎都快站不起来。他大概猜到乔光彦为什么这么生气,也没有去愤怒的心情。当他用发抖的手按开电梯的门的时候,只能庆幸没有被人撞见。 15 舒予裸着上身在街上走着,希望能快点遇到一辆出租车。皮肤的深层持续透出寒意,让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从腰到腿的无力几乎让他难以正常地行走,但他拼命撑了下来。 远远地传来汽车的声音,舒予知道乔光彦一定会跟着他。做了这样的事情,男人一定会责怪自己的冲动,甚至可能比舒予更难受。如果现在他瘫倒在路边,乔光彦会马上冲下车把他送回家,带着心疼的表情反复道歉。就是因为知道这些,他才不能倒下去。他现在不想见乔光彦,也不知道要解释些什么。 终于坐上出租车后,舒予马上瘫倒在了坐位上。司机以为他是在酒吧玩到天亮的人,就问他有没有勾到漂亮的女孩子。舒予只能笑笑。他从后视镜中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车,小小的影子不远不近地跟着。他和乔光彦究竟在做什么啊,舒予不由地苦笑。被喻为爱的存在还真是消磨人的东西。 舒予不明白"爱"是怎样的概念。因为没有人告诉过他,所以他只能感受那些远离生活的童话故事中的情节。而对于他的生活来说,"爱"似乎就是记忆中的那个孩子--那是他爱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人。 他平常回家的时候那孩子都睡了,但会为他留一盏小灯。他躺上床的时候身体会很冰,但青离还是会在模糊的意识中蹭过来贴着他。 但今天舒予推开门后,却发现家里大亮着灯。他换拖鞋的时候那孩子就迎了上来。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舒予摇摇头,表示没什么。 "对不起。"青离低下头道歉。 "你的恋人来过了。" 已经猜到了,舒予心想。 "我好象说了很过份的话。" 连这个也猜到了,不然乔光彦也不会这么生气。舒予想说"没关系",但终究是说不出口。 "而且他用钥匙开门进来的时候,我以为你回来就没有在意。他把被子拉开的时候,我没有穿衣服......" 竟然看到了青离的裸体,舒予头脑中闪过了荒谬的酸意。 青离一直说着,但舒予已经没有体力好好地听下去了。他腿软到不能站着,只能倒在了床上。 不管怎样都觉得非常地冷,穿了很多、厚被子都没有用,还是冷到牙齿打颤的程度。青离把自己脱光了抱住了他。 皮肤的温度和香味让他更加头昏,就象以前被讨债的人狠狠地打在后脑一样。过去好象也曾这样两个人赤裸地拥抱在一起。但在他心里却有着不再相同的苦涩。随着体温的上升,舒予觉得自己的思维更加不清楚了。 再醒来时不知道过了多久,但外面的阳光已经射了进来。天气预报还是可信的,在这样想的同时,舒予注意到了额头的湿湿的毛巾。 "醒了?好一点了吗?"青离从卫生间走到了床边,用另一条温热的毛巾把贴在他额头上那条换了下来。 "今天早上开始你的身体一直很冷,但是后来就变得滚烫。真是把我吓坏了。现在吃点退烧的药吧,我不知道你把药放在什么地方。" 自己家里只有胃药而已。那孩子用手摸他的脸,说"好象好一点了"。舒予想到,他还有要告诉青离的事。 "我今天晚上不用上班,明天我们出去玩吧。" 青离看着他微微地笑了。 "比起那个,还是你先好起来吧。" 吃下青离出去买的药之后,他就睡了过去。头痛得象要炸开一样,意识也似乎一直在清醒和睡眠中挣扎。就算睡着了,也仍就不能清静。 上一次发烧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感觉已经淡忘了。但在现在的浅眠中,却有什么一直在干扰着他。有一个声音在数着数字,渐渐地越来越快,在耳边绕着让他耳根都阵痛起来。那些数字又由声音变成了有形的图案,在他周围绕着旋转。脑海里有人怂恿他说:"这些数字都是你欠的钱,你拿掉多少就少还多少。"舒予努力地去抓那些数字的图案,却什么也抓不住。他又急又疼,但仍然无计可施。 "舒予!舒予!"有人在换着他的名字摇动他,但他还是不想睁开沉重的眼皮。 "你别动他!他才睡下没多久。"那孩子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你没发现他嘴唇都快被咬破了吗?烧糊涂了连做梦都会混乱的。他去年发烧就是我照顾他的,你知道什么啊!"是乔光彦的声音,他怎么在这里? 半天没有人说话,舒予正准备好好地起来,就听到了青离的声音。 "你得意什么啊!我是不知道,不过以后会知道的。你知道的那点,马上就会变成你唯一所知道的了。" "你他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呀!"乔光彦的声音已经开始变大。虽然吃力,但是舒予还是立刻睁开了眼。 "你醒了。好一点了吗?"站在床边的那孩子露出了笑容。 乔光彦马上转过身来看他。男人的脸色很难看,眼睛周围也比平时更发青,看来还没有休息过。 "对不起。"那双唇上有着干裂的沟壑,用嘶哑的声音低声对他说。 舒予想要说话,但也口渴得厉害。从咽喉传出的疼痛和干涩让他的嘴只能动,但发不出象样的声音。 "舒予,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我还以为他遇到了什么......你怎么能对自己的恋人做这种禽兽的事?"青离一定在帮他擦身降温的时候看到了血,语气也相当生气。 乔光彦泻气一般低下了头。 "但是我真的想明白了,"男人突然抬起头来看着舒予,"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放弃的。" 关门的声音响过后,舒予和青离都没有说话。那孩子在床边愣了一会,过来坐在了他的旁边。 "其实他是个好人,对你也是真心的。"青离说着,趴在了他的胸膛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舒予当然也知道这些。 "我不是说过你没有变吗?后来我又觉得那是在整体的感觉上。但有些地方,你已经不再像以前了。" "以前你看我的时候,眼神一点动摇也没有,很坚定的样子。现在却不是了。" 那是因为以前有勇气,但是现在已经丧失了。舒予想着,也觉得悲哀。 "‘无论怎样,也不会放弃'吗?"青离轻声地说,"可是我以前......被你放弃过吧。" 虽然难受,但舒予真的没有语言可以回答。 16 七月的太阳倾泻在湖面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辉。如果在太阳下直晒会觉得非常炎热,但像他们一样把船停在树阴下却很宜人。船好象在随着水波轻轻地摇荡,花草清新的气息也在空气中弥漫着。舒予懒懒地坐着,几乎都有睡着的倾向。 "你还难受吗?"青离将上半身凑过来问他。本来就是两人并排坐着的小船,有重量的不平便摇晃起来,那孩子忙坐了下来。 虽然仍然头疼,但舒予没有犹豫地摇了摇头。青离便放心地笑了笑,又问道: "我说的东西不会让你觉得无聊吧?" 那孩子一直说着自己平常的生活,也讲一些有意思的事情。舒予也摇了头,因为其实他也想知道。 青离把手伸进湖水里拨动,转过脸来兴奋地笑了:"好凉~~~"零星的阳光从树的缝隙中透出,落在那张青春逼人的脸上,让舒予有点呆住了。 在普通的标准下,这个孩子现在可能只算有点清秀的普通长相。但他却能在这张脸乃至这个人身上感到不可思议的光芒。 "来,给你,"青离递了一朵湿湿的花给他,"在水上飘着的,很漂亮吧?" 虽然只是小小的白花,但巧致得的确逗人喜欢,舒予看了禁不住微笑了。 "看你笑笑可真不容易啊。"青离看着他说。舒予抬头看那孩子时,他已经把船滑离了树下。 旁边的船也向这边划来,青离叫着"不要撞我们啊"就手忙脚乱地划起来。但是水道还是太窄,两个船还是碰在一起发出巨大的声音。 他们的船被撞得左摇右晃,青离大声地笑了出来。白皙的皮肤被阳光照得发亮,像雪那样碰不得的干净。舒予甚至怀疑自己这样肮脏的手,会让那样美好的事物融化。 "你总是看我。"那孩子转过头来看着他,他慌忙转开了视线。 "我说之前,就猜到你一定会这样反应。"那声音中带着笑意,舒予更加不好意思了。 "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总是很平静,"青离继续说着,"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 "虽然你不太说话,我也不会觉得无聊。" 这是让舒予高兴的话,因为他对自己的沉默一直自卑着。 船又划入了一片树的阴影中,青离把船靠着边停了下来。 舒予以为他要休息,但那孩子却转过来对着他。在脸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缩短之后,舒予也知道了将要发生什么。为了避免直视那双过于清澈的瞳孔,他闭上了眼睛。 但是预想中的嘴唇并没有贴上来,取而带之的是青离的一句话: "你可以吻我吗?"k 立场被微妙地转换了。如果只是被这孩子吻、被这孩子拥抱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因为他只是在接受。但如果他吻了这个孩子的话...... 他混乱地想着,但仍旧就被近距离的脸所蛊惑。舒予伸出手勾住了青离的脖子,把他拉过来吻了上去。 虽然是舒予先吻了上去,却被青离反手紧紧地抱住了。船微微地摇动着,但两个人都没有关心这个的闲暇。在舒予觉得都快不能呼吸的时候,青离终于放开了他。 "我......"在舒予的呼吸还没有平静下来的时候,那孩子缓慢地开了口,"我希望你喜欢我。" "但是如果你真的说喜欢我的话,我又会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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