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听了悚然一惊,莫非是自己多事才造成今日结果...他转过头来望著东,眼泪已是簌簌而下。 东只对他摇头轻笑,示意不关他的事。 见两人眉目传情,锦怒气一上,又是冷冷一句:「还不走!」 待暮走後,锦转身瞪著东,又讽又嘲:「你说跟男人在一起"恶心"·!但我看你倒是挺乐在其中!」 东听了眼中光芒一闪,随既黯下,本来不想分辩,但又怕锦心里不悦对暮不利,只得说道:「暮只是感念我救过他,他是个正常的孩子。」 他不说还好,这一解释更是勾起锦的的滔天怒火:「这麽说来是我不正常罗·!」 控制不了也根本不想控制,锦拉著东的衬衫往两边用力一扯,"刷"地一声,扣子蹦得到处都是,顿时露出他大半片肌肤。 伸手将东推倒在床上,锦整个人压在他身上恣意玩弄,见东始终闭著眼睛、眉头微皱,不知是觉屈辱、厌恶还是无奈,但不论哪一种情绪锦都无法接受。 流窜全身汹涌澎湃的怒火和愤恨只想找个地方发泄,而身下的始作俑者便是最好的祭品,锦哪里还有平日的半点儿温存体贴,只剩狂暴粗鲁的掠夺和占有。 东苦苦咬牙撑持,但这违背自然的交欢在锦的刻意冲撞下更如刑罚一般,终於还是难以负荷,疼痛随著愈来愈模糊的神志似乎也渐渐淡去。 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开,痛苦的表情也逐渐放松,锦知道东快要晕了过去... 但凭什麽·!凭什麽只有他深陷痛苦无法自拔·!而这个无心冷血的人只要昏过去便什麽都解脱了·! 天底下哪有这般好事! 锦伸手在东的腿根内侧用力一掐。 「啊...」一阵尖锐的痛楚立时让东神智清明过来。 锦一双眼睛宛如毒蛇一般,冷冷地盯著东:「这是我的怒气,用你的身体好好记住!」 就这麽一次又一次在濒临昏迷的边缘中被用各种方式强迫清醒,一直到东再也无法有任何反应为止... 痛...自有知觉後,全身所有的感知就只剩痛楚而已,头上是快要爆炸开来一突一突的痛,身体是像被火炙似的灼痛,承受锦怒气的下身是撕裂般的激痛... 东转头看著逐渐泛白的天际,身体有一万个不愿意动,但脑袋却残忍的下了起床的命令。 慢慢的转身、慢慢的撑起身体、慢慢的下床、慢慢的站起来、慢慢的拖著自己往浴室走去。 东看著镜中的自己,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其实不用看,光凭身体的感觉,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是惨不忍睹... 锦肯定是故意的,除了发泄怒气、除了宣示主权,最主要的目的是不想让他去上班、是想把他最後的尊严也给挫尽! 握紧拳头,东抿紧了唇,他绝不能让锦用"怠惰"这个理由把他辞掉,他...已经什麽都失去了... 在锦织家只剩孤孤单单的自己、只剩仅有的一点儿骄傲,所以更要努力坚持下去,绝不能如锦的愿,让自己沦为锦床上的玩具...锦比平常晚起了些,看著餐桌上空著的坐位...昨晚好像做得太过了...这念头才转过一瞬,便又狠狠压下,那种人哪里值得珍惜! 吃完早餐、翻完报纸,仍未见到该上餐桌的人影,锦不由嘲想,昨天还那麽认真的恳求著自己要保有工作,看来也是故做姿态,那养尊处优的少爷脾气,只顾自己的自私个性,这不第一天就撑不住了。 召来管家田村,锦交代道:「去叫东山起来,跟他说今天不上班以後也不必去了。」 田村脸色有点儿奇怪,垂首恭立,答道:「东山先生已经出门了。」 「出门·!」锦楞了一下,才问:「什麽时候走的·」 「清晨五点半左右。」 「五点半·!」锦沈吟了一阵,莫非受不住回去找慎言·!想到这里,脸色都变了:「带了什麽东西·!」 田村理所当然的答道:「公事包啊!」倒是锦这个问题问的奇怪。 怎麽可能·!根本不信他的上班去了,锦拿起手机拨了办公室的号码... 「你好,我是东山。」话筒传来十分熟悉的招呼用语,声音掩不住疲惫沙哑。 锦急忙掐断电话,完全无法否认,在听到他的声音时,悬著的心立时归了位...实在让人气恼,自己到底著了什麽魔! 愤愤收了电话,心情还未平静,锦不禁又想,既然是去上班,为什麽不等自己·!难道他真厌恶自己到连同桌吃饭、同车交通都不愿的地步·! 哼! 既是如此,那就各走各的,倒要看看他能支撑多久! 锦织宅邸位在东京都内,虽然掌握著国内经济命脉,但为保有安全、私密和宁静,历代主事者根本不让大众交通建设靠近,所以开车不过几十分钟的距离,东却要花去将近二个小时,要先歩行近几十分钟到车次极少的小车站,然後再转二次车到达公司。 每天清晨六点以前得出门,回到家也都超过九点,如此一来,别说交通,锦连吃饭也碰不到东,这更加落实了他的想法,东能避他多远就避多远,根未不愿与他有所接触。 锦隐忍著不发作,但怒气还是要发泄,对东的工作便愈加挑剔起来,平时根本不会注意的小细节也拿起放大镜检视,一点小错便惹得他怒目相加。 东为求锦的肯定只能花更多心力在工作上,不止公司、车上、即使回到家里也是废寝忘食,他身上的烧根本没退过,全身难受的一点儿食欲也没有,还得逼著自己多少吃一些维持体力。 几天就这麽绷紧了发条过去,好不容易挨到星期五,东想再撑过一天便能好好休息,心情总算放松了点,中午请人订了清淡的饭盒,还没拿到手,就接到秘书电话,指示锦下午要针对他的专案召开紧急会议,这一忙午餐时间又过了。 带著临时准备好的资料进到会议室,东又饿、又累、一身烧出来的虚汗让冷气吹著不禁发起寒颤,整个人晕晕糊糊的实在难受。 听到锦宣布会议开始,东勉强定了心神,但脑筋、口齿根本不听使唤,才讲了几句话便让锦气得拍桌子。 「散会!」二个字直接打断东的简报,锦气得把资料扔到东面前:「根本是浪费大家的时间,亏我还让秘书提早叫你准备...」 谁都看得出来老板这几天阴晴不定,而脾气大都针对东一人,大家摸摸鼻子走出会议室,有人同情、有人则是幸灾乐祸。 不一会儿人都散尽,会议室里只剩锦和东两人。 嗤笑一声,锦嘲讽道:「这就是你的表现·!未免令人失望!」 低垂著头,东握紧拳头的双手簌簌发抖,低哑的声音带著几分脆弱:「锦,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终於向他低头了...锦心里不禁泛起几丝快意,虽然心情愉悦的很,说出来的说却是一点儿温度也没有:「我可不是做慈善事业的。」 还是不行吗·!自己所有的努力在这个男人的眼中不过是可笑的挣扎... 颓著双肩,东全然地灰心绝望:「我明白了。」 双手撑著桌面缓缓站了起来,但原来苦苦撑持的一口气此时全部散尽,整个人就像瞬间被抽空了一般,东眼前一阵晕黑,身体一软便又跌坐下去。 「别再演戏了,我说过我不会再上当。」锦看著这一幕,冷然哼笑一声。 见东半天没有反应,走近一看才发现他竟晕了过去,这还是几天来第一次有机会好好端详,锦坐在桌边上,细细看著东。 憔悴了好多,眼下有著明显浮肿的黑眼圈,才养上来的脸颊又凹陷下去,真真是大少爷,才几天没人照顾就成了这付样子,锦不禁摇头,埋在心底柔软的一方就这麽轻易地又蠢动起来。 瞧他一脸的汗到现在还没停,锦不由好笑,面对自己真让他这麽害怕·!想想这几天对他确实严厉了些... 轻叹口气,锦伸手顺了顺他额上的发丝...手一碰到东才发现他体温高的吓人,连呼在自己腕上的微弱不已的吐息都灼热逼人! 该死!这到底怎麽回事·! 「没什麽大碍。」中野收拾著器具,平淡的说道:「比较严重的就是那里的发炎,发烧也是发炎引起的。」 「真的·!」锦不禁脱口质疑:「他刚刚还抱著肚子喊疼...」 「饿坏了吧!」瞥了锦一眼,中野口气没有任何波动:「几天没好好吃东西,胃当然受不了。」 锦听了脸色一变,没有对著中野,反倒转头对著昏睡中的人不满说道:「这算什麽! 苦肉计吗·!」 「你可冤枉他了。」拿起注射器,引了大半筒葯水,然後注进点滴里,中野瞅了锦一眼,似笑非笑:「要是我那里也有个这麽严重的伤,恐怕我是连吃也不敢吃。」 知道中野那一瞅的意思,东私密处的裂伤说来还是拜自己所赐,脸上一红,倒真接不下话来。 中野哪里肯饶他,嗤笑一声:「你事前多花几分钟准备,他可就少受这几天的罪,还有,他肠弱胃虚,以後享受完了记得马上给他清理乾净,那东西留在身体里要害他拉几天肚子。」 锦听了有几分心虚,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不知怎地,中野忽然叹了口气,脸上平淡的表情卸了大半:「锦,该说的话我都跟你说过了,唯独漏了一句。」 没管锦的满眼徵询,中野看了东一眼,不由摇摇头:「现在再说什麽也晚了...」他为人一向冷淡,但这话里竟有说不出的遗憾。 直觉中野没说他的是很重要的事,锦直接开口问道:「哪一句话·」 并没有多说的意思,中野掠过这个话题,调著点滴,迳自说道:「点滴里加了助眠剂,他也该好好睡一觉了。」接著拿出一管葯膏给锦:「消炎用的,擦在伤口上,一天两次,我想你也不会要别人动手吧!」 接过葯膏,锦确实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东私密的地方,就连是医生的中野也不例外。 见中野已经收拾完东西准备要走,锦连忙追问:「你想说的到底是什麽·!」 「现在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越过锦时,中野拍拍他的肩膀。 知道中野不会说,锦不再勉强,心里却不禁怅然若失,但究竟失去了什麽·!隐隐约约中似乎有个影子可又什麽都抓不住。 走到门口,还是不忍心两人就这麽下去,中野转过头来,看似漫无边际的说道:「因为体质的关系,东很怕疼,这几天对他来说简直堪比酷刑,锦不妨想想,他宁愿忍受这麽多痛楚也坚持不愿倒下的原因是什麽·!」 「工作...」锦喃喃念了出来,接著又否认道:「不对,他不过是要我的我的保护、要锦织家的庇佑、要维持养尊处优的好日子...」锦抬头看著中野,眼神渐渐冷了起来:「所以利用我、玩弄我的感情,他这麽做绝不是真正为了工作,必定别有居心。」 撇撇嘴唇,中野哼了一声:「聪明人的通病,看只用眼睛、听只用耳朵、想只用脑子...却从来不肯用心!」说完也不理会锦便走了。 锦若有所思的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踱到东的床边,这张纯洁而脆弱的脸庞还是那麽令人怜惜,昏倒前摇摇欲坠的坚强还是那麽令人心疼。 用心...我真的还能对你用心吗·! 第七章 睡了长长一觉醒来,锦觉得东不但没有好一些反而比之前更加糟糕,整个人虚软疲惫、黯淡无光。 是心情吧!· 「你这样星期一怎麽上班·」心里到底不忍,锦连想都没想,话就这麽脱口而出。 东的眼睛一瞬间亮了,照得整张脸也光采起来,他望著锦似乎不太敢确定:「我...真的还能回公司·!」 点点头,锦淡淡说道:「有人愿意卖命,我何乐而不为。」接著脸色一紧:「不过星期一要是还这付病恹恹的模样就不必去了。」 「我会好的,星期一以前一定会好。」东几乎是保证的说道,虽然是一点儿也不负责任的保证。 「那最好。」锦哼哼笑了两声,脸上看不出来,心里却是真的高兴。想到了什麽,又问:「你身体不舒服怎麽不讲·」 低下头,东颊上晕了二片红:「慢慢总会好的。」 锦知道他是因为伤在难以启齿的部位所以不好思意讲,大抵也是因为怕疼所以自己也没上葯。 虽然明白,锦还是不悦:「要是没好呢·!小伤口也能死人的。」 死了就算了,而且伤口可不小...东没敢顶话,只是半噘著唇不讲话。 「不高兴·!」锦冷著声音问道,其实脸上已经半笑开了,反正东低著头也看不到。 「没有。」两个字说的飞快,明明在睹气。 「那怎麽不应声·!」 「嗯。」果真只"应"了一"声"。 锦脸上的笑纹愈扩愈大,却还是冷冷的问道:「中野医生开了葯,你擦还是我擦·!」 东没说话,头也没抬,只把手向上伸著,要锦把葯给他。 将葯膏放到东手上,锦说道:「那就自己擦吧!」 「现在·!」声音稍微拔高了点。 「当然。」 「...请你出去。」 「不行,我要看著你擦,顺便检查擦得彻底不。」 「...」东没吱声,可脸上更红了。 「怎麽·!还不好意思·!」锦的笑里带有三分捉狭:「反正你翻了身也看不到我,当我不在就行了。」 又不是驼鸟,这麽个大活人怎麽视若无睹啊·!但现在是人家说了算,东只能让歩:「转过头去。」 虽说是让歩,那话跟命令也差不了多少,到底是使唤人习惯了。 锦抱臂环胸,根本不予理会。 见锦半天没动作,东又实在没办法在别人面前做那种事,虽然那个人早把自己全身看遍摸透,既然锦不肯相让,那自己躲总行了吧! 东伸手抓著点滴针头就拔,锦差点给他吓死,连忙抓著东的手,喝道:「你干什麽!」 「我进浴室擦去。」东晃晃自己的手,示意锦放开。 「真拿你没辄。」握著东的手不敢放,怕他真把点滴扯下来,锦拉高他的手,就势将他翻了身:「还是我替你擦吧。」其实本来就这麽打算,刚才不过是故意逗他。 「不要!」说什麽鬼话,要是锦一时控制不住、兽性大发,倒楣的不还是自己。 虽然没什麽气力,但东这麽挣扎个不停还是让锦不太爽快,索性上了床坐在他腿上,在他臀上用力拍了下,半是威胁:「再乱动,我就用伤了你的家伙帮你擦。」 东一听哪里还敢乱动,立时安静下来,感觉到锦褪开自己的裤子,乾脆闭上眼睛,把头埋在枕头里。 其实刚才中野替东清理伤口时,锦已经大概看过伤口了,那时只觉心疼,这时看得仔细,更加懊悔,沾了葯膏在小心抹在伤处,已经竭尽全力的轻柔了,趴著的人还是疼得闷哼一声,全身肌肉绷得紧紧的,身体不住微微轻颤。 「忍耐点儿,」锦忍不住出口安慰:「谁让你讳疾忌医,伤口放著不管才变成这样,这下知道苦头了吧!」 这什麽跟什麽·!也不想想伤是怎麽来的,简直是作贼的喊抓贼,东听了实在要给锦气死,重重的哼了一声,可惜声音全进了枕头,传出来只剩毫无杀伤力的猫叫一般。 锦看了又觉可爱、又觉好笑,但见东气归气,身体好像放松了点,便又故意说些乱七八糟、强词夺理的话惹恼他。 东听了不辩不甘心、要辩又觉跟他一般见识未免无聊幼稚,生著闷气,半句话也不应。 直到锦给他穿回裤子,轻拍了他臂部一下,笑道:「擦好了。看看,其实擦葯也没这麽疼的,以後都交给我来!」 确实没想像中的痛,不过让人在那私密处近似狎玩般的抹来擦去,就算是锦,东还是无法接受。 「以後我自己来就行,锦不必对我这麽好。」 一句话像是戳到锦的痛处,只见他沈下脸来,冷笑二声:「你别想差了,对你好是因为你那身异能对我还有用处,可不是因为我对你有什麽感情。」 稍微有点儿脑筋的人对於锦这状似撇清的冷血话语都听得出是欲盖弥彰。但自绘梨死後,东根本不愿情爱沾身,或许是潜意识里的拒绝、也或许是生性对感情迟顿,锦对他不好时坦然受之,对他好也并不在乎,既然对锦的反覆态度不曾有过揣想,此刻当然也听不出锦话里明显的遮掩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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