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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色江湖——梧桐相待老[上]

时间:2008-11-18 12:34:39  作者:梧桐相待老[上]
一、破棺
"周穆八荒意。汉皇万乘尊。
淫乐心不极。雄豪安足论。
西海宴王母。北宫邀上元。
瑶水闻遗歌。玉杯竟空言。
灵迹成蔓草。徒悲千载魂。"

传言江湖有四宝,其一就为玄冰棺。
据说此棺采极北玄玉之精铸成,死者入棺万年不腐,活人在棺中睡上一日,便抵高手练功十日,睡上十年八载,可望成为天下第一高手。
然而江湖传言终不可信,我入棺时只觉奇寒浸骨,五脏六腑、骨肉血脉瞬息冻结,只余得一点似有若无的意识,飘飘荡荡,坠入幽冥。
睡罢,睡罢,我是该好好大睡一场了......
朦胧间,一股异样的热流涌入心中那片虚海,冰冷的身躯禁不住阵阵颤粟。
有人破棺?谁?发生了什么事?
玄冰化却的蔼蔼雾气中,我睁开双眼,自棺内缓缓坐起身子。
棺材摆在洞腹之中,洞壁上嵌着的明珠幽幽发光,前方是一具石床,一老一少正倚在石床上望着我。老者须发皆白,眉眼间自有股仙风道骨的气质,少年模样清俊,望着我的眼神多少有些惊讶。
"还记得老夫否?"老者温和地一笑。
"可惜我刚睡醒就看到最不想见的人。" 我轻轻活动尤在麻木刺痛的身休,扫了一眼身畔未褪尽的水迹,"你用了赤阳珠?"
老者摊开手掌,一粒大如鸽卵的白色珠子搁在掌心中。我微微一凛:原本该是血红欲滴的赤阳珠,转为惨白之色,看来破玄冰棺后,此珠能竭而废。
"你奇怪我为什么破棺?"老者轻叹口气,"如今我大限已到,该是你入世的时候......"话未说完,便捂嘴几声沉闷的咳嗽。一旁的少年忙扶上前,"师父,要不要紧?"
凝目细看,老者面色死灰,如无重病缠身必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普天之下竟有人伤得了他?"我一瞥那少年,"你原来还收了个徒弟?"
老者顺过气,拍拍少年肩膀,"锋儿,不打紧。"
我闻言冷哼一声,"确实不打紧,再挨七个时辰没什么问题。"
那叫锋儿的少年闻言变了脸色,拿不准我所说是真是假。
"想不到一晃近三十年,你的眼光还是这么厉害。"老者的褒奖无疑肯定了我的话,惹得锋儿大急,更使我全身猛地一震,"你说什么?三十年?"
老者冲我点点头,"不错,你丙寅年入棺,今年岁守乙未,整整三十年了。"
"你......你......"
"难道你未发现,老夫已比当初苍老了许多?你在玄冰棺内沉睡不知年月,老夫却又饱受了三十载世态炎凉。"
他说的不会是谎话!我一把挽过肩后的长发,曾经千缕青丝入目转为雪白,心中宛如被大锤重击,只盼这还是一个梦境。
"三十年......老匹夫......你居然关了我三十年!"我突然嘶声叫嚷,从棺材中跳起,不料左脚被棺沿一绊,整个人重重的摔在地上,眼前金星乱迸。
"当初老夫也是为你作想,不愿你作恶江湖饮恨终身......"
"去你娘的为我作想,杀千刀的老匹夫......"我不间歇的破口大骂,老者也不还言,倒是锋儿顶了两句,被我也饶上一阵恶骂,便不再吱声了。
生平第一次我恨自己没学会市井小人的污言秽语,不到百句就"言尽词穷",老者直等我骂完,方又叹了口气。
一时间,愤怒、屈辱、悲伤、怨恨齐聚我心头,不禁滚下泪来,"三十年,人生有几个三十年?你可以废我的武功,夺我之所有。但你凭什么虚耗我三十年的青春!"
"青春不过是过眼烟云,求道之所在才是万古长存之意义,如你心入魔道,不过枉走世间......"
"闭嘴!"我怒喝一声,颤巍巍地爬起身子。
老者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锋儿连捶带拍忙了半天,才喘息道,"我本愿终其毕生之力导你步入正道,如今天不从人愿,只得半途而废。你过来。"
我恶狠狠的道,"做什么?"
"老夫本该将一生功力渡你,以补当日你废去的功力,可惜重伤之下力不从心,残留这三成功力你拿去罢。"
"有这么好心?"我冷笑一声,略一打量他,"是什么人伤了你?"
"不劳你过问,老夫时日无多,你尽快吧。"
我缓步伸手上前,也不怕他再玩什么花样。老者拇指食指分扣我手臂,随之一道热气冲入我周身经脉。
他是真心传功与我,不过以曲池穴为引口的渡功法却甚罕见。再瞧那少年,虽不言语,一对眼珠紧盯着老者,满脸关切之色。
"好啦,老夫力尽于此。"老者抽回手,本就形将就木的模样更添三分晦暗,"锋儿,记得当初答应为师的事么?"
锋儿面色凝重,双膝跪地,"师父尽管吩咐。"
"好。"老者点头微笑,"为师死后,你就随他去吧。"我与锋儿同时一怔,又听他道,"他便是你一生追随之人,从此以后,不管他到天涯海角,你都要随侍在左右。"
锋儿望我一眼,朗声道:"谨尊师命,从此以往,不离座前,不违天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对老者冷冷地问。
老者却不答话,只对锋儿道:"起来吧,好孩子,这样我就放心了。"
"有什么不放心的,怕我走后又去江湖上兴风作浪?所以派个尾巴跟着我。"我顾不上理顺才纳入的真气,不无嘲讽的道,"徐老头,我劝你留着这小子给你送终是正经,别安排些笑掉我大牙的事儿,你说......"
"家师业已仙逝,他不会再回答你的话。"锋儿打断话头。
"什么?"伸指一试,果然已停了呼吸。
我略感意外,虽明知他已到灯尽油枯的地步,没料到说死便死,来得这般干脆。堂堂一代绝世高手,就此撒手人寰,微觉凄然,但转念想到自己被此人害得功废身残,且被迫冰封玄棺三十载,如今虽得释放,已是垂暮老年,顿时恨意立涨,直想一掌拍烂这老匹夫尸身,却终究没下得手。
感慨良久,正待抽身而去,却见锋儿一双漆黑的眸子望着自己。
但凡死了师父,当徒弟的无不痛哭流涕,如他这般面少戚容的人我还是头宗见到
"我走了,你好生葬了徐老头罢。"
"等等。"锋儿抱起老者尸身,放入我睡过的那具玄冰棺内,略略整理了死者遗容,也不知在什么地方一扭一提,山洞内回荡起阵阵闷响,棺下滑开一方石板,棺材随之下沉不见,只余地上一滩水气。
徐老头向来精于这些机关消息,我见了也不以为奇,即而转身离去。
山洞延绵两里有余,出得洞来,满天繁星如斗,四处树影婆娑,我深吸口气,不由得涌起两世为人之感。
身后传来些许响动,回首一望,锋儿跟在我身后。
"你当真打算跟我到天涯海角?"我也不绕圈子,先摆出一幅"你小子识相点,别赖着什么‘师命不可违'的借口粘着我"的恣态。
"师命不可违。"锋儿当真食古不化的还了我一句。
我嘿嘿冷笑,"瞧你年及弱冠,算你娘胎里开始就跟徐老头习武,也赶不上他两成本事吧。"
"不错。"锋儿正色道,"但前辈放心,我会好生守护前辈。"
前辈两字入耳我只觉好笑,忽地想到自己三十年时光已在冰棺中虚度,心中不由得一阵刺痛。
但事已至此,岂是人力能够挽回,冷哼一声,"徐老头生前论武功也只略胜我一筹,现在我有了他三成功力,你说你能挡我几招?"
"你想试我武功?"锋儿也不知是老实还是装作听不懂弦外之音,"不过现在怕不是时候,你睡了几十年,本身技艺自然是大打折扣,再者你所习武功与平常武功大不相同,乃是夺天地造化,御乾坤灵秀之秘法。而我师父内功源于道家,你要纳为已用,没个十天半月怕成不了事吧。"
我矍然一惊,心想可不能小觑了这小鬼头,"这些是徐老头告诉你的?"
锋儿点点头,"家师生前对前辈的武功也十分佩服,只不过说,此功太过窥测玄机、强夺天道。幸而千万人中难成一例,若人人可练,天下恐怕早已大乱。"
"徐老头还告诉了什么?"
"没有了。也许前辈不知道,晚辈复姓宇文,小名辰锋。以后前辈叫我小锋既可。"
我入棺时值宝应元年,自高祖灭宇文阀来,天下宇文氏或销声匿迹,或改姓避世,现在春秋数度,想来更是门族惨淡。他即蒙徐老头收为门徒,又复姓宇文,保不准又有什么身家秘史。徐老头把这样一个人吊在我身边,有何用意呢?
"前辈是否倦了?家师寒舍就在左近,我们先住宿一晚再说。"
"也好。"我精力不济,不愿与他关系弄得太僵,"徐老头没对你说过我的名字?"
"家师确未提起,晚辈也是在月余前首次见过前辈。"
我微微一怔,"我姓韩,本名昱溟......你以后不要开口闭口叫我前辈,叫我先生就是......"
话到这儿,一股不可抗拒的倦意袭来,身躯摇摇欲坠。
恍惚中,小锋叫道:"前辈,先生你......"二、前因
昱溟其实并非我的本名,韩天骄才是我真正的名字。
天骄者,天之骄子也。
我确实是当世无愧的天之骄子。
在世人津津乐道的神话里,总少不了西王母昆仑蟠桃会的章节,传说阿母设宴瑶池聚仙同乐,那里琼楼玉宇、翡台宝阁多不胜数,处处奇珍异宝,遍地仙花瑞草,更难得是千年开花千年结果的蟠桃树,乃是长生不老之灵药。
我出生的地方就叫瑶池。瑶池确隐藏在巍巍昆仑山中,长年白雾弥漫的雪山腹地,加上人工设置的奇门阵法,使本就飞鸟罕至的秘境无人知晓。
瑶池不是天宫,却不失为人间仙府。昆仑苦寒之地唯有落琼谷因地热四季常春,谷中有玉石修砌的亭台楼阁,里面放着数不清的金银珠宝,那里有如霞似锦的桃花林,林中夹杂着种种奇花异草,而最最珍贵的是十二处集天地灵气的甘泉,它们从昆陵宫的后殿流出,穿堂而过,在驻月桥畔汇成大湖,瑶池之名也是由此而来。
"这泉水是天下至宝。"小时候,大伺空就抱着我对瑶池详细介绍,"人饮此水,可青春常驻、益寿延年,谷中天下罕见的珍草灵药是以此水育种,
玉芝房内疗伤解毒的灵药是以此水配制,斩龙阁内神兵利器也是以此水铸造。天骄,你日日浴水行功,不仅可成百毒不浸之身,功成之日将是举世无双的高手。"
"天天闷在水里两个时辰一点也不好玩。"我总是顽皮地拉大伺空的胡子,"要不叫姐姐陪我一起练。"
"那可不成。因为你是将成为月君的人。"
是的,我是与众不同的人,我长大后将成为月君。
月君乃是祀月教待奉之神的人间化身。祀月教始建于晋初,善以天地人合补阴阳五行,曾名动京城而被惠帝召入宫中授道。可惜不久后宫庭动荡,战祸连绵,世人为消灾避祸不问实事,专研长生炼丹之道。于是,三教九流混淆不清,方士道者多不胜数,时值第二代月君诸葛昱溟执掌教务,据说此人乃是诸葛武侯的后人,他不愿本教同浊于乱世,启用先祖通天彻地之能,测得九洲大地灵脉所在,将教众俱迁入昆仑落琼谷避世而居,于西域自成一派,至今四百余年矣。
自此后祀月教独得天时地利,三百里瑶池俨然是世外桃源,教中本多奇人异士,借瑶池灵泉,莳花育药,冶金炼丹,导气修身,强夺天地造化,几近成为半仙之体。为使得本教万古长青,更穷竭群力,培养历代月君。
我便是第四代月君的继承人。
灵药蕴胎、洗骨伐髓,天生就有异于常人的资质,加之众长老刻意栽培,束发之年已通天文晓地理,奇门遁甲、岐黄占爻、文事武略、琴棋书画,无不精晓。
祀月教避世而不遁世,七岁及十四岁那年我随大伺空少伺空游历中原,
眼见天下风云,人情世态,大增见闻。本要等到我二十一岁时方可第三次巡游,然而十九岁那年,瑶池陡逢大变,宫阙倾、灵泉涸、教中精英死伤殆尽,我不得不再入十丈红尘。
丈夫志四海,万里犹比邻。
出得桃乡仙源,我依然是当世无愧的天之骄子。本来万里江山可任我驰骋,不幸的是我出门不到两月就遇上了煞星。

初见徐沧海是在蜀中峨眉山,当时我正和一批唐门弟子纠缠不清。
唐门以淬毒暗器闻名江湖,雄霸蜀中。那日秋高气爽,我在峨眉伏虎寺品茗闲坐,可巧遇上一伙唐门弟子也在寺中休憩,他们一队十三人,除一位娇滴滴的姑娘外,余者俱是青年男子,众人谈笑语音甚高,听来那姑娘是唐门掌门远房侄孙女,近日才来蜀中探亲,那一干子弟特陪这挂名师妹游山。
我本非多事之人,可天下男人大都有个通病,爱在漂亮女子面前逞逞英雄。那姑娘只不过见我头罩面纱多瞅了两眼,就引得群雄窃语,更有个小子大咧咧地坐到我对面,"朋友,同来便是缘,难得遇上我们风云十二鹰,过来陪大伙儿喝杯茶?"
风云十二鹰?名字倒是响亮。
"谢谢诸位好意,在下清静惯了,不擅合群。"
那小子两眼一瞪,"朋友好大架子,是嫌区区面子不够吧。"
"哪里哪里,在下......"
"怎么?是不是听到大爷名头吓住了,看你藏头露尾一幅见不得人的模样,该不是在地盘上犯了事吧?"
众人一阵哄笑。
大伺空曾对我说过,江湖本就讲狠的多,讲理的少,今天的事看来想善了也不成。要我掉头走开不理他们?你们既然来招惹我可别怪我无情!想在那姑娘面前表现一番,我就遂你们的意!
心中主意已定,笑道:"那倒是在下失礼了,诸位如不嫌弃,在下先为诸位吹支曲子陪罪吧。"
"什么?"
"众英雄携佳人出游,面对白云青山聆听曲子岂不是一大乐事。"
众人略感惊异间,我自袖中取出一管洞箫,幽幽咽咽的吹了起来。
只得数声,风云十二鹰突然间周身震荡,曲调再转,众男子无不以手抚胸,额上冷汗涔涔而下。
那姑娘见状自是惊惶,想扶这个又顾不得那个,"李五哥、钟二哥、小智,你们怎么啦?"偏偏大家只是粗喘不断,发不得一言。
其中年纪较长一位挣扎道,"婉妹......快走......他......离别断魂曲......"
那姑娘已知是我箫声作怪,但她缺少应变之材,眼睛直盯着我拿不准该做什么,还喃喃道;"那我......我怎么没......"
我心中冷笑,笨丫头不走倒好,有好戏看了。按宫引商,曲调忽转,飘出缕缕柔媚之声。风云十二鹰面色渐渐由痛苦变为痴迷,人人眼光离合,春染双腮。那姑娘也发觉众人异态,长兄师哥的呼叫一通亦无济于事。
不稍片该,众男子浪意难制,纷纷宽衣解带,相互抚摸起来,你抱我的腰,我揉你的臀,更有张口狂吻,吞棒探幽。这无限春光,早吓傻了那姑娘,忽然尖叫一声,飞一般逃之夭夭。
我心中好笑,收起洞箫,继续品茶,于身畔幕天席地聚众媾合的风云十二鹰视而不见,但听众男汗喘连连,浪语呻吟不绝于耳。
半空中忽而"铛!"一声长鸣,肉搏正酣的风云十二鹰俱是一震,停止动作,倒地沉睡过去。我眼光何等锐利,看清是一枚铜钱击在庭中大香炉上,朝铜钱飞来的方向望去,一位老者沉着脸负手而立,"荡魂魔音!你是天枢神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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