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停下来了?”揉着撞痛的鼻子,虽然凤长的不是强壮的那种,但好死不死因为身高的差异,他的鼻子正对的恰好是凤的肩胛骨。用最脆弱的鼻子去撞骨头,想不痛都难。 “你们是谁?”没有理会钱多多的抱怨,应该说是无暇理会,眼前的众多人类明显不带有善意。 “咦?怎么有这么多人。”抬起头,钱多多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车库中并非只有他和凤俩个人,还有很多仁兄做陪衬呢。 “我们奉命请凤先生和我们走一趟。”明显是众人中的头头的开口说道,虽然台词很没有新意与独创性。 “如果我说我不去呢。”虽然知道对方会如何回答,但既然要演戏,该说的台词也就不能少。其实也想跟去的,如果没猜错,这些人和适才跟踪的应该是一伙的,只不过适才的人要礼貌多了,只是探探路罢了,这些才是有危险性的。不知道对方有什么目的,逃避不是办法,还是配合一点才能尽早知道结果。 “那么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头头很尽责地演着坏人的角色,一个眼色,分散的众人围了过来,将俩人包围在中间。 “好吧,我跟你们走。”凤很干脆地接受威胁。 作为目击者,钱多多自然也跟着一起坐进了绑匪开来的车。在东张西望一番后,还很有感触地开口:“好棒的一辆车啊!瞧这皮,摸起来真是舒服,还有这汽车音响,真想要啊!” “你挺自在的吗,知不知道我们现在被绑架了。”凤颇无奈地看了看钱多多,他敢确定,这位糊涂的经济人八成还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绑架?”楞了楞,钱多多很虚心地向一旁的绑匪甲求证,“你们是绑匪啊。真是辛苦的职业,这么热的天还穿要穿着西装,而且还是黑色的。我以为这只是电视上瞎演骗骗人的,原来是真的啊!” “是啊是啊,很辛苦的,但拿人家薪水也没有办法。好在车里有空调,一但出去那真是活受罪啊!”绑匪甲一反酷酷的坏人相,很有感触地回应着钱多多的话。 “哦。”钱多多点了点头,又让他长了一个见识。“不过你们老板挺有钱的,连公车也这么豪华,不像我那个老板,连汽车音响都不装一个。” “哪里哪里。”绑匪甲一付不好意思的样子,右手还搔了搔头皮。 翻了翻白眼,这个没神经的经济人,居然和绑匪聊起天来了。“你这么想要叫邑轩装一个不就行了。” “他要肯的话才叫有鬼,那个铁公鸡花钱斤斤计较的,只有对你才是例外。”钱多多很不满地数落着老板的不是,他是男人,当然逃不了的也会爱车。虽然如今开的是公司里的车,但也会想要给车子最好的配置。 “到了。”一直默默无语的司机开了金口,宣布着目的地已到的事实。 “带路吧。” 第三章 “好久不见了,美丽的神鸟。”标准的国语,与声音主人那明显不属于东方人的外貌格格不入。 “是你。”皱着眉,凤显然并不想看到眼前的人。当他与钱多多进入这幢建筑的时候,一种熟悉的厌恶感就迎面而来,而事实上这次半强迫性的邀请果然来自于这位有着绅士伪装的恶魔。 “为什么要离开呢,你不知道我有多么伤心吗?”执起凤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那让无数女性沉迷其中的深邃双眸温柔地注视着眼前的人。 “你真的是因为我不在而伤心吗。”冷冷地抽回自己的手,算起来眼前这个男人也该两百多岁了吧,却还是保持着三十岁的样子,会有这种效果应该全拜当初囚禁自己时所抽取的血液所赐。 他唯一一次在人类面前露出本体的后果就是被囚禁了近两百年的漫长时光,而囚禁他的就是眼前这个伪君子——塞迪约·D·毕达哥拉斯。 不否认自己初见这人时有过迷惑,他与缺有着同样的特质,俩人身上都有着血的味道,或者该说是一种嗜血的味道,因为这点他才失去了戒备。明明说过不再去爱的,到头来还是逃脱不了。当时他可以逃走的,对于未完全失去能力的他来说,塞迪约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一个野心勃勃的人类,一个企图掌握世界的人。但他没有,他的心在颤栗,莫名地他害怕这个没有一点能力的人类,而这个人类在当时不过是个小小的商人。 “你还是那么的美丽!”没有理会凤话中的讽刺,他有如今的地位,早不知道有多少人说过更难听的话了,如果会在意,他也不会取得现在的成就。 “是我的血美吧!”一毫升的血液换来十年的青春,对大多数拥有了财富与权利的人来说是个不小的诱惑,为此他们不惜代价向眼前这个恶魔换取逝去的时间。这也使得塞迪约从一个普通人快速成为操控世界经济与政权的幕后黑手。当然,他是聪明的,对外,他只是一个富有的贵族商人,谁会想到这个甚至不在世界富商排名内的人会拥有让人想象不到的财力。 在那被囚的两百年中,每日他只能待在豪华的牢笼中,看着塞迪约亲自而又小心翼翼地收集着从他伤口中流出的血液。为了防止他逃走,塞迪约不让任何人靠近他的身边,不让别人与他说话,甚至造了巨大的水箱将他的法力克制其中。若非那个疯狂的德国人引发了战争,若非坚固的堡垒敌不过新式武器的威力,恐怕至今他仍旧过着不自由的生活。 “你的钱还没赚够吗?”皱了皱眉,凭借着当初被抽走的血液量,足够塞迪约换取他的野心了,为何在他逃走多时后的今日又再度找上自己? “为什么皱眉?美丽的你不该有这种表情!”伸手想要抚平凤的眉头,却在对方的不合作下落了个空。“在这两百多年,我见过不少美人,可没有一个可以比得上你的,无论男女。” “谢谢夸奖。”不可否认,以外表来看,塞迪约真的是个长得不错的人类,尤其是经历了这么长久的岁月之后,其内在气质也被磨练地臻于完美。显赫的家世,出众的外貌,温柔的表相,一定为他赢来了不少美人的芳心。而这位善于伪装的人类,其内心又有多少人能够参透呢?就好像他的真实岁数,恐怕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吧!毕竟人们总是更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如果没有什么事,可不可以让我走了,我很忙。”他很忙,不想在这儿听人谈论自己的风流韵事,何况又是这么个让自己不舒服的人。 “呵呵!”毫不做作的笑声,很难与这个人的实质联系起来,只能说他真的是将绅士这个角色演得很到位。 “你的这张脸很难不红啊,尤其在见多了不自然的美人后,就更是难能可贵了!”走到墙角边,塞迪约不知按了什么,整面墙壁缓缓上升,巨大的监视屏等比例放映着的是到处乱摸的钱多多,不过这位经济人显然没有发现自己的处境,仍旧对房内的摆设显出莫大的好奇心。“你不觉得这位小朋友很喜欢这里吗,我想他是很乐意留下来的,尤其外面的天还这么热。” “你这是威胁。”虽是疑问句式,使用的却是肯定语气。 “不,我只是想让你留下来。”温柔的笑,如和风一般无害。 “你有什么目的?”恨恨地从牙缝中挤出问话,他可不信塞迪约只是单纯地想和老“朋友”叙旧。 “目的?你说我会有什么目的呢?”并没有回答凤的提问,反将这个问题扔还给了施问者。 狠狠瞪了塞迪约一眼,在征服了人类之后,这个疯子不会是想向神挑战了吧!虽然他不认为自己是神,但以人类的认知来说,像他们这种拥有长久生命力,又能够操控自然力的物种便是所谓的神一般的存在。 “不要这么看着我!”叹了口气,塞迪约摆弄着桌上精美的拆信刀,“真后悔我怎么从没有碰过你,你是如此的美丽,而且这份美丽又是永恒不变的。我遇到过很多称得上是漂亮的人,但他们不是永恒的,在时间的洗礼下,他们会变得衰老,变得丑陋,甚至他们害怕不再变老的我,多么愚蠢!” 突如其来的,塞迪约执起镶有蓝宝的刀柄,将锋利的刀尖刺入掌间。 “你?”突然看到这血腥的一幕,说不意外是骗人的。不明白眼前这个人为何会这么做,难到对人类来说,二百多年的岁月真的是太长了,长得足以让一个正常人发疯,虽然说这个人本就是个疯子。 仿佛没有痛觉一般,塞迪约再度拔出了埋于掌间的金属,牵扯而出的是鲜红的血液,尚未凝固的液滴顺着刀尖缓缓滴在价值不菲的羊毛地毯上,融入其中。甩了甩手,原本该是十分严重的伤口竟已经结疤,只是半凝固的血浆将手掌弄得比较狼狈。 “可怕的恢复力!不是吗?”掏出丝质的手帕擦了擦手,毫不珍惜地扔进一旁的纸篓中。“再好的杀手,对于一个杀不死的人来说也是枉然,所以才会有人心甘情愿地掏出所有的家当来换取几毫升的血浆,很合算的交易!钱可以再赚,命却只有一条。” “你疯了!”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但太快了,很快就被凤抛至脑后。 “疯?我为什么要疯?人人羡慕我还来不及,钱我有得是,权更是不用说,我只要说一句话,马上可以让一个国家从地图上消失。况且我有很多的时间、青春来享用这一切,甚至不用担心被暗杀。你说我为什么还要疯呢?”虽然说着疯狂的话语,脸上的表情却是安详、平和的,仿佛只在谈论着天气好坏般的轻松。 同情地望着塞迪约,这个男人到底遇上了什么?似乎在他离开的这段日子发生了什么事,曾经他可以在塞迪约身上看到人性的贪婪,而如今却是深沉,仿若被掏空了心一般。 “给你看些好东西。”掀起墙上一幅不起眼的壁画,露出的是一个很常见的隐蔽式保险柜,在输入一串繁杂的密码后,柜门无声地打开。很意外地,门的另一边并非什么昂贵的宝石,也不是流通货币,甚至可以说是空无一物。 “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这幢老旧的建筑作为落脚点吗?因为它有太多的机关,而当你有一些不想被人看见的东西存在时,这种地方就很方便了。”自己解答提出的问题,塞迪约在柜内一阵摸索,很满意地按下一点。随着轻微的“咯吱”声,塞迪约也掀开了地上厚厚的地毯,露出其下冰冷的大理石地面。现今,其中的一块青绿色的石板向下凹陷,露出暗黑的入口,犹如一个怪物,张开大口,等待着猎物的自投罗网。 凤跟在塞迪约的背后进入其中,虽然并非出自自愿,到也没什么可担心的。说到底这只不过是一个地下室罢了,虽然它隐藏地那么慎重,也只不过是房主的私人兴趣。 向下走了几格石梯,接下来就是笔直向前了。没有照明的空间显得特别的寂静,并有着地下室特有的潮湿与霉味,让人感觉很不舒服。虽然只是走了差不多三、四十米的样子,却仿佛过了很久一般,所以当塞迪约停下并推开沉重的铁门时,凤难得地产生一种仿若隔世的错觉。 迎面而来的冷气让凤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再怎么说他也是属性火的,虽然失去力量后他对冷热的敏感度不若原来那么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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