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多看了成誉两眼,怕过了今日就只有等到下辈子再见了。 老师走下来了面色凝重。 "他过来干嘛?"成誉脸一绿。天女散花也就算了,莫不是今天还想演一出铁砂掌? "脸色不对,有一招必杀之势。成誉,你荣登仙境之後一定要保佑我。"蝶染低声道。 成誉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暗地里抓起书桌上的砚台,这麽大一块石头总可以抵挡一阵子。他紧紧将其握在手里,以备不时之需。 司徒先生走到成誉面前,枯瘦的手掌缓缓伸向成誉的头。 莫不是大力如来神掌?捻碎骨头像捏鸡蛋一样。成誉惊疑不定。 蝶染也屏住呼吸,等待载决的一刻。 司徒先生的手终於落到成誉头顶。 糟了,他是不是想用内力把我的头像拍苍蝇一样拍烂?没想到我成誉的死法会和一只苍蝇雷同,如果我此番得以逃过此劫,定会给所有冤死吾手的苍蝇,公的立长生牌位,母的立贞洁牌坊。 "很好,文章写得很好,与与你们同年的孩子写的文章比起来,你那篇檄文绝对是上上之作。"司徒先生铁青枯瘦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影。他温和地摸摸成誉的头。 就这样?他充满杀机地走过来就为说这麽一句话? 蝶染傻了,成誉也傻了。 手一松,砚台直线下落,一声巨响。 "唉哟!我的脚!"成誉大叫一声。 ...... 繁华梦一场,功名纸半张。睡时入梦,醒时入世。 "蝶染,蝶染。" 谁的呼唤在耳边,真真切切。 蝶染挣扎著睁开双眼。 好强的光线。他眯起眼来适应。 视线渐渐清晰。 拓翔坐在他对面,双掌抵在他胸口,从拓翔的掌心源源不断地涌出热量。蝶染感到那热量在体内流窜,所到之处,为血液带来一种奔腾的力量,空虚、衰弱的身体一下子被膨胀得满满的。 成誉给了他当胸一箭,那麽绝情,射得他的心都凉了。 拓翔却消耗习武之人最宝贵的真气救了自己。 为什麽要这麽做?他们为什麽要这样做? "你醒了。"拓翔将他揽入怀中。 "成誉对待自己喜欢的人也可以半分情面也不留,他这个对手真让我刮目相看。我得重新评价评价他的份量了。" "你究竟是谁?为什麽会对朝廷恨之入骨,为什麽又对成誉满腔仇恨?"蝶染问。 第六章 京城,成王府。 成王爷几乎是气急败坏地冲进成王妃的经堂。 "王爷?" "誉儿从前线送来八面里加急文书?"成王爷面如死灰,握信的手不住地颤抖。 他的不安传染给了成王妃。她也焦躁起来"从前线来的?莫不是誉儿出了什麽事?他受伤了吗?伤在哪里,严重吗?"她从王爷手中抢过信。 "他没有受伤。他写信来问我们,问我们,"成王爷的声音也抖了起来。 圣域。 "我乃成王爷第二子,成誉的孪生弟弟。"拓翔道。 蝶染杏眼圆张,"啊?" 成王府。 "他问我们,他是不是有个孪生兄弟。" 成王妃面色惨变,手中佛珠散了,满地乱滚。 好久。"他人在前线,怎麽会突然写信回来问我们这样一个问题。"成王爷道。 "二十年前的事,除了皇上和我们,其他知情人全都死了,誉儿又怎麽会知道?" "我们应该告诉誉儿实情吗?" 成王妃惨然一笑,"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誉儿迟早会知道。" 《轮回》(下) PS:上面的是(上)我不知道怎么改请斑主帮忙改一下。 [ 回复本贴 ] [ 跟从标题 ] [ 关闭本窗口 ] [首页]
-------------------------------------------------------------------------------- 8 -------------------------------------------------------------------------------- 圣域。 "二十年前的冬夜,天生异像,一颗赤红色的长尾流星划过长空。当晚成王妃诞下一对孪生子。可国师却说,哥哥是得上界神灵庇佑,得之必能国家兴旺不衰;弟弟却是妖星转世,有谋权篡位弑君之相。 谋权篡位是所有君王的大忌,皇帝听国师一番胡言乱语,又想到昨夜流星似血正是不祥之兆,立刻信以为真,对一个出生不到一天的婴儿起了杀机。他回宫以後寝食难安,国师趁机进言,要他斩草除根。昏君听信谗言,鬼迷心窃地下了一道密旨。"言及此处,拓翔英俊的脸被浓重的杀气扭曲。 听及此处,蝶染心生怜悯。他轻轻抓住了拓翔的手,像是一种无声的抚慰。他能够猜到密旨的内容。 这是千古帝王的劣根性。他们都是天下最自私的人,他们已经君临天下,坐拥八百里山河,却还不满足,在害怕失去一切的同时他们一心想得的更多。为了保住他们拥有的一切,不择手段。他们是不会理会人家是否会家破人亡,是否妻离子散、骨肉分离。 "你不要再说下去了。"蝶染掩住他的口,"我,不想知道更多,因为我天生就没有什麽好奇心。" 他们都沈溺於自己的情绪中,忽略了门外的身影潜伏了很久後,悄悄退去。 军帐。 成誉与众将讨论军情。 "程大人没有死,域主拓翔救了他。"成誉难忍心头的喜悦。 那是一种劫後重生、失而复得的喜悦。 "小王爷似乎对圣域的情况了若直掌。"一将领问。 "小王的探子安置得还不错吧"成誉得意地一笑。整个人和先前的颓丧判若两人。 "原来小王爷早已打入敌人内部。不知小王爷是如何办到的?" 成誉露出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是名利双重诱惑,世人又有几多能抵挡?" 信使送来家书。将士们心中羡慕,前线家书抵万金。 遣退左右。 成誉读著父亲写来的绝密书函。脸上血色一寸一寸褪却。 "......皇上在密旨中要为父亲手诛杀自己刚出生不满三天的孩儿。你娘拼死相拒......无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命难为。 元宵之夜,为父为庆弄璋之喜,大摆宴席款待宾客,皇上命国师纵火,大火烧著你与靖儿的房间,他们只允许救你一人,为父虽呼天抢地不得抢救,只好眼睁睁看著大火吞噬靖儿无辜的小生命。天下之大悲莫过於痛失爱子。二十年终不能相忘,每思及靖儿最後的哭啼便犹如千刀割裂心肺,流血不止。 ...... 事後所有知情的人都被灭口。别人都以为靖儿是死於大火,又有谁知背後的伤天害理。你母亲思子成狂大病不起,在床上躺了三年,从此长驻佛堂为靖儿超度......" 言短意长,字字泣血。 信在烛火中化为灰烬。 成誉掀翻了案几。"为什麽会是这样!待我视如己出的皇帝杀了我的弟弟,而我一心要置於死地的敌人竟然就是我孪生的兄弟。背叛与忤逆背後全是血泪,宠爱与温情下却埋藏著丑陋与杀机。" 他想到皇帝对他种种的好。 他七岁那年,皇帝来王府做客,看上了从小就伺候成誉的丫环再碧云,碧云因不肯入宫而独自低泣。 刚从外面回来的成誉知道了这件事,勃然大怒,竟当众指著皇帝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好色无耻的昏君,宫里三千粉黛还不够,在外面拈花惹草竟惹到我家来了。" 一旁的人从王爷到下人无不面色大变,王爷更是觉得大祸临头。 碧云生怕皇帝怪罪成誉,忙跪下道"能侍候皇上是奴婢的福份,奴婢愿追随皇上。" 皇帝只是哈哈一笑,"好,好,你喜欢这丫头伺候你那朕就把她留给你。没想到誉儿从小就能明辩是非,日後必是栋梁之材,来,朕送你一样东西作为鼓励。"他取下腰间佩玉赠於成誉。 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这是真的吗? 成誉把那块玉玩了两天就不知丢哪了,还是成王爷捡到收了起来。 ...... 数日後。 圣域,书房。 周训请求拓翔处置蝶染。"此人身为男子却有绝色之姿,属下觉得那是红颜祸水,留著他会有损主上英明。" "有损什麽英明?" "他纵有倾国之姿却终究是个男人......" 拓翔制止他再说下去,"本座并不是非要他不可,只是因为他是成誉想要的人。本座要让成誉知道他并不是什麽天之骄子,他也有得不到的东西。" 周训忿忿退出书房。心里下了决定,他必须除了程蝶染这个大患,否则圣域将永无宁日。 第七章 很快周训的机会来了──拓翔要离开圣域几天。 他认为这是一个可以好好羞辱蝶染,迫他滚出圣域。 周训一脚踹开蝶染的房门。 蝶染正在房中看书,见有人闯进来,他惊讶地望著周训"请问,你有什麽事吗?" 周训故意粗鲁地扳过他的脸,"长得真是不错,一个男人长得这样好看真是难得。" "你干什麽!"蝶染不悦地挥开他的手。 "装什麽高贵,不过是一个无耻的男宠,话又说回来,一个男人贱到你这份上也算是前无古人後无来都了吧。"周训尖酸刻薄地道。 "你什麽都不知道,就没有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蝶染秀眉紧蹙,他站起来,用手指著大门。"出去!离开我的房间,这里不欢迎你。" "听说你还是新科状元,都是狗屁,凭你这等资色往龙榻上一躺,两腿一张,你要什麽皇帝不给你?还有那个小王爷,冲冠一怒为红颜,现在你连我家主子也勾搭上了,你真是手段高超呀!贱人!"周训恶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蝶染被打得头晕目眩,耳朵里嗡嗡作响,他失去重心跌倒在地上,唇角淌下一道血痕。 "装死搏同情吗?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周训粗暴地将他拖起来。 推搡间,蝶染薄如蝉翼的衣裳扯落了一块。 冷肌如雪。 "啧啧,果然是上等货色。"周训轻薄地在他脸上捏了一把。
9 -------------------------------------------------------------------------------- "你这个祸水,圣域的前途迟早毁在你的床上。" 又是狠狠地一巴掌,蝶染站不稳跌到床上。 "表情虽然很痛苦,可依旧楚楚可怜,你就是用这一招将男人迷得晕头转向的吗?"周训捏起他的下巴"你现在在我面前故作姿态,莫不是想勾引我,让你少受皮肉之苦?" 蝶染全身的衣服在他的狂暴中被撕烂,蝶染毫无反抗能力,软软摊在床榻之上,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没有生命力的玩偶,但──仍是美得惊人。 如羊脂净玉的肌肤,修长匀称泛著珍珠光泽的腿形成一种致命的诱惑。 看著,看著,周训的呼吸急促起来,他强烈的征服欲一寸寸挑起。 他发疯似地扑到蝶染身上,象野兽一样咬著蝶染每一寸皮肤,从天鹅般优雅的颈项,到削瘦的双肩,胸前凸起的殷红,甚至是大腿及其根部。 他就是要让他的猎物尸骨无存。 不知要发泄的是积怨还是积欲。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成小王爷享用过的身体,至高无上的域主的禁脔。 光是想想就叫人热血贲张。 蝶染已是体无完肤。疼痛让他意识清醒,残暴让他陷入昏迷。半睡半醒间眼前的世界阴惨惨一种色彩。没有天,没有地,日月星辰被无止尽曼延的黑暗吞噬。 周训膨胀得快要爆裂的身体,强行插入蝶染的干涩,一逞他的癫狂与欲念。 蝶染眼前的惨淡开始天旋地转。一张扭曲的男性脸孔在他眼前不断放大,显得格外丑陋。撕裂的剧痛与心痛交织在一起分不清,也道不明。他眼里的死灰的天空,染上斑驳血色。 肉体与灵魂无限剥离。 灵魂在轻轻升上天,天堂门前一回眸,却看到人世间最最的丑恶。 那个男子正用最野蛮的方式强暴他的肉身,双手被绑处勒出一道道红痕,嘴也被丝帕堵上发不出声音,两股间已被鲜血染红。洁白的床褥上,血渍斑斑,一点两点三四点,点点都是他的泪。 肉体却在不断地下沈,一直沈到万丈深渊,沈到无间地狱,受苦、受折磨、受煎熬。 他爱的那个男人为什麽还不来救他出苦海,为什麽还不来挽救他的身体、救赎他的灵魂。 周训骑在蝶染身上,一次又一次的蹂躏。蹂躏域主的情人,周训心里涌起异样的快感,他压在身下的不仅仅只是一个男宠,好象一族皇室,整个圣域的尊严都已被他压在身下,这种念头,令他精神进入极度亢奋状态,他加快了抽动的频率。 殷红的血混合著乳白的粘液顺著蝶染的大腿根部一直滴,一直滴。 军帐。 成誉整整一天一夜不睡不吃也不说话,他一直坐在太师椅里,一直在沈思。神情阴郁得可怕,平素光彩四射的双眸竟象死鱼眼一般失去了往日的神韵。 没有人敢去惹他,连说一句话也不敢,似乎每个人都察觉到他在做一个极大的决定,一个可怕的决定。也许是破釜沈舟,也许是玉石俱焚,也许...... 终於,成誉带著他的决定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向搁在架上的一盆清水. 他走得很慢,步子也格外沈重,仿佛每一步都是一个思索的过程。 他希望可以和他那个同胞弟弟见上一面,他主动要求见上一面,他有很多很多话想对拓翔说,有愧疚、有歉意,也许更多的是无奈...... 拓翔的脸孔出现在水里,不可一世的倨傲. "找我有事吗?我敬爱的哥哥!"拓翔极具讽刺意味地问。 "我,"成誉顿了一下,他沈声道"可以将这具肉身让给你。" 千言万语化成这一句话。 言外之意:我退出,我放弃,我不战而败!弟弟,你可以用这具肉身过完下半辈子,从今往後,我所拥有的一切荣华、名誉甚至亲情友情与爱情全都是你的了。这是我这个做哥哥的唯一可以补偿你的方式,我愿用我的所有去弥补你的无辜。 拓翔很明显地愣了一下,随即粗声道"你苦心经营的一切全都轻易地拱手让人,你傻了吗?" "我从来就没有苦心经营过什麽。" "我就是恨你这一点,什麽都不用费心,却能得到一切,拥有一切。而我却只能挣扎在你阴暗的背影里一无所有。这公平吗?" 成誉沈默一阵"我可以把一切都让给你,我只有三个要求。" "前两个我可以猜到,一个是不要与朝廷为敌,第二个肯定是要我好好照顾蝶染,第三个呢,第三个是什麽?" 成誉俊美的容颜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狂放不羁,眼神平静而温柔,没有悲哀也没有怨忿,这──也是他在面临消失的命运前能给予这个从来未感受过人间温暖的手足至亲最後的亲情,"我只想见蝶染最後一面。" 拓翔又怔了一下"可他见不到你,你也没有机会与他说上一句话。" "没有关系,我只是静静瞧他一眼,一眼就好。我不会给他增添更多的困扰。"成誉语调急切起来,无法抑止的酸涩热流几欲冲上他的眼眶。 他只想见蝶染一面,看见蝶染平平安安,他才能放心地离去。 提早结束今生,到下一辈子的轮回去等他。 让一段没有结果的缘份随著他的消失而散在风里,缘启缘灭,半点也不由人呀。 "行!"拓翔答应得非常爽快。他随即又道"你知道你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在哪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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