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完全没有任何迟疑地挥了出去,力道上也没有丝毫地收敛。 而站在离韦亘左最近的那个男记者眼睁睁地看着韦亘左做了一个挥拳的动作,但就是动不了,连个小指头都僵死在关节上。 甚至没有被揍到之后的惨号,男人巨大的身躯越过了好几个人所组成的"包围网"重重地摔到几米远的电线竿子上,又像摊烂泥般滑落下来。 所有人都小心捂住自己的嘴不让它忠于职守地发出抽气的声音,以避免下一个遭殃的人就是自己。〖自〗 "还有人想要知道什么么?"韦亘左侧低下头,刚刚"运动"时散开的额发耷拉下来,刚好遮掩住在薄薄的镜片后意义不明的闪耀眼神。 所有人往后谨慎地退开。虽然工作很重要,但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铁的道理估计没有人不认同。胆小的人开始逃离。 "白水墨刚刚往这边去了!"突然从路的那一头传来童稚的声音。 "啊......"所有的人停下眼前的动作,然后有志一同地朝刚刚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毕竟就算追到白水墨的希望渺茫也比站在这里和一头危险的"野生动物"呆在一起来得好多了。 "切!"韦亘左看了看自己还举着的拳头,"那个笨蛋......"没看到这里这么多人吗,还要过来凑热闹,要是被记者逮到怎么办,他这回绝对不会帮他的。他......真是笨蛋啊!韦亘左还是拔腿往人群的方向追过去。 "这位先生,要不要搭便车啊?"突然一辆黑色房车滑到他旁边。从窗口露出小宝圆鼓鼓地小脸来。 "小宝?"韦亘左停止了加速,这么说的话......他往车内看去。 "嗨,早啊。"让韦亘左郁闷了一早上的"元凶"正悠闲地坐在驾驶座上,手里还拿着半个没有吃完的三明治。 "在前面的路口停车!"好不容易避开所有人的耳目让韦亘左上了车,小宝突然大声叫了起来。 "小宝,不安心开车的话就会很危险哦。"韦亘左转过头冲小宝说教。 "停车,停车!" "知道了,停车了。"白水墨摸了摸鼻子,看向韦亘左杀人一般的眼神。 "小孩子如果不好好教育的话将来会没有前途。"以前怎么不知道小宝有这么任性,果然和"某人"是一家人的说。 "就算觉得面子挂不住也不要随便说别人没有前途这种话,会遭人记恨的!还有,也不想想要是没有小实刚才大声喊帮你引走别人的注意力话搞不好现在你被他们肯得连骨头也不剩了。爸哈~今天我要到小实他们家玩,不要等我吃饭。"已经打开车门的小宝想到什么,又回过头来。说出的话让韦亘左瞪大了眼睛。尤其当最后他朝白水墨说话时又是一脸乖巧表情的的样子......天啊! "你们绝对是亲父子!"等小宝下车后韦亘左看着白水墨认真的说。 "哈哈......"白水墨终于还是没有忍住,爆笑出来。 看来和韦亘左重逢的日子绝对比自己想象的要来得有趣多了! "那我也先走了。"虽然刚才是好不容易才可以逃离记者的埋伏,但是就算是要离职还是要先去和幼儿园打声招呼的。现在的话人群应该已经散了吧,那么他只要小心不要碰上小嫒就可以了......现在的孩子真是一个比一个麻烦。
"好歹你也说声谢谢吧。"白水墨手搁在方向盘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哦,也不想想是谁让我落到需要被你们‘拯救'的地步呢?"还感谢,要不要他用拳头谢啊?! "算了,正好还你当年的人情。"白水墨耸耸肩,表示他的宽宏大量。 "你......"没想到以他的为人竟然还记得当年的事情,他还以为他根本早就忘掉了。 "难得的现在也不用担心迟到了,去喝一杯怎么样?"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白水墨掏出浅色的墨眼镜带上,再次发动车子。 "可不要再引发什么骚乱哦。"韦亘左眯起眼睛。 "安啦,带你去一个绝对不会被打扰的地方。"看来就算是"泰迪熊"发起火来也是很要命的,呵呵...... "啊,真是的!连这里你也记得啊。"韦亘左踩着坚硬的岩石,跟着白水墨矫健的身影下到堤岸的下面。 "是啊,有一天经过就下来看看,结果发现居然和当年一模一样,什么都没有 变过。看来是有人好好维护吧。"白水墨径自走到其中一张缺了靠背的沙发上坐下,把刚从不远处超市里买来的一打啤酒放在前方的三条腿小几上。 白水墨和韦亘左所说的地方其实是在一座桥的下面。 早年有着浅浅水流的沟渠早已干涸,低低矮矮的桥面下面就被人拿来做了"私人"领地。简单地摆放着沙发,小几以及一个堆放着一些杂物的竹架子。 "我记得应该放在这里的......"没有像白水墨一样找地方坐下来,韦亘左在桥墩旁的杂草从里搜寻着。 "哦,你在这里藏了宝吗?是什么?"白水墨好奇地把头凑了过来。 "这么多年了,搞不好被人发现拿走也是有可能的......啊!找到了!"韦亘左发出惊喜地叫声,西西簌簌地从草丛里拿出一个大袋子,然后丢给白水墨。 "看了可不要吃惊哦!" "这些是什么?"谁知白水墨不光没有一点吃惊的样子,反而根本就不认识手里拿着的到底是什么。 "老天,你真的当时在外面混过飞车党吗?"韦亘左有些受不了的用手按住额头。"全部都是当年远远近近的一些飞车党的标志啦!"走过去,从里面掏出一些或纸或铁的玩意儿,放在手里摩挲着。 "这些全部都是你当老大的时候打败过的车队?"白水墨的表情透露出一丝狐疑。他至少还知道只有当一个车队在飙车比赛中输了的时候才会把自己的队标交给赢方,而这不论对哪个车队来说都是最大的耻辱。所以有的时候就算用车技赢了对方,但是如果打架方面赢不了的话也不可能拿到对方的队标的。韦亘左给他看的袋子里至少有几十个这样的队标,那么也就是说他在车技和打架两方面都赢了几十只车队了? "你对我真的是很没有信心哎。这里的只是其中一部分拉,有很多没有收藏价值的一般都是被我随手就丢掉了。" "现在看着这些东西有什么感觉?"白水墨仍旧走到沙发上坐下,打开一罐啤酒。喝过一口之后拿起另外一罐丢给韦亘左,"话说太久,啤酒都不冰了。" "能有什么感觉。你就用啤酒请客?真是没有诚意。"韦亘左放下手里的东西接过啤酒,嘟嘟囔囔的。 〖自〗 "这样光坐着太无聊了,说点你的事情就当下酒菜吧。"白水墨朝他举了举手里的罐子,做了一个干杯的动作。 "这样光坐着太无聊了,说点你的事情就当下酒菜吧。"白水墨朝他举了举手里的罐子,做了一个干杯的动作。 "就知道你事情特别多......"韦亘左扒了下头发,满是"真是拿你没办法"的表情。 "那么久的事情了,谁还记得啊......" 白水墨虽然在十五岁就夺得全国青少年组的冠军,但是在他面前依然还是有着无数的高峰等着他去攀登,当时他还只是当地滑冰俱乐部里拼命练习的普通一员。
但是说他普通也并不是那么恰当的,因为出色的容貌和冰上技巧的关系他也是在那个圈子里大有名气。 有着良好的家世环境,应付起学业和训练也是轻松有余。想当然耳他白家大少当然不会这么老老实实地无聊着,认识韦亘左是在他私下参加当地有名的飞车党的第二个月。 "老大,最近东城的那边好象不太太平哦。前些时刚刚输给老大的‘急速'和‘火狐'好象勾结起来有所图谋似的。"身为车队的军师,把头发留得长至腰际并且挑染成火红色泽的男孩皱着眉认真思考。反而是被他称为"老大"的高大男孩事不关己般轻松窝在一张三人沙发上把玩着手里的铁制标记。 "老大。"看看韦亘左没有任何的反应,泠急了。那些没有是非观念的人会搞出什么并不是他们这些单纯机车爱好者可以衡量的啊! "是是,我会小心的。"被这个总是杞人忧天的家伙实在烦不过,韦亘左站了起来。 "老大!好歹告诉我你要到哪去吧!"老是把他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也不想想自己得罪了多少道上的人吧......要是真的死在哪条下水道里他可不会帮他去收尸! "泠,说过不要叫我老大。这么老土的称呼简直就是降低了我的品位啊。我去飙个两圈......"韦亘左边低声抱怨边朝被他们拿来当作集会地的废旧仓库,一点也没有察觉背后泠投来的杀人的眼光。 其实泠是个很好的人,车技也不错,就是实在太罗嗦了一点。 沿着城郊的小路岔过去有一条差不多长5000米的平整公路,是以前上一任市长想把国道和郊线连接起来而修建的。但是公路还没有接通,市长却卸任了。继任的市长好像根本不想在这方面再投下任何金钱所以还差三千米左右的工程被荒废了下来。 而现在,这段封死的公路已经成了飞车党的最爱。 这两天自己最爱的HZ3000送进厂里保养,所以韦亘左顺手牵了泠的BC500出来。但是却怎么也没有自己那辆车的马力和排气量大,真不知道泠是怎么用这辆车飙得过瘾的...... 侧下身,拐过一个并不算急的弯。 车身也太轻了一点,这样滑过去的话搞不好会翻车。 本来是低头思考着怎么把已经飙到极限的车速再提升一些的,却因为前方古怪的光亮而抬起头。 并不是太宽敞的公路上横横直直地停满了各式各样的机车。 韦亘左在机车群前方刹车停下,惹来本来一致看向车群中央的机车骑士们全部转过头来怒视着他。 原本就不算热闹的现场更是变得落针可闻。 "喂,没有关系的人赶快滚开!"对方似乎正在进行着什么重要的集会,不想外人在场。 韦亘左在档风玻璃后的眼睛快速地扫视全场,在看到对方车上张贴的队标时发现今天真不是个出门的好日子。 还是老实地走掉比较好。很快在他心里已经作出对他目前状况最好的决定。 放开手刹,刚想再次点火。 "等等!我想我认识这辆车。是不是啊,X车队的泠前辈!"从机车群里传出的声音令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韦亘左跨下的火红色机车上。 "呵呵......"韦亘左发出模糊的轻笑声,既然已经被他们发现了,可不是他韦亘左"胡作非为"哦。 "原来是泠啊,看来你是等不及要和我们亲热一下罗。也不枉我们‘急速'和‘火狐'在这里难得集会啦。"说话的人由机车群自动让开的狭窄通道里走出来,韦亘左勉强记得那个应该还是青少年却已经长了张大叔脸的人大概是‘急速'车队的老大。 "啊咧,真是对不起让这么多人一起失望了啊!歹势哦,今天来的是偶咧......"韦亘左在一片惊呼声中摘下安全帽,却蹩了一口蹩脚的闽南语。 "我说,那个叫什么......算了了,就是你啊。要不然我们亲热亲热先?"幸好今天他们碰到的是好脾气的他哦,要是真的碰上容易抓狂的泠再加上刚才那么挑衅的话他们怕不已经有一半的人从此可以放弃机车,更新换代为轮椅了! "你!好,我看你还能够嚣张到什么时候。你们,真是一群饭桶!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上啊!干掉他!"下完命令的男人退居到一群手下的背后。 "等一下!你该不是这么不上道吧?队里的事情我们一向是用车子来解决的,还是你输了一次就没有再次挑战的胆量了?"仿佛为了加强说服力似的,韦亘左把双手摊在胸前叹了口气,做得有摸有样。 "你想刺激我,没用的!但是为了表现我的宽宏大量,好就依你。我们用车子解决问题!"反正他们车队已经和前些时输给X的时候不一样了,他们可是有一个"秘密武器"哦!哇哈哈......一定要韦亘左死得更惨! "白水!你帮我搞定他,我就让你当副队长!"回到本阵里的老大冲身后的人群大喊着。而他的话无疑又引来跟多的喧嚣。 〖自〗 然后韦亘左就看到了当时化名为"白水"的白水墨。 "不对,不对,我记得当时他明明说只要我赢了你就把他的位子让给我的!"打断韦亘左的回忆,白水墨抗议着。副长?那多没意思。 "懒得理你。"韦亘左冲他翻了个白眼,仿佛又回到当时的赛车场上。 站在自己眼前的仿佛是只有在电影里才会出现的附带血统书的贵公子。就算站在一堆不像善类的小混混中间也无损其高贵的万分之一,还起了衬托的作用。"白水"根本是个不应该会在这里出现的存在。 "你好,我是白水。"更要命的是他还对着当时还是敌人的韦亘左微笑了。 到现在韦亘左还能很清楚地记得当时白水墨向他微笑的时候脸上每一根线条的分布。虽然现在的他完全能够确定当时那个微笑一定是白水墨那良好演技的一部分,却仍旧会在一不留心的时候想了起来。 "韦亘左。"那时侯的自己绝对是因为对于白水墨这个男人一无所知,所以才有一种心里突然紊乱的感觉。 "那么就老规矩,比上坡的速度好了。你可别想玩什么花样!沿途都会有我们的人盯着,10分钟后开始。""未老先衰"的老大朝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仿佛那是韦亘左的脸一样。 还有十分钟才开始,无事可做的韦亘左早早把机车牵到起点的地方等着。 "韦更左?那右边是什么?"才刚点起一支烟,却又听到刚才那人的声音。 "我怎么知道。"名字又不是他自己决定的。 "那到底是什么的更左边呢?"稍稍歪着头,少年看起来比刚才更加纯真。 "不是更,是亘古不变的亘。"说来说去都是老爸老妈不好,干吗取这种又难认又难读的名字!都不知道为名字的事情抱怨过多少次了...... "呀,对不起。亘左......如果左做更加解那么就是比永远还要永远罗。真是个好名字。"少年毫不犹豫地称赞着马上就要和自己比赛的对手。 "我还是个新手,等一会儿一定要手下留情哦。"看着少年跑远的背影,韦亘左思考着这到底算不算"急速"用来对付他的一种新的计策。 白水的机车是最新型的款式,但是上面却完全没有任何改装过的痕迹。难道真的如他所说是菜鸟一只?那个老大不会缺人到连新手都推上阵吧。 "那么,准备!"管他的,跑跑看吧先! "1、2、3......GO!" 一声哨向,两辆机车如风般掠过起跑线。 唔......从白水跑的表现来看,如果他真的是新人的话也是个有天分和头脑的新人。能够紧紧跟在他的后面并且观察他来提高自己的车技。 那么他就稍稍加速好了,总不能在开始就把他甩得远远的,让结果这么明显吧。 但是这场比赛却比韦亘左预期的来得更加有趣。 到了比赛中段,白水还是不离不弃地追在韦亘左车身后20米左右的样子,一点也没有要被甩开的趋势。啊......啊......虽然车子不顺手也是其中一个原因,但是白水的表现还真是可圈可点!甚至可以说是"急速"里最有潜质的一个。这种人放在"急速"里真是糟蹋了,要是能够挖过来就最理想了。
4/10 首页 上一页 2 3 4 5 6 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