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真的."
我们拥抱.
不论他是不是说谎,我愿意相信这让人感动的话.
注册会计师的到来,田连天的浮出水面,似乎是必然的.整个过程,林海和我都在.
田连天虽然承认了偷钱,但拒不返还,道是很意外.
林海威胁他,要把他送进监狱.说实在的,我不知道林海是否做的出来.虽然他对我很温柔,但我一点也不怀疑他因为钱会变的多么的冷酷.
田连天竟有些大无畏,大有"吾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的味道.
我想他不是为自己吧.我让林海出去一会儿.他走前威胁要把田连天送进去.
"小莲的电话告诉我,你进去后,我好联络她去看你."我对田连天说,小莲是他女朋友的名字.
"不用了."田连天说.
"那我叫你家人来好么?"我问.
"别让他们知道."他说,"他们什么也不知道."
"钱在小莲那吧?"我猜到.
"她出国了.钱都用了."
"用在她出国上了?她知道这钱怎么来的吗?"
田连天不说话.
"她不知道.你为她出卖亲戚,触犯法律,宁可坐牢,可却不让她知道?"我不觉激动了起来.
还有这样的傻瓜,还有比我痴的人.
"你拿了二十几万,就当我借你的,写个欠条吧."我叹了口气.
他犹疑的接过我递过的纸笔.
我说:"你写下:本人因私人事件向周子夜借二十二万四千一百元,协定从立字据之日起五年内还清,无利.借方:......"
他说:"这......"
我开门:"你别说话.小铃,来一下!"
小铃是秘书,她进来,我让做了见证人,签了字.怕她担心,加了见证人不付连带清偿责任的条款.
小铃走后.
我对田连天说:"现在,你走吧.这你是呆不了了.你和这家店和林海都再没关系.你只是欠我钱."
他想说什么,有点泪在眼眶.
我阻止了他的话:"别忘了还我的钱.到时候,你不还钱,我还是要告你的.走吧,去好好工作挣钱去吧."
我把他推出了门.自己坐在办公室里等林海回来.
<南方情人> 11-15
作者:周子夜
第十一章 变动
林海回来的很慢.
他进来办公室后,就随手关了门,锁上了门.
我想我该说点什么.
他却先开了口:"我见到田连天了.他和我说了."
我说:"他说了......"
他说:"这样也好.为了一二十万撕破了脸,也不是我所愿."
我说:"对不起.我太手软了.这笔款子我负责垫上."
他说:"小意思.你别太介意."
我说:"那我......"
他吻着我的颈,说:"你就留在公司做我的助手吧,好吗?"
我说:"当然好."
我们拥抱,接吻.
田连天和林海怎么说的,我一直不知道.
他在约定日期前半年,来还钱.
他显得成熟了,毕竟是亲戚,有点林海的影子.
"田哥,你好象事业有成了?"
"还是要谢谢你,小周.这些年我努力赚钱,可再没投机取巧."
......
"田哥,那之后见过小莲吗?"
"早忘了."
......
"小周,你和林海怎么样了?"
"什么?"
"你别装傻.我那个表哥做事一向狠决,当年你能一力扛下,我就猜出你们关系非比寻常.怎样了?"
"还那样."
田连天走了.林海回总公司了.我也要开学了.还是要找新经理的.
我和秦龙泽就是在那时初识的.
秦龙泽当时刚刚研究生毕业,我是经HALIN介绍和他认识的.HALIN的人面比我广,我十分佩服她的交际能力.
和秦龙泽第一次见面,他早到了.
他有戴眼镜,身材高瘦,穿着干净得体.看起来斯文清秀.我对他第一印象很好,他是我喜欢的那一型:瘦得像一副衣服架子,白净得像女孩子.
我和林海在一起后就开始对男人有好感,但我喜欢的类型都和林海的样子差不多.
他的谈吐显示出他的博学,而且并不像外表那么文弱,好象很精明强干.在我的主观好感和客观判断下,我决定他来代替田连天做经理.
我的判断力也许还是不错的.但主要是龙泽真的很有能力.毕竟是公商管理学硕士,管一家店还是游刃有余的.他的科学管理给这家多灾的服装店带来了第一个赢利月.
那个月也是我开学的第一个月,学校的学业相对轻松,我几乎每天都到店里帮忙.从龙泽身上我学到一些东西,我还在辅修公商管理,我想多懂一点管理的知识.
月底发薪日后的那天,龙泽第一次对我的身份质疑.
"要你每天给我做助手,真不好意思.但现在实在有点忙."龙泽说.
"你太客气了.我本来就是经理助理呀.道是我不能全天工作,有点不好意思."我说.
"你要上学呀.你是公管系的吧?"他说.
"不.我是师大外语系的.不过我对公管很感兴趣,辅修了这科."我说.
"对了.昨天是发薪日,我在会计那却没看见你的工资记录."
"我原来是林海......总经理的助理,所以我的工资由总公司支付.没通知你,给你添麻烦了."
"原来如此.我对这层人事关系不太明白.不过要总经理助理给我做助理还是不应该."
"助理就是助理.我很高兴能帮上忙.其实我懂的不多.还是要多向你请教."
"今天的话似乎说的太客套了."他说.
龙泽还是个不错的人,并不嫌我麻烦.因为年龄相差不多,他也离开大学校园不久,所以比较亲切.
我渐渐发现他表面冷漠,但内心还是很热情的.他特别关心我的学业.我这样不知为何,每天也不学习,只是忙着打工的家伙,是很让人担心的吧.
"休息一下吧."龙泽说.
"我去冲咖啡."我说.
"你大二了吧,学习忙吗?"龙泽问.
"还好.请喝!"
"最近工作很忙,不妨碍学习吧?"龙泽问.
"习惯了,我一向这样."
"那你打算要考研吗,要是考研现在要开始准备了."
"考研,我还没想过."
"要继续读英语吗?"
"我想不会吧."我是想毕业后就去教书的.
"我看你对公商管理特别有兴趣,不如考这科的硕士吧."
"我不是......"我想说我不是主观对公管感兴趣的,也不想深造.但如果可以像龙泽一样专业......
"我考虑一下."我说.
"如果你想考,我想我可以帮忙."
"不管如何,先谢谢你了."我说.
那晚我有回寝室睡觉.但却一直睡不着.
要考研吗?如果考研,对林海的事业一定帮助很大.但毕业后当老师也是我答应父亲要做的.林海的梦想是做亿万富翁.我父亲的梦想是我成为受过高等教育的教师.我的梦想是......父亲的梦想.过去一直是的,在遇到某人前.
第二天,林海来了.
早上,手机一响,我就知道是林海.除了他,还有谁会在我临上课前十分钟打来电话呢.
"早,子夜."
"早,林海."我已经在教室,低下头小声回答.
"还没上课吧?"
"还没.你才到的吗?"
"是.我才到家一会儿."
"下次坐白天的航班吧,晚上总觉得较危险."
"好.我上午就去店里,你下午没课吧."
"那我下午会去店里,我们那儿见吧.老师来了,我先挂了.拜拜."
"拜拜."
我中午下了课就直接到林海那,有一个月没见他了,真想他.
我到时林海和龙泽正在说话,我就到我自己的办公室工作,可心里越来越乱,什么也看不进去.
他进来时没有敲门.我发现他站在我桌前时,他已经站了有一会儿.
我吓了自己一跳,他看来很高兴.
"没精神啊."他说,"我进来都不知道."
"我才没有."
他把手放在我放在桌子上的手上低声说:"在想我吗?"
我的脸红了.
最近,我和他就这样只是手接触,也会脸红心跳.
"我想你."他低下头低声对我说.
"我也是."
"这学期学习忙吗?"他拉我一起坐在沙发上问我.
"不."
"我听秦龙泽经理说你几乎每天来店里帮忙.累了吧."他抚摩我的胳膊说.
"还好."
"没再偷偷做翻译吧?"
"才没那个时间."
"你辛苦了.今天早点回去吧."
"你呢?"
"当然是和你一起翘班了."他说.
"我去和龙......秦经理请假."我站起来.
"不用了.我和你一起走,和他说一声就行了."他也站起来把手放在我肩上轻轻推我先走一步.
我们直接打车回家,做我们一直想做的事.我想他,想爱他,抱他......
我从何时开始这么渴望他的,已经记不起了.我想这样一直爱他,一直拥抱着他不放开.
他是我在这世界上唯一最重要的人,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但这些都是我隐秘的内心世界,我不会让他看见.
和他一起两年多了,我是了解他的吧.我知道他唯一的梦想就是在商界开创一个自己的帝国,他的眼神里有着某种对金钱的渴望.我现在还不能理解他的狂热,但我想帮他实现他的梦想,每当看见他工作时眼中的野心,我就告诉自己什么对他才是最重要的,还有我要更努力,才能帮上他的忙.
他睡着时的样子好象也不很安心,也许他梦里都在忙碌的工作.我想如果成为亿万富翁他也不会满足吧.但我想至少我要看到他成为亿万富翁的样子,眼中的神采让我向往.
我们的关系不知还能维持多久,就让我在还和他一起时为他而活吧.
吻他的睡脸,他的眼角已有了细细的纹,我们初见时还没有啊!多想能用我的吻抚平他脸上的沧桑,吻落在了他的额头.他好象醒了,我翻了个身,装做睡着的样子.
他没有真的醒来.但整个夜里我都不能入睡,我想为他多做点事.
我们第二天没有下床,我请了假,他给自己放了假.这和我想的有点不同,但只要他喜欢.
"今天别去上课了."林海一早就对我说.
"有事吗?要我去哪?"我问
"我们今天哪里也不去,就在家里."他说.
"那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
"我?你呢?"
12/24 首页 上一页 10 11 12 13 14 15 下一页 尾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