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不懂骆江眼里的执着,如今看着皇小炎睡梦里的笑脸似乎可以明白些。 居然是王爷之子,为表谢意,暂时先呆在牢房里吃上几天苦。 "哇啊啊--" 天没亮,皇小炎特意早早睁开眼睛,惺忪的睡眼往枕头上望去,身旁的男人早已不见踪影,独留几丝残温,他张大嘴,呆了半晌,忽然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起来,久久不绝。 "呜呜......别去练武啊!呜呜......会害死宝宝的......" 他从被窝里爬出,光着脚丫子冲到门前,亮出身份以求脱身,但职守的狱卒的回答令他颓然的坐地上,不知是屁股跌得生疼,还是狱卒的回答让他脸色苍白,嘴唇蠕动半天,只说出三字:"为什么?" 为什么相仲走得那么早?为什么狱卒突然不把他放在眼里?难道他只能坐以待毙,等宝宝死翘翘的消息吗? 不行,非要把他绑起来,认认真真告诉--你怀孕了! 金牌呢? 皇小炎东找西找,忽然盯着地上的一个小小的坑眨巴眼睛,相仲把金牌震飞明明就掉在这里的,怎么不见了?转头望望床底,乌漆抹黑的,什么也看不见,难道在床底吗?皇小炎一边往里钻一边用手到处摸索,头险些撞到墙,始终不见一路用来吃喝的金牌。 第一次钻床底的皇小炎灰头土脸从床底爬出来,气呼呼坐地上,笃定金牌被李相仲拿走,所以狱卒才会说李大少爷有令,请小王爷见谅。 "呜呜......我要相仲......我要宝宝......"低低的哭泣声从嘟起的嘴里传出,手脚并用爬到门前,现在的他只能乞求李相仲看在他可怜巴巴的份上放了他。 仰起蒙胧泪眼望着门,门外没声音,还是没声音,"呜呜......哇哇......"假哭变成嚎啕大哭,"相仲快来......我要出去!呜呜......宝宝啊!" 波澜园里百花开放,春光明媚,一派喜气洋洋,难得享受清静的李相仲懒洋洋的躺在摇椅里,枕着手臂,向骆江问一些各家商行近况便眯上眼睛。 这两天人犯困,稍微碰到油腥他就恶心不止,硬吃下去的食物吐得一干二净,连胃液都翻上来作怪,以为会好却益发的严重,得找医生了。想到医生,皇小炎正好是医生,给他切过脉不肯告知他病情,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病那么神秘。 "他这两天怎么样?还在闹脾气?"敲敲椅把,他状似无心的随后问道。 "小王爷哭得厉害,没人劝得住,喊着要见大少爷。"自从得知皇小炎的真实身份,骆江也改了称呼,免得将来留下大不敬的罪名。 "哦?"李相仲扬眉低笑,"正好用得上他,放他出来吧。" "是。" 从怀里掏出小巧精致的金牌把玩,这东西太好用了,县太爷冷汗淋淋,想拒绝又不敢拒绝,索性眼睛一闭,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任他把皇小炎软禁在牢房里整整两天。 细皮嫩肉的皇小炎出生富贵,牢房阴冷,天生怕冷的他吃足两天的苦头足够记住一辈子。 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身上,不知不觉入睡,这春,好入眠。 火急火燎的皇小炎冲进波澜园,贼溜溜的眼睛扫到睡椅上的李相仲,挣挣手里的绳子,非常满意点下头,嘿嘿一阵怪笑,蹑手蹑脚走过去,准备来个五花大绑。 好帅气的睡脸,好想亲下去。皇小炎歪脸看了半晌,手里不忘忙活,先将手捆在椅把上,再把脚捆上,然后围着睡椅绕上一道又一道,打上结,最后颇得意自己的作品开心的拍拍手。 这家伙一回来就做蠢事。李相仲在心里叹口气,继续装睡。 皇小炎总算放下心头的重担,对他上下其手弄醒他,"相仲起来,我买好东西给你吃了。"第 55 章 见他没反应,皇小炎调皮的一眨眼,"嘿嘿,相仲不起来我就喂你吃了。"他闭上眼睛,嘴巴厥的老高,准确无误的压在李相仲的嘴上,顽皮的舌头舔舔宵想许久的嘴唇,随后毫不客气的长驱直入,带着股奇怪的酸甜拨弄他软趴趴的舌头。 连日来莫名的恶心遇到这股酸甜化为舒服的吮吸,他情不自禁的勾住那条犹不知死活的舌头,擦过舌尖爱抚周身一般舔弄,身旁的家伙明显的一震,舒服的唔恩一声,扶住椅把撑住快软下的身子,毫无反击之力的任人缠住吮吸那股酸甜。 肺里的空气殆尽,雪白的面容上浮出艳丽的红晕,皇小炎张大红润的嘴巴拼命地吸着得来不易的空气,蒙上一层水汽的大眼睛颇为明亮,瞅着李相仲盈盈笑脸,似乎很满意他的味道。 "好吃吗?"不等呼吸平稳,皇小炎迫不及待的问。 "恩,还可以。"连呼吸间都带着淡淡的酸甜,令人有股一品再品的冲动,但皇小炎体质过分敏感,吻过火就得负责灭火,李相仲不希望自己再被他压一次,点到为止即可。 "好耶好耶,我就知道相仲一定会喜欢的。"皇小炎手足舞蹈,"早知道你那么喜欢我刚才就应该多吃几颗了,然后......"漂亮的眼睛闪烁诡计得逞的光芒,着迷的摸着李相仲的脸庞, "......相仲就会一直想吻我,两天了,你都不来看我,把我关在牢房里,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让我好害怕,现在我绑住你你再也跑不掉了,嘻嘻!"扬起幸福的笑脸,语气里净是得到他后的开心与满足。 散发出诱人的酸甜气息的呼吸拂过李相仲的脸,似乎在勾引他亲吻这张开开合合的嘴巴。 "相仲,我要告诉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你怀......唔唔......不......"呜呜......完蛋了,他不想继续下去,可是太舒服了,都已经趴到相仲的胸膛上了。皇小炎为自己薄弱的自制力哭泣,压根没往自己吃太多的方面去想,像只受惊过度的小兔子,红着眼眶吸吸鼻子躲到安全距离。 李相仲勾起戏谑的微笑,扯扯绳子,摆出无奈的表情,道:"你都把我捆成这样了,还怕我对你怎么样?" "不是。"皇小炎低下头,踢着地面,"我是怕自己对你怎么样。" 嘟嚷说出原因,躁动的身体隐约做疼。 "呵呵。" 低低的笑声挑起皇小炎小小的怒火,跺脚的大喊:"有什么好笑的!要不是因为你老逗我玩,我才不会变成这样呢!"挥挥毫无气势的拳头,他瞪大眼睛拔高音量威胁,"如果你再敢逗我,我就不客气了。"方才李相仲的提醒使他意识到自己处于上风,没必要害怕,于是放大胆子,居高临下的俯视李相仲,视他为自己所有物。 这家伙纵容不得,尾巴翘上天了。李相仲暗地里运气,准备冲断绳子。 "你怀了我的宝宝,我有责任负责宝宝的安危,所以你得听我的话。"短短一句话皇小炎终于尝到做"丈夫"的滋味,同时更加意识到自己身上的重任。 显然,任重道远这四个字用在他的身上最合适不过,他的老婆太厉害,居然能挣断他特意买来的绳子,明明看到那家卖的绳子捆上好几百斤猪都没问题,怎么用在相仲的身上就像油灯里棉线,一扯就断呢? 皇小炎连逃的勇气都没有,皱着一张苦脸,用眼角小心翼翼地扫着平静的李相仲,除了害怕,更多的是对宝宝的担心。 为了宝宝好,皇小炎主动伸出自己的手板,"你打我吧。"只要相仲愿意,他情愿挨打,就算把他的手心打得又疼又肿,他也不会叫一声。 隐隐约约,似乎晓得发生了什么,但李相仲下意识不往那方面想,牵住他的手,粗糙的手指在细嫩的手心爱抚一番,叹息道:"打你多可惜,不如......"故意停下,皇小炎的心提到嗓子眼,手心冒出细微的冷汗。 喂,你可别打宝宝的主意,不然我跟你拼命。打定主意的皇小炎握住拳头,在漫长的等待中忘记呼吸,心头砰砰的跳,鼻尖冒出紧张的汗水。 当皇小炎以为自己快急死时,李相仲把他拉进怀里,撞进熟悉的胸膛皇小炎一下子拼命的念头,心情随之放松,可是怀里的东西让他十分难受,一颗一颗的,像珍珠积压单薄的胸膛,痛得他直皱眉头,可怜兮兮巴望李相仲不要抱得那么紧。 李相仲自然感觉到他怀里藏着的东西,眼底藏住笑意,挑起他皱巴巴的脸蛋,道:"让我再尝一次你的味道,我就暂时先放过你。" 皇小炎忙不迭点头,乖乖奉上自己的嘴唇。 第 56 章 李相仲坏心眼的摁住他的后背,皇小炎难受的扭动,怀里的东西颗颗滚动挤压,泪水在眼眶打转,他摇摇头,难过的哀求:"呜呜......痛、痛......不要......"连呼吸都带有莫大的痛楚般,秀气的脸蛋皱成干巴巴的一团,抽咽一声,讨好的啄着李相仲的嘴唇,淡淡的酸甜从他开启的嘴里拂出,"相仲......好痛喔。" 睫毛轻眨,泪珠子从眼角滚下,抬起这张惹人疼爱的脸蛋,拇指抹去眼角溢出的泪水,没想到更多的泪珠子不听话的滑下,扭来扭去的身子始终寻找不到舒服的姿势,漂亮的双眉紧紧蹙起。 "拿出来吧。"在咬紧的粉嫩嘴唇上抚摸一阵子,李相仲终于拿开手发出命令。 皇小炎急急从怀里掏出弄痛自己的东西,一个比他手掌大不了多少的油纸包,谄媚的送到李相仲的眼前。 打开油纸包,与他身上相同的酸甜气息飘过来,皇小炎捻起一颗腌制的酸梅递到他嘴边,"很好吃的酸梅喔。" 笑容僵在李相仲的脸上,搞了半天这酸甜的味道是这家伙吃了酸梅的缘故。 没有吃零食习惯的李相仲自然推拒皇小炎的好意,可是酸梅的味道太诱人,于是将视线转移在皇小炎的脸上,悄悄吞下口水,拒绝道:"你自己吃吧。" "咦?你不喜欢吗?"皇小炎惊讶地睁大眼睛,"很酸的呀,你怎么会不喜欢呢?"爹的经验告诉他,怀孕的人都喜欢吃酸酸甜甜的东西,没道理相仲不喜欢。 皇小炎不但惊讶而且疑惑,忍不住问道:"你真得不喜欢吃酸梅?" "恩。"李相仲淡淡应道。 爹的经验用在相仲身上不管用,皇小炎不甘心自己的好意得不到半点的回报,扬扬那颗酸梅,"就吃一颗。" 李相仲抿紧嘴唇。 "那半颗好不好?"皇小炎退而求其次,反而见他闭上眼睛一副懒得理他的模样,不死心的晃动摇椅,拉住他的手臂想把他拽醒,嘟嘴大叫:"舔一舔还不行吗?" 李相仲坳不过他,做做样子的舔一下酸梅,皇小炎大声欢呼一声,巴住椅把,扯住他的袖子,睁着渴求的眼睛恳求:"再舔一下。" 无奈的又舔一下,皇小炎喜欢上这喂食的感觉,耍赖的又要求他舔一下,每舔一下脸上的笑容就会扩大一点,在他脸上印上甜蜜的一吻。 他的笑容总是幸福欢愉的,像一贴慢性毒药,一点一点的腐蚀李相仲筑起的心防,从拒绝到接受,从无意到有意,惹他哭惹他笑,皆若有若无的挑拨心弦,颤颤的抖动,铮铮的响声。 吞下酸梅,那张俊俏的脸蛋呆了一呆,随即冲他绽出大大的笑容,趴上他的胸膛,无限感动的磨蹭他的胸膛,撒娇的述说此刻的心情:"我好爱你。"却在下一刻哭了出来。 仰望天空,哭声在平静的心湖投下一粒石子,千层万层的涟漪终会归于最终的平静,只有自己知道平静下的波涛汹涌。 第 57 章 暖风微拂,香气四溢,在这多情的季节里,身体总会变得懒洋洋,思绪停顿,一不小心就会变成皇小炎那样,无人可抱的情况下,塞给他一个枕头也会露出幸福微笑,发出轻微的鼾声,睡得极香,偶尔耸耸鼻尖,身体往更温暖的方向拱去。又恩的一声搂住枕头呼呼大睡。 确定他不会突然醒来,李相仲拎起外衣阔步离开卧室,走向空旷的练武场。 几乎十几年如一日,从不因为自己变得强大而疏忽体魄上的锻炼,随手耍几套拳法,踢起架子上的剑舞起剑法,心融入剑中,己既是剑,银光投出狠绝的杀气攸地破开黎明前的夜幕,剑锋微颤,铮铮鸣响,映出冰冷绝寒的双目,面色如常,却映上青寒之气,令人心颤,同样早起锻炼的护院远远躲开他的剑气。 练完剑法,将剑摆放在架上,招来几位护院,双方活动几下手脚的筋骨,护院们便摆开队形团团围住李相仲,李相仲一眼扫过他们,凭借多年的经验寻到最薄弱的环节,展开步行,摆出拳势,平稳的内劲忽然齐齐涌上右拳,脚下恍如游蛇,步行弯曲,快而有节奏的改换方向,眼看一拳就要挥出,没想到一声尖叫打乱他的步行,只用上三分劲的拳头平白少去两分拳,被护院轻易的格开。 李相仲躲去护院擦脸而过的拳头,眼角余光扫过,站在黎明阳光下的皇小炎脸色惨白如纸,摇摇欲坠,三步两晃的跑过脸,瞅准一个人飞扑过去,生拖死拽将那人拖出,一边冲李相仲紧张的大叫:"小心啊!啊啊--别伤到相仲!" 皇小炎的出现可谓是意外,众人的目光全部投向李相仲,李相仲挥手谴退练武场所有的人,皇小炎急匆匆跑过来,先把脉,后察看他的全身,见没什么大碍才敢抹去脸上的冷汗, "你差点吓死我了!万一宝宝有个三长两短你怎么赔我!"气势汹汹的教训起这没危险意识的准"娘",苍白的脸色逐渐恢复健康,可一想起方才四五个人围攻他一人,皇小炎心有余悸,瘦弱的身体轻轻晃动,死死抓住他的衣袖,生怕他又涉足险境。 "再帮你生一个。" 李相仲耳边响起太多次的"宝宝",一次次的教育换来的是皇小炎嘟起嘴的摇头否认,然后是盯着小腹闪闪发光的慈爱大眼,李相仲只好放弃,让时间告诉他答案。 "真的?"晶亮的眼睛露出惊喜随即失望地暗淡,摇晃黑色的脑袋,一脸的失望,"不用了,我一生只有一个宝宝,而且爹说生宝宝很痛很痛的,我不要你那么痛,所以我只要一个宝宝就足够了。" 手指戳戳李相仲的肚皮,真希望宝宝快点长大,躲在相仲的肚子里多让他担心一天,而且相仲这几天开始逃避他,眼睁睁看着安胎药冷掉,却四处抓不到他。 咬咬嘴唇,掏出油纸包,捻起一颗酸梅问:"吃一颗吧?"呜呜......明明半点油腥都沾不得,可相仲就是不肯主动碰一下酸梅,非得他以死相逼才勉为其难的吃上几颗,害他看到他吃完饭就跑出去吐时难过得要死,那可是他辛辛苦苦喂下去的饭菜。 除了安胎药,酸梅成为李相仲天天必备的零食,成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跑的皇小炎每天怀里揣包酸梅,防止他突然恶心又拉不下面子在别人面前跑出去吐,一颗酸梅含在嘴里确实省去不少麻烦,但这牙连豆腐都咬不动,由此而知皇小炎为什么每次都含泪装可怜相劝他吃酸梅。 李相仲不领情,转身便将他抛在身后置之不理,找机会甩掉皇小炎,让隐在暗处的骆江能出来这几日外面的情况,然,他小窥皇小炎甩也甩不开的黏劲,猛地转身,上气不接下气的皇小炎眼前一黑,睡到在他的怀里,一把抱起,脚尖点起,施展轻功,落在波澜院。 骆江现出身,恭敬的一拜,道:"属下已经截到书信。" 李相仲接过书信立刻碾成白粉,问:"旗下各家商行的情况如何?我爹有没有发现他们已经全部归入我的名义下?" "暂时没有,不过二少爷这半个月在外巡查,可能有点起疑心了。"提到嫡子,骆江的神色明显变得复杂,"希望大少爷暂时放过他一马。" "哦?"幽深的双眸看不出他的打算,指尖若有若无的滑过皇小炎红晕未退的脸颊,热汗从鬓角滑入发中,柔软的长发乌黑如檀木,像水中面的波流在风中荡漾,几欲被缠住。"他是嫡子,我唯一的敌人,盟主曾应许他的妹妹只嫁给下一任庄主,卫氏怎么可能会放弃扳倒我的机会,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在他巡查的途中解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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