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叫我苏仰就可以了--我们认识有些时间了。" 她点头:"难怪,一看便知是很好的朋友。" 我突然发现一事,问:"你叫司菲,莫非你......" 她一笑:"被发现了么?我是司望叔叔的女儿,才从美国回来没多久,父亲叫我跟着堂哥学习。" 我感慨一句:"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啊。" 她佯怒道:"什么?" 我忙摇手:"错了,错了。"她笑,我又说:"是远来的尼姑会念经。" 她又气又笑,说:"好个苏仰,我没招你没惹你你却这般‘羞辱'于我毁我清白。我不活了,立时就死了吧。"说着作势去撞墙。 我忙拉住她:"小姐勿寻短见,我娶小姐为妻便是。此生定长伴小姐左右,待多年或陪你一起下黄泉就是了。" 她问:"此话当真?" 我正色道:"一点不假。" 她"哈"地笑了:"一点不假?我全部是假。" 我也忍不住笑了:好了开朗的女孩子。这时电梯门开了,司望出现在我的面前。 "仰......"他突然打住,看着我们。 我这才发现我仍拉着司菲手臂,忙松开,笑道:"别误会,我可没非礼你妹妹,方才说了个笑话而已。" 司菲笑说:"堂哥,苏仰真的很有意思。好了,人我给你带来了,我先走了。"径自走开了。 司望看着我问:"她没说什么势力的话吧?" 我摇头:"没有,是我有些逾越了,同她开了个玩笑。" 司望笑:"这丫头若整起人来很狠的。" 我笑笑不发表意见,问:"工作完了没?吃饭去?" 他说:"好,我可等你好久了,非吃空你不可。" 我忙讨饶:"可别,口下留情啊,给我留些养老的钱吧。" "我养你啊。"他说,目光里有些什么我看不懂。 我愣愣,给他一拳:"那就该我吃空你了。走,走,先去填饱肚子。" 我平时不吃西餐,因此我带他去了我常去的一家中餐厅,点了那的招牌菜。 司望这十年来少在国内,中餐吃得并不多,因此看到菜端上来,就说"眼生得很",觉得好吃便会问"这怎么做的?""怎么这么好吃?"。知道的我就告诉他,不知道的就胡诌骗他几句。他听得半信半疑。最后看我半晌,他断言:"你骗我。"如孩童一般,于是我忍不住大笑,形象尽毁。 恰好经理出来巡视,便严肃对我说:"苏仰,你非要毁了我的点?还是你想让我把你拖进黑名单?"我与他有些交情,经常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闻言,我苦下脸,对司望说:"你看你看,都是你害的,我看这是我最后一餐了,美味离我远去了。" 司望却笑:"无妨,我做给你吃。" 我痛呼:"吾宁死。"三人又是一阵笑。 第九章 也许是日子多了些乐趣,竟觉得时间过得飞快。时光如梭,此时竟有些体会了。我很喜欢这样的时候,有朋友陪在身边,嬉笑怒骂皆可随性。而看司望与卫风斗嘴竟也成了一种乐趣。 一日路过药店,想到这几日喉咙有些痛就进去买了些药。刚出店门便看一人迎面而来,我认出来人:"司菲。" 她看到我似乎有些惊讶又有些欢喜:"苏仰,你怎么在这?" 我扬扬说中的药:"买些药而已。你呢?" 她说:"我也买些药。"又问:"等下你有没有空?" 我说有,她笑道:"那好,我请你喝地道的咖啡。这可是美女的邀请哦。" 我鞠躬:"深感荣幸。" 此时咖啡店内人并不多,但咖啡绝对是上好的咖啡豆所煮出来的,味道醇厚。 她问:"苏仰是什么时候认识我堂哥的呢?" 我说:"有些时间了,大概十二年前吧。" 她有些吃惊:"这么久了?我竟不一点都没听说过。" 我微笑:"其实,我们也是最近才见面的。" 她恍然:"原来如此。可是你们感情看来很好,我堂哥很少亲近人的。"又问:"苏仰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程序设计,很清闲。" "我们公司也有做这方面的东西,所以,我有不懂的可不可以问你?"她问。 我忍不住笑了:这话好耳熟。 她不明所以:"怎么了?" 我告诉她:"司望也这样讲过,在知道我工作之后。" 她脸红了红垂下头,忽又似决定了什么,又抬起头来。 "我喜欢你。"她说。我看着她,她直视我竟不躲闪。 她接着说:"我对你是一见钟情。上次见面我就喜欢上了你,我想如果这三天内再见到你我就向你告白。刚才我看到你又高兴又紧张,我现在手还在发抖,真的。我很喜欢你,请你和我交往吧。" 我有些想笑:一见钟情?还是个小女生啊。 我笑笑说:"司菲,我很荣幸你垂青我,但我很抱歉。" "为什么?堂哥说你没有女朋友的。"她急忙问。 "的确我没有。但是,你若与我交往受伤的肯定是你。我大学时同人交往过几次,每次时间都不超过两个月,我不会放感情在交往里。对于我来说,爱情只是娱乐。而且,司望若知道他肯定也不会允许的,他知道我的为人。司菲,你还是把我当哥哥看吧。"我坦然告诉她。 小女生就是会怀有这样那样的美好希望,我不想伤害她只有叫她看清现实。 此后,她到离开是都没再讲一句话:她需要时间来接受。 在我以为这件事已经结束时,却未料这正是一切的开始。 见面的两天后,司菲打电话给我。她说:"箍仰,我喜欢你,我想清楚了,我们交往吧。你现在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只是玩游戏也好,跟我交往吧。你不用在意我堂哥,我的事我自己做主。" 这就是现代女性么?有些可怕呢,我想。 我开始和司菲交往,但我不想像以往那样交往一个星期就把对方拐上床,我只是想让她明白我绝对不是个可以交往的人,我只是想让她明白。 她会打电话给我,会约我看电影,会一起去吃饭,一切都像是情侣间的行为她都会去做。而我,只是在等待,等待小女生长大的那一天。 第十章 最近为了设计一套程序,我废寝忘食了两天。当工作完成时,我立刻扑上床睡了昏天暗地。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我看看表:八点半了。唉,冰箱早就没有储备了,还是去超市吧。我可不想饿死,那样太难看了。 出了门,我那钥匙锁好门。刚转身便见一人站在我后面,我吓了一跳,钥匙掉在地上。他帮我捡起递给我,是司望。 我拍拍胸口:"小弟,你怎么在这?吓死我了,走路一点声音也没有。" 他不答,反问:"你在家?" "在啊,怎么这么问?"我看看司望,他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我按过门铃......"他说。 我登时明白过来:"我睡觉太死了没听到。最近赶个案子有些累。"再看看他狐疑地问:"你不会一直在这吧?"他不回答。 我有些无力:怎么这孩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我转身打开门,拉他:"先近来喝点东西,等会儿我再去买些吃的。"他跟我进来,我松开手要去厨房,他却拉住我。 我回头,他问:"你在和司菲交往吗?" "你知道了?"我反问。这件事我并未告诉司望,我想过段时间就会结束,没有必要告诉他。 "是真的?"他声音有些颤抖。 我看他神色不对,忙说:"也不完全是,我......"我突然说不下去,他哭了,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里掉出来。 我有些发慌:"别哭,我没对司菲做什么,没有。" 他用力抓住我的手,说:"为什么?我比她早认识你,我十二年前就认识你了,为什么你会喜欢上她?为什么不是我?我那么爱你......" 我一下懵了,大脑一片空白。司望爱我?他不是把我当哥哥吗?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这时我的无情发挥了作用,我迅速冷静下来。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替他擦去眼泪,他抬头看着我,神情颇似被人遗弃的小狗。 我叹口气,说:"小弟,不是你想的那样。司菲的确向我告白,我也确实同她在交往。"他眼里浮现出几许痛苦。我接下去:"但是我不喜欢她,我这样做只是想让她死心,我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真的?"他有些不相信。 我点头,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以为你喜欢她。" 我再叹口气,虽知有些东西会消失,还是问:"你喜欢我?" 他猛的抬起头,估计是想起刚才的那番告白,脸红了却仍是点头:"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 我心沉下几分,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十二年前,"他说,"从十二年前我就喜欢你了。" 我再叹口气,心想我可能会早衰。 我说:"小弟,那时你不过是个小学生而已。" "那又怎样?我还是喜欢你啊?" 我只好解释:"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是比较容易对比自己大的人产生崇拜之情的。而那时你只不过是与我相处的时间比较多,亲近了一些,这并非法是爱情,只是一种类似于亲情的友情。你弄错了。" "如果只是这样那我回想吻你想抱你吗?"他问。 我愣住,看着他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第十一章 他说:"每次我待在你身边我就想吻你,想亲近你,想触摸你,这是亲情这是友情吗?你知道吗,我吻你时心跳得有多快!" 我终于反应过来有些结巴到问:"你,你何时吻我了?" 他脸又红了:"就是有一次我送你回家你睡着了......我忍不住就......" 我大窘,我这辈子还没和男人这么亲近过,虽说我那时无意识,但脸仍忍不住地烧。 "你......"我气得甩开他的手。 他慌了:"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太高兴了一时忍不住......你别生气,仰哥,你别生气。" 我深吸一口气,使自己平静下来。罢了罢了,现在没空跟他计较这些,还有更重要的。 我说:"我一直把你当弟弟看的,我希望你也把我当哥哥看。" 他摇头:"我办不到,我喜欢你,爱你。" "司望,"我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现在也不合适叫他"弟弟",同时也算承认他是个男子汉了,不是有人说"敢去爱的男人已经长大"么? 他瞪大眼睛望着我,又惊又喜:"你认同我了?" 我点头:"现在我跟你平等到站在男人的立场上,你仔细听着。我曾告诉过你爱情之于我并不需要,异性或同性我都不会接受,司菲一样,你也一样。爱情,我不相信。" 他看着我眼神有些痛苦,我静静地看他,等他明白。半晌,他眼睛一亮,痛苦尽扫。我心一松:想通了? "仰,"他改变了称呼,"你只不过是不相信爱情,倘若你相信了就会喜欢上我爱上我,是不是?"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我呆住:他究竟是懂还是不懂? 我摇头:"司望,我不会相信的。" 他说:"我会让你相信的,仰。"语气坚定。 我叹口气,看来他是下定心不放弃了。我的烦恼又多了一件。 仍是坐在角落,只不过面前不再是咖啡而是酒。 卫风过来坐下,有些惊讶:"转性了?竟喝起酒来?" "借酒消愁罢了。"我说。 他显然来了兴趣:"你也有愁?来,说与我听听。" 我白他一眼:"你高兴什么?小心爷赏你记直拳。" 他显然不在意:"说出来我帮你想想。" 我沉吟一下,问:"风,你游戏人间相信爱情么?" 他看我一眼:"游戏是一回事,爱请是一回事。" 我不放过他:"你信么?" 他悠然道:"我信。" 我笑了出来:"风,这话由你说出来可信度实在是很低。" "仰,你伤我的心了。"他作西子捧心状。 "少来,花心如你,难道你要告诉我你爱那些人才会跟他们做爱?" "仰,那只是游戏,男人的下半身是没有太多理智可言的,没有爱的SEX你敢说你没有过?" 我答不出。的确,没有爱却仍可以做爱,男人的悲哀。 卫风问:"你怎么突然问起爱情?" 我不答。 他笑,颇似狐狸:"莫非有人向你告白?" 我仍保持沉默。 他自顾自地说:"再让我猜猜那人是谁......莫非是司望?" 我吃了一惊,看着他:此人莫非是妖怪? 他却笑起来:"莫当我是怪物。司望那小子对你的感情,也只有你看不出来。" 我苦笑:"有那么明显?" 他说:"他有机会就缠着你,一脸独占的表情,就差在你头上刻下他的名字了。" 我这下连笑都笑不出了。 他问:"你打算怎么办?" 我靠在沙发上,闭上眼:"不知道,我想不出。" "你一向潇洒,这次竟放不下了么?" "风,他说要让我相信爱情,让我爱上他。就如同十年前那样,说会让我认同他是个男子汉。风,我那时竟有些动摇。" "你答应了?"他问。 "答应了。风,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 "是,某种程度上来说相当自虐。"语声中有些笑意。 我睁开眼,看着天花板:"我以为我会满足于现在的平静,可我骨子里的疯狂开始叫嚣。我想冒险,想寻求刺激,而爱情是我可以进行的最大的冒险,最强的刺激。" 第十二章 同司望的相处模式并未改变太多,变的也只是称呼,从以前的"仰哥"变成"仰"。 我们交往的事没有告诉司菲,没有必要。再说,她在我同司望交往的第三天就飞去了美国。 最近我常去司望公司坐坐,欣赏他工作的模样。有人说过:工作中的最富有魅力。这话当真不假。这个平时行事有些呆有时还会撒娇的小男孩居然还有如此成熟沉稳的表情。 我倚在门上看着他。司望长得清秀干净,颇有书卷气。我想这小子应该不会没人爱,怎么就会看上我呢? 他抬起头,看到我有些惊讶:"仰,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笑笑:"来了一会儿了。" 他走过来:"怎么也不喊我一声?" 我说:"你忙你的吧,我只是闲来转转。" 他拉我到沙发上坐下:"你再等一会儿,我还有一点儿就做完了,我们一起去吃饭。" 司望对吃是比较讲究的,虽说他在国外待了许多年,却仍偏爱中餐,常常带我去一些做菜地道讲究的地方。 正吃着,司望突然说:"仰,明天是你的生日,我帮你庆祝吧。" 我想想说:"好,如果不影响你工作的话。" 他笑:"怎么会。" 我打电话给卫风告诉他不用再准备同我拼酒了。往年我过生日,卫风就会拉我到他的酒吧狠喝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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