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了笑说:"你是个见色忘友的主,罢了,留我一人独守空闺吧。" 我听到电话旁边还有人声,看看表:晚上十点,便说:"那你旁边的莫非是鬼?" 他笑骂:"偏耳朵这般尖!对,我旁边是位狐仙。" 我回敬他:"莫被他采了阳气去。" 司望没有带我去餐厅,却去了超市。 我看他不停地往购物车上扔东西,还时不时问我爱不爱吃这样讨不讨厌那样。 我忍不住问:"你买这些做什么?" 他说:"做菜啊。"又加了一句:"我做菜给你吃。" 我目瞪口呆,暗暗担心自己的胃。 司望没有住在司家大宅里而是买了一套公寓自己住,公寓周围的环境很是优美,果然物有所值。 刚进门就被司望腿到了他的卧室里,丢下句"你在这看碟片,我做好叫你"就真的锁门离开。 我边盯着电视屏幕边竖耳倾听:没有摔碎东西的声音,也没有爆炸的声音,什么声音都没有。还是说这个房间的隔音效果太好,外面什么动静都听不到? 坐立不安了两个小时,司望终于把门打开。他笑着喊我:"仰,过来吃饭吧。" 我跟他出去,再一次目瞪口呆:满满一桌菜正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我细细看,都是平常我爱吃的菜。 他拉我坐下:"别看了,快些尝尝看。"他坐在我一边看着我。 我尝了几样:几乎与我在餐厅所吃的味道毫无二致。 他问:"怎样?"似乎有些紧张。 我点头:"很好吃,很好吃。" 他立时笑了:"那就好,不枉我这两个月苦练。 我愣住,这才注意到他手上的伤痕,看的出是刀伤和烧伤。我鼻子有些发酸,几乎要掉下泪来。 "谢谢你,司望。"我低声说。 "这没什么,你喜欢就好。"他说,"来,快些吃吧,凉了可就不好了。" 想想有多少年没有人做饭给我吃了?记忆中母亲很少下厨,而长大后我也只是到餐厅吃,根本不会自己机下厨。即使是死党卫风也未曾做饭给我吃,他受的可是"君子远庖厨"的教育。 要工作,要陪我,他是从哪里找出时间学习厨艺?短短两个月就练成这般技术,他又是何等拼命才做到?司望,你待我已至此么? 我突然意识到我可能无法全身而退了。我的护身盔甲已然有了缝隙,而司望无疑已找到并成功潜入,或多或少。 第十三章 饭后,喝着他亲手泡的咖啡,我满足地叹息着。 司望笑:"这就满足了?礼物我可还没拿出来呢。" 我好奇心登时被勾起来:"是什么?快拿来我看看。" 司望递给我一个长方形盒子,我打开:是条银白色的项链,中间的吊坠很特别,几根线丝绕在一起围成了一个形体,让人有些目眩。 我盯着吊坠看,可是眼睛都花了也没看出个究竟来只好放弃,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他笑说:"是个字,你再好好看看。" 我充分调动脑内细胞,瞪大眼睛仔细看。许是有了线索竟渐渐看出了门道,我寻着线条一点点地划着,终于明白过来:"个‘仰'字。" 司望点头:"对,我特地找人做的,也算是个护身符吧。" 我低声道谢,他拿过项链:"来,我帮你戴上。" 他靠过来,双手环住我伸向颈后,温热的气息拂在我的脖颈上,他的头发亦轻轻划过,我的脸不禁有些发烧,身体一阵燥热。 我内心清楚这些现象意味着什么。 我从未标榜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只是随性所致。因此,与不同的人寻欢作乐我亦有之,对此我并未有任何的愧疚。 可这段时间,我一直往返于司望与伪风之间根本没时间再去找女人,也就是说我一直出于禁欲的状态。 现在,我竟有些情动,而对象是司望。 司望收回手,盯着我看。我不敢接触他的眼睛,眼神漂移着没话找话问:"好了么?" 他"扑哧"笑了:"你的脸怎么红了?" 我更不敢看他:"呃,有些热。" 他轻声说:"真的么?不是因为我么?" 我这才看他,他的脸上亦浮现出两抹红晕,眼波如水,荡漾我心。我心一动,吻向他的眼睛。 "你的眼睛很漂亮,好象一只小狗。"我轻轻抚着他的眼睛,有些痴迷。 "那你永远收留我吧,主人。"他低低笑着,伸手解我衣扣。 "好啊......" 睁开眼睛,再揉揉,渐渐适应了光线。我小心起身下床穿上裤子,转身看司望仍在睡着。 昨天,在气氛满点的情况下,我和他上床了。 我是第一次跟男人做爱,但拜某个男女不忌的家伙所赐,该怎么做我倒是一清二楚得很。 开始时,我还很节制,但男人的下半身在理智全在时尚不能充分控制,更何况那时我的理智早就不知哪里去了。所以,后来便有些凶。 正想着,司望却醒了,也不说话只是盯着我看。 我的脸皮还有待锤炼,不似某人刀枪不入。我咳了一声说:"你再睡会儿吧,我冲了澡就去做早餐。" 他仍是笑:"好啊。" 我转身走了两步,想起一件事,回头问:"听说第一次都很痛的,要不要我帮你洗澡?" 他这次笑出了声:"不会,我自己可以的。" 我抓抓头,快步进了浴室。看到镜子时这才明白司望为何而笑。我身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吻痕,尤其是脖子。 我不会做饭,但煎个蛋做个沙拉还是可以的。 把早餐端上饭桌后,司望也洗好澡。我招呼他:"吃早饭了,营养早餐。" 他走过来,双手环住我的腰下巴放在我的肩膀上:"好香好香。" 我敲他的头:"被废话,吃饭吃饭。"按他坐在椅子上。 他坐下,盯着面包不动,傻傻的笑。 我有些好笑:"笑什么?你再怎么看面包也不会就这么到你肚子里去。" 他抬头:"我一直都在盼望今天,做梦都想着。你陪在我身边吃早饭,有说有笑。现在我终于盼到了,却觉得好象在做梦。" 我再敲敲他的头:"不是做梦,是我在这里。"他拉住我的手,我任他握着。 第十四章 想想,我说:"望,你对我来说是特别的,很特别,但我不敢肯定我会爱上你,我也不知道怎样才算是爱上你。我只能说,你是特别的。" "有多特别?"他问。 我答不出。 他又问:"那卫风呢?我同他一样么?" 我忍不住笑:"怎么会一样?我会和朋友上床么?笨蛋。" 他低声说:"你们关系那么好,我怕啊......" "卫风是我的好朋友,他在我困难的时候帮了我许多,我心里感激他,仅此而已。再说,风身边美人一堆,再怎么排也轮不到我。" 他拉过我,头靠在我身上,说:"仰也是个美人啊......" 我立刻给他上一课:"情人眼里出西施,老祖宗早就告诉我们了。"忽然觉得有个什么凉凉的东西贴在我身上,我问:"什么东西凉凉的?" 司望放开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低眼看才注意到他裸露的胸膛上有一个很晃眼的东西,而且很眼熟。 我拿起仔细看:与他昨天给我的项链一模一样,不同的只是吊坠,他的吊坠更为复杂。 有了经验,我仔细分辨认出是个"望"字。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回事?" 他笑笑说:"其实项链我定做了两条,昨天给你时怕你知道后不要就没说......还是被你发现了。" 我伸手摘下他的项链,他愣住:"你......"我又摘下我的,递给他,说:"换换吧。" 他又惊又喜,一把抱住我:"不放你走了,不放你走了,说什么也不放你走了......" 司望去公司后,我也回家。 走在路上,想到有几个日未看到卫风了,便先去了卫风的酒吧。 酒吧白天一向客人不多,一名侍者看到我便走过来笑问:"苏先生来找老板?" 我点头:"他人呢?" 他指指里间:"在里面呢。不知怎么回事,似乎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刚刚才送了瓶红酒进去。" "心情不好?"我有些奇怪。 卫风可谓是个怪物。从未见他动怒,整日笑眯眯的,但却没人真正敢惹他。他的微笑可以让人投怀送抱,也可令人退避三舍。 果然,卫风看来心情是不太好。 坐在沙发上,手里端杯酒,面前的酒瓶一空了一半。听到门响,他抬头看是我,露出一丝笑容:"怎么来了?还没到晚上呢。" 我坐在他一边,问:"怎么了?看你心情不太好。" 他笑:"怎么这么说?我又没怎样。" 我看着他,不说话。 渐渐,他收起笑容,放下酒杯,叹口气说:"仰,你仍是这么不可爱。" 我淡然说:"无妨,可爱留给你就好了。你别妄想岔开话题,到底怎么了?" 卫风说:"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我要回家了。" 我不解:"回家这很正常啊,那你怎么会不开心。" 卫风并非本地人,当初我要回来时,他也跟了过来。后来说这里环境不错就开了间酒吧,之后就很少回家。 卫风笑:"亏有你这样的朋友--竟连好朋友的家庭状况都不清楚。" 我无语。的确,对于卫风我确实所知不多,只不过从他平时行事看出他应该是个富家子弟。 我分辩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吧?我交的是你这么个人又不是你的家人--说来,这与你家人有什么关系?" 他沉吟了一下说:"是与我的家族有关。我家开了间公司,生意做得不小。前几日,我母亲通知我说我父亲病了要我回去接管公司。" 我恍然:"原来是这样。"又说:"这也是应该的,你父亲生病,身为人子的你怎么可不闻不问?回去也是应该。" 他突然笑了,而且笑得很夸张。 第十五章 我皱眉:"我说错了么?你竟笑成这样?" 他喘气:"没错,你没错,是我太笨了。" 我觉得莫名其妙:他没问题吧? 他突然不笑了,盯着我看,似乎我脸上开了朵花。 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问:"你看我做什么?" 他脸上似笑非笑:"我看到几颗草莓。" 我登时明白过来,立即用手捂住脖子,脸上也烧得厉害,估计可以直接煎鸡蛋。 他问:"你和司望做了?"还真是直接啊。 我知道瞒不过他,索性大方地承认。 他又问:"你喜欢他吗?爱他吗?" 我摇头:"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他是特别的,见他就有种心动的感觉,我想也许是种喜欢吧。" 卫风笑了,很温柔:"仰,司望是个好男人,他对你很好。不管他对别人怎样对你他是真心的,所以,仰,你同他在一起应该会幸福的。仰,你要幸福。" 我觉得奇怪:"怎么说起这些?不像你啊,风。再说,你不是总跟司望抬杠么?怎么现在倒为他说起好话来?" "事实,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卫风说。 这是我与卫风最后一次见面。第二天他就搭飞机回家了,接到他电话时,他已在机场。 "你要幸福啊,仰连同我的一起。我会一直为你祝福。"他说,仍如以往,温柔如三月春风。我隐约觉得卫风不会再回来,不详的感觉啊。 卫风将酒吧送个了副店长,分文未要,只是提了个要求,日后我来酒吧须待我如往昔。 一切都安排得很好,很好。 现在,我大部分时间跟司望混在一起。 我告诉他卫风离开的事情,他一点都不惊讶,说:"卫氏才风当家人病了,他身为继承人自然要回去接管业务,意料之中。" 我问:"你怎么知道他的身份?" 他笑:"初识时当他是情敌,自然要好好调查一番。" "现在呢?不是情敌了?" "你说过不是就不是,我相信你。" 我看着他笑:"当我是耶和华么:信我者得永生?" "不,"他握住我的手,"你是我最高的信仰。" 对于司望的每句话我都不曾怀疑,有时我也会问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信任他,却得不到答案。也许,只是想相信而已,也许,我早有了相信他的理由...... 斜靠在司总裁办公室的大沙发上,喝着司总裁亲手泡的咖啡,想来我已享受到了他接待客人的最高待遇。 司望突然说:"司菲过两天就从美国回来。" 我"唔"了声,没说话。 他笑:"就这么个反应?" 我抬眼望向他:"到时好好与她说清楚就是了。" 他绕过红木桌走过来,俯身用手指在我脸上轻轻划着:"怎么跟只懒猫似的?动也不动。" 我看他一眼:"你不知加菲猫是我的偶像么?" 他低下头,轻笑道:"知道,我还知道你最喜欢的人是我。" "臭美......"剩下的话就说不出了...... 又有一件案子砸过来,于是就减少了司望在一起的时间,但每晚一个电话却不可少。聊聊今天的工作,说说遇到的趣事,谈谈人生的感悟,就这样我就觉得很快乐。 "仰,司菲回来了。"司望说。 "哦,那你跟她说了?"我问,这家伙是行动派的。 "没有,我一直没见到她。听说是病了,得了感冒。" "你没去看看她?" "去了,管家说她睡了,我放下东西就走了。" "我想应该没有大碍吧。感冒的人都很嗜睡。"我每次感冒都要在床上睡几天。 我和司望谁都没有注意到司菲的病另有隐情,我们安然地享受着爱情时,阴影却已悄然掩过来。 在我全力以赴下,我煮了一碗面条,吃了一口:啊,难吃。不禁想起司望的手艺。可是,今天他要与客户谈个计划没时间给我做饭吃,若要等他过来恐怕要九点以后了。而我的肚子等不到那时候,算了,懒惰的人能吃到这个已经不错了。 门铃响了,我看看表:七点。应该不是司望,我狐疑地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中年人,身上西装价格不菲。 我看这人眉眼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只好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来人微笑,十分温柔的样子:"你是苏仰吧?我是来见你的。"声音低沉却不失柔和。 第十六章 我侧身让他近来,请他坐下,倒了杯咖啡给他。 我坐在他对面,说:"我不认识你,不知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这才自我介绍:"我叫司林。" 我"哦"了一声:没听过,还是不认识。 他看我反应平淡,有些惊讶:"你不知道我?" 我心想:我为什么要知道你?忽又想起他的名字,明白了一些,问:"你认识司望?" 他表情黯了黯,接着又恢复如常,说:"我是司望的叔叔。" 我恍然:怪不得眉眼看去如此熟悉,司望的叔叔,司菲的父亲,二人我都认识,自然看着眼熟。 他说:"我并非是已司望的叔叔的身份来的。" 我听不明白,就说:"您有话就尽管说吧。" 他问:"你的母亲叫苏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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