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很湿,有点热,也有点凉。那时风逝的眼泪。风逝哭了,在我怀里哭了。 不禁有种莫名的激动。"好点了吗?我刚去买了橙汁,你最喜欢的100%鲜果汁。"真想不到这里有卖的。 "谢谢,吉哥。我好多了。谢谢你刚才抱住我。我不冷,真的。"他接过橙汁,拉开拉环,小小允吸了一口,极其优美。 我笑了,"以後有不高兴的事就跟我说吧。我是你的爱人呢。" 他也笑了,但是包含了那麽多苦涩,我能看出来。恶梦是最不容易醒的。 突然背後传来巨响,然後是一阵刺痛,我几乎要拔出枪了。 不行,风逝在这里!不能让他知道。 "吉哥!怎麽了!?" 7 "我没事,风逝,你有没有受伤?"我忙用我的身体挡住风逝。 "没,没有。"但我分明看见血从风逝的额头上流下来。"真的没事,真的。" 原来,是座椅正前方的一个装满热带鱼的鱼缸突然爆炸了,碎片像刀一样飞得到处都是。当时在座椅上休息的游客很多,理所应当的,受伤的人也很多。 不知道该说是类似事件发生多了,水族馆方面处理得很及时,须表扬;还是得说他这个安全太差,须批评。总之,医务人员很快到来,对伤者进行了包扎伤口的处理。但是我就有点惨了,因为我靠鱼缸不远,缸破裂後,海水飞得到处都是。经过海水一浸,又麻又痛。简直是惨不忍睹。一定肿起来了。 唉,我敢肯定,这是100%冲我来的。是蓝豹惹的事! 他原先坐帮里第二把交椅,和老大是拜把子的好兄弟,结果不知什麽原因,他们闹翻了。蓝豹领著一大票弟兄离开了帮,他自己又建了个帮派,其中多是暗杀手,与本帮的摩擦一直很多,伤了不少人。 死人嘛,他当然是不想的了。死一个人很麻烦的,不说死刑,就算坐牢也得十几年,多点就是几十年。非得和法官、警官、看守跟混脸熟了才算完。 这就得需要替罪羊了。 一般他们都是领了不少钱,才肯替坐牢的。我就是,如果没有替罪羊,从17岁开始,我就得一直坐牢到30多岁呢。 "风逝,痛不痛?用不用我去给你买点止痛药?"我关心地问著。 "不,我没事,只是有点头晕。"副驾驶座上的风逝昏昏欲睡。 "头晕?怎麽搞的?感冒了吗?不会呀。今天不热也不冷呀。"我拐了个弯。驶向有个手下在的医院。 "不对,感冒不是这种感觉,只是头有点晕,还有点冷。" 我腾出一只手摸了摸风逝的额头,"你有点热,发烧了。等等,我们马上就到了。"我把烟蒂扔出窗子,接著说,"这才多长时间呀?顶多30分锺,就出了这事,都没心情转下去了。真是的......"我想骂人,又想到风逝在,就忍住没出口。 "哟!哥!您来啦?这位小兄弟怎麽了?气色不太好嘛!"黄颖这小子,就算穿上白大褂,也是典型的街头小混混那类型的。"让我看看吧。" "吉哥,我还是有点冷。"已披上我的西装外套的风逝,坐在高椅子上可怜兮兮地说。 "哥,他发烧了。怎麽搞的?还有伤?.........你们这是干嘛去了?" "我们,是我想去水族馆。结果又......对不起。你看我这身子,又发烧,好好的星期天,结果又搞成这样子。我...我..."唉,风逝,别在别人面前掉眼泪嘛。 "不是你的错,别哭。"我一边帮风逝抹眼泪,一边对黄颖使了个眼色,叫他出去说话。 黄颖是聪明人。他找来个护士照顾风逝,跟我走出诊室,来到走廊。 "哥,他是你的人?长得不错。哈~" "(我的人?脸红+///+)说正经事!你这小子总是这样。怪不得没升过职。" "哥,别揭我老底嘛。又遇上了?蓝豹的人?看你气息很乱,你也伤到了?"他又发出一阵坏笑,"让我看看吧。" "别,你好色可是出了名的。我不敢。" "我真留个这样的花名?不会吧?叫我怎麽讨老婆?" "说正事,我看这件事,那暗杀手也应该有受伤。因为使用的不是定时炸弹,而是乘人不备,放在鱼缸边。所以,暗杀手虽有充足的时间跑开,但会惹人怀疑。他(她?)只能走开,而且不能快。走开的时间绝对不够。他(她?)也该受伤。" "好,停停停~到这里打住!哥的意思就是叫我注意一下,最近有没有被玻璃划伤的人来,对不对?我不是笨蛋,我明白你的话。完全没问题,只要一到,我马上跟你联络。" 我就纳闷了,这麽聪明的人怎麽没被中央情报局给招去呢?"对,就这意思。回去吧。" "也是,小猫咪醒了後,看到主人不在,不知道会怎样呢。" 风逝还在抹眼泪,一个大男人在外人面前哭,的确有点孬,但哭得好看就另当别论了。 他就是这种类型的。哭?得?好?看。 哭得好看就不一样了,会叫人心痛。 护士小姐有看呆的嫌疑,端著药盘,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黄颖就更夸张了,天哪!口水!会不会滴下来?有那麽严重嘛? 最後由我的一声轻咳结束了一切动作。"黄大夫,有没有太严重?" "啊,啊,啊,啊。没,没事。刚才是不是打退烧针了?" 护士也反应过来,也啊个不停。"对,打完针了,可能已经退烧了。" 拜托,我是想问,好端端的怎麽会发烧嘛?!这群白痴。"他为什麽会发烧?" "伤口的关系吧?在额上。也许是稍微感染。小兄弟不一样哦,不像你这头脸长得漂亮的狗熊。他很弱的。哈~哈~" "(你这种家夥也可以叫做医生?)你说谁是狗熊?" "哇~发火後更像狗熊了!" 结果到最後还是有2个谜:1,风逝到底是为什麽哭?打针痛?还是水族馆? 2,好端端的怎麽会发烧呢~ 8 "吉哥,好冷啊。" "还会冷?我已经把暖空调调到最大了。都成暖炉了,你看我汗出这麽多,你怎麽会还冷呢?算了,我打电话给家,叫小翠今晚吃火锅,好不好?" "嗯,谢谢了,吉哥。" "谈什麽谢?你是我的爱人呀。"我回了他一个大大的笑。
──这里是家── "什麽?那丫头还没起床?"我不禁笑了出来,"真是大小姐呀!不会要找人帮他像公主一样洗漱更衣吧?"我一边帮风逝找暖和的衣服一边跟女仆小翠说话。 "吉哥,要不,叫小翠去叫她起床吧。" "好的,我现在就去。"小翠倒很会听话。 谁知小翠不到一会儿时间就出来了,"少爷,先生,美琴小姐她不肯起来!" "啊?"我们同时叫了出来。 "怎麽会这样?我没听说过呀。她应该没有赖床的毛病......她没有告诉我。"风逝开始套上第一层衣服。 "小风你先慢慢套衣服,我去看看。"我自告奋勇。女孩子怎麽会告诉喜欢的男人自己的坏习惯呢? "不行,少爷!美琴小姐是女孩子,您怎麽能进女孩子的房间呢?"小翠忙阻止我。 我笑了,小翠马上住口。"我怎麽不能进去?"我又看了一眼风逝,"我和那丫头是情?敌" "吉哥,别在她面前说嘛。"风逝也笑了,笑得意味深长。 "丫头,我进来了!"哇!漆黑黑的屋子,什麽都看不见。这丫头还在睡? 突然我好像碰到了什麽硬硬的东西。开打火机一看,差点吓死我。 死丫头选日记本这这这,选的是什麽呀?血淋淋的画面,配上这里的灯光,更可怕了。 你问我为什麽不开灯?这不摆著麽?我是男人,那丫头怎麽说也是女人,万一我会看到什麽不该看的东西,我也可以用"太黑,什麽也看不见"作借口。 "你是谁呀~~~~?"丫头终於开口了。 "我?是谁?你情敌。"我使我的口气尽量亲切一点。"马上吃饭了,您小姐已经睡了一整天了。您想想该不该起床?" "亲亲我,风逝~" "啥?" "打倒狂吉竹(主)义!"她在说梦话吗? "喂,起床啦!"我摸索过去,毕竟是我家的客房,我还是比较熟悉床的位子的,我摸到了床角,本能的向上摸,但人不在床上。 "喂,丫头,你在哪?"毕竟她是客,我进一点主人的责任,轻喊了一句。 "风逝~抱紧我。~~~~~~~~~"这丫头究竟做的是什麽梦呀? "你不出来我就点灯啦!"就算那丫头怎麽大胆,她毕竟是个女人,不会愿意睡相被男人看见的。 没动静。 我火大,打开了电灯,屋子里却一个人也没有。 "喂喂,丫头?你在哪?" "风逝~亲我啊~" 唉──无奈,我也得退出屋子。 厨房中,小翠正在暖火锅。锅里的水沸腾著,溅出一串串的水花。 "少爷?找到美琴小姐了吗?"小翠一脸笑,"她一定是躲起来了。" "没有~那丫头害我不轻。她要是出来,一定不能给她饭吃。" "吉哥?美琴不见了?"风逝听到声音走进厨房,哇!他穿得真的好夸张。 "是呀,她不知道睡到哪里去了,我一个大男人,也不好意思翻女人的房间,所以就出来了。算了,她饿了就会出来啦。倒是你,你不热吗?" "不......有点冷。不过现在好多了。可能真的是感冒吧......" 我们三个人都盯著火锅,我脑子空空,而风逝则像是想著心事。 晚饭的火锅真的很好吃,只不过热得不行,希望风逝睡一晚上就会好。希望他不会再难受。 "都快8点了,美琴怎麽还没有出来?吉哥,让我去找找吧。" "你不是也是男人吗?算了,那丫头不会出事的。第一,还有声音;第二,她没有才也没有色,更没有口德,没人敢抢她。" "但她好歹也是我的同学,她是为我来的,我得对她的安全负责!我去好了。"风逝跑上楼,打开门又狠狠摔上门。 "哟,少爷,您被风逝先生讨厌啦?哦哦哦,不对,是我未来的少夫人。" "小翠,我发现有的时候你很讨人厌耶!我不准你和老丁的假了!" "别!我和老丁好不容易一星期有一天去约会,你忍心那麽残忍吗?" "我忍心。如果你再贫嘴的话。" "好,我不贫嘴,我收拾桌子?" "难道要我收拾吗?" "呵,不敢。" 9 自那之後,我们终於知道了,那丫头除了赖床、挑食、中国话不地道、自夸、自大......还有爱梦游、说梦话的毛病。 那天,她睡著睡著就跑到隔壁的衣橱里去了。风逝一开口说话,她就醒过来、跑出了衣橱。 这几天,风逝的体温越来越高,甚至出现了幻觉。小翠告诉我,在我去上班的时候,她忍不住竟在这种说冷不冷、说热不热的天气冲了冷水澡!在夏天都受不了,何况他还发著烧,身体那麽弱...... 而他为什麽会突然就发烧呢? "你今天还需要上班吗?你不是去不去都行吗?"风逝在门口叫住我,他穿著一件我的睡衣,睡衣有点大,显得有点楚楚可怜。 "哦,今天公司有重要的事情,我不去不行啊。"我拍拍他的头,轻轻说道。 "不是还有秘书大哥吗?"他翘翘的嘴引诱著我,我不禁弯下腰亲了一口,他满脸绯红。 "正是因为有他我才不放心。──你不知道比较好。" "那,你路上小心。" 我故意早到了一个小时,因为我很早以前就注意到他了。我一般有事都会和他说,而且他接手办我的公事的机会最多,而他总是像在忙什麽,还很神秘。 我像小偷一样溜进办公室,轻轻的走路,在意料中,他果然已经到了。 "好的,蓝豹大哥。我会的。嗯,嗯。一定。您会满意的!"他正好在打手机,"蓝豹"?这回我差不多明白了。他要把我给弄下去,再一步一步地向大哥那面攻击。 我等他打完电话,轻轻拍了他的肩,"小哥,早啊。" "啊!你,您来了?"他的脸色很不自然。 "对,我来了。您给你的大哥通风报信是不是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我把他逼到窗户那边,用力打了一拳,意料中,他避开了。玻璃碎了,粉碎,碎片在阳光下闪烁著,分外妖媚。 "啊,您,您,这是第13层啊!别把我推下去!求您了!" "早嘴巴甜一点不就好了吗?我问你,你们是不是下药了?"风逝的高烧也只能由这个解释了。一般人怎麽会凭空发那麽高的烧,还没有感冒迹象呢? "是,是的,我跟他们说,这次要下药的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人......可是他们好像......" "也是,风逝比较美......"我听了一会,又问,"下的是什麽药?" "是这种......"他顺从地扔给我一个小瓶子,上面写有aphr。 "英文缩写?是春药?(aphrodisiac)"我惊呼。 "嗯......老大说只是给你一个警告......啊!你要干什麽?不要把我推下去!你不想要解药麽?救命啊!" "你不管怎麽呼救都没有用。你我早到了一小时,没有人会听见的。再见,还有,谢谢你这麽乖。"我轻轻一推,他就像落叶一样掉了下去。这不是第一次杀人,我已经没有感觉了。 我不想看下去,一幅由血组成的图画是不大好看的。 "吉哥......?"们靠传来风逝的低呼。 "风逝?你怎麽来了?"不会吧?换言之,他都看见了? 10 "哟,又来了?呵呵~~看我今天的头发!漂亮吧?新?弄?的:D"黄颖的满头黄毛离老远就能看到。拜托,有没有医德啊? "是啊,"我瞄了一眼快要睡著,紧拽我衣袖的风逝,皱了皱眉头。"有没有空著的病床?让他先去睡一下。" "哦,有啊。小弟,这边。"一个护士在黄颖的眼色下领著可怜的小猫走进了离诊室最近的一个病房。 "有什麽事,哥?你来我这里不会没事乱转转吧?" "这个东西......"我拿出来那还没有被我扔掉的小瓶。"这个东西,你知道麽?" "aphr?是春药吧,看样子质量还不错。哪弄的?"还是玩世不恭的嘴脸。 "我想问你,有没有解药?" 他笑了起来,"你看武侠小说看多了?什麽解药不解药的?这是春药,春?药。春药怎麽可能会有‘解药'呢?"他一连说了好几个"春药",弄得我有点尴尬,护士们也满脸通红。可他却像无所谓一样,脸不红心不跳的。三个字,脸?皮?厚。 "你有没有叫做害羞的东西?" "那是什麽?"他做了个鬼脸,还蛮好看,"我好人做到底,给你们定个房吧。你们不会不是那种关系吧?"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看得我直打寒颤。 "这样做真的行吗?我认为还是......"那小子真的给我们订了一间房,在14层宾馆的12层上。按他的说法,隔音好,设备全,标准双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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