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她闭上眼睛，一副要哭的样子，但没有一滴眼泪。
"小翠姐，你答应他们了吗？"风逝突然向我们说。
"答应？什麽？"她换上了平常的表情。"我...我不记得了。"
"这两个人啊，有个怪毛病。也许不是毛病，而是双胞胎的特征呢。他们总是会喜欢上同一个人。在高中时就是这样，两个人抢得不行了。不仅如此，他们还特别花心。对不对呀？"
"你怎麽把我们老底揭出来了？"光明的那著挠著头，脸通红。而晦暗的那个则低下头，不让人看到他的脸色。
"我还记得你们两个人在高2的时候猛写给一个男生情书呢，後来，人家把你们的情书都退回来了。我数了数，总共有20多封啊！在高1的时候你们换了几个对象啊？"风逝还没说完，就被许靡捂住了嘴，许满也想这麽做，不过慢了半拍。
"喂！你怎麽这麽像长舌妇？小心让你大哥听见了不要你。"许靡红著脸大声说。又看了看我，我摇摇头，表示不会不要他。敢情风逝把我和他的事情都和他们说了？真信得过他们。
"你怎麽总揭我们老底？听没听过‘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哪天我把你和那个哥哥的事说出去！"许满加上威胁。
等等，他们......真是太前卫了！男女同吃？双性恋？！我看了看小翠，她被他们看上，我表示同情。
"小翠，要答应吗？"我问她。
她摇了摇头，笑了笑。"对不起，是我实在没这种福分。我吃饱了......"她起身离开。
"小满！你看你，把人家吓到了吧？"许满松开捂住风逝的手。恨恨地说。
"是你才对。算了，我对她没什麽兴趣，我是越看她越觉得不好。这夥我们意见好像出分歧了吧......真稀奇啊。"
"那好啊，正好没有任何人和我抢了。这种时候真是一次都没有呢。我可不能错过，她是我看上的最好的对象。我不会让给你了。不会因为你是哥哥而让给你了。"许满笑道，还是一成不变，不过在温柔中多了一丝邪气，很深的邪气。
"......小翠是我家的人，可以算成是我的半个亲人。而我这个哥哥可能不会把亲人交给你们吧。她还有伤，还在痛。"我说完後又问道，"你们吃完了吗？"*****************************
结果是，许靡为了追到小翠，用他超级阔佬的父亲的钱，买下了旁边的别墅......这和住在我家有什麽不一样？为了照顾弟弟，许满当然也住在一起。结果，偏偏他们的大学里附近不是很远，每天早晨──他们去学校的时候，或是我去上班的时候，小翠都会莫名其妙的得到一束花，还有一封情书。
哼，小儿科。
"怎麽了？没有精神？"身边的秘书小姐问我，香水味很香，但不浓。
"是啊。没有精神。那家夥怎麽样了？你别靠在我身上，那家夥会杀了我。"我趴在办公桌上，"很累吧，因为我不想做事。"
"不，不算很累。至少比我在做美容师的时候轻松多了。每天都有几十个客人，好累啊。你看你看，我的手都让药水弄得几乎没有指纹了。不过这样也好，以後若是失业，我可以改行当怪盗。"
"真是可爱啊。怪不得他会爱上你。你比他小上十几岁呢。我开始的时候还在担心，你们会不会有代沟的问题一......看来是我多想了。对了，你攒够钱了吗？他什麽时候来？"
"讨厌！哪壶不开提哪壶！他马上就要来了！但是工资是他来的前一天发！我都没有时间挑礼物了。真是的，唉~~~~"她又要靠在我身上。
"别靠别靠，你真想让我死？你能不能别这样，你知道我指的是哪方面。"
"不好，这是我的老本行，也是我的兴趣，这让我和他相遇啊。"
"别做你的梦了。有工作了，快干活！"
"你以为你是地主吗？剥削我！是不是跟小弟没有处好？他讨厌你了？"她一边坐下工作一边问我。"感情这个痛惜嘛，不要强求的啊。"
"谁强求了？只不过来了他的两个老同学，有点乱了而已。"
"噢~~~原来你在吃?醋！" 15
"我回来了。"我左脚刚迈进家门，就希望听到风逝的声音。"风逝？你在吗？"
没有听到期望的回声，有点失望。
"要出去和洛奇玩啊？"我看见了餐桌上风逝写的那张字条，竟还写错了一个字，把"再"写成了"在"，"应该是出去遛狗吧？算了，能回来就好......小翠？"
没有回声，只能听到锺表在嘀嗒嘀嗒的走著、不知疲倦的走著，不知道是谁开了浴房的灯，水声响著。
我贴著门向里问道，"谁在？小翠吗？"
"嗯，是我。您能帮我把门口的毛巾递给我吗？"小翠的声音压过水声传过来，"我刚才还不知道该怎麽办，本想要美琴帮我，但她好像总是不在。也许又在上网吧。呵呵，本想就这样湿漉漉的出去，正好听见你回来的开门声。特意把水开到最大。"
"你这样是浪费水资源啊。那要哪条？给你这条棕色的吧。"
"不！我要那条有小熊的。"她强烈抗议。
"都多大了？"虽然嘴上这麽说，但还是拿了小熊毛巾走进浴室。"你明明在泡澡嘛。怎麽还要开水龙头？给你毛巾。"
"啊，谢谢。"她接过毛巾。我看到了她手臂上的伤口。
"还没好？後背呢？"我皱了皱眉头，"这里的水蒸气真让我不舒服。"
"後背？"她起身，把我拽进浴缸，"你自己看啊。"
"哇！"水打湿了我的衣服，"你想想你现在的身份吧，让风逝知道了我......"
"他？呵呵，你这麽在乎他啊？真是羡慕你们呢。"小翠扒下我的外衣，"你也湿了，干脆一起洗吧。"
在我还没有决定要不要一起洗的时候，美琴推门而入。
"小翠姐？我饿了，什麽时候开饭......"然後是一声尖叫。我和小翠不约而同地捂住了耳朵。
"美...美琴？你进来干什麽？"
"你，你的後背......天哪！你不是女的？"美琴马上踹开门，跑了出去。
"被发现了。"我和小翠几乎同时说。
"你好像遭殃了呢。"我望著他的後背──纹身，龙和鹰的纹身，但有一条很大的伤口斜穿後背，把那很大片的纹身分成两半。"很深的伤口总是不容易愈合，我在很久以前就跟你说了。因为它会不时地裂开。"
小翠笑了，他从新回去浴缸，"我这种人，有没有伤口，又能怎麽样呢？"
我默然，又出去找了条毛巾把自己擦干净，换了身衣服，坐在门口等风逝回来。
********************************
"啊，吉哥，我回来了！"风逝看见我，向我跑来，洛奇也是跑得很快。
"别跑那麽快，小心摔倒。"
"不会的......"刚说完，就有要摔倒的姿势。
我连忙跑过去，多亏距离不是很远，我又有这方面特长。
"你呀，能不能小心点？"我当肉垫，他稳稳地摔在我的身上。
"可是，可以见到你了嘛，我有点心急啊。"无意中他说出这麽一句话，让我的脸羞得通红。
"哟，小情侣在打情骂俏？"分不清是双胞胎中谁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啊，小靡，是你啊。"风逝站起来，顺便也把我也拽起来，"要不要进去坐坐？"
"小翠姐在麽？"这回是许满问的。"若在，就不进了。免得他失控。"
"小翠‘姐'不在，你们进去坐坐吧。"我轻轻的笑。
"那就谢谢你的好意了。"许靡有点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小翠，有客人了。"在他们坐下、我把大门关上的时候，我向里喊道。
"好的，晚饭马上就好，你们再等等。"毫无顾忌的男声传来，但还是有"小翠"的影子在。
"男......？"许靡坐不住了，向厨房跑去。
而许满则站起来，望著弟弟跑去的那个方向。
果然，他打算说出来了，他要离开吗？我也跟著去。
小翠的头发还没有干，脸上的妆被洗掉，完全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出现，还是掩饰不住的清秀。"啊，你是许靡？还是许满？呵呵，我有点认不清啊。"
"你要说出来麽？你隐瞒了将近10年的秘密。"我在一旁提醒道。
不小心把碟子碰掉，里面残留的水随著那清脆的声音同碟子一起破碎，如同当时他的心。"也许吧，可能会说出来，但那时我能上哪里去呢？" 晚饭时候，没有人说话，小翠默默的吃饭，我则默默地给风逝夹菜，风逝则默默地吃。那对双胞胎在数米粒般的吃饭，美琴则很稀奇的和大家一起坐在餐桌旁吃东西。
"我吃饱了，我有活要干，你们慢慢吃吧。"小翠离开餐桌。
"等一下，"我拽住了他，"小翠，不，应该叫你浅兰。对麽？"
他的身子猛地颤抖，"不要提起那个名字！"歇斯底里般的喊叫著，"不要让我想起那件事！不要让我看到那个人！"然後坐在地上。
风逝、许靡和美琴都为之一颤，他们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小翠。而许满还是和以前一样，面无表情，默默地注视著他。
"说出来，那样会好一些。好麽？" 16
"我不要说！那已经隐瞒了10年了，再让我放弃不可能。"他很安静地说。
"那我来说吧。不是你自己说出去的，而是我──这个外人说出口的。可以吗？我可以说是你现在你唯一的......亲近的人不是吗？"我起身，走到他那里，再弯下腰。
他点点头，是默许我了吗？
"那，我开始了。丫头，若是你觉得受不了，我很赞成你搬出去住。"
"我要是搬出去，谁来看管你会不会欺负风逝啊？"她好像很习惯"丫头"这个称呼了。
"我和他见面，是从16岁──9年前开始。"我停顿了一下，向他望去，他早已扭过头，我确认他还没有到精神受挫的程度，於是继续下去，"是......叔父的一个很重要的客户，也可以说是生意上的重要合作夥伴，带著他一起来了我家。那时候他才15岁，也就是上初中3年级的年龄。本以为那个比他打了不止一轮的大叔是他的爸爸，但谁知道他竟是那个人的娈童，也就是用来发泄、用来蹂躏、用来玩弄的‘玩具'......"
小翠身体轻轻一颤，"因为家里缺钱嘛。听说那个人挺有钱的，我家的兄弟又很多，卖给他一个也无所谓。"语气轻松得就像不是他自己的事情一样。
我叹了一口气，"他的本名被那个人改了，又被取了个类似艺名的名字，就这样子他被一直叫作‘浅兰'，有10年了。"
"名字只不过是一个人的代号罢了，提它干什麽？"他还在那里逞强。
"那你为什麽在住进我家的第一天就要提出换名字？"他无言以对。我接著说，"後来，我第一次看见他的伤势，大概是他17岁的时候。他们家的小孩从小就有纹身，而那个人为了取乐，生生的用指甲在他身上──特别是在後背的纹身上──划了一道又一道的伤痕。"
"那算什麽？不痛。"他还在狡辩。
"那最後一次呢？你还说不痛？它一直就没愈合过！我真的不知道一个人的心理扭曲到一定份上，会做出那样残忍的事！那完全是用嘴撕咬的，横穿整个後背！他实在受不了的时候逃到了我......是我的叔父家，後来，那个人被杀了，浅兰没处可去，我正好新买了房子，实在太大了，就让他和我住在一起了。就这样。"只不过是因为他，我第一次杀了人。本来只是因为他酒後泄了一个密，不用太重的惩罚，但是我却很痛快地杀了他。因为大哥说我爱怎麽样都行，因为不过是给他一个惩罚而已。
沈默，一直保持沈默。没有人敢打破著窒息的氛围。 "......我有点困了，可以去睡觉吗？"浅兰轻言。"洛奇我喂过了，其他就没什麽要弄的了。许满和许靡也应该回去了吧？太晚了不安全。"
****************************
"我想，我该回去了。"那丫头破天荒地说出这麽一句话。
我差点喷饭，"你说什麽？"又想到昨天我说的话。
"我是说，我该回去了。"她又重申。
"因为浅兰？是因为我昨天说的话吗？"我轻叹。
"也差不多吧，但最主要的是因为这麽大房间只有我一个女孩子。我有点不放心啊。"很稀奇的没有说出一个错别字，看样子她来这以後口语进步了啊。
"你要离开？但离一个月的假期不是还有几天吗？"我心不在焉地盛汤。
"但我已经感觉得到危机感了！"她很严肃，"我是一只人人想要的小花，但有人没有得到我，是很不服气的！"天啊天啊，又来了！她的非典型性神经病，隔一小时发作一次！
"好了，是够危险的，你快回去吧！别在我们这个色狼堆里晃了！"我有点不耐烦。
"当然，我行李都收拾好了！"她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个大旅行包。
"我记得你是空手来的......"我不想莫名其妙的被盗。
"是啊，但不能空手走啊。"她大笑。
算了，只要她能走，不管那麽多了。天啊，我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会成为风逝的"老爸"，单位临时秘书小姐的"知心朋友"，浅兰的"保姆"，许靡的"心理医生"。这回好了，走了一个包袱，轻松了好多啊！
"风逝......你会不会很想我？"丫头站起来，马上迈出门口。
"啊？我？"好像一直在想事情的风逝被她这麽一问有点愣。"会，会啊。"
"那我不走了！我留下来陪你！"
"拉倒，人家有我陪就够了！你走吧！"天哪！这有完没完？"我还要上班，你别闹了！"
"但是，这个时间......你好像迟到了哦......"丫头提醒。
"真的啊！风逝，你帮我照顾好浅兰，他心情不会很好，那对双胞胎来了不要开门，就当没有人在家。还有，别忘了和洛奇散步。顺便......"
"你真的很麻烦耶！走了！我要搭你的便车！"丫头把我拽出门，塞进车。
"你怎麽在驾驶位上？"我发现我在副驾驶座上。"你有驾照吗？哇！"
"没有啊，但开车这东西啊，很容易的！走了！"
"救命啊~~~" "小狂，你好像很没有精神呢，又怎麽了？"秘书小姐靠在了我身上。
"喂喂喂，你不要把我当成他好不好，他醋缸可会翻的。我还不想死。"
"呵呵，你还是很会开玩笑呢。那孩子怎麽样了？"
"谁？哪孩子？风逝吗？"她突然一问，我有点懵。
"那个有漂亮眼睛和纹身的孩子啊。他真的很漂亮呢。伤好了吗？"她用在做梦一样虚幻的声调问。
"那种伤口能好吗？你也不想想。思考迟钝了啊。"我不失时机的损她。
5/14 首页 上一页 3 4 5 6 7 8 下一页 尾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