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的呢?]大哥的声音中听不到一丝感情。 "......我不知道。不过你是怎麽知道风逝的?" [不要那麽沮丧。我知道你对他是有特殊的感情。但我希望那只是一时的冲动而已。大哥很了解你啊,小狂。你忘了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吗?你的心情,你喜欢著的东西,有哪个我不清楚的?哦,别捣乱,小青。] 他又在叫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记得上个女人的名字是阿紫,再上一个是......记不得了,换得太快。 [我劝你,还是离开他为好。] "为什麽?"为什麽连大哥都这麽说?"是不是炽对你说什麽了?"我实在想不出来除了炽和那疯丫头以外还有谁反对我们在一起。 [他也是吗?]轻笑一声,[我们的意见竟有一天会相同呢。我已经把他的资料全部找出来了。不问问我反对的理由吗?] "是什麽?"我很讨厌他总装神秘。 ["风逝"这个人,已经在车祸中丧生了。所以就是说,他是个在档案中不存在的"死人"。]24 脑力一切空白,现在我只能意识到我正坐在椅子上抽烟,一支接著一支的抽烟,烟灰掉到地上,已积了一层,烟雾的白气漂上天,一片缥缈。 哦,"不存在"?风逝这个名字不存在?那为什麽他还会告诉我这个不存在的名字?连名字都是假的,那他面对我时的那些反映呢?那麽说,他在骗我?还是这一切只是个误会? 我希望是後面的那个答案! 用颤抖的手拨通风逝的电话,从没有想过,有一天我竟会这麽脆弱,竟不敢知道事实。 没等他说话,我便先开口。 "我是狂吉,风逝。" [吉哥?]他的口气有满满的喜悦,这也会是假的吗?[有事吗?]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却怎麽也说不出口,生怕担心成为事实。 [什麽事?你问吧。] "你的名字......在档案中不存在,是吗?在那次车祸中丧生了,是吗?"我想再加一个问句:这一切,你都是在骗我,是吗? 对方一阵沈默,我的心揪到了一起,生怕他给了我不想要的答案。 [是的,入学的手续,还有一切需要证件的地方,我用的都是弟弟的名字。在那次车祸中,我本来应该是死掉的人,但碰巧我的命就是太硬了,竟可以被一个落魄的医生收留,然後就是你知道的那样。]他竟在笑。背负著这麽悲惨的命运的人,竟可以笑。 "所以你才寻找你的弟弟?"我接著说。 [嗯,是啊。除了谢谢他,还想把这一切还给他。这本来就是他的。] 我无语,他纤细的身体下,竟藏著一颗坚强──至少比我坚强的心。 [啊,你不打来电话,我都忘了,下个星期六,是我们学校的校祭。也就是周年庆祝啦。我想让你来......]他越往下说声音越小。 哦,对了,他很少要求别人,甚至对我也一直是很客气。 "可以啊。你想我了?"我微笑,尽管他看不到,"我一定会准时到的。不过风逝,我想,你应该多要求别人一点。多撒点娇,这才可爱。" [什麽?!]大有把电话砸掉的冲动。 "呵呵,你应该听清楚了吧?"一想到,不过是个误会,并且从他的语气中知道了真心,就又有心情开玩笑了。想到他脸红的样子就不禁要欺负他。不过是我遇到他才养成的不良爱好。这可是他自作自受。 [你怎麽还是这麽不认真?算了算了,你不用来了!] "噢,那我真的不去了啊?" [你这人......怎麽这样?明知道,还......] "风逝大人请我去,我怎麽能不去呢?我想我时会找到你家的。到时候你就作好准备接受挑战吧。听没听说过这一句话──小别胜新婚?我可是忍了很久了,当时在宾馆里,你又不配合,还一直闭著眼睛,非常不乖。所以,要接受惩罚。" [你还说......!]能想象到他现在的表情,一定可爱透了! "不打扰你了,最好准备好体力,慢慢等吧。" 心情很好的关上手机,看著落地窗外的海水,觉得什麽都不用想了。 这种感觉挺不错。 25 在比较不幸的时间,比较不繁华的地点,心情比较不错的散步,我真是个奇迹! 啊,那个人是......是风逝? 怎麽可能? 我是不是眼花了?在离我大概有几十米的地方,风逝正在和一个长发男子有说有笑的吃零食?不对啊,刚才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不是在日本吗? 我揉了揉揉眼睛,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 他们走开了。一定不是他。他没有那麽矮。 果然是看错人了。自己心理太紧张吧?真是可笑...... 算了,自己给自己奖赏一点吧,附近又没有哪家饭店比较好?
********************* "怎麽是你?"我刚回到宾馆,就看见一个不速之客赖在房里,"黄颖,难道大哥叫你来?" "你以为我放弃和温柔的女人约会的机会,跑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我可没那麽高尚。"这个不良医生的口气明显不好。看样子像好事被打扰了,正在气头上,"还要在这里等一个星期?开什麽玩笑?!" 我马上递了一杯茶给他,浇一下他的火气。以免伤及无辜。 他极其优雅地允了一口茶,这就是他女人缘的来源。接著嚷,"要是有什麽好事就算了,竟然是要我和你一起提防蓝豹!这麽老的词语,是不是大哥神经质?蓝豹那小子估计已经退隐了!都已经那麽长时间没动静......" "等等,"我打断他,"提防蓝豹?他亲自出来吗?是大哥说的?" "对。所以我才会觉得他发神经"黄颖放下茶杯。 "提防蓝豹,我还觉得比较正常。但是说是要提防他本人,简直是玩笑。他的那些手下根本不足为患,但现在竟要你我来,重视过头了吧?"黄颖起身去给茶续水。 "抛开这个不说,你怎麽进来我的房间的?"我挑开话题。 "哦,这个是因为,你的房间,光线不错,还有服务生长得也不错。所以,我准备和你同住一间房。你不会介意吧?" "十分抱歉,非常介意。从懂事开始,我从没有和别人同房住过。"我马上拒绝。 "哦?你不是和风逝小弟......"他"提醒"我。 "那不是同一种性质!"哇,声音不要发抖啊! "不是吗?若你试试我,说不定会上瘾哦。我比他好多了。"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明知道这是玩笑,但还是无法接著他的思路往下说。 "嘿,生气啦?开玩笑嘛。你这个孩子。"他摆出一幅成熟风范,"既然你不同意,那我就去隔壁好了。隔壁的光线也差不多,服务生也是同一个人。" 我很不习惯他这种性格。只能点头。 "不要那麽警戒嘛。你这种小孩子,我没兴趣。" 拜托......您老人家在说什麽............ -_-b ******************** 果然,睡一个好觉是解除一切疲劳和不安的好方法。 睁开朦胧的双眼,打个哈欠,伸伸懒腰。真的是放松极了。 在迷糊中泡一杯热咖啡,加点牛奶,吃点饼干,不费任何时间早餐就解决了。 实在是节约时间的好方法。 "小狂吉,起床了哦。"唯一不和谐的音符就是听到房门剧烈的响著。黄颖的嗓音像炸弹一样炸开。 "我已经起来了。黄颖。"睡意全无,我迅速换好衣服,跑去开门。 黄颖还穿著睡衣,露出小半胸膛。看得出来他刚醒,处於朦胧的状态。 "不会是你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叫我起来吧?"我故意挖苦他。 "你好早啊,这次失败了。下次一定等你刚睡著就把你折腾起来。"他肯定地说。 "我和你有仇吗?"为什麽要这麽整我? "因为叫我来的那个人,瞿守,是你大哥。他的仇,你还吧。" 26 乘了最早的一班飞机,因为我不想等太久也不想让风逝等太久。给他一个意想不到的偷袭。 哦,不是。是惊喜。 无聊地翻看手里的护照,听著正在向外扩散的歌。突然感觉好累,感觉好困。不是旅游旺季,飞机上的人很少。旁边的座位空著,突然想到了风逝那张略带稚气的脸,可以凭记忆找到的公寓,还有他身上独特的味道。 就那样子,在座位上很自然地睡著。 想到了临行前黄颖说的一句话,"要小心。" 我没懂,为什麽要小心?货比预计的早到了一天,并且没有发现蓝豹的影子,一切非常顺利,只有黄颖在那里皱著眉头。 真是有病,净说我不懂的话。 ****************** 到了机场,看见竟非常怀念的一个个建筑。明明没有待几天,却可以把区公寓的路背得很熟。手里轻轻握著"偷"来的钥匙,是风逝没有放好嘛,怎麽能说"偷"呢? 走上直发出声音的露天楼梯,我轻轻的,尽量不发出响声。 体验够了做贼的感受。 用钥匙拧开门,门发出愉快的歌声。我向里头望去。昏暗一片。 没有拉开窗帘,也没有开灯。 哦,那是当然,还太早了。 望向卧室里床上的那一......一片?还是一只? 一片狼藉,一只蠕虫吧。 天气并不冷,却裹得紧紧的我最爱的小虫子。 还在发出平稳的呼吸。 不仅偷偷笑起来。扔下手中的提包(没装多少东西,仅供装饰用),向他靠过去。 哦,闹锺再由5分锺就要响了?真是煞风景的东西。顺便按下开关,让他不会在今天打扰虫子。我俯下身,轻轻在他耳边吹著气。 他皱皱眉,翻个身,喃喃地说了些什麽,没理我。 我有点气,也有点好笑。 我接近他的脸,准确地找到他嘴唇的位置,轻轻咬了几下。这下不会不醒吧? 他先是一愣,随後睁开眼睛,和我的目光对视。视线马上从模糊变成兴奋。 "你来了?!不是明天吗?"他从床上坐起来。 "你不想我来?"我反问,也坐起来。想接著享用那个吻。 "不是,"他马上否认,也没让我吻成,"我真的很想你......" 27 我感觉有点不高兴,这是自然的。就算拒绝我的热情也不该用那么粗鲁的方法嘛!看看看,为什么随手拿起烟灰缸,向我可怜的头顶砸去?肿了个非常夸张的包...... 望着在前面叽哩哇啦讲课的老师,一句听不懂。又不好意思睡觉。 搞什么?竟然让我这个半个日本字不认识的"文盲"先生来旁听? 美其名曰,让我接受异国文化。其实是风逝逃避我的方法吧? 那个有一头浆糊的美琴丫头,竟然趁老师不注意,转过头来向我作鬼脸?臭丫头,不想活了?你以为我来干什么?是来逗你玩吗?算了,看在风逝的情面上,给你点面子,不让你在人前难堪。 ********************** "你觉得怎么样?"终于听完了那像鸟语的课,肚子早饿瘪了。风逝好像早意识到这一点,直径向食堂走去。 "哦,还不错。"美琴抢先叫道。 "他不是问你,丫头!"我本来不太高兴,现在更不高兴了。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问我?风逝,你朔(说)是不是问我?" 风逝有点左右为难,"我都问......" 美琴撇撇嘴,"啊呀,算了,我就知道他是仔(在)问我呀,就不跟你计较了。至于今天中午的饭吗,就麻烦您请客啰。" 我才发现,我并不是讨厌这个死丫头,而是非常非常憎恨厌恶这个死死死死死丫头! ************************ 随着天边绯红的云散去,天也跟着慢慢的黑了。接着便是姗姗来迟的月牙,和点点的群星。他们标志着夜,在不知不觉中来临了。不可置疑,不可反抗的降临着,不容一丝疑问。 回到公寓,点灯。淡淡的灯光充满了整个房间。突然有了"家"的感觉。 "吉哥,你是不是很累啊?"还好,风逝比较体贴。 这份体贴不仅让我想起了要撒娇。我回手揽住他,"风逝,我好饿啊。" "啊,这个好办,晚饭吃面条可以吗?或者是......" 我没等他说完就吻住他的嘴,"不对,不是这种饿。我需要营养。而这份营养就摆在前面。风逝,我想吃你。你让不让我吃?" 没等我说完他就满脸通红,推开我的手臂,大喊,"我才不让呢!你这个大色狼!"噢,对了,还附加一个枕头。 我笑盈盈地接过枕头,不用照镜子都能想象出来这份笑容多么虚假,就像拐卖儿童的坏人,在马上要得手时候洋溢出的笑,贪婪而满足。 "风逝你这么热情啊?那我就不客气的享用啦?" "去死啦!" "要是我去死,你怎么办呢?"我不容还击地接下去。"来,风逝,就算拒绝,你转过头来,让我好好看看你。好吗?我非常想你。想得几乎睡不着觉,就算睡了,梦里也全是你的影子。让我在现实中像梦里一样看你,好吗?"行,用武力不能解决,那就来柔的。咱以柔克刚,百战百胜。 看样子真的管用,他慢慢回过头来,向我走来。 "吉哥,我发现,你好像瘦了。没有好好吃饭吗?浅兰做的饭菜不可口吗?"他在离我3米处停住。真是的!这房间不能再小一点吗? "我哪有心思吃饭?和你分手后,我就被派到一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真是郁闷啊......"我继续抱怨,"而且,虽然那里有很多鱼,但都腥得不得了!哪有浅兰做的鱼好吃?还有......"我想继续说下去,但是他接下来的动作阻止了我的"演讲"。 他垫起脚尖,抱住我,"吉哥,我也非常想你......" 我受宠若惊的,不敢回应。 "日子好难熬。不过,还好,再忍几年,我就可以回国,当那时候,我们一起生活,好不好?"他继续说着,抱得更紧。 "好,那我们把浅兰撵走?"当然不能要电灯泡。 "不行!我们搬出去住。呃,要不要带洛奇一起呢?" "你要是喜欢,就算带着飞机走都行。"我是怂恿者。 "我送你的戒指呢?" 我忙掏出一直用银链子挂在脖子上的戒指,那是爷爷转交给我的,只有一个环而已的戒指,没有任何装饰或花样,非常普通的白金戒指。"一直在这里,我可不敢弄丢啊。" "这是,我母亲送给我的。她是送往医院途中断气的。我就在她身边,她为了保护我,所以才死掉了。她还有意识的时候,把它交给我。这是一款男款戒指,应该是我爸爸的东西。但不管他是谁的,也许我拥有的,只有它了。"他的眸子黯了,睫毛垂下来。 "不,还有我,你可别把我给忘了哦。" "所以我把它送给你。我唯一珍惜的两样东西。" "那你更喜欢那个呢?"我趁机问道。 "都喜欢。"他倒是很干脆。 "只能选一个。" "不知道......不会这么绝对啊......" "若是,我和戒指同时掉到水里,我不会游泳,戒指不能浮起来,时间只够你救一个,救谁?"我发现我怎么也开始问这种无聊问题了? "当然是戒指。" "啊?不会吧?" "但是......我会和你一起沉下去。取完戒指,我就再跳入水里,若你不再浮起来,我也不会。"他仿佛下决心般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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