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很没骨气的舔舌头道:"因为他们的家族不允许和外面的人通婚,所以秉承着高贵浓冽血统出生的孩子一代比一代美丽,越是美丽,智慧就越是超人,完全打破了近亲生白痴的说法。" "和魔鬼的性质一样,越美丽越危险。"郁补充道。 回去的路上,约翰告诉我奥克斯家族的事情,还对我说现在这个家族的族长名字叫做奥克斯•诺德•艾兰,他有着全天下人惊羡的离奇美貌,是真正的红颜祸水,却行踪神秘诡异性格冷漠孤僻手段残忍毒辣。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想起莫离那个忧伤到极致凄艳绽放的笑容,久久徘徊,散之不去。 郁对我说,虽然真正见过奥克斯•诺德•艾兰的人不多,但是他身边有常常有一个如影随形的人,沃菲特,外界传闻他就是奥克斯•诺德•艾兰的情人,为他打理家族的一切事务,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并负责奥克斯家族的一切外交事宜,深得奥克斯•诺德•艾兰的信任。而约翰有办法拿到他的照片。 为什么那么肯定莫离是奥克斯家族的人,肯定他就是奥克斯•诺德•艾兰?我问过郁,他似乎很有把握的亲吻我,"能让凉思念念不忘的美人,这个世界上没几个。" 照片很快拿来了,虽然遥远甚至模糊,可我还是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如绚,那么一切,都似乎真相大白,如绚正在谋取莫离的家产并企图将他变成自己的禁脔,或许已经成功。 我抑制不住对莫离的担心,所以我要郁想办法救他,虽然不知道郁能做什么,可是除了郁,我别无依靠。莫多湖边 12 "凉思,吃饭了,别老看那些小孩子才看的卡通片。"我十二万分不愿意的拖着脚离开电视机,坐到餐桌前撑着头看着郁像美丽主妇一样端了羹汤朝我走来,讪笑:"郁,你穿围裙的样子真是好看呢。"辛勤的接过他手中的托盘。 闻到饭香才觉得自己是有些饿了,狼吞虎咽的吃着,顺便还点着桌上的菜品,要郁给我夹到碗里,"好啦,慢点,又没人和你抢。"郁虽然这样说着,却还是把我要的菜通通夹到我面前堆成小山。我喜欢中国菜,尤其是炖煮的,特别合我胃口。不知不觉的两大碗饭就吞下肚了,我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实在是吃不下去了,我肚子怎么这么小啊,抱怨着,我摊在椅子上呼气,郁在一旁优雅的吃着,不时用餐巾擦嘴,递给我一个温柔的笑容。 我一直都很奇怪郁的生活习惯,这种天生的贵族式的优雅从容,有着得天独厚的自在散发而出不可掩盖的气势,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一直都是分床而睡,他对食物的处理方式、对衣服质地的考究和穿着舒适程度的把握,都让我怀疑他是否真是和我一样被重炎收养,在那种恶劣条件下长大的孩子。 重炎,好久没见过他,自成年后原本一年一次的会面变作三年一次,或许会随着时间越来越长久,我已记不得他的容貌却始终记得他收养我们的事实,即使当时他不过是20岁左右的孩子却仍然担负起抚养我们两个的责任;即使因为他想做世界一流的杀手到处接单惹下祸端连累我们四处逃跑避难;即使他最终成为杀手界教父一样的存在,在我心中他却一直是一个任性别扭的大孩子,用他稚嫩的手臂倾尽全力的保护过我和郁,虽然说过很多次不再管我们的死活,他却在危险来临的时候像父亲忘记孩子过错一样忘记他说过的话,义无返顾的站在我们面前,淡然自若。 想起小时侯重炎问郁想学什么,郁说只要你会的都可以教给我,而我一定会超越你。我当时在旁边听着,一直想问郁为什么一定要超越重炎呢,却因为重炎转头问我而打断,重炎问我:"凉思,你呢?你想学什么?"我看着他,回答。可我忘记了我想学什么,我只记得重炎将我拥进怀前的复杂表情,以及郁似乎下定决心的眼神。 后来的事情模糊得很了,只知道重炎给了我们一笔钱后离开,郁成为我生活的全部,给我想要的一切,肩负我的幸福,虽然他只比我大五岁,却开始有了年老者才会有的包容宠溺。 "凉思,你在想什么,我不喜欢你这样的表情。"郁伸手抚摩我的脸颊,我回神,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满目沧碎的迷茫。 套上外套,用吻和郁道别,我要出门。去莫多湖边找那个教我画画的流浪汉,顺便带去郁给我做的葡萄面包,再缠着他教我画画,这是我在希腊的生活规律。 他果然坐在湖边发神,看水鸟在水中梳理羽毛,我故意朝他跑去,惊走那些离他很近的鸟儿们,他有些愤怒的回头,看到我,站起身来,露出不知所措的微笑,仅有的一只眼睛像蒙上了一层光亮。我们用手势和英语交谈,他吃着我带来的面包和果仁,告诉我他已在这里很多天,好不容易得到这群水鸟的信任得以靠近却又被我的冲撞吓走了,白费了工夫。我大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他说:"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了。"我假装脸红,告诉他:"那是因为你没见过奥克斯家族的美人,比如奥克斯•诺德•艾兰。"他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说:"你怎么知道他?"我微笑:"我还见过。"他的呼吸急促起来,说:"那你有没有被他,被他。。,,。。""没有。"我打断他,心道,他没给我这样的机会。 流浪汉的表情变得诡异难测,他喃喃道:"为什么呢?你遇见他,不知是你的幸运,还是不幸。" 他的话似乎太过高深莫测,暗藏玄机。我却懒得管他说些什么,开始缠着他把笔拿出来做画,握住他右手的时候发现他右手经脉有着明显被割断的痕迹,"原来你不是天生的左撇子。"他颤抖着缩回手,惨笑:"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弯腰检查他跛了很久的右脚,果然,和手一样,被相同的手法废掉了,我惊鄂道:"那你瞎掉的那只眼睛,也是人为的了。" 他点头,牙齿咬紧了下唇,鲜血渗出,显然,这是一段痛苦的回忆。我站在他旁边,望着在水面上翩翩起舞的水鸟,终于明白他的心境。 我们一起画了两幅画,他画的是我,我画的是水鸟,既然他失去了飞翔的翅膀,那鸟儿们或许能代替他完成飞翔的梦想。 水鸟又被惊得扑打着翅膀飞起,在夕阳的余辉中逐渐远离,有人过来了。我转身,居然,是如绚。在光波中,笑容如花。终于明白他这个名字的来历,果然人如其名,名照其人,替他取名的人一定爱极了他这如绚光错影一般的笑容吧。 他极其礼貌的朝我行礼,优雅万分:"好久不见。" 我颔首,犹如初见,"好久不见,我该呼你如绚,还是沃菲特?" 他脸色变了变,随即保持笑容:"随你高兴。" 身后夕阳如血,我心堪堪。 阴谋(一) 13 胜算不大,依稀可以看到如绚背后几人的衣袖里黑洞般的枪口,还有我后面不知发生什么情况一脸僵硬跛着腿的汉斯,我没全身而退的可能。只能转身拍拍汉斯的肩膀作为道别,摸摸鼻子,认命的跟着他们上车。 果然有做黑社会的潜质,一上车就绑住我的手戴上头套,然后注射麻醉剂。 不知道是路程太远还是剂量不够,我居然在途中醒了过来,车厢安静的过分,让我有些虚无感,太久没有动让我全身血液凝固手足冰凉,真想回去泡个热水澡或者在郁怀中磨蹭也好。 车颠簸了一下,似乎上了坡道,很快就停了下来,有人伸手抱我下车,这双手臂异常温暖,让我舒服得在他怀中蹭了蹭,发出满足的呻吟,蹭完才知道自己错了,等了半天,这手臂的主人也没什么反应,我便放心大胆起来安心靠着他汲取温暖。 他抱着我走了许久,然后把我放上一块很柔软的地方,我的肌肤可以感受到天鹅绒般的触感,一点一点的将我包裹。 头套解开了,我的眼睛因为不适应突如其来的猛烈光线而流出泪来,视线模糊中我看到久违的莫离,清冷的表情,抿紧的唇。我动弹不得,似乎被某种力量擒住,固执的僵硬,何况手,还未得到自由。 他站在如绚后面,却高大得过分,纯白色毛皮做成的长袍笼罩在他身上使他神圣犹如帝王般发光闪耀,神采都散发着逼人的尊贵,纯金色的发丝被刻意束起,消磨掉柔软和温柔,留下冰山般剔透的刚毅轮廓。我等待他说话,即使是一句,也是神抵的旨意,万死不辞的服从。 可他没有,只是静默着,眼神犹如俯瞰众生般飘渺游离,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能看到我。 "你真的叫凉思。"有人问我,是如绚。 我不得不面对问题的症结,我是不是凉思?如果不是,那我是谁,我所记得的除了这个名字,已经所剩无几,不要剥夺我的最后残余。我张大眼睛看他,想看清楚他的意图,他又道:"或者说,你的真实身份?"我摇头,我的身份只有一个,没有真实和不真实之说,或者我自己还不如他知道得多。 他冷笑:"我可从未见过一个普通人可以轻易拿出八千万美金。。"我皱眉,果然是他,"你到底想怎样,那可是我的血汗钱。" 他嗤笑:"血汗钱?" "你和约翰•诺尔德•维斯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个名字,真是耳熟啊,恩?似乎我在接受审问,我犯了叛国罪吗?为了表示我的配合,我摇头:"我不认识。" "是吗?"几乎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音符,怎么听怎么别扭。"那他怎么会出现在你家,你们还举止亲密呢?"几张照片摆我眼前,天!我咬到舌头了,照片是我正在掐约翰的脖子样子,如果卡脖子也算举止亲密的话,我真没什么话好说了。 "约翰?!他是干什么的嘛?"看到如绚一脸说谎被我逮住了的表情,我只能在心底叹气,没风度。 "他是越普的总裁,横扫整个欧美大陆的金融业和珠宝业的跨国企业首领,而且,据说,他和杀手之父有很深的渊源。这些,你不会不知道吧?" 和重炎也有关系吗?我怎么不知道,妈的,这小子这么有钱,怪不得第一次见他面熟呢,天天上杂志封面嘛,到现在都没赔我花瓶钱,还在我家赖了好几顿饭了,也没给饭钱,我要把他吃东西的样子、洗澡的样子、睡觉的样子、上厕所的样子进行全方位偷拍,拿去拍卖赚钱,让人知道他有多恶心。 "说了这么多,你想表达什么?"我问他。 他似乎不适应我的转变,呆了一会才道:"近一个月来,约翰•诺尔德•维斯借扩展新交易市场的名义,以倾购之险大量收购抢夺我公司的股票,想对我家族产业进行全面收购,别说你们不是合谋。" 我暗惊,一直不知道郁用什么方法去救莫离,居然是以这么明目张胆的极端到让人匪夷所思很容易两败俱伤的方式救,这已经不是八千万的问题,把身家都赌在这上面,没有风险吗?约翰居然没有反对,当钱是纸吗?还是断定了是赢的结局呢。 "所以呢,你找我来,是想谈什么?" "谈?!"如绚冷笑,"这不是双方都有机会开口谈条件的地方,你现在是阶下囚。换而言之,你只能听我的。" "你觉得把我抓回来有用吗?" "当然,你是我计划中很重要的棋子。"如绚笑了,笑容诡异犹如婴粟般散发迷幻之息,我渐渐昏睡。 是这样么? 14 还说是很重要的棋子呢,干嘛把我绑得跟粽子似的,连手指都动不了也罢了,就不怕弄伤我美丽得吹弹可破的肌肤。 无事可做,我只能望着华丽的天花板发呆,门砰的一声被撞开,冲进来的如绚一脸气急败坏,跟在后面的还是莫离。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被如绚囚禁了,或者这根本就是我一相情愿的想法。 "啪"如绚给了我一个很重的耳光,打得我脸火辣辣的疼,一定肿了,我心道。看着他一言不发。 "你是不是和他们串通好了。"我翻翻白眼,昨天说我合谋今天说我串通,好象我有主宰一切的能力一样。 "我下了陷阱等着约翰•诺尔德•维斯往里面跳,在他收购我们产业的之前就用将资产转换到其他地方去了,只留了个空壳给他,准备让他尝尝全部身家买个空壳的滋味。" "那不是很好吗,计划不错啊。" "可是他现在买到了家族产业后,居然宣布要进行新的资金重组,并要求股东和元老们另选总裁,原因是上任族长失职导致企业破产。" "?"我一头雾水。 "也就是说,他们早知道我们会下陷阱,保留的大部分资产作为接手企业后的重启资金,并且,。。" "慢着,你说‘我们'?是指你和谁?"虽然接近真实,可我仍忍不住打断,我所关心的即将呼之欲出的答案在忽然之间让我满嘴苦涩,扭曲了表情。 "是我,凉思。"莫离的脸上带着高傲且冷冽的笑容,在那一刻是我相信我的愚蠢,全身冰凉。 我看着他,想得到回答。 莫离的手指朝我伸来,摸上我的脸,冰凉,眼神迷离深邃,却多了智者的狡诘和上者的怜悯,还有鄙如尘埃的孤高,他握住我的下腭冷冷地道:"我不知道你和约是什么关系,不过以你的淫乱,必定是见不得光的一种。" ???"约是谁?" "你的姘夫,约翰•诺尔德•维斯的幕后老板。别说你不知道。"他的眸子一闪,手指在我脸上轻刮。看到我眉头深锁,费力思考的样子不禁扯了扯嘴角道:"他还有个中文名字,叫郁。" 我抖了一下,睁大眼睛看他,想看出他是不是说谎,无奈他的表情毫无破绽。让我不得不试着冷静,深吸一口气道:"既然我卑贱淫乱,您是不是能告诉我故事的始末,好让我死的甘心?"尽量做出低贱的样子,带着绝对的防备露出讨好的笑来。 "收起你这一套伪装吧,你的把戏,我见过不少。"他轻蔑的用力一捏,双眼对上我的道:"更何况,我早就调查过你。"我感觉下腭在他手指尖被捏得粉碎,放手后,仍是重重的疼痛。 我的把戏?!这样的陌生反倒让我想起那惊鸿悲凉的笑容,带着孤绝的悲伤和厌世的迷离,与眼前之人联系不起,无力的看事实煽我的耳光。 "你会不会想起那天你的表情,莫离?"我侧开了头低低地道,不想看他的眼睛,仿佛只要一触碰到就会记得他的忧伤,然后舍不得对他埋怨。 "是假的。"他冷冷地回道,貌似老实的回答:"我接近你的目的不是你。"这样的直白让我笑了起来,他是不是说,这本身就是个陷阱,而我是唯一上当的猎物?这本来就不是我玩得起的游戏,可他们偏偏把我当小丑一样耍弄,看我出尽风头,最后凄凉收场,这不是像极了一代名旦们的结尾。 "我为你准备了大餐,好好享用吧。"他的眼睛如玻璃一般透明,似乎忘却了感情的温度。 我闭上眼睛,不想回答。 他站在我面前,停留的一阵,目光在我的脸上盘旋良久,临走之前对我恨恨地道:"如果享受过后你还走得出去,就请你转告约,我必定不会让他如愿。"我睁开了眼,正好看见他微微发红的面颊,怎么我听上去,像是情侣之间的恨怨呢?接到我怀疑的眼神他一甩一袖走了出去。 我数了数眼前的男人,四个而已,我还能应付。 ............ 其实这也不算折磨。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面前男人的身体让我恶心得呕吐连连呢? 为什么我的眼睛模糊得发痛,那源源不绝的从我眼睛里面流出的东西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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