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充满调侃地反问道:"你猜吧。" 猜?我想了一会儿,"有二十吗?看上去像十九的。" "哦?我有那么老了?我今年十六。" "靠,这么小啊。"我因为猜错大叫起来。 "小?"他的脸渐渐僵硬,"你只有十四吧!" 一个响雷打在我的头上,脑中只浮现出两个字"十四","什么十四,我和你一样十六了。"我用了最大的音量喊出这句话。 "十六?不会吧?"他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我无力,挥了挥手,重新振作起来,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郑重地说:"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要了解。"第六话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就把他拽到了房间,用力地碰上门,微笑着向他靠近,时刻提醒自己要保持亲切和蔼的态度,这样才不至于把下面的谈话搞糟。可看他惨白着脸,双手护胸,一直往后退,退退退退退。我大叫一声:"别退了,再往后就是阳台了。" "那又怎么样?"他还是继续地往后退。 "我的阳台没护栏。"我悠哉地说。 还是那句话"那又怎么样?"但明显的他往后退的速度开始慢下来了。 虽然说慢下来,但不可阻止的他到了我那没有护栏的阳台,而且...... "扑通",我慢悠悠地走到阳台,探出头对正在水里奋斗的"照顾"说:"我还没说完呢,下一句是阳台下面是水池。" 他没有功夫搭腔,只是愤恨地瞪着我。两个魔王也闻声赶来,在他们看到正从水里爬上来的"照顾"时,尖叫声此起彼伏,责备声源源不绝。 后面发生的状况,我不清楚,不明白,不了解。因为我一直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吃着蛋糕,喝着红茶,等着"落水狗"的回归。只听见偌大的房子里两个魔王的声音在回荡。 "小顾啊,你先去洗个澡吧。"女魔王。 "对,穿我的衣服好了。"老魔王。 "哇,小顾。你的身材真好,不象我们家小康,排骨精似的。呵呵呵。"我是排骨精的话,你是什么?排骨老妖吗?我恨恨地咬了一口蛋糕。 "对,就是这里,什么洗发水,沐浴露的随便用。"老爸,这可是要钱的,就算你钱多也不能这样浪费啊。 二十分钟过去了,一个崭新的......呃,全新的......呃,我盯着他好一会儿,不可抑制地爆发出十六年来最无形象的一场大笑。为什么一个一米八几的帅哥要穿我爸-这个连一米七都不到的冬瓜的衣裤。颜色,颜色还这么老土。你能想象吗?老爸的裤子穿在他身上就变成了中裤,外加还是灯笼的。衣服稍微大了一点,不过是八十年代的工作服,什么工作服?那时侯是我爷爷烧锅炉穿的。我真不明白我爸怎么能中国的优良传统继承的那么好呢。 "哈哈哈哈......咳咳。"不好笑过头了,"咳咳咳咳。" "不好,儿子哮喘发了,赶快去拿喷雾剂。"老妈对着老爸喊道。 "哦,好好。"老爸急匆匆地上楼去了。 那个"照顾"也是一脸惊慌的样子,跑到我身边,"你......"手足无措的样子,"该怎么办?"问我?开玩笑,现在我能回答吗。 "我......"肺部的哮鸣音更加"洪亮"了。z "别,你别说话。我陪着你。"这家伙竟然还拉着我的手,完全是乘人之危。要不是我现在这样,早就......不过,他掌心传来的温度让我感到意外的心安。 "来了,拿来了。"老爸把喷雾剂递给了老妈。 "张嘴。"我乖乖地张开了嘴。 "吐气。"我吐的一干二净。 "吸。"老妈同时按了下去。 "屏气十秒"。我掰着指头算着。 "十秒到了。"我跳了起来,"对了,我还惺旅桓闼的亍!彼底啪鸵ダ罢展恕薄? 老妈一下拍掉我的玉手,转头对"照顾"说:"你看到了吧,小康身子这么弱,我们又不可能每时每刻都陪在他的身边。他就要去读高中了,我们商量着让他跟你读一个学校怎么样?你帮我照看照看他。"还边抹泪边说。一看就知道是个陷阱,人家怎么会那么傻啊。 "我知道,我会照顾好小康的。""喀"我的下巴掉了,世上还真有这么傻的人。你看他的眼睛中还燃烧着熊熊烈火,斗志昂扬啊。 "小康,"女魔王缓缓转过头,"可要跟人家好好相处哦!" 我一头倒在沙发里,心中呐喊着:我可怜的高中生活啊! 第七话 "你给我出来~"你听这音量,这嗓子,不去唱美声真是可惜了。我真心地替拥有这副好嗓子的人感到惋惜。 "你出不出来!"你说这人干吗老重复一句话,那不是浪费她的嗓子了,这时她应该高歌一曲才对。我为自己有这么独到的见解而自豪。 "啪","我的被子~"真是风水轮流转,这回轮到我展示自己的嗓音了。 只见女魔王一手叉腰,一手拿着我的被子,危险地看着我,"你还真是幼稚,你以为躲在被子里就逃的过去?" 我眼见"被子"计划失败,立马又搬出我的"杀手锏"-撒娇耍赖。 "不嘛,不嘛。我不要和那个‘照顾'一起上学,也不要和他同班,更不要和他同桌。不要,不要,就是不要。"边在床上翻滚,边用恶心的语调说这番话。说实话,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我还真是冷汗直冒,胃液上涌,你要问这是为什么,那还用得着说:给自己的话恶心的。强忍着想吐的欲望,等待着老妈的反应。秒针已走过了三格,只听得一声:"少给我来这套,上学去!" 诶?今天的阳光为什么特别灿烂呢?小鸟为什么叫得特别的欢快呢?难道这是为我送葬的序幕,"苍天呐,你就这么嫉妒我这个善良的人吗?我的善良触怒了你吗?"正说到这里,从我的背后传来一阵阵阴冷的气息,一个阴森的声音毫无预警地响了起来,"我说你还要在厕所里呆多久,如果今天你迟到了,这个星期六就陪我和你爸爸去参加同学儿女大聚会。" 我急忙从厕所里退了出来,赔笑道:"您多心了,我立刻就上学去。您放心,保证不会迟到。呵呵呵呵!" "光速"地跑出门,那个"照顾"果然等在门口,我的颜色立即从七月的太阳变成十一月的寒霜。"喂,你不会真的每天早上来我家等我上学吧?"我踢了踢他的自行车。 "叔叔阿姨要我照顾你啊。"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y "不需要,我跟你一样年纪,我能自己照顾自己。"我自顾自地往前走。 他推着自行车跟了上来,"你还不具备那个能力。" 靠,他竟然敢这样说我。我停下脚步,恶狠狠地瞪着他,口气极差地说:"就算有一天我横死街头,也不需要你来替我收尸。臭小子别以为我爸妈对你和颜悦色点,就能对我指手画脚,你还没这个资格,听、见、了、没?"我用手指一下一下戳着他的脑袋。他猛地打掉我的手,骑上车走了。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我在心里比了个"V"字,真想仰天长啸一声:"今天我自由了!" 做事不考虑后果也是我的毛病之一,在街上晃荡了一天,回到家里理所当然的受到了两个魔王的前后夹击。让我连说话的空隙都没有,我只好先把书包扔在一边,而后在地板上坐了下来。盯着表,三十分钟了,两个人的车轮战楞没间断过,看来我不认错他们是不会停的。大丈夫能屈能伸,豁出去了。"等一下!"这一下我用了最大能量,说完后还喘了半天气。四周终于安静下来,只听到我的喘气声,"我说......对于今天的事......我......"看了下两个魔王的脸色,继续说:"这又不能怪我我十分非常超级讨厌那个‘照顾'我说了你们又不听我只好自己采取行动总之我不要和他在一起你们也不要逼我。好了我说完了。"这顿话把我累的,四处找水喝。良久,在我认为应该得到他们回答的时候,老妈开口了:"儿子对于你的心情,我们十分理解。就两个字吧:没门。"说完,头都不回地走了,外加永远终于主人的那条"老爸狗"。 看来直接进攻是行不通的,得做好第二步打算。"宝贝,"老妈把头探了进来,晃了晃手中的分机,"我已经跟小顾说好了,他愿意原谅你,明天继续,啊!" 我就知道任何有气节,有骨气的人到了我爸妈手上都会变成软脚的蚂蚁,那个"照顾"也是如此,明天,该怎么办? 第八话 初秋的夜晚还带着夏天的气息,微风吹过,仍夹杂着丝丝温热。我站在没有护栏的阳台上,仰望苍穹,薄薄的云密密地散布在夜空中,那与夜色成对比的淡白色,让人看了很忧郁。 "儿子"一只厚实的熊掌搭在我的肩上。 我没有看他,视线还是在那广阔的天空中游荡,"爸,你说今晚能看到月亮吗?" 轻轻的一声叹息从身后传来,略带哽咽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儿子,不要怪我和你妈。谁不希望自家的儿女过正常的生活,你知道我们多希望看到你能娶妻生子,将来我们家也能儿孙满堂。可是,你的病......" 我苦笑,转过头,对上老爸忧伤的眼神,"老爸,我还能活多久?" "你放心,就算倾家荡产,老爸也会治好你的病的。"老爸神情严肃的作下保证。 我无奈地转过头,看着渐渐从云中探出头的月亮,心想:谁要你倾家荡产治我的病,我只想什么时候死掉,什么时候就能逃脱你们的魔掌了。 第二天,我在两个魔王的押送下,被逼无奈之下只好坐上"照顾"的私家自行车,一路驶向学校。当然在上车前我就再三警告那三个白痴,不能骑车带人,可他们一意孤行。想我一个大男人坐在别人的车后坐,这算怎么档子事。果然,"祸不单行,福无双至",被警察叔叔逮个正着,最气人就是警察叔叔的第一句话就是"那个女同学,你还不下车。"女同学?他哪只眼睛看出我是女的了,都怪老妈硬要我留那么长的头发。我悻悻地从车上下来,看着"照顾"在那儿欺骗我们可爱的人民警察。不可否认的是结果警察叔叔只是警告了几句就放我们走了,这使我严重怀疑那位同志的智商。 往后的一路畅通无阻,直到到了教室。顺便再提一点,那个"照顾"自我家开始到到教室都没和我说过话,你看,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吧。心眼真小,我不理会他,到讲台上看了座位表,就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开始我的"补眠"。睡得正香呢,不知道谁一直在推我,我烦躁的打开那只"骚扰手",微睁眼睛,不快地说:"谁这么不识趣,没看你大爷我正在睡觉呢。"说完,教室里一阵暴笑。说实话我还没看清那个人是谁,当然也没搞懂大家为什么要笑,等我完全清醒过来,看清楚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妇女,粉笔还紧紧握在手上。我那迟钝的脑筋一时还转不过弯来,愣了一会儿,拍了拍前面那个同学,好死不死地问:"这是谁的家长?"教室里又是一阵轰笑。 "啪"无辜的粉笔被她捏成了两段,她用她那破锣嗓子对着我大声吼道:"你,现在就给我出去。以后我的课你不许上!"哇,好张狂的老师,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外人敢对我吼过。我顿时湿了眼眶,手捂着胸口,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好......好难受。" 这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老师,他有哮喘。"只见一个人影飞快地跑到我跟前,从他的兜里摸出万托林(硫酸沙丁胺醇吸入气雾剂),跟上次老妈做了同样的事情。我窝在他怀里装虚弱,你要问他是谁?这还用说当然是那个"照顾"咯。不用看都知道那个老师的脸都已经白了,我却在暗自偷笑。我扯了扯"照顾"的衣服,"帮......我......打......电......" "打电话给叔叔是吗?"他果断地接下了我的话。b 我点点头,暗里偷看老师的表情。"老师,我能去打电话吗?"他一本正经地说。 那个欧巴桑看了我两眼,"你先送他去医务室。"哼,去医务室?有那么便宜的事?我向"照顾"眨了眨眼睛,指了指胸口。他倒聪明,立马会意,对着已经走到讲台上的欧巴桑大声说道:"老师,他有心脏病的。他现在心口疼。" "那你......快去打电话吧。"欧巴桑的声音都开始抖了。 "照顾"放大音量,"叔叔的手机号是多少?"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现在在开会,不开手机的。你打他办公室的电话,叫秘书帮忙叫他。" 他故意大声说:"那吴氏集团总裁办公室的电话是多少?" 教室一片抽气声,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望向全身颤抖的欧巴桑。看她那副样子,肯定三天都吃不下饭了,整人真开心!玩也玩够了,我突然从"照顾"的怀里坐了起来,径直向欧巴桑走了过去,"老师!我想去休息一下就不用打电话给我老爸了,你同意吗?" "好,好,你快去吧。"她连忙答应着,"萧赵顾你陪他去。" "是。"我和"照顾"大摇大摆地走出教室。 树下。 "今天谢谢了啊!"我一笑。俗话说的好"一笑泯恩仇"。 他灌了口水,意外严肃地看着我,"闹归闹,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我不在意地耸耸肩,"你放心,就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有些人是不能惹的。" "照顾"狠狠地捏了下我的脸颊,"你怎么这么嚣张啊!" "因为我有病啊!"我郑重地说。 说完这句,我们同时笑了出来,他的手一把搭在我的肩上,笑得分外灿烂,"对,你有病,而且是我见过最严重的一个。" 看着他的笑脸,我闪过一个念头:是他的话,也许我可以试试。 第九话 当这个念头在我的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时候,我就怀疑大概自己药吃多了,有变傻的倾向。对自己的意志不坚定感到深恶痛绝,可是我总不能抽自己两巴掌吧,所以"照顾"就很无辜的成为我坏脾气的又一个牺牲者。 原本还挂着笑容的脸一下子阴沉起来,"照顾"顿时不知所措,僵着笑脸,问道:"怎......怎么了?" "哼!"我猛哼了一下,差点把鼻涕给哼出来,转过头不理他。心里则是在天人交战,谁叫我还是有良心的呢。对于这一点(尚存一点良心)我还是很得意的。 "喂,你怎么这么怪,好好的,发什么脾气啊?"话里有了一丝火气。 我用轻蔑的口吻说:"我就是这么怪,看不惯啊,滚啊!" "靠,神经病!"他淬骂了一声,起身就走。g 略带忧伤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觉得胸口闷闷的,自嘲地一笑,"又失去了一个朋友,吴健康啊,吴健康,你还真有‘克男命'。"靠在树上,微微眯起眼睛,感受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我身上的班驳光影。突然觉得那一个个光影就是我所有的伤口,那样密集,那样空洞,那样无奈...... 在树下躺了一个上午,中午放学时我回教室整理我的书包,在进教室的一刹那,"照顾"和我擦肩而过,好象根本没有看到我一样,径直走了。我愣了一会儿,快速整理了自己的东西,像奔命似的逃回了家。和我想的一样,家中没有人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我一个落寞地坐在沙发上。我蜷缩在沙发里,回顾了一下我这十六年"悲惨"的人生。发现我竟然连一个朋友都没有,不管是男是女,一个都没有。父母的"二不"政策让我变成了孤家寡人,一不,不准和女生交朋友;二不,不准不和男生交朋友。一不让我身边的女性朋友在两个魔王的威逼利诱下,全部走光。二不让我身边的男性朋友在两个魔王的恬不知耻的攻击下全部逃光。越想越悲伤,我不由的......啊?你说什么?哭了?我?很不幸地通知你,我悲伤的表现是砍东西。你问什么叫砍东西?这还不简单,拿刀砍啊。我冲到房间里,从床底下摸出上次舅舅送我的藏刀,嘿嘿一笑。回到客厅,目标瞄准去年刚买的真皮沙发。只见刀已出鞘,看不清刀身,只有一片刀光和在沙发间穿梭的纤细影。这副诡异的情景仿佛不会停止般在时间的流逝下继续,突然一声残叫制止了这一切。我寻声望去,看见老妈惨白着脸站在门口,全身颤抖着。我残忍地勾起嘴角,欣赏我屠刀下的精美杰作。果然残不忍睹,真皮沙发被我这"漫天花雨"分尸成一块一块,散落各地。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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