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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冢+番外——Irovelian

时间:2008-11-16 12:43:57  作者:Irovelian

那是他的二弟,李世民。

 

花间一壶酒,月下独酌。
他品着,这漾在心中不堪咀嚼的苦涩,怕是生也无奈,死也无奈。酒不醉人,人自醉,可当那自醉都不得时,又该如何自处。
依稀间,他窥着昔日的梦,一层又一层,隔了几生几世的遥远。大大的眼睛,如花的笑颜,那是元吉。弯着一双眼眸,坚韧而又高贵,那是世民。不经意间,他看定了那双眸,痴痴的,就这样经历了几生几世。
尔今,梦,未醒。
端起酒蛊,生生饮下自己酿了几世的情,一片艳幽幽的惆怅,凄丽得怕人。
元吉恋慕他,他比谁都要明白,可终究只会是满目疮痍。而他呢,因果律中早已注定了,也是寄无所寄,咫尺天涯。
"大皇兄。"踏碎落花而来,温柔的月影,将一份纯粹和高贵写得无遗。那是秦王,李世民。
"世民。"一字一字念着。
深玉色的酒杯倒映着新月一轮,随手一晃,便碎了,无所凭依。
"我,不想将你和元吉视为敌人。"
"我也不想啊。可江山如画,能者得之。"他答得深深浅浅,似真还假。
"我们三人为何会变成这样?"
"因为,我们的梦都没有醒来吧......"他笑,静静燃着凄艳的火,就是这样的恍在梦中,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大梦方醒时,这把枯骨怕也成灰了。
醉得含糊了,小声唱起,"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低低哑哑,身后,一双眸浮起淡淡的哀伤,稍纵即逝。
一往而深啊,深的是那长长夜里做的长长的梦,不见尽头。

 

那一夜,他醉了,醉得忘了生死。
黑夜被花香染得透明而芬芳。朦朦胧胧,他遇见了一个少年,那是个美丽的鬼。
"我的名字是花冢,我可以实现你任何愿望,但代价是你的灵魂。"
一梦惊醒,他的手心掬着一朵小花,蝶衣一样轻忽,欲飞还止的一瓣。
他知道,那是三色堇,意思是,请永远思念我
梦只可遇见,无法挽留。最后也只剩下那点可怜的思念,舍不去,放不开,千年一叹。

 

玄武门前,陌路的兄弟再次聚首,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秦王李世民,为的是争那九重阙上的帝位。兄弟阋墙,己是重重朝代中,经年累月的凄惨。无论宫墙中横了多少尸体,即使烂了,朽了,怕也是乡野闲谈,聊以一资。
"大皇兄,所有反对秦王的力量己全部在我方阵营,禁军整装待发,我们可以领兵出阵了。"
"是吗?"他拈着小小的花,飘忽的蝶衣在他眉眼间轻舞,难以言喻的落寞,"很好,如此一来,‘他'就可以将对自己有威胁的力量一举扫除了,我要给‘他'的是一个最完整坚固的江山。"
"大皇兄!?"
他笑,银刃撕裂了花瓣,生生砍入元吉的体内,一时间,血花飞溅。金属的冰冷映在他脸上,温柔得让人心痛。
如同往昔的亲昵,像水的手指,流进发际,柔柔地浸没,"元吉,我最可爱的弟弟。你的一切,都是我教给你的,甚至是骄纵和无知。你是我一手雕成的娃娃,精致但脆弱,为的是让你成为无法威胁‘他'的存在。"
"你好......"喷出一口血,元吉的眸,一星一星地沉了下去,"大皇兄,我......一直......喜欢你。"是那样疯狂的思慕,连死都无法熄灭。睫毛的青荫渐渐覆了下去,无比悲哀。
"我知道。"一瓣蝶衣从他指尖飘落,如一滴挽泪,"所以你在黄泉口等我几个时辰,我很快就会来陪你了,元吉。"
他站了起来,不逊于一代帝王。
他要去见‘他',圆一个未醒的梦。

 

碧血青天,惨烈如歌。秦王军队势如破竹,无人可挡。
他看见了世民拉满了弓,箭尖银灿灿的,射向了他。
他没有躲,只是静静等着,等着羽翦破空而来。慢慢伸开双臂,像迎接一个期盼已久的梦,温柔地抱个满怀,然后,一辈子呵藏。
血肉崩裂。
"为什么!?"
漫天血色中,他听见世民心神俱裂的嘶吼。
为什么杀了元吉?为什么故意败兵?为什么助你登上帝位?所有所有的为什么,他都没有一点一滴的气力来解释了。
"藉着死亡......让你......永远记住我。"一瓣一瓣,从嘴唇中吐出的花,渐渐萎谢了。
堇花跌了满地,蝴蝶被钉死了,再也飞不起来。
好冷,他快死了吧。世民拥抱他的温暖再也抵不住骨子里泛起的寒意。可又是那样那样的满足,拼着最后那一口气,他紧紧拥住世民,像无数浸透月光的夜晚想做而不能做的那样。
"请你......永远思念我。"
大梦方醒,却又恍若处在另一个梦中。他的梦,层层叠叠,没有彼岸。

 

公元625年,李建成,李元吉魂断玄武门,李渊心灰意冷,将帝位传于次子李世民。自此,大唐贞观之治的盛世来临了。

 

长长的夜里,是一个长长的梦,静静燃着凄艳的火。
花冢的手心躺着一颗小珠子,蝴蝶翩飞,那是大唐皇子的魂魄。

 

Tricolor Viola 完

 

 

 

花冢小档案NO.5
中文名:三色堇
别名:人面花,猫脸花,蝴蝶花
英文名:Tricolor Viola
花语:请永远思念我

 


第六回 绯寒樱

 

长长的夜里,花冢做了长长的梦。
都是些沉淀在轮回中的喜悦,悲伤,彷徨,细碎地,蒙了层薄纱,那么久远,只是雾里看花。
于是,再回首,洪荒千古。

 

红幽幽的花瓣,零碎地落了一地,是痴过,怨过,憎过的血,蜿蜓流向地狱。
花冢的第一个梦。

 

--------------------

 

一盏橘色的灯,融化了黑夜。是那么点幽光,映着窗棂前的他,只一霎,便教无数的夜里的那无数的梦惊了个艳。
那是一双惊梦的眸,却又清雅得连个梦都寻不着,只剩下几片花瓣,烟水自流。
案前,一卷兵书,一把长剑,一张面具。
兵书是上古的,像一只枯黄贫瘠的手,抖颤之间,铁蹄铮铮,踏碎了无数繁华。
剑身是透明的,干干净净,只在剑尖含着一点纯粹的血红。
面具是丑陋的,一刀一刀刻的是地狱的饿鬼,血沼深处,渐不知人间年月。
他的兵书,他的长剑,他的面具。
夜风中的轻红擦着他的黑发流过,一瓣一瓣,错落成过眼云烟。静静的,他凝视着窗外的鬼,用那双惊梦的眸,无处寻梦,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株绯樱,无声无息,只是一心一意地绽放。树下有那样一个鬼,一个名为琉银的鬼。
淡银的长发,让夜光中的脸更显透明,缓缓凝固起一种忧郁,温柔而又天真,不经意间,便再由不得人做主。
"琉银,你为什么又来了?"。
"为了劝你托生为鬼,与我长伴在轮回中。"
"这是你笫几次说出这番话了?"
"第三千次。"
"如果我的答案仍是"不"呢?"
"那就一直说下去,说尽你的轮回。"鬼道。
"我有什么让你执迷至此?"几乎是无奈的,他笑了,不明白啊,为何琉银如此痴迷于他,十年前初遇于樱下,银色的鬼便再也放不下他。
"心。"鬼也笑了,还是那样醉人的忧郁。
"心?我的心怕早就污烂了。"自初识碧血青天,征战沙场后,便葬在鲜血之下,尔今,怕早已污秽不堪,寻不到一处洁净了。
月光穿透鬼透明的指尖,淡淡的苍白,一瓣轻红躺在手心"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可你的心就像这花,又怎会污呢?"
绯寒樱,一瓣一瓣,都是高洁。
他的名字是高长恭,只是这个名早蒙了薄尘,被命运搁在回忆里,久了,也就淡了。尔今,所有的人都唤他为兰陵王,因为他是北周最美丽的军神。

 

他,原是无梦的。一炉禅香,几卷诗经,宁静而致远的日子,便是所有的少不更事。
没有预兆的,梦翩然而至,梦里是一片土地,美丽和平,他是如此温柔地将梦拥在怀里,小心翼翼地珍藏。不经意中,人就顽固了,披上战甲,戴上面具,化身为战争中的兰陵之鬼,剑光过处,千百个生命无肋地倒下,他走在黄泉路上,步步血花,如虔诚的殉道者,埋葬了自己的过去与未来,只为了守住自己的故土。

 

九曲回廊,一杯清茶,一捧落樱。
"兰陵,北齐有何动静?"青年的面容是削瘦的,垂下几缕乌丝,无懈可击。北周的静帝,宇文阑。
"外戚杨坚的势力已远大于皇室。"他摇晃着掌中的茶蛊,雾一般的茶香。
"杨坚夺位,于北周,是利还是害?"
"大害。稍有差池,毁国灭家。"
"兰陵,我把北周的未来交给你,今后又要辛苦你了。"叹气,是焦虑,无论如何,都要守住宇文王朝。
"陛下此言,折煞微臣了。"
他们是君臣,更是知已,自小一起嬉闹,一起念诗,一起练剑,伯牙子期的高山流水也胜不过他们的悠长。
宇文阑,那是他所要守护的最重要的友人。北周,那是他所要守护的最重要的国土。人生百年,沧海一栗,的确不值得太多留恋,也曾兴起长伴琉银,游走轮回之念。可只有这个梦,他无论如何舍不下。

 

那一夜,他做了一个梦,燃着大火,生生烧痛了黑夜。
火舌吞噬了城池,村落,国运倾颓,北周,灭亡了。一时间,天塌了似的,玉石俱碎。他无法阻止,他怎么还能阻止呢。他的脸,血脂交融。他的手,骨肉焦烂。他的身体,碎成一片一片,他的血,疯了一样涌出来,淹没了整个天地。
从那样的梦中醒来,他甚至有点颤抖。地上落满了绯寒樱的花,和着如水的月光,飘荡着,一池红色的水。
窗外,满树的樱下,鬼的银丝散发着苍白的幽光。
"琉银,能不能抱紧我?"
"怎么了?"
"今夜的风,好冷啊。"

 

他不知道,他永远也无法知道这噩梦的一夜里,琉银是如何对独处高楼的宇文阑许下承诺,"我可以实现你任何的愿望,但代价是,你必须杀了兰陵王。"

 

命如韭上露,明朝更复落。
"经查兰陵王高长恭与北齐私下勾结,立图谋反,于午时三刻,凌迟处死。"
一时间,他望着宇文阑,直直地,用那双惊梦的眸,依旧是削瘦的容颜,无懈可击,只是眼神无比冰冷。
一将功成万骨枯,他功未成,骨却早枯了。这一把飞灰,几分凄楚,几分苍凉,他没有向宇文阐问为什么,因为早己经彻底绝望。
韭上露,何时归?

 

如信困果,也必有大恶之辈才受千刀万剐之苦,没想到他这一生,却也落得个如此惨烈的下场。他笑,梦中那么一瓣轻红,飘忽着,落了一点点的香,便散了。
被宇文阑背叛,被北周背叛。应该是不甘的,可所有的痛苦悲伤,他都不觉得了。
心灰意冷。
第一刀,血肉崩裂。
第二刀,血肉崩裂。
第三刀,血肉崩裂。
......
第一千刀,己是不人不鬼。
深深浅浅的血肉间,白骨凝着一抹阴绿。泪水滑下,成了殷红的血珠子,一滴一滴,泪尽成血。
这样看着梦中的故国,满目疮痍。
深红的,殷红的,紫红的,黑红的,血,一路直淌过去,那一树樱潸然而落,分不清是花是血。
死亡来临时,琉银缓缓地搂住了他,温柔而又天真的忧郁,"你执意要守护的东西已经不在了,和我一起走吧。我会给你新的记忆,新的生命,新的名字。"
自此以后,你的名字就是花冢。

 

人生百年,朝云暮雨,翻覆红尘。
公元581年,杨坚率军灭了北周,静帝宇文阑自焚于高楼,殉了他的王朝。一朝繁华半夜便散了。剩下的也只是一片废墟,说着旧日的故事。
那是兰陵王死后三年的史事。

 

一株绯樱,幽红幽红的,像艳丽的火,无声无息,只是一心一意地绽放。
"花冢,我曾向一个皇帝许下无法实现的承诺。"树下有一个银色的鬼,道着前尘往事
"为什么?"应的是一个少年模样,美丽的鬼,长长的青丝垂在花间,紫晶瞳眸一明一灭,似妖艳的火在燃烧。
"为了得到一颗心。"琉银苍白的指尖掬住一瓣轻红,"一颗最高洁的心。"
几生几世前,这树下立着一个绯寒樱般的青年,有一双惊梦的眸,偏又清雅得连个梦都寻不着,只剩下几片花瓣,烟水自流。

 

兰陵王的历史结束了,花冢的传说才刚刚开始。

 

一梦醒来,已是隔世。
Taiwan Cherry 完

 

 

 

花塚小档案NO.6
中文名:绯寒樱
英文名:Taiwan Cherry
别名:山樱花,山樱桃,绯樱
花语:高洁

 


第七回 荼縻花

 

长长的夜里,花冢做了长长的梦。
都是些沉淀在轮回中的喜悦,悲伤,彷徨,细碎地,蒙了层薄纱,那么久远,只是雾里看花。
于是,再回首,洪荒千古。

 

细白的小花,方掬起一掌,却又在转眼之际坠落成冢,徒留落寞的惆怅,
花冢的第二个梦。

 

--------------------

 

我无法醒来。
梦是那么长,那么深,我如何醒得过来。
----兰陵王
谁在唤我?梦里有一株樱,疯了似的,无比幽艳。曾经刻骨铭心的人,爱过的,恨过的,杀过的,救过的,全都化成了灰,消失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甚至还有那兰陵王的传说。
----花冢
谁在唤我?那是一个青年模样的鬼,在夜色中飘扬的发丝是琉璃般的淡银。隔了梦境望着我,他的唇角,渐渐地,绽出一个细致得不可思议的微笑,如一朵小小的忧郁的花。
他的身后是那样一大片一大片白色的花海,白得有点倦,好像下一刻便会成烬,化为一丝青烟。
荼縻。
"琉银。"我看定了他,眸里的是泪光似的温柔。
我的名字是花冢,一个无情的鬼。

 

我,原是为人的,可这前世的记忆空得生悸。琉银说记忆是温柔的刀,划过心口,留下一道淌血的伤痕,极轻极浅的,却会伤得很痛很痛。久了,我也不再追问了。只当是初时便为鬼,便是这般少年模样,便有这样一个他陪伴在身边,
这淡银色的幽梦,忧郁得醉人,一陪伴就是长长的几百年,长到被梦牵扯住了,再也醒不过来。

 

每一个夜晚,细白的小花绽得柔软,一种倦怠的妩媚。我凝睇着他苍白的脸,慢慢靠近他的身躯,先是手,然后是整个身体,他笑了,很细致的。我也笑了,青丝垂在他的脸上,隔绝了一切,不知人间年月。

 

琉银的忧郁是一把温柔的剑,生生砍入的却是红尘的血肉,那血很热,可他的心却是无温的,因为,他是一个纯粹的鬼。
在轮回中游离了太久,人间的痴怨嗔恨,都看淡了。他总是冷眼望着白骨山,眼眸里,仍然是醉人的温柔。
"花冢,千万不要爱上任何人,如果真有那一天,一定要亲手杀了你所爱的人。"
那一夜的荼縻绽得特别疯狂,细白的,要用尽一生,只求一瞬与夜抵死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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