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餮宴——听闻风张

时间:2008-11-16 05:04:41  作者:听闻风张

御鬼者如此,灵物神兽、各类妖异也是同样。它们的属性各有差异,所以也会进行相应的部署。
站在距离双方聚集之地大约有千米的一块巨岩上,我清晰地感觉到了双方的位置、人数、分布等状况。从现在的情况看,双方都用了最传统的战法,部署大致相同。御鬼者的数量相对而言不占优势,但是另一方有许多杂妖混入,并没有太大的战力。力量强大的神兽数量本来就极少,之前又被杀了两头,现在只剩下六头,有师父和上人们在,也可以抵挡。因此双方此时的力量大致平衡,剩下的问题就是双方的指挥者了。
饕餮也在,他的气是聚集在山中的所有人中最精纯的。若是形象一点描述,他的气就像太阳一样,蕴含了生命的温度。此时,他就站在贡嘎主峰旁的次锋上,俯视整个战场。我知道他肯定也可以感觉到我的存在,但是我们谁也没有动,只是待在自己的位置,等待着。
天空微微泛白的时候,两边的人马都已经聚齐,气氛可谓剑拔弩张。御鬼者这边已经开始有人凝气,只要一声令下就可以放出法术,连空气的流动都受到了影响。我轻念了声"开眼、扬声",注视着战场上的动静。
不一会儿,御鬼者的列阵中让出了一条路,师父他老人家慢慢走了出来,李杉师兄一身深紫金线大袖跟在他后边。饕餮仿佛天外来客一般,从空中缓缓降下,就正落在师父和师兄的面前,飞廉则紧跟着他。他已经完全变回了我初见他时的模样,身上是简单的袍子,及地红发被吹得四散,在众人中格外显眼。
"饕餮,我们真的不能言和了么?"师父问道。
饕餮嘴角挑起一点戏谑的笑意:"言和?尚昆,你这话我没有意思要和你们算千年前的旧帐,但是却不可能再由着你们在世上任意妄为。连神将都能随便杀掉,你们当这个世界是自家后院?整个自然界的平衡已经被破坏得差不多了,再加上神兽的死亡,它们镇守之地很快就会气运崩溃。就因为你们的自以为是,已经害死了那里无数弱小的自然生灵。神将的职责本就是要守护自然的平衡,保护所有的纯善生灵,若没有个交待,我又如何以神将的身份自处?"
"饕餮,这次的确是我们错了。但是我们之前也说过,道歉可以,由我们设下结界世代保护那些地方也可以。你们不能要求得再多了。"师父回应道。
"那些东西我们都不需要。"饕餮显然不屑于师父所提的补偿,"如果你们不交出那些杀死了神兽的人,即便我愿意,我身后的这些灵物们也不会罢休的。"
师父声音一沉:"看来,我们是谈不到一起了。那么,就让我们继续千年前的那一战吧。"说完,师父翩然转身。
饕餮目送老人离去,原本轻轻抬起的手臂,稍顿之后又收了回去。他有意地朝我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也转背飞身而去。
他刚才放过了师父一命,我知道。对他而言,要杀了师父并不困难,但他怕我看到了之后伤心。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双方的人马就一直对峙着,渐渐地躁动起来。最后,两团至少有三人环抱大小的火球几乎是同时出现在战场上空。虽然形状不同,但施术的人都动用了杀伤力极大的高等级火系法术,从火球带来的强烈热流就可以看出,两个球都可以达到瞬间夷平20层高楼的程度。火球冲向对方的阵营,却都被无形的力量挡住,伴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发出了刺眼的红光,然后便瞬间抵消。
火球的突然出现和消失,就像给已经要拉断的弦加上了最后一把力,弦断的一瞬间,双方的战斗开始了。巨大的灵力冲击以环形从战场中心向外辐射,我所站的地方本有好些矮草,也因这冲击瞬间枯萎。每一次法术的碰撞、抵消都会有如此的冲击,连我的头绳也直接割断了,所有的头发都在乱飞。火焰、风剑、冰刃交杂,法术消失时的云烟弥漫,到处是瑰丽无匹的色彩。那几乎震动了这座雄伟的神山的巨响,让我觉得内耳刺痛,几乎有点像吐的感觉。
或许远看这场战斗,尚可称作华丽宏大,但是战斗开始不到半小时,就已经开始有生命在消逝了。在我的感知范围内,有一些生气开始慢慢散去,最后混在了法术的乱流之中再也无从搜寻。我撤去了刚才的"开眼"和"扬声",因为我不想去看战场上渐多的血迹,也不想再听到那些微弱的悲鸣。
饕餮和我都没有出手,原以为这次的战斗会以平手暂时收场,未曾想,到最后还是有了异变。
我转过背,本想回去安静地睡上一觉,但是一股熟悉的灵力就在这个瞬间从人群中冲了出来。风系法术的究级咒语之一--裂天,施展它的不是别人,正是李杉!其实,我也是在继承衍琰的灵力后才察觉,李杉一直藏着自己的实力,他现在至少应该是上人的等级。在法术的修习上,他可以说是少有的天才。使用这个法术,再加上战队中其它成员的力量,本应该可以在敌方的防御网上硬砸出一个漏洞,然而,李杉却忽略了另一个人,风系法术的集大成者--神将飞廉。
就在感觉到了裂天被人施展出来的同时,飞廉那边也作出了反应。风系法术不是攻击力最强的,但却是元素法术中灵活性最强的。只要对法术的性质深刻了解,并且有足以与施术者对抗的灵力,那么风习法术的逆转就是可能的了。而飞廉在这个时候,做出了最直接也最正确的判断,她没有放出新的法术与之对抗,而是强行将法术逆转。裂天的力量在战场的中央扭曲,不到五秒之后便直扑李杉而来!这样的法术逆转有很强的指向性,也就是说,裂天被全部反弹到了作为施术者的李杉一人身上!
几乎不需要思考,我的身体都还尚未反应过来,一个护灵之术就已经被罩在了李杉周围,我人也在下一秒疾飞过去。还未到李杉身边,强烈的灵震已经传来--我的护灵之术被破了!虽然仓促施展的咒术的确不够强,但显然,我低估了法术反弹回来时的破坏力。当脚尖一落地,还来不及整理呼吸,我立刻施了一个治愈术,李杉口中流出的鲜血极大地刺激了我的神经。
"师兄,师兄!"我焦急地抱住李杉的肩膀,把他护在自己的灵力之下,"你还好吗?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李杉咳嗽几声,喉管里的残腥显然让他很不舒服,脸上血色全无,疼痛让他冷汗直冒,还死死地捏住我的手臂。但他还是勉强地牵牵嘴角,断续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说了这些,他就迷迷糊糊晕了过去。
看着他此时的样子,我也不管什么其他,抱着他就直接飞离了战场,返回后方的本营。没有去找那些专门负责资料的御鬼者们,我亲自动手为他疗伤。他的伤就像当年饕餮被衍琰所伤的一样,不仅仅是肉体,连原神也有损耗。我把自己的灵力渡给了他许多,让他的原神暂时安定了下来,这样他才能真正睡得踏实,恢复一些体力。
忙完了这一阵,我才稍稍松了口气,打了热水来给李杉擦身,还把他身上染了血的衣服也换掉了。坐在他的床边,一直不离地看着他,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那时我还有些胆小,总爱跟在师父身后,比我大五岁的李杉常常跑出去玩,买好些新鲜的东西回来。我像要,他便拿了那些东西来逗我,再加上他那张漂亮的脸,我总是被他玩得团团转。师父甚至为了这事情说过他,但是他还是不知收敛,每每惹得我到师父那里告状了才肯罢手。回想起来,虽然李杉老是爱逗我,但是每次带回来的东西十件有八件都是给我的,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师兄,而且我后来的开朗性格,多少也是受了他的影响。可他现在的境况,与我记忆里那个总是带着灿烂笑容的李杉师兄,真的差了太多太多。
思量良久,我终于还是用灵力凝了一个传话用的言玉,然后唤醒小妖,将玉交给了它。小妖摆摆尾巴,把玉吃进自己的肚子里保存起来,很快就飞走了。留下我看着它离开的那扇窗,独自发呆。


第二十八章

李杉醒来已经是四天之后的事了。虽然离完全恢复还很早,但是能够这么快从原神的冲击中清醒过来,还是侧面证明了他的灵力很强。
"来,喝水,很快我就会拿些吃的过来。"我扶他做起来,递了一杯温水给他,"你昏睡了四天,现在感觉怎么样?"
李杉靠坐稳妥,喝了些水,方才问道:"外面怎么样了?"
心知若是不告诉他,他肯定会一直挂念,我也就老老实实地都说了:"情况还是没有太大的变化,双方的伤亡几乎都一样。到目前为止,我们这边已经死了一百二十位士人,技仕嘛,也损失了六十多人,另外,上人死了两个。当然,师父他还好,除了有些疲惫之外。"
李杉一听,忙问:"怎么才这么几天就死了这么多人?"
"你忘了么?妖怪之中有很多都是近战型的,它们搞了一次偷袭。"
"原来如此。那......他们呢?"
"对方嘛,我没有仔细算过,但是就我的感觉来说,应该必我们这边好一些。"
"感觉?你现在已经可以感知到所有的生命体了么?"李杉有些惊讶。
我笑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你也醒了,我就没理由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
"你这些天一直在这里?"
"恩,师父也特意赶回来过。"我点头,"不过,明天我就要上战场了,师兄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么?"
李杉皱眉:"上战场?你真的想好了?"
我坐到他身旁,看着他,很认真地对他说:"对,我想好了。其实两边现在的力量差不了多少,这样一直僵持下去没有意义,只有我和他分出个胜负,才有可能停止这一切。我只不过是以你为借口在这里逃了几天,就已经死了那么多的人了。再逃下去,我怕自己天天都会做恶梦啊。"
李杉沉默了小会儿,然后问道:"他呢?你怎么能确定他会出战?"
"我们已经约好了。"我答道,"只要我出战,他便会出战。"
"......你们......不拼个两败俱伤......就不行吗?如果你们两个能不参战,或许就可以躲过这次的风波啊。"
我摇头:"无论我们怎么想躲,结果都是躲不掉的。两边都损失惨重,相互的仇视也已经不可调解了。就算到了最后,有一方胜出,但是我们还是要对自己的同伴们负责,要和他们一起面对未来。你觉得,我们还有在一起的可能吗?我宁愿现在就了结这桩事,不要让后人继续背负两族的仇恨啊。"
李杉不再说话,大概他也不知道应该对我再说什么。
屋里的气氛有点怪异,于是我建议去看看院里的花,晒晒太阳。李杉允了,然后在我的搀扶下,坐到了院子里的石凳上。李杉住的房间后面有一个单独的小花园,花园里种的全是白色的绣球花,且都是他亲手所植。因为李杉施了法术,这些花常年开放,而且花朵很大,花色纯净,衬着绿叶显得极为素雅。平日里,最喜欢华丽风格的师兄,对自己的这些花也很是宝贝。记得第一次看见他这一园子的花,我心里痒痒,就像给他讨一株自己种,结果不只碰了一鼻子灰,还被他嘲弄说:"你这猴子,给你十株也白费,一秒中就会被你虐待死。"
想到这里,我微微一笑。
"笑什么?想起以前的事情了?"李杉见我这样子,也笑了,显然是想到了同一件事。
"是啊,就为了你这些花,我还被你无情地说成是猴子呢。想我张宵月这样的人才,真是不值。"我玩笑道。
李杉却没有附和,他语调一转,忽然给了我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宵月,如果我说,这些花都是因为你才种的,你信吗?"
我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还没等我想好,他自己却笑了,笑里带着自嘲:"说出来,你也别笑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了,你给我留下的印象就是单纯,偶尔有点傻,但也是个单纯的傻瓜。这些花都是纯白色,一点杂质也没有,而且圆圆的很可爱,很像你。你总是爱到处跑,从不肯老老实实地待在一个地方。但是我知道,你很爱师父,只要我守在师父周围,总可以等到你回来。所以我就在这里,一边种花,一边等待,而且到最后我也等到了。只不过......你还是没有注意到我。"
"师兄......我......"
轻笑一声,李杉没有让我说下去:"我知道你爱他,我也不曾妄想你会改变心意。但是......这次就算是我这个做师兄的求你......别去,不要参战,宵月,我真的不想看到你的手上沾上任何人的血。我没有能力代你去承受那一切,但是至少......我想要一直护着你,不要去管那些事......所以,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不要去。"
与师兄相处二十多年,第一次听到他对我说这些话,一时间反让我无法作出回应。此时我突然意识到,李杉的心意多少已经在平日里表现出来了,但却被我刻意地忽略了。因为我很怕有所改变,想要一直把他当作哥哥那样依靠。逃避了那么久,现在还是要面对的。
没有回答他的话,我只是静静地陪着他晒太阳、看花。大约是过了一个小时,我笑着搀他回了房,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宵月,"在我就要跨出房门的时候,李杉叫住了我,"你还是要去的吗?"
我还是选择了沉默。b
只听背后幽幽一声低叹:"罢了,你的事应该由你自己作主......宵月......我真心希望,你活着回来......"
当我镇定地站在双方之间的时候,李杉的话似乎还在耳边。周围的有太多不同的气,几乎都混在了一起,这当然不是什么舒服的感觉,我不自觉地皱眉头。
饕餮的灵力就好像一片混沌中的刺眼光芒,总是存在感最强的那一个。他还在距离我至少有五百米的地方,我已经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了。紧紧牵系着这个灵感,我的心随着他的接近而愈发紧张起来,但我也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就在我站出来的两分钟后,饕餮也到了战场的最中央,与我对峙着。
见到眼前的情形,双方都暂时停下了行动。飞廉已经暂代饕餮进行指挥,而我听到了自己身后的窃窃私语,普通的御鬼者们都不明白,我凭什么站在这个地方。但很快的,所有的声音都安静下来,因为他们看到了饕餮抬手一挥,蛇形火焰直扑而来,却被我的水练轻易化解掉了。
"你果然还是选择了这条路呢,不,应该说是没有别的路可以选吧,你和我。"饕餮走近我的身边,去给他传信并且自那以后一直待在他身边的小妖,兴奋地绕着我转。
我回给他一个无奈的笑,召回了小妖,然后对他说:"真的很谢谢你肯遵守约定,与我一战。这次,就由我们来分个胜负,不要再连累其他人了。"
饕餮点点头,转身对他手下的所有人宣布这场战争暂停,胜负将由我们两人的决战而定。话音一落,双方皆是一片哗然。我们对视一眼,迅速脱离了战场中心,剩下的事,交给飞廉和师父两人应该是不会有问题的。
我们并肩疾飞了10分钟左右的时间,最后找到了一片广阔的高原。周围风景醉人,但是我们都已不复观赏的心情。
"对我而言,这样的情形还真是讽刺呢。"饕餮懒懒地坐下来,笑着说道,"上一次我和衍琰地战斗虽然地方不同,不过,为了不波及周围的人,我们也找了一个这样的地方呢。"
看着他一脸轻松的样子,我不禁问道:"你这样也没关系么?我们两个这次见面,是为了战斗吧。"
"战斗?你和我?别说笑了。"他望着远处的风景,丝毫没有要开始的意思,"若是衍琰,或许还有可能胜我,就凭一个毫无经验的你,我们还有一战的必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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