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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奔——免贵姓马

时间:2008-11-16 05:08:44  作者:免贵姓马

"歌名是《解夏》,不过歌词和佛教没什么关系。"老板随便说道。
"‘刻骨铭心也不一定是爱情'?"张童重复着歌词,"对于他,那不是;对于我,那是。"

五 美错
"故事也讲完了,饮料也喝完了,今天该回去了,"老板拍拍张童的肩膀,收回那个空空如也的玻璃杯。
"故事,我还有,"张童学老板的样,趴在吧台上,摇着手指道,"饮料,你还有。"
"那也不行,"老板假装板起脸来,"这位客官,小店要打烊了,您看......?"
"你赶我走?"张童倒也附和着他,两个人一道演起一出没人看的戏码来。
老板也不看他,起身去洗玻璃杯,走向一个隔间。
张童也跟了进来,老板却也懒得理他。
"这么小?算是厨房吗?"张童问,站在老板身后,一个水斗之前。
"洗洗东西的地方,本店不供应热菜,嘿嘿。"老板熟练地讲一个玻璃杯用清水反复地冲洗,然后用干净的布擦干,回头指着对面的一扇小门道,"里面就是我睡觉的地方,在里面有有个小的卫生间,里面可以洗澡。大卫生间是装修在外面的,方便给客人用。"
"恩,这么小一块地方有这么多用途,安排还蛮合理的。"张童顺着手指看去,见到了那扇门,点头道。
"小孩讲话不要老气横秋的。"老板笑,"好啦,寒舍参观完了,回去吧。"
张童笑着朝老板眨眼睛:"那我可以更仔细的参观一下吗?"
老板倒是也心领神会:"你想住在这里?"
张童点头。
"这可不太好......"老板低头思忖,"你家里人不会担心吗?"
"不会。"张童笑笑,笑的有些无奈。
"好吧,"老板终于应允,"也省得你在外面乱跑。"
老板看着这个二十岁大的男孩。
自己的弟弟,自己那个在远方漂泊的弟弟,那个整整两年没有音信的弟弟,也如他这般大。
那个倔强又孤独的弟弟啊......
老板有些失神了。

洗漱完毕的张童,穿着老板的睡衣,好奇地观察房间里的一切。
这是一间很小的房间。一个床,一台电视,一台电脑,一张桌子,两张椅子,一个书橱,外加一个钢结构的CD架,已经再也塞不下什么东西。
墙壁上挂着梵高的那幅《星夜》。坚硬到笨拙的线条,却让人过目不忘。
书橱里的书很乱,漫画、名著、通俗小说、画报,毫无章法的混在一起。有些书看上去很新,有些则很明显是被人翻了一遍又一遍,软得没了书骨。
CD架和书橱也差不了多少,盗版和正版的古典、流行、摇滚、民乐等等各种风格的CD被胡乱叠了起来,只有主人才找的到它们到底在哪里。
"真够乱的啊。"张童凑到就在床边的笔记本电脑前,发现光驱里有碟,便按了播放键。
贝多芬的月光。
张童摇头:"品位真大众。"
然后坐回床上。
老板笑着在门口看着他,道:"让你见笑了。"
"怎么不进来?"张童看着他,问。
"我在想......"老板说,"我二十岁的时候,我干过些什么。"
"结果呢?"
"记不清了,大概没考上大学,已经上班了吧。"
"哦。"张童答,"年纪大的人真不好玩。"
"那就睡吧。"老板说,打了个呵欠。
"上了年纪的人都那么早睡觉的?"张童笑,拍拍自己坐着的那张床,"好啊,那你过来睡。"
"就一床被子,我怎么睡床上?"
"一床为什么就不能睡了?"
"那你睡哪里?"老板问。
"和你睡一起啊。"张童说,"还是说你歧视同性恋,觉得我很恶心?"
老板叹了口气:"我歧视你为什么要请你喝橙汁?那好,就睡一起吧。"
张童笑:"你放心,我不会对直男动手动脚的。"
老板也没应他,关了灯,换了睡衣就钻进被窝。
老板感觉到张童的脚心冰冷,佝偻在一起,象个虾子一样。但依旧睡向另外一边,不向身边的人索要任何的温暖。
"睡过来点吧。"老板说。
"不用了,谢谢。"张童依旧维持着那个睡姿,答。
老板无奈,只得伸了一条臂膀,勾他过来。
张童几乎很用力的把老板的手甩了出去,老板吓了一跳。
"真的不用了,谢谢。"声音却还是温和的。
"有些东西,我不想碰,因为很难戒掉。温暖、亲吻、拥抱、依恋......这些,我一点都不想碰。"过了一会,张童又说。
老板无声轻叹,收回了手。
"抱歉。"他说。
"没什么,应该是我抱歉才对呢。"
"你和我弟弟性格很象......"老板说。
"你有弟弟?"张童奇道,"几岁了?"
"两年前失踪了,如果没死的话,和你一样大。"老板说。
"你们表面的坚强,都是因为你们内心的脆弱......"
老板说完这句,不再言语。
※※※z※※y※※z※※z※※※
同床而异梦,就这么过了一夜。
张童醒来已是接近中午。
老板端来一个木盘,上面放着纸盒包装的牛奶和一碟煎荷包蛋,蛋白的边缘撒着细小的盐粒,还有一个装着蓝色液体的小杯子。
"醒了?"他把盘子递给他,"就坐床上吃好了。"
"可我还没刷牙。"张童笑,不接盘子。
"杯子里是漱口水。用好给我去倒就是了。"老板把盘子放在一边的桌子上,只把杯子给他。
"真高级。"张童笑着坐起身,接过水,用完,道,"不开店了?"
"开着呢。"老板说,"这酒吧晚上都没什么人,白天怎么会有人?"
"现在几点了?"张童这才想起自己可能睡了很久,至少做了个很长的梦。
"十一点半。"老板把水杯拿走,把桌上的盘子再拿给他,道,"你睡的似乎很好。"
"难道打呼了?"张童问。
"没有,你起床的时候看到你一直在笑。"
"恩,做了个梦,想到以前的人了,"张童撕开牛奶盒包装,道,"酒吧里你开着CD机?"
"只要我店开着,那CD机肯定开着的。你被它吵醒的?"老板语中有些歉意。
"开响些吧。"张童道。
老板走去了客厅,回来的时候张童已经把吃荷包蛋吃完了。
"纸巾就在床边。"老板指。
张童起床,擦嘴,然后坐在床沿上喝牛奶。
"我很久没做梦了。"老板站在一边,把CD架上的CD盒抽出来,又放回去。
"做了也是白做,"张童仰头喝了口牛奶,满意地咂了咂嘴,"做完了还是会忘的。"
"有办法可以不忘记的。"老板笑道。
"是说给别人听吧。"张童也笑,"大叔你为什么可以八卦到这种程度,你的窥私欲简直是无敌的。"
"我也不过就这么说说而已。"老板耸肩,"我从来不强人所难。"
"好吧,反正店里没什么客人需要你招待,就当补偿我霸占了你的床一个晚上好了。"张童也学老板的样子耸肩。
他想到一个人。

那年,那时,那个叫张童的少年刚满十八岁。
他躲在车厢的角落里,在一团迷雾中走到了一条人生岔道上,却不知何去何从。
能不能往回走,能不能重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能不能继续走完很平凡的一生,上大学,工作,结婚,生子,老去,然后含笑而逝。
他不知道。
就在这个时候,他遇见了聂天一。
这到底是个天堂,还是个地狱,他到现在还是不得而知。
此时的聂天一,穿过一节又一节车厢,手中拿着一叠报刊,把目光投向每一个人,然后不厌其烦地问着:"晚报要吗?"
买者寥寥。但聂天一早已习惯。
最后一节车厢里,他见到失落的张童。地铁里每天都可以见到这样沮丧的人,并不奇怪,聂天一也没准备搭理他。问完同样的问题后,无人回应,聂天一就准备往回走。
列车忽然出了问题,紧急刹车,聂天一手中的报纸全部飞了出去,很大一部分砸在张童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聂天一忙不停地向对方道歉。
张童用袖子用力擦了擦眼,微微抬起些头来,摇头,没事。然后站起身,报纸从身上滑下来,落到地板上,他又蹲下去,一份一份的捡起来。有些报纸散了,他也尽可能的夹好。
叠成一份,低着头,不想让聂天一看到自己红着眼的样子。
聂天一愣愣地看着这个修养好得有些过分的少年,接过报纸,竟忘了讲句谢谢。
张童不想再坐回原来的座位,车厢里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感觉的到。于是站到车门前,等待在下一站下车。
很快,列车又重新发动起来,张童没站稳,一个趔趄倒向站在旁边的聂天一。
聂天一手中拿着报纸,不能扶他,只得背过身去靠住他。
谢谢。张童说。声音很轻,而且带非常重的鼻音。
一分钟不到后,列车到站,张童下车。
聂天一也追了出去,问,先生,你没事吧。
他卖报纸卖出的习惯,只要是男人,都叫先生。
张童还是摇头,继续走,摆手道,谢谢,我没事。
聂天一却道,我请你吃饭吧。
张童有些惊异的回头,充血的眼睛里有些困惑。
KFC快餐厅里,油腻的饭桌上,两人的误会才解除了。
张童本以为聂天一用尽心机纠缠他只是想要他买报纸,而聂天一则以为张童要去自杀。
两人第一次的见面,没有什么特别,甚至有些狼狈。

那次聊天,勉强算的上愉快,至少让张童的心情好了一些。
期间说了什么,张童已经忘记了,惟独清楚的,是聂天一的一句话:
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当你的朋友的。
张童听到的时候,原本去拿饮料杯的手滞了一滞,然后笑了,谢谢。
聂天一也是十八岁,但情感的经历却并不算少。性取向与常人相比,更广一些,他是双性恋。曾经在十六岁的时候,为了和一个自己爱的男人远走高飞而向家里摊牌。
"出柜"实在是件残酷的事情,于聂天一是如此,于他的家人亦是如此。聂天一的父亲,在那个阴霾的午后,泪流满面地说出:我们聂家没有你这个儿子。而母亲,更是泣不成声。
聂天一就是这样被逐出了家门,跑到那个他爱的男人面前,轻描淡写地和他描述这一切。
男人却说:我们分手吧。
直到今天,聂天一的心里从来都没有恨过那个男人,也没有恨过自己的家人,更没有鄙夷过自己。他明白,如果当时,自己恳求任何一方,如果坚持哪怕一会,不管是家人,还是恋人,都肯定会动摇,都肯定会接受他,至少尝试着去接受他。
但倔强刚毅如聂天一,是断断说不出这样的话的。
他知道,家人、恋人,在心里都是怕的,怕或许那个自己爱的人的家人找上门来,因为他抢走了他们最宝贵的东西;怕社会的压力、舆论的压力、旁人的眼光、孩子的堕落......
他们都怕,所以他们放手了。
聂天一明白,所以他觉得谁都没有错,包括自己。
但眼前这个叫张童的,和他一般大的,涉社未深的孩子,他不明白。
花些时间教会他吧。聂天一想着,嘴角一抹笑意。

聂天一独自住在他租的房子里。一室一厅,四楼,打开窗,扑面而来的是楼下小菜场震天的讨价还价声和让人不太舒服的鱼腥味。
认识聂天一快两个月后,他才第一次到聂天一的住所。
张童还在门口的时候,聂天一已经走进房间,并在屋里对张童招呼道,不用脱鞋,直接进来。客厅里传来吱吱呀呀的声音,张童年没有注意。
客厅中间放着一张钢丝床,旁边的桌上有盒装康师傅方便面的残骸,椅子是那种木头的小马扎。张童想,坐着那种椅子吃桌子上的饭菜,一定颇费力气。
外面好吵。聂天一说,扬手把窗关严实,窗帘拉上。房间顿时暗了下来。
我去下卫生间,你自己随便看看。
张童点点头,但聂天一家徒四壁,实在是没什么可以看的。
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声音,张童依旧没有在意。
十分钟后,聂天一全身赤裸,下身裹了一条毛巾出来。
张童回头,吓了一跳。
聂天一笑,别怕,我不是色狼,他走上前去,摸摸张童的脸,又握住张童的手,我们是其实是一类人。
一类人。
张童的理解是,他们都害怕寂寞。
聂天一的理解是,他们都喜欢同性的身体。
聂天一觉得张童在颤抖,笑着说,果然还是太快了,算了吧。然后拍拍张童的头,说,我去穿衣服,等下我们去吃晚饭。
而此时的张童,却用力拉回聂天一,抱住他。
聂天一心中是暗笑着的,刚才的他也是用了些小计谋的。力道拿捏的刚刚好,他想。
他把张童抱起来,用他看上去瘦弱却有力的手臂,轻轻的放到床上。
张童,张童,让我亲亲你,好不好,张童。
张童不置可否。在性事面前,他是个完全无知的孩子,也是很多人垂涎的处子。包括聂天一。
聂天一轻柔地讲他的头扳过来,吻他的嘴唇,然后捏住他的鼻子,好让他张口呼吸。此时聂天一的舌头探了进去,肆意地刮弄张童的口腔。同时,那双在张童脸上捂热了的手熟练地解开了张童的衬衫扣子,去触碰那少年光滑的皮肤......
张童是初次,自然敏感的很,很快就射了出来,然后倒在聂天一身上大口喘气。
去洗个澡吧,聂天一拍张童的背脊,和他一起进了卫生间。
聂天一进了卫生间,先把自己手上张童的白浊清洗掉,然后调好水温,让张童站莲蓬头下,帮他洗澡。
哥......张童认识他以来,一直叫他哥。聂天一确实比他大几个月,而且比他成熟。
聂天一笑笑,要不要考虑一下改口呢?
张童脸一下就红了。
聂天一一边帮张童擦着背,一面说着,张童,你听着,不要感激我,我不是个好人,从某种意义上我是带你走上这条不归路的混蛋。但是,因为我喜欢你,我又不是圣人,所以我对你做出那样的事。不过我有底线,我不会在不征得你同意的情况下进入你的身体,今天我也没有那样做。进了我们这样的一个圈子,总有很多无可奈何,所以你最好不要希望天长地久这样的东西存在。我承认我喜欢你,但我也承认我不会永远喜欢你。在我喜欢你的时候,我会用我所有力气去爱你,但如果哪天我不喜欢你了......张童,你明白吗?
我明白。张童说。
我聂天一肯定不是一个君子,但也算不上是个小人。聂天一帮他擦完了背,如是说,你转过来。
张童转身。
没有哭吗?聂天一倒是很惊讶。
张童笑着摇头。他发誓过,他不会再哭的。
张童,当我男友吧。
张童点头,还是笑着。
聂天一笑了,张童第一次发现聂天一的牙齿居然这么白这么整齐,他任凭聂天一揉着他的头发,在莲蓬头下肆无忌惮的吻他......

六 暗涌
有些事情是会上瘾的。
不仅仅是性事,包括恋人的关怀、抚摸、问候、拥抱,这些都太值得让张童眷恋。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恋爱,聂天一为他做的所有的一切都让他感动得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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