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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客——猫儿[上]

时间:2008-11-16 05:02:23  作者:猫儿[上]

  与沈时笑相识时,他不过十岁有余,但印象却不浅。因为沈时笑太俊俏了,不,更确切地说也许应该是太漂亮了。那是绝对稀有的美男子,让人看过一眼便难以忘记。细想起那张脸,实然发现那张脸和若雪竟有七八分的相似。我今天是怎么了,想到谁都觉得像若雪?五皇子有些懊恼,但心底还是隐隐觉得不对:与若雪对奕时总觉得她的棋风与沈时笑十分相似。沈时笑的确有个独女,虽说八年前的那场火里应是无一幸免,但事实上呢?而且听母后说过,沈时笑是由舅舅推荐给父皇的,若雪又是舅舅的义女......
  只听敛青续道:"我苦苦地求他留在我身边,即使他心中有其它人也没关系,可他始终不答应,只留下了湖边的那间空屋。"
  "他就这样消失了?"
  "不,他依旧在杭州。直到有一天他派人与我说,他因有急事已出发回京,恐怕再也不会回杭州了,所以特意派人来通知我,不必再到府上去找他了。
  "我一时难以接受便奔到他的住处,他真的不在了,真的消失不见了。"敛青痴痴地望向前方,双目中莹莹有光。
  五皇子颇为同情地望着她,回想他六年里经历过的女子,其中也不乏若敛青般的痴情人,心中不免感觉有愧,"那后来呢?从那之后就一直在找他吗?"
  敛青将目光移向五皇子,意识到自己适才颇为失态;定了定神,举袖轻掩去了奔之欲出的泪珠,"不,我回家了。像是漂荡久了,倦了,一脸疲惫地回到家中,事实上父母早已知道了在杭州发生的一切。他们逼问我有关他的一切,那时我才发现除了他的名字外,我对他更本是一无所知,即使是名字,也不知是真是假。而就是这样,我便自以为是地认为我们俩相爱了......"敛青的泪珠再也忍不住了,沿着她透粉的脸颊,缓缓地滑至嘴角。
  五皇子伸出双手捧起那张稚嫩秀美的脸庞,手指轻抚她的泪痕。待他收回手掌时,敛青瞪着一双动人的大眼睛,诧异地望着他,两颊通红,艳丽无比。
  五皇子淡淡一笑:"忘了他吧,已经八年了,一切都过去了。"
  敛青只是疑惑地望着他。
  "后来呢?你怎么会坠入风尘?"
  "风尘啊,"敛青直视着他的眼睛,"让你感到污秽是吗?"
  "不,若是讨厌,我又怎会整日泡在万香园 ,又怎会与你深交,领你入宫呢?"
  "是吗?"敛青失神地看着他。
  "后来呢?我想知道更多有关你的事。"五皇子微微有些着急。
  敛青理了理额前的乱发,浅浅一笑,媚态万千。
  若雪!五皇子忍不住拍自已的头,今日是怎么了,看到什么都是若雪,哪有那么多人像若雪的,真是的!
  敛青将五皇子的傻样都收在了眼里,她抿嘴一笑,起身在屋内渐渐踱开。
  "我家的布艺生意是由祖父创立而后由父亲继承,可惜父亲并不是天生的商人,生意一日不似一日,直至一年前终于宣告破产了。父亲为了维持生计,便强迫我嫁给地方官的傻儿子作妾。那时我已二十有四,为了找个好靠山,父亲谎称我未满十七,并隐瞒了破产的事实。"
  "之前的七年里,你都没想过要嫁吗?就为了他?"
  敛青黯然道:"父母也曾张罗了几门亲事,但我誓死不从。一想到胸口的那块刺青,我就知道我是无法再爱上其它人了,更重要的是,我心中还是有些期待......"她突然停下来,"但那次父亲是真的狠下心要把我嫁出去了。"
  她又迈开步子,"就在成婚的头一天,我再次离家出走了"她凄然一笑,"我一直北上,心想到京城后,或许真的能找到他。"
  "后来......我被人卖进了青楼。"她的语气淡淡的,不着半分感情,"赵妈妈同情我的经历,许我卖艺不卖身,之后就渐渐红了起来。再后来,便遇上了你......"敛青背对着五皇子,续道:"我第一眼看到你,险些将你认作了他。我猜想你兴许与他有些渊源,于是特意接近你。但得知你贵为皇子时,我知道我的梦大概又破灭了。"她忽地转过身来,含泪的双目水盈盈地望着五皇子,"抱歉,一直没告诉你实情。"她双颊泛红,"可是,可是方才......并没有半点做作,我知道我面对的是你却不是他......"
  五皇子听到敛青的表白,心头不由一震,难不成她真的喜欢上我了,转念又想:与她相处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让她真心实意地喜欢上自己吗?一股自得之意涌上心头,可又颇觉不忍。
  敛青见五皇子的脸色一变再变,倒也大致能猜出他的想法。她又回到他对面坐下,嘴角着着笑意:"其实五爷也未必如传言一般。"
  "哦?"五皇子微笑着等待着她的高论。
  "您虽似乎对女子均来者不拒,日夜流连于群芳间心无定所,但实则......"敛青突抿嘴不言。
  "如何?"
  "其实五爷心里早就有人了吧!"
  "是吗?"五皇子轻轻一笑。
  敛青再次从壁上取下琴,十指轻拨,一曲"高山流水",若一走清泉跌落深谷,涌成湍湍急瀑,击上深潭乱石,汇入长江,凝作平缓长河,直奔而去。琴声轻盈明亮,灵动细腻,明快而不失悠远,凝练而不失宽广,淡雅却又鬼魅,清澈却又妖娆,有着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清脆,更有着若绝世美人的妖媚和万卷山河的绮丽,令人忘忧去愁,心神俱醉。
  敛青十指不停,一曲又续一曲。
  直到次日清晨下人们来侍候了,五皇子才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伏在桌上沉沉睡去了,而敛青似乎一夜未睡,整夜沉浸在奏琴中,乐此不疲。
  敛青忽然问道:"五爷,您真的愿意将此琴赠予我吗?"
  "你既喜欢,拿去便是。我不善琴瑟,留下亦无用。"五皇子一边任凭宫女们拾掇着衣袖,一边懒洋洋地道。
  "那若雪姑娘......"
  "若雪?"五皇子微微一愣,转而笑道:"此琴与她有缘无分,那便罢了,万事强求不得。"
  敛青轻抚琴面,心中不断地重复五皇子适才那句"万事强求不得"。
  

宿病

  待五皇子送敛青归去再回宫时,已过午时,下人们多休息去了,是以此刻的邀湘殿较平时清静许多。
  在寝宫内转了两转,细细回想昨日的事,又展开那幅画看了两遍,心想大概是此人与自己颇为相似才觉得面善罢了。走出房门不及细想,他便举步往凝香阁去了。
  刚至院外便听院内传来阵阵女子嬉戏的声音,自顾皇后过逝之后,五皇子便不许下人擅入凝香阁,正因为如此,这里才成了邀湘殿内最清幽的别院。即便是若雪与莲儿住进去了,他也未曾许下人擅入才是。
  举步入院,只见一群宫女与莲儿正在追逐嬉戏,他放眼望去,其中却不见若雪。疑惑间,一宫女远远瞅见了他,大群人顿时静了下来,各自面面相觑。
  "殿下!"宫女们上前齐齐拜倒。
  "你们......"
  "殿下,是奴婢领他们进来的。"莲儿不等五皇子便开口抢道,"是奴婢一时好玩,不关各位姐姐的事,殿下要罚便罚奴婢一人就是。"
  如此多的宫女蹿入凝香阁,五皇子确有不悦,但见他们此刻胆怯惊恐的模样,又觉不忍,若要罚莲儿却也不妥。沉吟片刻,五皇子甩了甩衣袖,"你们下去吧,下不为例!"
  众宫女赶紧磕头称谢,纷纷离去。
  莲儿转身欲走,却被五皇子喝住了。迟些离开的宫女只道五皇子要罚莲儿,又都停下了脚步。
  五皇子怒喝道:"你们连本宫都信不过吗?!本宫说过下不为例,这次便不会追究,你们都给我下去!"
  众宫女这才安心离出。
  待众人离开后,五皇子转身问莲儿:"若雪她人呢?"
  莲儿想了想,歪着头反问道:"殿下又要寻小姐下棋么?"
  五皇子一愣,不耐道:"你几时管起本宫的事来了!她到底在哪?"
  莲儿撇撇嘴,伸手指指西侧的翠笼,"他在那边独个儿下棋。"
  听罢,五皇子头也不回地向翠笼奔去。
  莲儿在背后做了几下鬼脸,觉得无趣,找了个石凳坐下,远远便能瞅见翠笼内的情形。
  那翠笼本是个没顶的小亭,前几年,五皇子从外面带回一些长青藤、爬壁虎等攀援类植物,经细心照顾,植株攀上亭柱亭梁亭顶,生得极为茂盛,郁郁葱葱竟将小亭封了个严实,几不见原亭的形貌。五皇子甚是喜欢此亭,喜它清幽雅致,一入其内便似与世间俗务尽皆隔绝,还特意为它取了个名字,唤作"翠笼"。
  院子本就不大,未走出几步已到亭外,只见亭内石桌上布满棋子,若雪斜倚在亭栏上,双目紧闭,竟似睡着。五皇子放缓脚步,轻声进入亭内。石桌上的棋局还未排完,若雪手握棋谱,倚在亭上,确已睡着。
  五皇子在她对面坐下,不由得细细地打量起他对面的这位绝世佳人。
  今日她已换上了一条水蓝色长裙,隐约可见她纤细的腰肢和苗条的身段。长发依旧是简单地甩在脑后,头顶亦斜插着那支白玉簪子。回想起来,自她入宫以来,便一直配着这支簪子。这支簪子虽的确采自上等好玉,做工也细致,却一点不精巧,造型粗犷,不适女子,更适男子使用。之前虽从未见若雪戴过此簪,但总觉得眼熟,想必是之前若雪有戴过,自己却忘记了吧。
  浅浅的浏海下淡扫着一对蛾眉,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打着颤。粉粉的双颊称着雪白细腻的肌肤,水润剔透,娇嫩无比。微分的双唇,红艳似血,让人禁不住联想起那柔软的触觉和香甜的味道,好想再试一次。五皇子赶紧将视线从那红唇处挪开,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搓嫩白无瑕的粉颈,更让人遐想万分。五皇子有些吃力地将目光从若雪身上挪开。
  午后强烈的阳光透过叶间枝缝渗进亭内已变得零星柔美,淡淡的几缕金丝正洒在睡美人的颊间、唇边、身前,将整个人映得宛如透明,美得耀眼。而若雪的体香伴着青草绿叶的芬芳在这亭内层层荡开,直让人觉得此景如梦似幻。
  面对眼前的一切,五皇子有些痴了。四年前第一次见到若雪的情景不自主地跃入眼帘。那日是十五月圆,恬静的月光洒在她身上,便如今日的日光,令她圣洁若仙,遥不可及。那年她还只有十二岁吧,清丽可人,美得让人睁不开眼。如今的她更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味道,那味道使她少了分稚气,更添媚妩,令人心动。
  忽地,却见她呼吸加速,双眉紧蹙,双颊泛红,双唇开合,似有话要说却不闻其声。不 舒服吗?五皇子移步上前,想将她唤醒。哪知刚到身前,若雪忽地睁开双眼,瞅见有人近前,惊呼一声,慌忙起身,一脸惊愕。
  "若雪,怎么了,是我啊!"
  "若雪?"她轻喃着,一双妙目在五皇子脸上转了几圈,惊愕之意渐去,但依旧有些胆怯,"是殿下吗?"
  五皇子差点没哭出来:不是我是谁!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便在此时,莲儿闯了进来,插在二人之间,狠狠地瞪着五皇子,大声道:"殿下若不是为了下棋,便不要打挠我家小姐!"
  若雪挥挥手,"不关殿下的事,做梦罢了。"
  "你又做恶梦了?"莲儿转向若雪,一脸关切。
  若雪点点头。
  五皇子插嘴道:"原来是做梦啊,不要紧吧。"
  若雪本想回话,却被莲儿抢白道:"我家小姐昨夜一夜未睡,今日又连连恶梦,无法入睡,殿下您若有心便不要再来打挠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又不是您的下人......"
  "莲儿!"若雪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此话当真!这里住得不适吗?"五皇子面露忧色。
  若雪淡淡道:"不,这里很好。其实是老毛病了,殿下不必介怀。"
  五皇子盯着他,一脸不以为然。
  若雪放下棋谱,开始整理棋子,莲儿赶紧上前帮忙,喜道:"殿下您还是先回去吧,小姐要回房歇息了。"
  五皇子悻悻地转身欲走,若雪却将他叫住,嗔道:"休听莲儿胡说,殿下若想下棋,我陪您就是。"
  五皇子面露喜色,忽又转忧,"若你身体不适也不必勉强。"
  若雪嘴角上扬,略有愠色:"殿下既不屑与我对弈,请回便是。我也落得清闲!"
  五皇子慌道:"我寻你便是为了下棋,哪有不屑,更何况你本就是我的侍棋......"
  若雪不理会他,继续整理棋子,直到棋子皆收进了棋筒才对莲儿柔声道:"莲儿,我在这里陪五皇子下棋,你先下去吧!"
  莲儿一脸不情愿,但她深知他好棋,说什么也把他拉回去了,再者她本不精此道,留在这儿也是无趣,只得出了小亭。
  若雪请五皇子在其对面坐下,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又扶了扶插在发间的簪子,这才问道:"今日殿下要让几子?"
  五皇子注视着她的纤纤素指游走在黑发间,一副娇弱不堪的模样,心中阵阵异样,他定了定神,笑道:"今日试试互先如何?"
  若雪微微有此些惊异,但并未反对。猜子后,五皇子执黑先手。开局多有定式,未到一刻,两人便已互回了十余手。
  若雪目光不移棋面,忽道:"昨夜我隐约听见殿下寝宫内传来琴声。"
  五皇子收回了停在若雪手指上的目光,道:"昨夜敛青在我房内奏琴。"
  "敛青?便是殿下昨日带回的女子么?"
  "不错!"五皇子回想起昨夜情景,顿时恍然大悟,"莫不是那琴声吵得你无法入睡?"
  若雪摇摇头,"我无法安睡并不是因为那琴声,反倒是它令我一夜不无聊。"她顿了一顿,回了一手,又道:"只是那琴声妩媚惑人,不是一般乐器能奏得出来的。"
  五皇子料她定是听出了殇丝的声音,也不必隐瞒,"是殇丝,我昨夜已将它送给敛青了。"
  若雪惊道:"你已将琴送予敛青!"
  五皇子点点头,心中暗笑:当初你不屑此琴,如今见我赠予他人又不舍么?
  若雪沉吟了片刻,道:"殿下,您可知这殇丝的来历?"
  五皇子佯作不知。
  却听若雪道:"殇丝本非神乐,它是吸收了孩童的血气与魂魄才得如今模样。在众琴中,殇丝的确无与伦比,可惜并不是人人都能弹奏此琴。"
  "这是为何?"虽从敛青口中得知殇丝的来历,但并未听过"不是人人能弹"一类的说法。
  若雪并未回答,反问道:"殿下昨夜听过殇丝所奏之曲后有何感觉?"
  五皇子想了想,道:"此琴音确实与众不同,宽广悠远,令人心驰神往......"
  "那殿下可曾觉得不适?"若雪打断了他的描述。
  五皇子皱皱眉头,不解地摇摇头。
  若雪浅浅一笑,笑得虽轻,却是她入宫以来的第一个笑。五皇子不由得一愣,这一笑并不似预期的妩媚,反有一点嘲讽的味道,但它仍令五皇子喉头一紧,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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