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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琴传奇番外合集---乔白——

时间:2008-11-16 04:15:50  作者:

不过如此罢了。还要怎麽样呢?没有他,也不是不能活。
然而,已经半步也走不动。
他不由想笑。
此时他已经转过身,雷旋并没有看见他可怕的笑意,若是看到,只怕也要惊讶这笑意竟然毫无半分往日的自若从容,甚至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君少宜掩住脸,泪水忽然落在掌上。

他顾不得用绢帕擦拭,用衣袖擦去,广袖上顿时沾上些吐出的血,恍惚之下,竟然就这样走出门去,浑然不觉已大失风仪。
他跌跌撞撞走出去,一道鞭影已经飞到面前,他直觉用手去抓,那鞭子被他一手抓住,绷得笔直,剩下一段绕个半圈,狠狠打在手背上,顿时多了一道红痕。剧痛让他清醒过来,扬起眉毛,已是从容不迫,伸手一拉,鞭子登时一抖,使鞭的那人从马背上滚下来,只觉手心火辣辣的,不由得松手撤鞭。
君少宜将扯回的鞭子在手上绕了几圈,微微一笑道:"李沐手下,都是些不顶事的东西。"
那人被夺了鞭子,正惊怒交集,听他这麽说,便冲上来,大声道:"我杀了你!"
有人厉声喝道:"站住!"那人竟似没听到,一拳打向君少宜胸口。君少宜微一侧身,长剑已经送入那人小腹。
一群黑衣铁骑看见同伴已死,便要冲上,那发号之人摆了摆手,脸上微微变色,打量君少宜片刻,方道:"原来是二公子,恕在下眼拙,竟然没看出来,改日定当到洞庭赔罪。"
君少宜笑起来,却有些让人不寒而栗:"我还不想让一个死人给我赔罪。"
那人心里一沈,但看到君少宜腰间鲜血淋漓,不由冷笑,手一挥,一群人便拍马上前。
以君少宜重伤,要单打独斗自然丝毫不惧,但这样群起而攻,即使突围也是十分艰难了。他才杀了两人,已经有些喘息,一杆枪枪头微颤,顿时刺中他左肩。他伸手抓住枪头,用力拔出,反手一挥,那枪飞出去,穿过那人身体,力道不竭,钉在十丈开外的地上,一杆白木长枪,已经变作血色。
君少宜的左肩血流不止,已觉浑身乏力,他忽然有点想笑,偏了偏头,便微笑起来。
死在他面前,他总该难过的吧。
只听一个声音道:"有什麽便冲我来,何必恃强凌弱,找一个受伤的人出气?"停了一停,又道,"君少宜,你还没走?留在此地作甚?"雷旋冷冷的声音传来,君少宜愕然回头,只见他已经提著龙鳞刀朝此处而行,不由一笑,心道:"他终是不想我死。"喜不自胜,不由精神一振,朝领头的那人道:"承让承让,阁下还要打麽?"
那人一看两人要联手,不由面色铁青,冷冷道:"改日再来讨教!"呼喝一声,便当先纵马离去。转眼间,已经人影全无。

君少宜迎向前,笑吟吟道:"你要我走,是不是不想我遇险?"
雷旋淡淡说道:"阁下未免自视甚高。"
君少宜也不生气,笑道:"你不承认我也知道,其实就是为你死又有何妨?我心甘情愿。"
雷旋绕过他,慢慢前行。君少宜随即跟在旁边,絮絮说了一堆情话,雷旋却只是不理。他甚感无聊,慢慢走著,忽然低声道:"我真是欢喜得要死去了。"
雷旋淡淡道:"那你怎麽还不死?"
君少宜笑道:"你肯开口跟我说话,我又活过来了。"
雷旋忽然停住脚步,淡淡说道:"你看见我脸上的伤了麽?"
君少宜仔细看了看,才在脸颊处发现一道刀痕,几乎细得看不见,道:"怎麽了?是因为这点小伤不快麽?即使你全身是伤,我也不在乎。"
雷旋脸上浮起一丝笑意,那笑意有些讥诮:"你原本爱的便是这身体,若是我全身都是伤,你只怕看都不看。"
君少宜想反驳,但看著他,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他忽然想到什麽,猛地拉开他的衣襟,衣衫下果然伤痕累累。旧伤愈合成一道道血痂,新伤虽然不流血,但皮肉完全翻转出来,竟然全是刀伤。君少宜心口欲裂,眼中不由落下泪来,只叫道:"是谁伤了你的?是谁?是不是李沐?"
"不是,是我自己割的。"雷旋拉好衣服,孩子受了惊吓,哭出声来,他便轻轻摇晃,一边缓缓道,"刚开始的时候一直想被人操,我便往身上割几刀,想得厉害,便割得深些。刚开始的时候一割开伤口就合上了,我就只好在伤口上挖,脑子清醒之後,就不想男人了。没了男人,这伤口便愈合得越来越慢,有的地方已经不会流血,似乎血已经流尽,却死不了。其实埋了这麽久,怎可能不死?只能说这其实已经不是人了吧?君少宜,你早知道我就是一具妖尸,还敢跟我上床,只能说你是色迷心窍了。"


9


君少宜已经惊得浑身都在颤抖,连声道:"胡说,胡说!你为何把自己说的......说的不像人?你这样自残,便不知我也会心痛难过麽?你认为我爱著你的身子,你便把自己弄得血淋淋的,以为我就会变了心思?你休想,你休想!"他冲上前来,便去解雷旋的衣服,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他浑然不顾,凑近身去胡乱亲吻,只亲得脸上都是血。
雷旋将刀架在他脖子上,怒道:"你再碰我一下,我就杀了你!"
君少宜抱著他的身体,却并不放手,将头贴到他的耳侧轻摩,道:"你杀了我吧!"
雷旋放下刀,道:"你要我变成那种样子麽?"
君少宜愕然,看著他脸上冷冷的讥诮,心中不由一寒,只得放开他,退後一步。却听他缓缓说道:"你要缠绵,来日方长,总得先把正事办了。李沐要杀这孩子,我日後没办法照顾她,得找人将她养大。李思齐虽然是她生父,一心报仇,是不能好好疼她的了,她外公是昆吾山主人,若能寻到她外公,自然最好,若是不能,你帮带她到洞庭去吧。洞庭多有淑女,身处兰麝之馨,以後她定然也是一个好女子。"
"你可是要我帮你做这事?"
"这几日奔波,我气力已竭,只怕功亏一篑。若得你相助,日後定当报答。"
君少宜眼底带著点狡黠,沈吟道:"要脱险恐怕颇多艰难。"
"阁下岂是孤身犯险、轻佻妄行之辈?只怕已派人接应了罢?你不必借故抬高价钱,你要什麽,我自会应允你。"
君少宜有点尴尬,说道:"你说我要什麽?"
雷旋的笑意有点莫测高深:"你既然不嫌弃我残躯,我自当履行当日生死鸳盟,从今而後,长相厮守,不易其心。"
君少宜狂喜之下,说道:"你......你不恨我了麽?"
雷旋停了一停,道:"你待我,又岂非全无恩义?我曾恨不得将你斩於刀下,但杀了你又能如何?情爱之事两相情愿,我有眼无珠,须怪不得你。两派水火不容,你即使是不愿,也不得不杀我,我自是明白。何况,以前之事,我已经是不大记得了。"他有些茫然,低声道,"眼下虽然能醒得一时半刻,但我记心,已是一日不如一日,总有一天,什麽都会忘记的。到时,你欺我辱我,也任由你了。"
他的话冷冷淡淡,既无哀痛,也无愁苦。君少宜却觉闻之鼻酸,低下头,泪水几乎快流出来:"我此生此世,绝不欺你辱你,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雷旋笑了笑,也不说话,或许他对这些所谓的誓言已经麻木,这世间,本来就没有报应这回事,只有无辜遭受的罪孽。人活在世上,本来就是要受苦的罢,若是不让别人受苦,这苦就只有自己受了。
素衣云鬓,高冠广袖......
他早已把心给了这人,可这人却当惜不惜。以前他能骗他一次,此时未必就不能骗他第二次。他心里有点森冷,眼下答应和他在一起,也不知是为什麽。也许是因为他天生是没有骨气吧。


10


君少宜既得他答应,心中欢愉无限,即使雷旋刻意冷淡自己,也认为他是不满他往日所为,只要日後加意待他好便是。只是不知怎地,他往日舌绽莲花,今日竟然讷讷不能开口。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这种东西,只是,雷旋不在他身边时,总是忍不住,有些刻骨铭心的想念。不论是生是死,都想和他在一起。
其实那时匆匆忙忙地赶了去见他,也只是为了想见上一面。什麽心机诡计,他从未想过。雷旋却一直认为他把他当成棋子。现下李沐不来纠缠,看来是准备对付李思齐罢。
人算终究是不如天算。他笑了一下,却是神清气爽。虽然隐隐有些不妥,似乎有什麽未曾料到之处,他也不愿去想了。

到一处客栈落脚之後,君少宜怕他生气,不敢与他合住,定了两间连在一起的上房。雷旋执意要先照顾孩子,他便在隔壁沐浴更衣,出来用膳时,发现雷旋还在房中,心里忽然一惊,饭也不吃了,立刻破门而入。
孩子躺在床上睡著了,人却是在木桶里洗澡。
君少宜松了一口气,忽觉全身仿佛抽空了力气一般。"我以为......以为......"
雷旋道:"你想进来,何必找理由?"
君少宜脸上一红,嗫嚅道:"我忘了敲门......马上出去。"
"既然已经进来了,帮我搓背吧。"他声音缓缓的,似乎并无情意。
君少宜犹豫了片刻,确信自己没有听错,慢慢走上前。
一桶水已经变成血水。
他背上有多处伤痕,应该是别人所为。从玄天门总坛到这里,只怕不知受了多少剑创。血虽然已经不流了,但伤口被洗得发白,像是死肉。
要是他真的出了事,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勇气活著。
君少宜心口忽然急剧的一痛,轻轻摸著他身上的伤处,手已经抖个不停。"疼麽?"
雷旋不答,问道:"你门下什麽时候才能到?"
"快则一日,最迟也在三天之内。"君少宜说完,隔了一阵,两人又是无言。君少宜想说"你看我们像不像真正的夫妻",但话到了口边,又说不出来。那口龙鳞刀正靠在木桶边上,他伸手就可拿到,只怕话刚出口,自己的脑袋就分了家。其实倒不是怕死,只是如此轻佻,会让他觉得其意不诚,更恼他以往骗人的种种手段。
正犹疑间,雷旋已道:"可以了。"将浴巾拧干,便从木桶中站起来。君少宜看著水珠从他身上滑落,明明满身是伤的身体,却让他感到下腹一阵灼热,慌忙低下头道:"那我先出去了。"一出口,竟觉自己的声音已经有些喑哑。
真是禽兽。他忍不住自嘲。
雷旋忽道:"你今天晚上留下罢。"
君少宜满心惊讶,看著雷旋一双眼睛。此时天色已黑,他身体雪白,仿佛夜间盛开的白色夜来香,有些牛奶的清气,君少宜心底起了一阵怜意,低声道:"可以麽?"
"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何不可?"
君少宜犹豫一阵,道:"你身上有伤,何况......"何况要是一不小心,将阳气泄在他体内,他痴狂起来,只怕又要刺伤自己。
"不碍事。"雷旋一丝不挂地站著,慢慢摇了摇头。
他终於按捺不住,用力将他按入怀中,心几乎快跳出胸口。虽然真的已不是第一次,但他紧张莫名,手心竟已出汗。
似乎已然碰到他身上的伤口,感到他忽然微微一震。君少宜犹豫一阵,低声道:"不是说来日方长麽?就这样睡吧,回家再说。"雷旋没有回答,似乎已经默允。君少宜抱著他的腰,已觉自己腿间的物事硬起,狠狠顶在雷旋大腿内侧,但他似乎毫无所觉,君少宜也只装作不知,心里不由暗暗叫苦,只怕这一晚都不能睡了,却又舍不得放开手去。
他蹭著他已经略微有些干枯的头发,低声道:"阿旋,真的......好喜欢你,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想不到上苍又让我见到你......"
"你要进便快些进来,罗索什麽。"雷旋的声音犹似清清冷冷,君少宜不由得一阵酸楚,恶狠狠道:"我就不进来!"
"你进不进?"他背对著他,动也不动。
"不进!"君少宜有些赌气。
雷旋坐起身,道:"那就快走。"
君少宜看著他,默不作声。他从不是君子,却起来穿鞋,默默在床边坐了片刻,站起身看著他,过了良久,才道:"我走了,你......你好好睡吧。"他说完,忽觉自己有些颓然,自嘲的笑了笑,便往门外走去。
忽然那软媚的声音道:"你让我上一次吧。"
君少宜差些摔倒在地。他慢慢回头道:"你说什麽?"
"以前是觉得你待我情深义重,我亏欠於你,你当我是天生喜欢被人压著的麽?少说废话,你要是答允了,就快些过来,大家就当是两不相欠。反正日後我变成痴儿,那是随你高兴了。"
"......你当真的?"君少宜素来高傲,这种要求从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唯恐亵渎,第一次听到,他自然有些惊讶无措。
"当然是真的。男子汉大丈夫,要答应就快些脱了,别拖泥带水的。"
停了一停,君少宜把衣服脱下来,仍是忍不住问道:"你会麽?"
雷旋脸上带些清冽的寒气,淡淡说道:"不会便不能学麽?你腰上的伤还没好,从後面吧。"
月光下,君少宜年轻的躯体遒劲而修长。雷旋慢慢从他後颈沿著脊椎亲吻下去,没入後腰,便慢慢的轻了,君少宜只觉一阵酥麻,险些一泄如注。忽然想到,这功夫他本是不用学的,心中恍然,仍是忍不住有些吃惊。半侧过身,看著他眼角的媚态,不由有些痴了。
他动作缓慢到了极至,似乎还有些挑逗的意思,但君少宜已觉欲火难忍,心中不由暗暗叫苦,他慢热的身体,真要等到他动了情欲,岂不是要折腾死人?
他稍稍侧过身,单膝跪地,手摸到雷旋的下腹往下,扬起头一笑,竟是神色自若,忽然靠近他的下身,将那物事含入口中。


11


天微微明了,但云还是十分低沈。风自窗棂扫下,也有些凄清。昨夜风流缱绻的香尘,似乎早已不知吹向何处。
雷旋披衣欲起,一手忽然扣住他手腕,一个声音低沈冷静,似乎早就惊醒。"你去哪里?"
"我去看看孩子。"
"胡说!你想离开我,是不是?"君少宜有点气急败坏,看见雷旋冷冷地看著他,他也毫不避忌,怒道,"你当我不知麽?你昨夜......昨夜要和我上床,我便知道你是起心要走,你就是死了也不愿和我一起,你还是恨著我,是不是?你忘了自己答应过什麽?"
"你骗我一次,我也骗你一次,就当是扯平,谁也不欠谁了。"雷旋淡淡说道,"我们,就当是完了吧。现在既然被你发现,孩子你不愿养,我带走便是,我也不算是骗了你。我们父女死在刀剑流矢之下,也不会怪你。"
"我会对你好的,你为什麽要走?是故意气我麽?"
"在下不愿受人所辱,若是变成那般不人不妖的,不如一死而已。二公子,冒犯了。"他客客气气地道,"若找不到解救之法,在下自会了结,二公子不必担忧。"
"我不准你走。"君少宜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雷旋闻言不悦,伸足一挑,脚边的刀便跳入他手中。"你要和我打麽?"
君少宜看见他冷冰冰的表情,心里有些发冷,勉强笑道:"我怎忍心伤你?"
"你也未必便能伤我。你若是不打,我可就要走了。"雷旋说完便要挣脱他的手,君少宜微微变色,起身便要拦,忽然後庭剧痛,浑身发软,几乎站不住脚,只得靠在床沿,看见他头也不回,心里有些发苦:"阿旋,你真的要走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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