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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的旁边——小薇子

时间:2008-11-16 04:13:14  作者:小薇子

苏木侧过头看了看他,问:"小飞,超儿怎么了?还是他姐?"
陆飞停了车,熄了火,靠在座椅上,说:"小猫,是只导盲犬。"

"那超儿,没事吧?"
"一点事儿也没有,还挺高兴的。超儿神人呀,燕子姐也神,她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跟超儿说:‘超儿,打开床头那个抽屉,里面有个本,自己拿出来看看。'超儿翻出本来看了看说:‘姐,医生的字我都看不懂,这XX医院是干什么的?'燕子姐说:‘不就是全国著名的肿瘤医院吗?'小叔叔,你猜超儿说什么?他说:‘噢,原来你眼睛就这么瞎的呀?早知道就应该早点儿到这儿来,我说你后来字写那么难看了呢。姐,合着你跑这儿来就为这个呀?'燕子姐就笑着说:‘超儿,医生说看病这人左不过再活八九个月的光景,当然了,这话他是半年多前说的。你怎么看?从病历上分析你觉得她还能活那么长时间吗?'超儿就说:‘应该差不多吧,反正活一天算一天呗。姐,咱家怎么这么冷呀?您能开会儿空调吗?陆飞哥还是客人呢。'这对话,就算结束了。"

苏木静静看着陆飞,他正闭着眼睛,眉头又皱起来了。
"小叔叔,你不知道我看着他们俩若无其事地笑心里有多难受。"
苏木不说话。他能想象出超儿的笑是什么样的,他想他应该是幸福多过于痛苦的,也或许痛苦多过幸福,只不过对于已成事实的,他似乎很容易接受,超儿这样的孩子,大概比较明白怎么样才不浪费珍贵的东西在无法改变的事情上吧。
倒是旁人,虽只是观者,却替他们无谓地悲喜。
旁边这个孩子,是想到了什么呢,才会有这样的感同身受?
我们家里,只有你和我两个人。
苏木问自己,陆海山死了的那么长时间里,他为什么还认为那个房子是他的一个家?因为他住习惯了?因为那里面曾经住过那个人?还是因为,那里面,有一个什么人正在住着?
他从来不问自己,小飞于他,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他不爱勉强自己。小飞就是小飞,他没想过他们之间这种微妙的关系会在某一天发生什么变化,日子过一天算一天,苏木不爱想今天以后的事儿,所以他从来没想过,要是再少了某个人,那家,还叫家吗?
也不过一个空房子而已,装着另一个空的灵魂。
小飞说得对,超儿有他自己的家,哪怕他离开他姐那房子千万里,他依然是个有家的人,他心里,有个记挂的地方,走到天边走到世界的另一头他依然属于那个地方,牵着他的心呢。
他想,超儿像一颗流星,划过他的夜空,拖出一条美丽的光线,一瞬间惊艳了他的心,可他只有那一瞬间,划过,消失,也许你眨一下眼就错过了,就算你没眨眼,他也只能存在那么一眨间的工夫,再抬头,天上是一轮月亮,很亮,很大,却最容易在繁星的拥抱中被忽视。
因为,他虽有朔望盈缺,却恒久不变的,永远挂在那里。
你是认定了他不会变了,还干什么去珍惜?

苏木拔下车钥匙,说:"回家吧。"
陆飞睁开眼睛,那里面的紧张忽然让苏木一阵感动。
"小叔叔,我们去一次吧,以后,我们每半年去一次,两个人都去,行不行?"
苏木说:"下周吧,做好准备再去。"
"体检还要做什么准备?"
苏木笑了笑,下车了。
陆飞愣了,他很少看到苏木对他那样笑,好像,是有点什么奇怪的内容在那笑容里的。
是什么内容呢?他不太熟悉,他好像在哪儿见过,却好像又没太看真切。
对于这个人,他是恐惧的,许多事情不敢对他做,许多情感不敢表露出来,比如愤怒,比如无奈,比如自卑,还比如,爱。
他什么也不用做,只要一个眼神或者一会儿的沉默,就能让他一次接一次地妥协。
怎么那么怕?比老鼠对猫、比小偷对警察还没有地位。
可是就是怕,跟老鼠对猫、小偷对警察的那种怕是不一样的,它们恨不得对方死,他恨不得他永远活着,永远让他怕下去。
他和超儿不一样,他一向没超儿那样的勇气,单是想一想苏木或者也有离开他的那一天,就让他恐惧得手都发抖。
他不可能像超儿一样,淡然笑着平静地接受一切。

他跟在他背后,看他打开门,看他进了房间,看他放下钥匙,看他换鞋。
那件毛衣是去年他们俩一起去商场的时候买的,他也有一件,买的时候他是怀着另一种心思的,可那个人只无所谓地说:"也行,省得再挑一件了。"
他站在他背后,伸出手去,靠近他,贴紧了他,低头,脸埋进他的毛衣里。
干燥的纺织品特有的清香。
"小叔叔......"
他的手被轻轻拿开了,苏木转过身来,看着他,问他:"怎么了?"
他是笑着的,不是厌恶也不是淡漠,而且很温暖很让他安心的笑。
"我......,怕。"
"怕什么?"他依然笑着,问他。
他低下头,没说话。怕什么?他知道,却没办法用语言表述出来。他只是怕。
小叔叔的手很轻柔,放在他腰际的时候,却让他忘了呼吸的时间到了。
"小飞......"小叔叔说。


第 22 章

他和他,其实还隔着那么一段距离,他没敢动,他也没。
他和他,于那种感觉,其实都是陌生的,他从没品尝过,而他,从没主动过。
他想,也许小叔叔刚才吻他了,他恍惚记得他闭起眼睛的时候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在他的嘴唇上轻轻碰了一下,只是那么短得几乎让人怀疑它是否存在过的一下,不清晰,不真实。
他一点一点睁开眼睛,小叔叔的脸在他眼前,很熟悉的脸,却有着陌生的表情。
多么陌生呀,从来没在他脸上看到过。
他觉得自己的头也许向前动了那么一毫米,也许没有,他怀疑自己是想再重新证实一下刚才那感觉是不是真的。
不怎么像是真的。
可小叔叔的手,还真实地圈在他的腰间。他动了动自己的右手,慢慢慢慢绕到小叔叔背后,毛衣柔软的触觉,比一切都真实。
他闭起眼睛,小叔叔的嘴唇很柔软,碰触吮吸之间,有一股咖啡淡淡的苦和牛奶柔软的淳香,他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碰到一个湿润温热的东西,卷住他,很轻,很,奇怪......
他闭着眼,一点一点把那种感觉变得清晰,继而深刻。他忽然变得狂乱起来,越纠缠得紧,就越觉得有什么东西是不够的,是差着那么一点的,就是那么一点点,越够不着就越让他想去抓住,他开始用力,几乎拼尽了所有地紧紧抱住他,要贴得更近、更紧,要不留一点缝隙,似乎近了,却还是差着,差得让他心痒,让他焦急,让他想把整个身体都用上去赶走那种距离。
他大概明白了什么叫本能,本能,就是在某件你从没做过的事情发生时,不用人教,你体内也有一股激荡的热流引导着你,弓起身体的某一部分,贴近了,寻找它所需要的。
他剧烈地喘息,全身燃烧着一种几乎将他拖离地心束缚的火焰,他忽然觉得自己很讨厌那件毛衣,他想,小叔叔也应该是讨厌的,他的手探进那讨厌衣料的里面,滚烫滚烫的触感几乎炙伤了他的手指。哪里来的燥热呢?叫嚣着占领他整个身体,无处排解,想把一切束缚都剥了去。
他慌乱而急躁地撕扯着那些讨厌的衣服,笨拙而不得要领。那不得不分开的一段距离让他心慌,让他内心觉得被蚂蚁噬咬般痒,他弓起腰,和小叔叔贴紧,喘息着摩擦一下,那难忍的痒少了那么一点,再一下,再少一点。
他好像需要许多,嘴唇需要,手指需要,那里需要,全身每一寸肌肤都需要。抚摸和被抚摸,怎么样的力度都好,只要抚过皮肤,缓解那让他几乎燃烧起来的燥热。
他不知道是自己先把手探向那里还是先被另一只手握住的,他狂乱地动着,那感觉是他的,也是小叔叔的,是他要带给小叔叔的,也是小叔叔带给他的。
人这种脆弱的生物,若只有本能,怕会快乐很多。
偏生还自作聪明地多弄出些这样那样的情感来,庸人自扰,作茧自缚,等到痛苦了,难受了,空虚了,寂寞了,悲伤了,烦燥了,慌乱了,无助了,还不是要回归了本能回归了最原始的需求,才解得了那无数尘世纷扰的苦。
你只道你是独立的,你昂着头活着,觉得没谁也可以,可是你看吧,恐惧忧伤如潮水般来袭时,你的脆弱躲都无处可躲的时候,你还不是得抛开了一切,用最最原始的方法得到一次喘息?
非得掐得自己脖子快断了,才看得清最里面的自己多么需要空气。

"小叔叔......"他撑起身子,看着床上那个人,真实得,那么不真实。
小叔叔却只半睁开眼睛,拉低了他,吻他。
他想他现在是平静的,没了刚才那种最原始激情的支配,剩下的,是他单纯的人类才特有的温暖感情,他想了半天,也许那感情被称之为爱吧,有了它,他现在觉得那么平静安全,没恐慌没空虚,从没有过的无所求的宁静。
他吻过他的每一寸肌肤,不急也不带动物的任何情欲,只不过,是爱他的。
被进入身体里的时候,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抚过小叔叔的眼睛,小叔叔睁开眼睛看着他,轻轻对他笑了一下,又闭上了。
他忽然明白,原来,爱这件事,才是他区别于动物的最本质原因。
因为它,才让他在做最原始的事情时被满足的不仅仅是欲望而已,还有盈满了他全身的,不空虚。
原来,人这种动物,若不只有本能,虽会少了许多快乐,却也多了许多领悟。

他很喜欢现在这种感觉,几乎就像回到了小时候,他蜷着身子,被拥在小叔叔怀里,他闭起眼睛,满足地吸了口空气。
"小叔叔。"他说。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他不想叫给谁听,也许他只是自己叫一下那名字,只这样一下,他也能感受那幸福了。
"我爱你。"他说。
小叔叔却不说话,只是手动了一下,圈得他更紧了点儿。

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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