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弄不懂要回答什麽?」 阳噗哧一声笑出来,想不到扬方也一样是恐龙一族啊! (要回答逻辑,推敲事情的来龙去脉!可以了吧,你到底要吃什麽?!) 「烧肉便当,我还要小美冰淇淋加可乐!」 这人是猪!肯定! 但是阳还是买了回来,而且是一人一份! 回来後,扬方立刻自制飘浮冰可乐,一脸挫败的道:「会不会是因为,姐姐抢了妹妹的男朋友,所以她才痛下杀手!」 阳二手在胸前比个大叉! 「那~~妹妹想到那男生,想到变躁郁症,所以痛下杀手!」 阳摇头,叹口气拿出手机写道:(拜托,先吃完饭再猜。) 不然连他都会不得安宁!〖自〗 扬方是不接受别人要求及请求的人,但为了谜题,他微笑答允。只是才吃一口饭,他又口痒地道:「你跟希文分手了吗?」 阳不知道他是该诚实还是当作没听到,最後他既不回答也无反应,拿起可乐学著扬方弄成飘浮冰可乐喝。 「他也太无情了,知道你是哑吧就甩掉你!」 (希文...)他拿出手机写道:(他没有甩掉我!) 「那是你甩了他吗?!你可是一个有缺陷的人耶,不论你怎麽维护自已的自尊,一看就知道是他甩掉你!」他以常理道。 阳真是被这家伙气得牙痒痒!但是万般怒吼也只能慢慢去调适化解掉! 难道说所有无法说出自己想法的人也是一样吗?想讲却无法讲,无处可讲,即使受了委屈也要默默隐忍..... 然後...爱也是吗?.....因为缺陷所以什麽都讲不出口.........担心又害怕受到伤害... 「你在想什麽?」 好像...他一直是在摇头的....〖自〗 忽然阳哭了出来,他搞不懂为什麽哭......是为自己..还是为希文...还是...医生... 「喂,你等等,我没那意思要弄哭你!」都说成这样了,还要求对方不要哭,这个扬方的个性可能真的很恶劣! 忽然阳的手被一阵轻微的手力捉住,他看向手的主人,谢晋嘉虚弱的朝他一笑。「不要哭....如果不是为了我,发生什麽事都不要哭..」 蓦然间阳破涕为笑..... 一旁的扬方注视著他们二人的交流,在心里暗道:还说只是医生呢!明明也喜欢对方的!36 「来了!来了!」高文一大早就向公司请了假,就是为了现在手上这封薄薄的信纸,他按奈不住兴奋! 阳紧张的手脚发冷,在客厅里的还有谢晋嘉,他要求无论如何都要得知结局,至於另一个....阳也不懂为什麽扬方要跟著坐在他家的客厅里玩飘浮冰可乐! 大概是泄恨,因为谢晋嘉怎麽也不肯告诉他什麽是飘浮! 像沙漠中一种死心眼的貂,你不小心踩了它一脚,它会千里不辞辛劳的跟著你,直到报仇为止! 扬方大概是属於貂的同类! 高文慎重的把信交给阳,看得出来手正在颤抖。 在客厅的众人屏气凝神的望著阳拆开信的内容,嗯....或许有个人不是,他正拿著阳的手机输入自己的电话,希望以後有有趣的谜题可以传给他! 像上回那题的答案,居然是妹妹想来想去唯有再举行葬礼才能再见到那个男性,所以杀掉姐姐,他就会出现! 这答案让扬方佩服好久,但是谢晋嘉不理会他也要加入猜谜的请求,最後他只得黏在阳身边。 突然扬方身边多了一个沈重的影子,阳表情凝重的呆呆坐在他的身边,抬眼一看,其他人好像也说不出话来! 大概是没考上吧... 等了好一阵子,谢晋嘉头一个回过神,他道:「其实音大也不是唯一的出路嘛!」 「对对,其他的大学也是有音乐系!」高文附合道! 「大叔你们在说什麽?!在台湾也只有音乐学院才能受到良好素养教育,其他地方都嘛只在乎智育和德育。」 「给我闭嘴!」谢晋嘉恶狠狠的踩了他一脚! 高文则在後头补了他一个爆栗! 「好痛!」平时若只有一个,他还能应付,但现在有二个,扬方摸著发痛的脚狠狠吸著冰淇淋汽水! 「阳,先把这些事放下吧,肚子饿了吧!今天准备了不少东西喔!」高文拆开桌上的披萨,蛋糕,和一些林林总总可喂饱五六人的美食。 阳忽然道:(我..) 「嗯?」谢晋嘉和阳都紧张的想著,要讲什麽才能安慰阳。 那个要被安慰的人却绽放出一朵笑花。(我考上了!) 在一片傻眼和寂静中,第一个发出尖叫的竟然是扬方! 「好刺激!我爱上你了!竟然这麽会制造气氛!」 然後高文和谢晋嘉也不顾身份及面子竟然相拥著尖叫不停! 拥抱不到五秒,二人霍然遇到瘟疫似的飞速离开对方! 见状阳不禁莞尔。 之後大家一起切蛋糕,吃东西,阳觉得此刻的自己真是幸福极了。 幸福并不需要很特别,回到家爸爸比他先回家,对他说了一声回来了?肚子饿不饿?有时他替父亲等门,回来时爸爸会对他道:干嘛等门呢!下回先睡吧......接到医生的简讯,而日夜思考著答案时...还有想起希文时..... 「阳!有人传简讯给你!」扬方咬著寿司把手机递给阳。 阳带著厌恶的表情看著递过来的手机,被沾得油腻腻的,好像还有一点芥末的味道! 搞什麽,他可是正在感动耶!想不到一个小小的芥未酱就毁了他的幸福幻想! 阳,最近好吗?我想告诉你,我在台南的成功大学已经成功的渡过了一年...最近也认识了不少人...有一个人跟你一样很会唱歌,但是他很活泼开朗,只是有点刀子口...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很努力在生活著...希望你也一样... 正考虑著要不要回讯,手上突然一空,手机己被扬方握在手里。 (还..)比了第一个字,才想起扬方看不懂他的说话!他连忙伸手去抢,无奈扬方闪躲能力强多了。 「我看你接受医生吧!这个负心汉有啥好的!」此言一出,阳和谢晋嘉当场一震,呆立在原地不敢看高文的反应! 想不到高文竟还是开心的替阳夹了满盘的食物,就怕儿子爱吃的东西被扬方给一扫而空! 扬方似乎也发现,现场可不是只有他们三个,还有高阳的老头在,要是他知道阳是同性恋大概会当场心脏病发! 在三人的环视之下,高文抬头道:「不要顾著玩了,阳快点吃,你都光喝汽水!」 (好!) 谢晋嘉和扬方放下一颗心,抚著胸口吐气... 可是趁高文到厨房拿东西之际,扬方笑著道:「你老头还真迟顿耶,大概你是遗传到他了吧!」 话尾才完,便看到虎视耽耽的阳和一脸凶相的谢晋嘉! 「你们想做什麽...?你们不要.....」来不及了,二人架起扬方就海K!「救~~唔~~唔~~」 37 「原来这是飘浮啊...啊~~真舒服!海底也好漂亮!咦?!干嘛一付不高兴的脸嘛!」扬方觉得跟著他们二个好玩多了! (为什麽你也跟来啊?)难得他头次试著浮潜,结果这小子跟什麽跟! 不等谢晋嘉翻译,扬方就道:「唉哟,干嘛这样!你不觉得我很可爱吗?....喂,你们二个也不要呕吐成这样!」 「别理他了,我教你浮潜的要诀。」 那一瞬间,谢晋嘉的声音又忽地消失,阳只见他嘟嘟嚷嚷却听不清他在讲什麽! 他连忙掏著耳朵,谢晋嘉解释道:(因为水张力的关系,所以可能会有听不清楚的情况,不用担心...) 喔,原来如此,害他吓了好大一跳! 不过说也奇怪,为什麽医生的话他老是听不到,而那个讨厌的扬方的一字一句就那麽清晰呢? 「你们难得到海边约会是没错,有话留在咖啡厅讲好不好!快点下去玩啦!里面真的很漂亮!」他都在附近游过一圈了,浮潜又不是潜水有什麽好教的! 阳听见此话感到很尴尬,又不好自己当著医生的面反驳,反倒是谢晋嘉轻斥道:「你在说什麽!我们又不是在约会!」 「少来了啦!脸红成那样还说不是...」 「我忍你,你还愈来愈过份!」 (算了,他本来就这种个性!) 「你现在可以对我发脾气啊,可是你永远改变不了一个事实,当你爱上一个人而不被对方所爱,是一件很伤害的事:而且最痛苦的莫过於你爱一个人却没有勇气让他知道你的感受。」说完扬方便自顾自的去潜水! 阳带著一种抱歉的表情.. 谢晋嘉不知道他是对扬方的不礼貌感到抱歉,抑是对他满溢的情感到抱歉?比起前者来说,後者经常令他心脏绞痛!〖自〗 「走吧,只要稍微注意不要游得太远就好了,下水吧...」扬方的话打破二人之间小心翼翼维持的玻璃门,一但破灭了,任何一方都承受不起。 二人最後只是默默的各游各的,海底下原本蕴藏的万千生态,美不胜收的一美景也在情感的冲击下相形逊色不少。 结果最高兴的还是扬方,三人搭著赏鲸船时,一见到难得鲸鱼扬方又是急喘又是尖叫的,谢晋嘉和阳总是有意无意的回避著对方的眼神... 方才还那麽讨厌的扬方,此刻二人却欣慰幸亏有扬方跟随! 忽然前方大只的黑色黥鱼翻了身,明显可以看到大一个巨大的肉色棒子! 扬方忽然在此物体出现时,情绪太过激动而猛抱住阳,阳吓了一跳差点被他推倒到海里去! 「那是鲸鱼的阴茎吧!对不对?!」扬方不等他回答,转身朝船长喊道:「对不对?那是鲸鱼的小弟弟?!」 「真难得,连我自己也没看过,你们三个一定是个幸运的人。」年约六十岁的船长笑著道。 蓦地谢晋嘉板起冷冰冰的脸,二话不说就拉开扬方搭在阳身上的手。 此举让扬方浮出一抚魅的笑。「这麽怕人家抢,我教你一招,霸王硬上弓不就得了,像那天飙车那天,他还不是乖乖让我亲!」 「你..你亲阳?!!」关於希文,关於感情,阳向来不曾向医生透露半句! 「对呀,不然你问他!」 谢晋嘉不用亲自问,阳脸上难以解释的表情已说明一切,他一气之下捉起扬方的衣袖,在他耍流氓地问想怎样时,噗通一声! 阳就感到脸上被海水溅湿的同时,就听见船长惊叫:「有人跌下海了!」 扬方努力和水的吸力做抵抗,还不忘骂著三字经。 惊愕了好半天的阳,忽然在看到谢晋嘉一脸不认输的表情忽地忍俊不住的狂笑! 他忍不住跟谢晋嘉真心道:(跟你在一起时,我好像无时无刻都在笑。) 「这样很好,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 38 很快到开学的日子,高文要比儿子紧张多了,他担心儿子因障碍而被人歧视,有些人天生就是坏胚子,会欺负跟自己不同的人! (拜托,我又不是高中生了,我是大学生!) 「欺负这种事,不管到了几岁都会发生的!不行,我一定要亲自送你去音大才放心!」 (爸!还有扬方在,他也在那间学校里!他会照顾我的。)那时他背著吉他到学校并不是来找人或堵人的,他是确确实实在那里读书! 「就是有我才不放心啊...」扬方那个小子看起来一付无害的模样,但是他欺负的阳最凶不是吗?!连在他面前也敢直接对阳动手动脚的!〖自〗 (如果你要送也可以,不过只有今天,而且只能送我到门口!) 「阳..」他还想进去找教授们谈谈。 (不行!而且你也不要去找教授,要他们给我特别待遇!如何?)阳倒很坚持。 「好吧!不过你也要答应我,有什麽人敢惹你,你也不要乖乖任由人家欺负!」 (知道了。) 送阳到学校门口,直到看不到儿子身影,高文才叹口气离开现场! 其实阳自己也是慌到不行,颤抖著脚步入教室时,闹烘烘的教室忽然同时一静,然後又开始热闹的聊著天。 虽然有点疑惑,但第一天很顺利的结束了,他们班上的同学似乎都还蛮成熟的,虽然各有各的怪癖,不过不防碍大家的感情交流。 正在想不如先去逛一逛再坐公车回去的阳,专注的秤秤手上的重量,虽然是音乐学院但书的量也不比普通大学少。 忘情的想东想西的,不知不觉的缓缓举步过马路,在学校附近也横冲直撞的公车霎时间往阳的身边贴身擦过! 阳紧张的直喘气!公车司机摇下车窗啐了一口,骂道:「你是耳聋!我叭那麽大声,你也没听到!」 他是真的没听到....阳低著头表示抱歉。 正出校门的同学们看到,却替阳不满的指责著司机。「在学校附近还开那麽快!本来就是你不对吧!」 「就是嘛,万一撞到学生的话怎麽办!」 司机见学子群众多,愤然的关上车窗,迳自的开走了。 呆呆在原地听同学为他辩论的阳完全没了心情去逛街,反倒招了辆计程车到医院里去! 谢晋嘉仔细的察看穿衣镜里的自己,他的家还是如往常是名家设计的作品,只是有些东西却出现的很突兀,例如各个地点都有红色警示灯的装制! 客厅大咧咧的就摆上阳和他的合照。 出门前,他还朝阳的照片微笑一下,像是在报告妻子要出门去工作了,这种自欺欺人的作法却带给他一丝丝的安慰! 门铃忽然响了起来,进门的女人是谢晋嘉怎麽也不想见的人! 「我要出门了。」这样酷冷的脸,是他从未给阳看过的脸。 陈芳一脸娇嗔的撒娇。「你还在生人家的气?人家都自己来找你了,你就消气嘛!」 起初还没发现家里给他介绍的这个对像除了任性娇纵外,原来还这麽恶心。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对你没兴趣,请你以後不要再来了。」他真搞不懂妈的眼到底是被什麽弄瞎了,这种女的也直喊好,大概是她是大医院院长的女儿身份掩盖了一切! 身份极受别人尊重的她何曾受过这种辱没,她冷冷祭出法宝。「是伯母叫我来的,难道你要把我这个代表伯母的人晾在一旁?」 谢晋嘉嗤之以鼻的当她的面关上大门! 「等等!」陈芳直接便用手挡住这个不欢迎她的大门,执意要进来。 「没什麽好等的!」他真要硬关当然可以关上,但那女人发狂似的抓了他一手,害他痛得放手,也被狐狸顺利的溜进来。 一进到门内的她立即就发现,谢晋嘉简直是污辱设计师品味的胡乱加装东西,还有重要的他竟大方的摆著和一名男孩子的合照! 「你疯了!你果然是跟他在交往!」刚看到徵信社刚送到的内容时,她还不相信是真的! 「这个哑吧到底有什麽好的?!」她不解的大叫! 39 「你不要随便叫他!你根本不够那个资格!」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他的阳! 「他到底给你吃了什麽药!你有没有看清楚,他是个男孩子啊!」她走向阳笑得最灿烂的一张合照,气得直咬牙!「而且还是个哑吧,你要知道要是你妈发现会有多生气!」 「这不用你管,你干嘛调查我?!我们二个又没有任何关系?!」 「不是我调查的...是我爸查的!」她收起怒容劝道:「你最近在医院的表现很差,我爸爸也对你感到有点失望,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谢晋嘉无所谓的睨了她一眼,就算做不下去也没关系! 「你不要以为你以後自己开医馆就行了,你跟男病人的关系要是传出去,你连在医界都没地位立足!」 「如果你想讲,那你就去讲!」 「你!」这种决断的口气,还是头一回这麽坚定,她嫉妒的想,一定是那个男孩子害的! 「我要走了,请你离开这里好吗?」 她不甘的跺著脚生气,长那麽大,头一回有男生这麽不给她面子! 哔哔哔.......... 她看著谢晋嘉掏出手机看著,不一会忽然脸色大变,因为看完简讯的他竟不顾一切播了一通电话去医院请假! 「你疯了,你上回不假外出已经被警告了,你还要为了他请假吗?!」她扯住他往外冲的势子,拼命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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