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来都在负责!而且做得很好,他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不是吗?!) 「阳...」怎麽有这麽贴心的孩子?!张慧心忍不住红了眼眶。 (老实说刚知道不能说话时,我受了很大的打击!但是仔细想想,我以前会说话时,说的话却一点也不特别,有时候还尽说一些伤人的话!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要求一定会说话呢!我从来也没有好好利用会说话来跟我的父亲沟通,现在拜车祸所赐,我们二个都用心努力的在彼此沟通,对我而言是件好事,想必天神也是这麽想,才会令我失去说话的能力!) 「......」程仲铭说不话来,完全不知道怎麽付出才好。 「仲铭...」张慧心也是心烦意乱。 (请伯父,伯母照以前的样子看待我就可以了,我再也不能说话这件事,也请不要告诉希文...) 「你怎麽能这麽豁达,你一辈子都不能开口..那可是希文害的!」 (希文并没有害到任何人,只是命运如此。)他诚心诚意道:(车祸是害了我的人生,但庆幸的是只毁掉我一个人,如果让希文知道真相,那它会毁掉二个人!而且我不希望希文一辈子都要背负这种负担,因为他是我最要好的朋友。)除去情人身份,其实他万分珍惜的,是朋友的缘份。 程仲铭夫妻用感激的眼光望著眼前细瘦的人影,这麽小的肩是如何扛起这一切?!「既然如此---」 「你们在说什麽?!」忽然插入的声音让客厅里的三人同时一震,希文接近崩溃的望著他们。「阳...阳..的声音...不是说二个月後就会恢复的吗?!」 骗人的吧!阳他一辈子都无法开口了吗?! 「希文,你先坐下来,爸爸再跟你慢慢解释!」程仲铭心里有了重大的决定,坦白说虽然他们时常逼希文对阳负责,但那只是表面,私底下的他们也为了私心,刻意隐瞒希文真相,目地也是为了要保护他! 事到如今,怎能让阳独自一人嚐尽这苦果。 「我不要坐!阳!」他猛然向前粗鲁的捉紧阳的双肩!「你开口啊!你说话啊!你怎麽会不能讲话!一切都是假的!对不对?!你告诉我对不对?!」 「希文!住手!你会弄伤阳的!」 「站住!不许过来!」他流著泪朝父亲狂吼,他摇晃著阳。「是因为这阵子我对你冷落了,所以你才撒谎吗?!你说啊!你说句话啊!你干什麽不说!」 阳只能哀伤含泪摇头,他举起手缓缓比著:(我...)〖自〗 「不许比!不许比!不要用手跟我说话!不要跟我说什麽用心沟通的白痴理论!不会的,不会的...」是他害的!是他骑的车! (希文!) 「是我骑的车!我为什麽会做出这种事!」 (事情都过去了...) 「不会过去的....它永远也不会过去的....为什麽受伤的不是我?!阳你以後要怎麽办?!怎麽办?!你以後是个歌星啊!难道...全都破灭了吗....」 (不关你的事,希文,真的不关你的事!) 「怎麽会不关!我为什麽不带你去大吃一顿,为什麽不去唱歌!干什麽去骑车!我真该死!我真该死!」他颓然的放开他。 阳无助的靠在椅背上,什麽安慰都说不出来。 半晌他拉著阳就要出门。「走,我们去找医生!」 心言手语28 「阳?!快进来,仲铭!阳来了!」张慧心惊喜的发现久未露面的阳竟然来了。 「好久不见了,最近身体有没有好一点?」程仲铭迎了出来。 (很好,最近还胖了不少!) 「胖一点好,你太瘦了。」程仲铭转向妻子喊道:「慧心,打个电话给希文,叫他回来!」 「好。」 阳连忙扯著程仲铭的衣袖摇头。(我是来找伯父和伯母的,我有事想跟二位说。) 拿著话筒的张慧心见状,便放下电话,坐在程仲铭身边。 (我...我...)千言万语,不知由何说起.... 「有什麽事,你都可以直接说。」 (我想请二位让希文念他想念的大学。)本来想和希文说出真相,但仔细深究之後,他决定让一切恢复平静,让伤心的真相永远消失! 「是希文让你来当说客的?!」程仲铭沈声问道。 (希文根本不知道我来。事实上不止这件事,我希望伯父和伯母不要再以为我的事全是希文的责任!) 「阳,我知道你很善良,可是身为希文的父母,我们绝不会因此就替希文找任何藉口回避责任!」张慧心也认为阳受的伤,实在是太大了!这个罪,就算要叫她儿子把声带换给阳,她也会举双手赞成。 (过去就让它过去吧,车子虽然是希文骑的,但是起因是我,怎能把罪全怪在希文身上!)他道:(虽然我以後不能开口,但是我还能听,我还能看,我还能动,我不是一个很可怜的人!请伯父和伯母不要再同情我,可怜我!) 「希文他比起你幸福太多了,他还忙著交朋友,念书,轻松自在的就放下责任,我不希望希文变成这种人!」 (他一直以来都在负责!而且做得很好,他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不是吗?!) 「阳...」怎麽有这麽贴心的孩子?!张慧心忍不住红了眼眶。 (老实说刚知道不能说话时,我受了很大的打击!但是仔细想想,我以前会说话时,说的话却一点也不特别,有时候还尽说一些伤人的话!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要求一定会说话呢!我从来也没有好好利用会说话来跟我的父亲沟通,现在拜车祸所赐,我们二个都用心努力的在彼此沟通,对我而言是件好事,想必天神也是这麽想,才会令我失去说话的能力!) 「......」程仲铭说不话来,完全不知道怎麽付出才好。 「仲铭...」张慧心也是心烦意乱。 (请伯父,伯母照以前的样子看待我就可以了,我再也不能说话这件事,也请不要告诉希文...) 「你怎麽能这麽豁达,你一辈子都不能开口..那可是希文害的!」 (希文并没有害到任何人,只是命运如此。)他诚心诚意道:(车祸是害了我的人生,但庆幸的是只毁掉我一个人,如果让希文知道真相,那它会毁掉二个人!而且我不希望希文一辈子都要背负这种负担,因为他是我最要好的朋友。)除去情人身份,其实他万分珍惜的,是朋友的缘份。 程仲铭夫妻用感激的眼光望著眼前细瘦的人影,这麽小的肩是如何扛起这一切?!「既然如此---」 「你们在说什麽?!」忽然插入的声音让客厅里的三人同时一震,希文接近崩溃的望著他们。「阳...阳..的声音...不是说二个月後就会恢复的吗?!」 骗人的吧!阳他一辈子都无法开口了吗?! 「希文,你先坐下来,爸爸再跟你慢慢解释!」程仲铭心里有了重大的决定,坦白说虽然他们时常逼希文对阳负责,但那只是表面,私底下的他们也为了私心,刻意隐瞒希文真相,目地也是为了要保护他! 事到如今,怎能让阳独自一人嚐尽这苦果。 「我不要坐!阳!」他猛然向前粗鲁的捉紧阳的双肩!「你开口啊!你说话啊!你怎麽会不能讲话!一切都是假的!对不对?!你告诉我对不对?!」 「希文!住手!你会弄伤阳的!」 「站住!不许过来!」他流著泪朝父亲狂吼,他摇晃著阳。「是因为这阵子我对你冷落了,所以你才撒谎吗?!你说啊!你说句话啊!你干什麽不说!」 阳只能哀伤含泪摇头,他举起手缓缓比著:(我...) 「不许比!不许比!不要用手跟我说话!不要跟我说什麽用心沟通的白痴理论!不会的,不会的...」是他害的!是他骑的车! (希文!) 「是我骑的车!我为什麽会做出这种事!」 (事情都过去了...) 「不会过去的....它永远也不会过去的....为什麽受伤的不是我?!阳你以後要怎麽办?!怎麽办?!你以後是个歌星啊!难道...全都破灭了吗....」 (不关你的事,希文,真的不关你的事!) 「怎麽会不关!我为什麽不带你去大吃一顿,为什麽不去唱歌!干什麽去骑车!我真该死!我真该死!」他颓然的放开他。 阳无助的靠在椅背上,什麽安慰都说不出来。 半晌他拉著阳就要出门。「走,我们去找医生!」
29 回到家的阳,故作愉悦的和父亲边聊边吃饭,一回到房里就似失去全身力气的滑坐在房门前。 就算不想承认,他的人生全都翻天覆地,他挣扎过也对命运气愤过,但终究只是多馀而无聊的行为,最後只剩二个决择,一是接受二是发疯! 他亮了灯,由黑暗中站出,再拿出父亲交给他的学校资料! 他望著最後一页,他凝视著音大的字眼,决心为自己的将来而努力!这也是他唯一能为父亲和希文做的。 到隔日,阳便迫不及待的告诉父亲这个决定! 高文瞠目结舌了许久,才镇定的问:「你真的确定吗?」 (没错!我以前以为唱歌只是一种娱乐,我以後上好的大学毕业後到爸的公司去上班,唱歌随时随地都可以去,但是我仔细考虑过了,我不止是喜欢,我是热爱!我有信心一定可以毕业!) 「但..但是..阳...」你不能发出声音了啊!高文艰涩的吞咽著口水,不知如何说明他回避著的字句。 (我的声音发不出来无法去音大是吗?) 「这....」 在父亲为难的表情下,阳缓缓微笑著。(我虽然不能唱歌,但我还能听,我也可以创作,我的路并不会因此而变窄!音大不一定是唱歌的人才能去念,不论演奏乐器,还是创作作品,都能找到一片天!)〖自〗 高文此时此刻才了解,阳已经不是那个失去母亲,无所依从的十二岁男童,他如今是个男人!懂得自己负起人生! 「好吧,我会请家教,现在参加还来得及,直接去考高中毕的资格证明!然後...考进音大!」 阳深深感受到爱情并不是人生的全部,他的人生也许在正常人眼里充满著缺憾和感慨,但他获得的东西却比以前能说话的人生多出许多。 事情很快的展开,高文的谨慎和投入在此时完全回复了过往的准则,丝亳不让阳放松!似乎要用尽心力把阳送进音大里去! 每天的课程排得满满,阳觉得充实很多,一点抱怨也没有! 偶而在温书的空之间,希文会闯入他的脑海里,医师有时也会忽然跳出来,但这些都不够成阻碍,他们是阳生命里一个很重要的存在! 「最近上课还好吗?」有时候高文查看课表时,老是觉得排太满了! 寻问代排课程的秘书,他却惊讶的道:「这些都是比照阳以前学校所排定的课程,现在比起以前还抽掉体育课,美术课,还有补习了!」 高文瞪大眼,想不到以前儿子这麽辛苦! (我学得不错,老师也夸我聪明。) 「那就好。如果真的太累,就不要勉强。」 阳失笑。(我以前上的课比这个还要重很多,还要兼上补习班呢!) 说到这个高文就惭愧,他不好意思的道:「我们家没有长时间留置的佣人,我下班又很晚,我担心你太早下课会去一些奇怪的地方!」 这点倒是猜对了,他真的是无时无刻想逃过补习班耳目,不过总是失败,因为父亲特别拜托老师,不能让他溜走! (不过多亏当时爸爸的严格管教,现在重拾书本都不觉得有任何困难。)他感激的道。 高文也终可放下一颗心,他相信儿子是不会令他失望的。 才收拾好餐盘,闪光红灯忽然伴随著门铃声亮起。 高文和阳互望一眼,开了门,竟是程氐夫妻。 「对不起,阳,我知道不能再来打扰你的生活,但是希文....」程仲铭满怀焦急和歉然地道。 (希文怎麽了?) 「希文他发生什麽事了吗?」高文不知道他们夫妻俩学了手语,於是自顾自的当起阳的翻译。 「自从那一天之後....希文情绪就很不稳,我也是前几天接到老师的电话才知道,希文时常翘课!」 高文和儿子对望一眼,高文眼中明显对那一天发生什麽事深切的好奇,阳却朝他摇摇头,现在不是谈那个的时候! 「我昨天才追问他,他突然跑出去,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阳倒吸一口气,若是平常他可能不会那麽担心,希文很可能跟同学出去露营散心什麽的,可是那天发生那种事,现在他情绪极度不稳!! 「你知道他有可能去哪吗?」 30 (我们分头去找吧!) 「这样吧,程太太,你回家等,我和程先生二个分头去找!」 「好,麻烦您了!」 (我也去!) 「阳,现在天色都暗了,而且...希文常出没的地点你跟我们说,我们去找就可以!」总之他就是不放心! 「是啊,能有高先生帮忙,就已够叫我不好意思了!」 (我要去!)阳用不容质疑的坚定眼神看著他们几个大人。(况且我们分头去找会快一点!) 「好吧,既然阳这麽说,程先生你就不要客气了!」 阳飞快的进房里拿出手机,写了几个地点交给高文和程仲铭,大家分头去找! 其实除了焦急,他还是把一些不被父亲及程伯父接受的地点隐瞒起来,由他自己去找! 他鼓起勇气重回他曾现场演唱过的PUB、KTV,平时一些街舞业馀玩家聚集的场所! 最後失望的走出空无一人的广场时,担心的不知如何是好?! 仔细想想,他和希文似乎也没有一个是他们认同的老地方做为集合,也没有一个值得定点收藏的定情地点! 难道会在学校?阳不禁笑自己太天真,学校是有人巡逻的,再者刻意逃课的希文会在学校附近乱晃吗? 但不论如何,当作最後一个地点的寻找好了!这样想的同时,他举步小跑步的跑向学校!〖自〗 那是他!阳甚至还没到学校就找到希文,加油站里他立在一台机车旁,不知道想些什麽?而他身边不止他一台,有六七台机车聚在一起。 他跑了过去,机车群中看到阳比手划脚的说话,议论纷纷著! (你在这做什麽?!)阳已没心情厌恶这群机车少年对他的嘲笑,他只知道看过他的惨状,希文还来找刺激吗?! 「哑吧耶!我还是头一回遇到!」 「可惜他长得挺帅的...」 「我有比那个哑吧差吗!」 「我又没这麽说!」 「你不要管,你走吧!」希文对那些污辱阳的言语感到气愤,但那一字一语都像是在加深他的责难,他呆滞的立在原地。 (叫我怎麽能不管,你想去飙车吗?!) 「是又怎样?!你不要再管了,你回去吧!」为什麽这麽多次,他都没出车祸呢! 「他不是哑吧吗?!这样怎麽能沟通?!」 「新来的看得懂手语吧。」 「可是哑吧不是应该听不见,听不见所以学不会讲话啊!」 「哑吧不是会读唇吗?大概是看唇形就知道讲什麽!」 「我也好想试试!不知道他看不看得出来我讲什麽!」 「闭嘴!」程希文听不下去的大声怒吼。 一群不良少年立即鼓躁了起来。「干!凶什麽凶!新来的还敢这麽凶!」 「凶你就凶你!不爽啊!」 被辱的不良少年一个箭步就要冲上前去,却被一名著黑色衬衫的少年阻止,原本凶巴巴的少年们看到这个人出面,就立即退下阵去,看样子这人是这群人的头头。 「你是高二甲的阳吧?」那人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阳。 阳点头,却想不起这个人是谁!想不起来也是正常的,在学校他一向是清清冷冷,什麽人也没认真的交往。 「我是高三甲的扬方。」扬方盯著阳,幽暗的黑眸里染著奇怪的神色。 这麽一说阳就不陌生,扬方也是校园里自组乐团的主唱,当初园游会是二方人马竟摆出同一节目,但阳明颢赢了人气,对方还看他们不顺眼有好一段时日。 现在又重遇,想必自己的情况会让对方高兴好一阵子,竞争的对手就因为车祸而失去声音,从此扬方会庆祝自己少了一个心头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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