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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水月

时间:2008-11-16 03:16:55  作者:水月

跳。

  「师弟,你不是在说笑罢?」

  「师兄,我想看看,他的结局。」薛昊漠然,朝向赵沂然的脸庞带了分沉郁,
「不过你要有心里准备。报仇的代价,往往超过你的想像。」

  彷佛对未来方向看见了希望,赵沂然内心激荡的忽略了薛昊的语重心长。

  *  *  *  *  *

  手下轻抚在长年的岁月下渐呈灰黑的墓碑,薛昊轻声开口。

  「昔年,我巧得高人秘籍,加上种种机缘,总算练成绝世武艺。为了报卧龙山
庄灭门之仇,我不惜玩弄心机,负人负己,甚至和师兄反目......最终的结果,也不
过是在武林荡起腥风血雨,死者无数,比起来,现下无恨的隐居生活,不知较当时
快活多少,只是用别人的血泪换来的和平生活,总成了一种永远抹煞不去的负荷...
...这座墓碑下,埋着我永久的亏欠,洗刷不掉的血泪......这便是我的结局。」

  第一次听薛昊长篇大论,说的又是严肃的内容,赵沂然原本跃跃习武的心情一
下平缓起来。

  「至于你......无论要付出何种代价,你都决意报仇?甚至一生后悔?」

  「我决不后悔!」坚忍的眼光无畏的投向薛昊,薛昊在嘴角一勾,勉强算上是
漠然的笑意。

  「我以前,也说过同样的话......。看仔细了!」

  随着话语一落,薛昊一拔身,剑光一闪,竹叶为剑气荡落,薛昊身法快捷如风,
比之那日和龙剑秋比武之时还要快上几分。赵沂然终于明白,无怪乎龙剑秋会说薛
昊有意放水了。

  薛昊身法的迅捷,在眼底只剩余光。薛昊剑法的巧妙,比之流星更令人惊叹。


  若说龙剑秋的剑意如海潮般的汹涌,那薛昊的剑法则是海上的一叶扁舟,虽在
惊涛骇浪中仍安然自若,行走快意。

  为剑舞所迷,直到薛昊收剑立定,赵沂然仍一脸恍如梦中。

  「大开大阖的气势需以内力作基础,但内力大大不如敌人时,便仰赖身法的轻
灵及剑法的巧妙......你原为血天一色的杀手,自然也较熟悉快速的剑招。这套八八
六十四招"绝情剑法"正是轻灵剑法的极致,除了快、准之外,狠之一字更是其中
精髓,故名绝情。习此剑法,最忌心软,一瞬间都不行,因为就在那一瞬间,原本
因剑招迅速而不显破绽的剑法就会露出致死破绽。」顿了一顿,薛昊慎重的道,
「其他武功我虽能传你,但费时太久,然而绝情剑法虽成效极快,却有两个缺点。
第一,人很难做到绝对的狠心,第二,也是造成"绝情剑法"失传的主要原因...
一旦心软破功,武功尽失不说,若不加以调养,一年之内便即丧命。毕竟唯有超越
自身生死,方能达到百战百胜...你确定已对死亡有所觉悟?不惜以生命为筹码
也要学成这套剑法?」

  赵沂然一笑,表情轻松,「我当然要学。」

  看了赵沂然一会儿,薛昊点头,「若有那天到来,记得回此庄找我,或能保命。」


  赵沂然微笑答允,却在心里想,若真有那天到来,也是自己该死之日。

  *  *  *  *  *

时光飞逝,转眼间,春花凋落,夏阳高涨,转眼间,秋柳摇曳,冬雪清冷。

  那之后,过了两年。

  长沙派大厅。

  滴答......滴答......

  鲜血延着剑尖弯流而下,剑身并不沾血,只隐隐散出血光,万中无一的好剑!


  染红的双眸沉静的不似人类,大殿的周遭已布满长沙派弟子残缺混合的血块。


  仅存的长沙派掌门颤抖的倒在地上,他已被挑去四肢经脉,除了恐惧的打着哆
嗦,连寻死都无能为力[自由自在]。

  「在斩杀我那群年纪尚幼的小师妹、小师弟时,你可曾想过今日自己的惨状?」


  见对方已无余力回答自己,赵沂然轻笑,但笑意却没传进闪着冷光的眼。

  「我不会杀你,我向来不杀一个废人。不过,我已经通知你的仇家前来好好照
顾你......放心,你后半余生还有得快活呢!」温言中的寒意极甚,长沙派掌门猛然
爆出不间歇惨叫。

  在凄厉如野兽的喊叫声中,赵沂然微笑着扬长而去。

浮云13

  秋天的风带着些许凉意,却不寒冷。

  但越往山上走,劲烈的冷风便强捍的有如冬天的冰雪。

  抚上剑柄,赵沂然内心百味杂陈。

  为什么,在尝过仇恨的滋味,在踏过无数人的鲜血后,对那个人的思念,却仍
旧如此纯粹,洁净的不染一丝杂质?

  逼得云宁出面,不是自己的最终目的吗?但为何内心竟没有丝毫高兴的感觉?
好不容易到了这一步,剑上早染尽仇家们的鲜血,只剩下云岭宫了。

  就只剩下......云岭宫了!

 

  南山破天崖。

  素白的衣摆随风轻荡,乌黑的秀发仅以一条细白长带微束,绝丽的容颜上是一
抹淡然脱俗的轻笑。无视于众人的注目,俊挺的身形自顾自地直立在崖边,神情洒
然,幽雅的不似凡尘中人。多年未见,昔日略嫌单薄的身形已为全然的自信与梃拔
取代,就好像,所有的光彩本就是为他而存在的。

  跟在血肉里穿梭,肮脏的自己不同,即使在灭了血天一色时,云宁也没有亲自
动手过,他唯一做的是,把一颗赤裸裸的真心践踏在脚底下。

  但这一切,都无碍于他乾净的双手,因为云宁是那么骄傲,傲到让人只看得见
他正面的阳光。

  赵沂然看着想着,不禁痴了。

  从来没见过如此适合穿白衣的人,白色衬得他的气质更为出众,更加醉人。

  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他也是穿着一袭白衣,在风中起舞。

  那时,是多么的快乐啊!天真的以为,这便是永远了,所以才会把握在掌心的
幸福视为理所当然。若早知永远原来仅是短短的一瞬间,赵沂然一定会小心翼翼的
喝护着,保护着,直到注定的破灭来临。

  无视于其他人嫌恶的眼光,赵沂然一步步的走到云宁的面前。

  终于,又再见面了。

  奇异的,竟然没有料想中的激动或愤恨。

  甚至那段努力想要遗忘的回忆里,蜕去了后来的痛苦欲死,只剩下初见面时,
纯然的喜悦爱慕。

  赵沂然也觉得自己太过平静了点。

  无所谓,反正已经是最后了。

  一切,都将在此时此地,完全做个了结!

 

  「看起来,这些年你过得不错。」

  「是吗?你也混得很好啊!嗜血狂魔的名号响亮的几乎要压过云岭宫了。」

  云宁语气虽然平淡自若,但一直深切注意云宁的赵沂然却察觉了云宁眼中迅速
闪过的一丝黯沉。为什么会露出这种眼神?赵沂然不解,所以只能保持沉默。

  「你......。」云宁一顿,轻笑,「罢了,出招吧。」

  双眼带着期盼望了云宁一会儿,赵沂然随即又在心里嘲笑自己。希望云宁说什
么?两人之间早因数年前的背叛而无言以对了!

  如果深深爱上的人却不爱自己,那该怎么办?

  赵沂然淡笑,抽剑,出招。

  绝情剑法,情绝情断,狠辣无双。

  一剑快过一剑,剑剑相环,招招不息。

  赵沂然使剑固快,招招取人死境,云宁却也剑走轻灵,丝毫不落下风,数十招
内,原本武艺相差悬殊的两人竟拼了个不分胜负。

  旁观者中一些见多识广的武林名宿已开始议论纷纷,频频交耳私谈。

  "绝情剑法"昔年曾名动一时,丧生在此剑法下的人不计奇数,是名副其实为
杀而杀的死亡剑法。

  江湖传言中,创此剑法的人是位美艳绝伦的女性,她不仅相貌美丽,武艺亦是
非凡,更甚者,从琴棋书画到日常的医术、厨艺,刺绣无一不精,堪称完美。

  但越完美的人,也越无法遭受挫折。

  上天赠予她全部,却独独让她在情场上失意。

  典型的负心汉故事竟也不能免俗的发生在她身上,毕竟,这世上不会有任何一
位男性能够忍受情人真正的完美无缺,而让自己显得份外卑微。结果,她在无比绝
望愤恨中,创下了狠厉无情的"绝情剑法"。


  高手的决斗可以持续很久,但胜负往往却仅在一招之间。

  绝情剑法固是传说中的顶极剑法,但为武林隐然公认的第一高手云宁手下功夫
却也非泛泛。赵沂然胜在招式狠辣绝妙,既招招出人意料,也招招险中求胜;云宁
则稳在底子深厚,兼以轻功高超,身法轻灵,每每躲过险境,并能加以回击。

  同是快剑,加上料敌奇准,两剑未碰便已换招,转眼间竟过百招而无一剑相碰!
旁观中武功较低的只见白影片片,剑光点点;即便是自负武艺的绝顶高手亦不禁惊
叹于两人高明的身形剑法。

  也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赵沂然手腕微转,剑光猛地暴长!

  绝情剑法最终招,天地同极──死在此招之下的亡者不计其数,迄今无人侥幸
生还!

  但云宁毕竟是云宁,目前武林第一高手!

  找不出破绽的绝招,就以攻击做为最好的防御!似乎身体已扭转到尽头的云宁
硬是微微侧身,险险避过要害,手上长剑同时凭藉抗拒危险的本能,从巧妙的方位
刺向赵沂然的胸口。

  这般局势已完全出乎众人意料之外──只怕结果是两败俱伤!

  剑影中,赵沂然刹那间竟有些恍惚。

  一起死吗?同归于烬的结局似乎没什么不好...。

  最后的最后,赵沂然抬头望进云宁的眼,想从其中读出些什么,却意外的发现
云宁的眼中既没有对死亡的恐惧,也没有慌乱的神色,深沉黝黑的双眸仍是一片平
静如水。

  猛然间明白了,云宁,没有对生的喜悦,亦无对死的害怕。他的生命只在于踏
上权力的顶峰,但却无法因此而快乐,因为,这仅是他赖以维持生命的一个目标罢
了...。这样的人...根本不能要求这样一个人懂得什么叫爱...。

  赵沂然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久的他都快忘怀的以前,云剑曾告诉他,其实云宁
也是个可怜的人。赵沂然终于能够体会,如活死人般活着的云宁,的确很悲哀。

  如果,我们的角色不是对立的话...如果,我本来便是上山比武的一介草莽
的话...是不是,我就可以有多一点的时间去了解你,去抚平你的伤痕?但若然
如此,你也许会看都不看毫无利用价值的我一眼吧?...到底,是彼此的身份错
了,是相遇的时间错了,还是,我爱你的这件事错了?

  赵沂然忽然醒悟似的瞪大了双眼。是啊,怎么忘了,无论是多深的仇恨,却如
何也掩盖不了自己爱着云宁的事实。而自己,却要取自己最爱的人的性命?

  赵沂然猛地手一撤,在众人的惊忽声中,原本刺向云宁要害的长剑便悠悠的飞
了开去,落入身旁万丈的悬崖!绝情剑法破功,内息奔走混乱的赵沂然嘴一张,喷
出了一大口鲜血。

  对不起,璃纱,对不起,众位师弟师妹们,我还是没办法取他性命。如果真的
要一个人偿命的话,那也合该是背叛你们的我。

  我深爱的人不爱我,这样的惩罚,应该够了吧?所以,可否用我的死亡,洗去
我今生的罪孽?来世...如果有来世,可否让我有选择的权力?让我,活在一个
普通的家庭里?让我,平凡的长大...?

  云宁似乎想收剑,但情势变化之快却未容他及时反应,剑尖只一歪,仍刺进赵
沂然的胸口!云宁洁白的衣衫上,沾染了大量的血色,衬上他不敢置信的神情,成
了一副凄冷而诡异的图案。

  赵沂然嘴角一勾,竟忍不住淡淡的笑了。其实,心底一直都是想着要死在云宁
手上的罢?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着笑深深的望了云宁一眼,像是把他的容颜刻印在心里;随即身子毫不迟疑
的往后一仰,决然地躺进身后的万丈深渊!

  云宁忽然觉得,恐怕此后再没有比那个笑容,更能扯动埋藏在心底深处,那个
死亡已久的柔软部份。

  所以云宁在大脑反应过来以前,已迅速的上前握住赵沂然已大半落入悬崖外的
手腕,然后被下坠之力一同扯下悬崖。

  一切的发生仅在转眼之间,所有的旁观者均不由得摒息以待,直到两人均落入
悬崖,也恍若大梦初醒的爆出惊呼。

  云剑赶紧趋前往下张望,却只见下头蓊郁一片,哪还有两人身影?


浮云14

  赵沂然从来没想过竟还有醒来的一日,但他终究是醒了。

  云剑的身影首先映入眼廉。

  「我没死?」多日未曾进食,赵沂然的声音有点沙哑,「为什么?」

  「那深谷之下是一水潭,加上宁抱着你中途利用突出的岩石卸力,否则你们断
无活命之理。」

  「...云宁?」

  「你不记得了?宁随你坠入悬崖,并救了你...。」

  赵沂然闭上双眼,「我不懂...我不是...已经毫无利用价值了?」

  云剑沉默了会儿,轻叹,「宁其实很在乎你,只是他还不明白罢了...。」


  「在乎?」赵沂然冷笑,「你弄错了吧?如果他真的在乎我,今日...今日
的情况便完全不同了!」

  「赵...。」

  不待云剑说上话,赵沂然已自嘲道,「不想活却又死不了,恐怕再没一个杀手
如我这般窝囊了。」

  云剑一时之间无语。

  再这样下去,根本无法看到彼此的真心...。

  云剑几乎可以断定,云宁对赵沂然应是有情,只是陷在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沉吟半晌,虽知道不该擅自透露云宁的过往,但却不忍再见赵沂然的面容染上
伤心之色,
云剑轻声开口,「我想,你或许已察觉到稍许,云宁,本不知如何爱人...因为
绝情弃爱,是他赖以生存的方式...其实,宁也不算骗你,他,曾是以色侍人的
舞伎,那时,他仅仅八岁...。」

  赵沂然愕然。那样强势的云宁,也曾有如此不堪的过往?

  「八岁...那还不过是个孩子啊!」震惊于残酷的现实,赵沂然心中泛起一
丝对云宁怜惜之意,完全忘了自己被卖去血天一色时,也只有八岁。

  叹了口气,云宁接着道,「是的,才八岁啊...宁入门比我早,有些事情是
师父提过一点,有些则是我隐约得知的,所以详情我并不很清楚,只知等宁入师父
门下时,已是那偏激狠辣的性子。他不论恩怨所在,只求胜负之分。师父曾无奈的
感叹,若宁不摒绝感情,他必会杀了自己。」

  「我不懂...为何云宁必须绝情...。」

  「因为宁自认是污秽之人,想来他喜穿白衣,或许是浅意识里希望自己仍是乾
净的吧...当年投入师父门下后,宁曾自裁数次,师父便以计相激,使宁开始一
心学武胜过师父,得胜后,又比书画,再比阵法,师父可谓奇人,学艺之杂让宁学
不胜学,但师父年轻时历经情伤,心脉有损,以他功力之高,去世时竟年仅四十...
之后宁又成了最初的行尸走肉,为了让宁有活下去的目标,我和师弟傲天便劝他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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