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八章 琉琉,我最心爱的宝贝,我终于再见到你了。千年一世的轮回,我几乎快要绝望了。上苍啊!原来你还是这般的眷顾着我。告诉我,生存原来还是有希望的。 就裹着被单,我几乎是跳到琉琉的身边,把她抢抱在怀里,感觉她的无助,她的脆弱。我甚至不感用哪怕一丁点儿的力气,生怕她残存的魂魄会在我的臂弯里灰飞烟灭。 不要怕,琉琉,哥哥会保护你,不会让他再伤你一分,不会了,不会的。 琉琉努力的撑开眼眸,却迷茫而无神。她已经看不到我了。我还记得爹爹第一次将哭闹不已的她放到我怀里时,她那双遗传自爹爹的黛眼看到我时不停的闪呀闪,下一刻就咯咯大笑了起来。从此,只有我在她身旁时,她才会安稳;她只会赖在我的身旁,害得爹爹没少向我发牢骚。等她大一点,学会了叫人的时候,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染虔哥哥,抱抱。"于是那一天,我抱着她走遍了天界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威逼利诱从小一起长大的天君给了她一个公主的封号。那时起,天界无仙不知风族出了一个被受宠爱的小公主。我一直都是把她捧在手心里,藏在心坎里;最喜欢抱着她,那时,我们都可以感觉到彼此身上的气血是水乳交融的。我们甚至只要站在同一片土地上就可以嗅到彼此的气息。现在,现在她居然看不见我,感觉不到我。 苦涩的泪滴在她几乎透明的脸上,我慌忙用手拭去。不忍见,不感见。"染虔哥哥!"微弱的话语透着惊疑、狂喜。瞬间,她的眼里似乎注入了无限生气。"是我,是我。"哽咽的回应她,我抓着她颤抖着伸出的右手贴到我的脸颊上,慢慢的摩挲。感觉到了吗,琉琉?哥哥就在你的身边,我说过我们永远不会分开的,永远。 泪水沿着琉琉优美的指间蜿蜒而下,我吃吃的笑了起来。如果,真的没有奇迹,那我们还能期待什么?我凭什么还能再轮回千年,只为了听你再叫我一声"染虔哥哥",再一次眼睁睁的看你死在眼前却无可奈何? 抬头,看见那个骄傲的男人冷冰冰的站在身前,毫不迟疑的,我抱着琉琉越来越轻的躯体跪在他面前:"求求你,救救她!"我哭泣着向他乞求,心越来越凉。他站在那里,睥睨着我的卑微,没有任何的波动。他知道,历时千年的对抗就要结束了,他才是唯一的赢家。我凄然一笑,如果这是你肯救她的条件,我又何苦让你失望呢?轻轻的把琉琉放在地上,郑重的向他磕了三个头,然后恭顺的吻上了他的鞋面:"以风氏一族的血脉起誓,风染虔从今以黄泉帝君高冶筮为主,愿终生为奴。" "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结果还是一样,何必呢?"他捏起我的下巴,细碎的在我的嘴角印下一个吻,"早这么听话就不用受这般苦楚了!"满意的看着我的温顺,他的手里慢慢的现出一颗元丹,漆黑如夜。一阵光亮,琉琉已经被收了进去。"既然是动用本君的元丹救人,你也该知道我的规矩:她今后就是我的人了。即便是你,如果跟她有任何不规矩的话,后果你很清楚。记住我的话,我的东西别人妄想染指。" 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我只能目视他的飘然离去,唯一支撑的理由就是琉琉得救的事实。可是,从今天开始,风族与我无关,豹族与我无关,甚至琉琉也与我无关。那我到底是谁?又是为了什么在这业障里挣扎? 不知道就这样过了多久,时间对于我来说应该是一件多余的东西吧!"你没事吧!"抬头,入眼的是染乾依稀关切的面庞,我缓缓的摇了摇头。即使是这种情况下,我依然无法坦然的面对他。没有理会我,他径自坐在凳子上幽怨的开口:"你是染虔,我是染乾。从我懂事起我就在不停的想,你到底哪儿比我强?让他纵使千年也不停的追逐着你。我却只是一个饵,一个引你上钩的饵。"他凄惨的表情忽然变得狰狞起来,"为何对我这么好,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为何还那般对我,我、、、、、、"激动中,他跪到我身旁,紧抓我的肩头不停的摇晃。 侧身,锁喉,转腰马。瞬间,他已成我囊中之物。他慌乱的企图掰开我掐在他脖子上的双手。"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你身上有她的气息,我一直都觉得很疑惑:是否你就是她转世而成?可是气息太微弱了,而且你身上带着黄泉的危险,我只能由着你。现在,我终于明白,是他用琉琉的一魂一魄造出了你。要救琉琉,就要先杀你,让她魂魄归位。"血红的瞳孔渐渐收缩,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啪!"我愤怒的搜寻,哪个胆敢冒犯我?即便到如此地步,我风染虔又岂是轻易受辱之辈。如烟战战兢兢的跪着:"饶过他吧!纵有万般不是,他也陪了您近千年不是?如烟可以保证,他绝没有占用琉公主的魂魄。求求您,不要伤他,更不要再伤了您自个儿了,风君大人!"风君?惊得我双手一松,如烟慌忙接住奄奄一息的染乾,闪电一般飞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原地错愕。风君,好久违的称呼,还记得那一年的春天,那一笑的风情。如今,有谁堪摘〖自由自在〗? "如此造诣,如此风华,君字封号舍你其谁?"天君笑吟吟的就着衣襟帮我拭去额上微微渗出的汗渍。我无奈的摇摇头,却也没有避开他伸过来的手。刚刚的比试我与他本是旗鼓相当,可就在侧身时用了巧劲才以剑锋划断了他一根鬓发,却受了他一掌,如果不是他先收了剑的话,恐怕我早已血溅当场。他居然还这般赞我;。羞辱,我感肯定这绝对是羞辱!我气恼的低下头,用风玄剑对着地面一阵猛砍。去他的天君,去他的威严,明明是一起学武,一起练功,就连天尊都说我更有天资,可自从五十年前开始我就屡战屡败,从越战越勇变成现在的沮丧不堪,要他来安慰我,传出去我面子往哪儿搁?"好了,好了,五百年来你是第一个能伤我的人,该知足了,恩?"他抓住我握剑的手,硬是止住我企图毁掉天宫练武场的架势。"我不甘心呐!"我甩开他的手,在他耳边大吼。今天若是没有一个满意的答复,休想让我罢休。他无奈的笑出声来,慢慢的跺到视台上,忽然大声的说:"我天初颐有一天若成天尊君,必封风族长子风染虔为风君,位及仙祖。"姓始君末,自古以来天界只有三人,加以时日,由我开始风族必为七族之首。他知道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夙愿,分明是、、、、、、。我若然一笑,看他在视台上气宇轩昂,星目含笑。原来,一切都是注定! "想得如此入神,莫不是为了他?"高冶筮靠在门边,隐隐的透出愤怒。我敛下眼眉,台头的时候已是笑得星若灿烂:"怎敢呐,正候着您呢。"心在泣血,原来一切都只是曾经沧海。 "上床去!"他的瞳孔越发的紧缩,满身的怒气毫不遮掩。我闭着眼躺到床上,看来又要受伤了。我轻轻的颤抖着,还在微微渗血的私处几乎不堪任何的摧残。感觉到他就坐在身边,我还是忍不住撰紧了早已泛白的手心。一阵阴影压了下来,暖暖的。被褥?我睁开眼,不解的看他。"睡吧!"说完,他用手捂住我的眼睛,拉了拉有些下滑的被褥。唉,不知道他有打什么注意?倦意袭上双眼,我已经沉沉的坠入了梦乡。 第九章 星斗稀,钟鼓歇,帘外晓莺残月。 兰露重,柳风斜,满庭堆落花。 虚阁上,倚栏望,还似去年惆怅。 春欲暮,思无穷,旧欢如梦中。
"醒了,醒了,快去通知帝君。"
"哎呀,又晕过去了,快找大夫。" 吵死人了!伸手想挥掉耳边嗡嗡不停的苍蝇,却有如千般重。好痛,浑身像被马车碾过千百次,每一根骨头都仿佛被拆开了一般。还没来得及睁开双眼又坠入无尽的黑暗。 "不是说醒了吗?怎么还晕着?" "帝君,风公子约是乏了才又睡过去的。好在只要醒过来就没事了、、、、、、" 好刺眼,才半睁着双眼就禁不住阳光的灼热。"可算是醒了,再晕着我就杀了那个庸医,叫他医不好你!"高冶筮抚着我的面庞,语气轻柔而感性。来不及适应他的转变,我小心的把疑虑收起,挣扎着要起身,他已经把我扶着靠在床头:"病了多少日子?才好了又不得安生。要起身,怎么不叫我扶你?"愕然的望向他,由着他把我抱坐在床头。 幽幽的靠在他的肩窝,他不说话,只是慢慢的顺着我略微凌乱的发梢;我也不说话,近千年了,难得我们两人之间还有如此平心静气面对的一刻。 "哥哥,没事吧!"琉琉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满脸掩饰不住的关切。微微一笑,这孩子,从小就是这般的惹人疼。刚想叫她别太担心,却已经被一把推到一边,看着琉琉倚在高冶筮的怀里撒娇的说:"吓死我了,听流云说你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出这屋子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还好没事呢,筮哥哥。" 筮哥哥?我揪着胸口的衣裳,针扎在心头上一般的痛。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的倚在我的怀里,娇娇俏俏的叫着我染虔哥哥。原来这就是他说的他的东西。他宠溺的拍拍琉琉的手:"乖,快回去歇着,别又病了!"眼泪丝丝的洇出了眼眶,揪着被角想拭去软弱的痕迹,他却用拇指摩挲我濡湿的眼角。偏过头,不想承他太多的情。有些东西宁可从来都没有过!"琉琉,你先出去!"话语中满含山雨欲来之势,琉琉撇撇嘴,一溜烟的跑了。为什么这样吼她?你不知道她从来没受过这般委屈吗?立马转头气愤的瞪着他,顾不上被他拽着的手臂正在隐隐生痛。痛?我的手居然会真的痛?我本仙体,纵然转世有了凡身,仗着有元丹护体,我也不会感到一般的疼痛。现在,他仅仅是拽着我而已,为何、、、、、、?惊恐的反抓着他的手腕,莫不是? "真聪明!你昏睡的那几天我把你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打断了再接好,即便你有元丹护体,但是这凡胎肉体经过这么一折腾也只能是保你不老不死。从今往后你是再也不会从我身边逃走了。来,把药给喝了,要不然骨头长不好可得一辈子呆在床上了?"他不知从哪儿拿来一碗药,吹了吹,小心翼翼的递到我嘴边。手木然的从他的腕上滑落。这就是他温柔的理由;这就是我屈服的下场。没有法力的风染虔不再是风染虔,他只是一个废人,一个待养的宠物而已。悲哀的望着他,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想要见我毫无尊严的苟活在这世上,每日企求你的怜悯而过活吗? 对,这就是我想要的。你太狡猾了,舍不得杀你,要留下你就一定要付出代价。他见我无意喝药,也不勉强,轻轻的吻了吻我的眼睛说,既然困了,那就再躺下歇会吧,明天要把黄泉的小公主介绍给各地的仙魔呢,到时候起不了身可怨不得我。我躺在床上一言不发,他走到门边时我问他,他付出的是什么代价。他顿了顿说,他的代价是心疼,然后就走了。原本以为没有什么是更大的伤害了,他在下一秒就用实际的行动告诉我,我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幼稚得可怜。心疼是吗?纠缠了这么久,你告诉我是我伤了你;打断了我全身的骨头,你告诉我是我逼你动的手;有一天,如果你杀了我,会不会说是我害你作出如此的抉择吶? 丝缎的被褥挡不住周身的寒意,我在被窝里瑟缩着打抖。初颐,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发白的手指紧紧铰着衣襟,为什么每次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都不知所踪?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你又毁约了。从小就是这样,你老是说谎骗我,可是我还是学不乖,傻得每次都相信你。把头深深埋进枕头里,脆弱的身体禁不起太长时间的折磨,绝望的心再也禁不住任何的摧残,如果可以死掉的话,应该会很幸福吧!只是,幸福从千年前开始对我来说就是一件很奢侈的东西,我早已丧失了拥有它的资格。初颐,告诉我,我依然是那个单纯的我,是那个与你一起长大的天之骄子,是那个还没有遇见他的风染虔。迷糊间,看到爹爹在向我招手。爹爹,孩儿不肖,辜负了您的教诲,仁慈的您还会把我带走吧,带我回到那个没有而愚我诈家园,那个只有一家三口的院子。在那里,最起码我们都是幸福的。 "公子,该起身了!今儿个帝君吩咐您要陪帝君早膳!" "公子,帝君吩咐您不能出去,帝君呆会儿会过来看您,如果见不到人就糟了。" "公子,帝君吩咐你、您沐浴罢就直接到帝君寝宫去侍寝。" 公子、、、、、、从那天开始我成了他真真正正的宠物,没有思想,没有脾性,按照他的每一个吩咐行事。他对我的表现应该是满意的,至少在床上他是满意的。无力的靠在窗前,这小小的院落就是我的牢笼。看着飞袖端着药进来时长期缠绕在心头的那股无力感涌上眉头,又该喝药了。"公子,这是妖王送来的药膏,听说对乏淤消肿特别有效,帝君叫我带来给您试试、、、、、、啊!"飞袖尖叫着看我把那瓶伟大的帝君御赐的膏药随手扔到院子里的石块上,然后用手掩面,哭着跑出去了。哼,上药?有必要吗?每天晚上都被他像对待性爱娃娃一样折磨到天亮,全身从脖子以下布满的青紫痕迹是层层叠叠,如果他肯放过我哪怕两天,我想会比任何膏药都有效。 就坐在窗台,用手抱住单支的腿,把头搁在膝盖上,我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与安详。微风扶面,有说不出的写意。就这样,我居然睡着了,直到他抓住我的手。"做梦了?梦里不知道有没有我呢?"轻轻咬着我的手指,他含糊的发问。"没有"我紧张的否认。他听到了什么?实在是太大意了!明知道他很快就会来,竟因为贪图一时的舒适差点儿捅了娄子,真是退化了。"口是心非!"他开心的咬着我的鼻子,一双手开始上下忙个不停。不耐烦的推开他,今天没有心情应付他。 很温情的,我一直以为他对我的执著是源于男人那可笑的自尊,可是他的表现太诡异了。眯着眼睛看他,我忽然觉得我好像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即便我们有过那么亲密的接触。一个人真的可以为另一个人无怨无悔的付出那么多吗?算了,就当是较为欠他的吧!反手抱住他的腰,头在他怀里磨蹭,给了他一个无言的暗示。看着他诧异狂喜的表情时,我忽然觉得自己原来是一个多么苛刻的人。 世界上确是有报应的,我一直都不曾怀疑。只是没有料到会来得那么快!纵然赤裸着全身,纵然还在那个男人身下呻吟,纵然面对着曾经共同狂歌纵酒的儿时伙伴,我依然面色无波。心到底可以沉到何地?冷冷的盯着身上兴味盎然的男人,我的眼睛已经快要滴血。"呃,我们好像来的不是时候!"水水嗫嚅着羞红了脸,"本来还以为是他逼你的,现在看来你们是两情相悦、、、、、、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语毕,六人跟来时一般又瞬间消失了。从今往后风族在天界毫无立足之地,就是因为我一时心软的投怀送抱。"砰"我钞起床头的花瓶就砸向高冶筮的头,讥笑的看着淋漓的鲜血从他的额头滑落。别以为你无所不能,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呢!"啪"他面色狰狞的甩了我一个耳光"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东西?我从来都不自以为我是什么东西,我只是一个玩物而已,不是吗?"看来这阵子你过得太安逸了,该让你有点事儿做了!"他忽然笑起来,慢慢刮着我嘴角流下的血渍的手指沿着面颊勾勒我的五官,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从脚底涌上。"贱人!"反手又是一个耳光,我几乎可以清楚的看到肿起来的脸。"现在,就连天界的其他六大家族都放弃了救你的念头,你以为你还有什么资本再跟我斗,啊?我可还真个的舍不得罚你这个淫荡的小贱人呢!给我好好伺候着,直到他变乖为止。"满意的看到我恐惧的望着忽然出现的六个妖怪,他安逸的坐在凳子上好整以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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