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开玩笑了！你想过我的心情吗？」一种既伤心又愤怒的情感渐渐将她包围。
「求你......」
「我答应你就是了。」红莲粗著喉咙打断她，站起身走了出去，将门砰地一声带上。
4.
一直到琉璃下葬以前，红莲都不曾踏入那个房间。孩子生下的当天晚上，因陀丽发现产房被熊熊大火吞噬。她救出了孩子，却没救出母亲，琉璃就这样结束了她短暂的一生。至於起火的原因，红莲也没去追究。於是族中慢慢产生了一种说法：是红莲因为无法忍受琉璃的背叛，所以才烧死她的。但另一种说法也颇流行，那就是一个极普通的推理：梭尔雅杀死琉璃，将红莲与少女时代联系的媒介全数毁去。 琉璃生下的是女孩。因陀丽给她起了「摩利支」这个名字，意思是「自阳炎而生的女孩」。女孩的容貌和琉璃十分相像：大而清澈的淡绿色眼眸，曲线柔和的五官，和一头柔软的淡银色长发。和母亲不同地，她的眼神总是流露出一种强烈的情感，而且总要对梭尔雅怒目而视。 每当摩利支吵著要和她同一床睡的时候，红莲总会兴起一种阴暗而邪湿的想像。现在她总算了解(或自以为了解)琉璃将孩子交给她的用意，那是一个复杂的、令人为孩子感到悲哀的残酷做法。 摩利支是琉璃的替身。
摩利支是红莲一个人的。
摩利支也希望成为红莲一个人的。
============================================================ 那是举行马祭的一个灰色雨天。红莲要藉著势力的宣告向梵天挑战，将哥哥拉伽未完成的霸业接续下去。她的欲望在少女时代本来是很小的，只是要琉璃留在她身边而已。但这小小的想望一旦没达成，受刺激的自尊心马上就对世界怒吼起来了。「自尊和虚荣，」梭尔雅曾这样说出他的看法。「结果我的未婚妻竟然要去征服这个世界......可是我倒要问问你，你拿到了整个世界，要拿它来做什麽呢？」 当银鬃马飞快地消失在灰色雨幕中时，那些灰暗的记忆又涌进红莲的脑中。她记起拉伽躺在这样晦暗的天空下，雨水将他身上的鲜血冲刷流去。 拉伽怎麽会这样孤独地横死呢？他应该是在战阵当中，有千军万马叠成他的死亡之途的。但他竟然半途将权位让给梵天，自己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去了，连凶手都不知道。 「红莲！红莲！」摩利支在一旁轻轻拉著她的衣角。「你在想什麽？可不可以让摩利支知道？」
红莲！红莲！好多人都这样叫过她的。拉伽、梭尔雅和摩利支都这样亲亲热热地唤她，只有琉璃，总是用一种疏远的声音叫她「帝释天·红莲」。 她在怕什麽？怕她闯进她原本一无所有的世界吗？
「摩利支，来。」她一把将孩子抱了起来。
「红莲在想什麽？」女孩在她怀里撒娇。
「讲了你也不会懂的。」一位不受欢迎的金眸男子插了进来。
「梭尔雅，你不要多管閒事。」
「我还是想管管。」梭尔雅自顾自地说下去。「去了一个又来一个，你不觉得麻烦吗，红莲？」
「你走开！」女孩倒竖起两道眉毛。「红莲是我的，你走开！」
梭尔雅看了摩利支一眼。「你的？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发现真相的一天。」
他说完便踱了开去，把摩利支气得哭起来。
5.
「红莲喜欢摩利支的妈妈吗？」潮湿而温暖的雨夜，摩利支紧靠著红莲的身子，怯怯地问。
「你听谁说的？」红莲有些惊讶，因为她在琉璃死後曾严令任何人都不许再提起这事。
「大家都说红莲喜欢我妈妈，是不是这样？」女孩不知事情的严重，仍继续追问。
大家？哪些人是「大家」？
红莲的脸色阴沉下来，不过在黑暗中摩利支并没有看见。
「我是喜欢你妈妈......」她迟疑地回答，本来想接著说「可是她背叛了我」，却又吞了回去。
「那......红莲喜欢摩利支吗？」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
「不喜欢的话会把你留在我身边吗？」真是.....骗小孩。
「一个人......是不是不能同时喜欢两个人？」黑暗中传来啜泣声。
「摩利支，不要哭了。我最讨厌女孩子哭哭啼啼，不能坚强一点吗？！」
「可是.....摩利支想......」女孩突然放声大哭，扑进红莲怀里。「摩利支想嫁给红莲......」
嫁？
这个字在红莲脑中发出轰然一声巨响。她想起在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也曾经想嫁给一个人的......
女孩子是不是都这样？觉得把自己的一生交给某个人就是所有的希望，以为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就是得到幸福？
她轻轻抚摸著女孩的身体，带著一种灰暗阴湿的情绪。那童女的身体─乳白色、发出珍珠般光泽的幼女胴体，似乎散发著含苞待放的甜香。她在那幼小的躯体上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彷佛正睁著一双淡绿的妙目凝睇著她，没有喜乐也没有哀愁。 琉璃！琉璃！你现在又在哪里呢？
============================================================ 清晨红莲起身的时候，飘著灰蒙细雨的天气并没有转好。她凝视晦暗的窗外好一会儿，静静地挺直背脊走了出去，却没看到摩利支正睁著大大的淡绿色双眼，默默地望著她消失在一片灰幕当中。 《诸天传》03
Gita2. 阿修罗·梭尔雅 THE EMPEROR
1.
妈妈，告诉你哦。我想要一个新娘，皮肤白白的，黑头发长长的。我要收集很多很多的人骨头做成花圈送给她，还要为她戴上头骨做的项鍊和指骨做的戒指。妈妈你不要吓成那样嘛，这样的新娘不是很漂亮吗？…… 妈妈你知道哪里有这样的女孩吗？有的话要赶快告诉我哦！
2/25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