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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暖人间----冰痕[上]——

时间:2008-11-15 15:53:31  作者:

  萧晖问道:"为何要让他昏睡不醒?"
  韩知韦道:"以戴公子目前的状况,再经不得任何刺激,若是失眠也会加快毒发,因此暂让他昏睡。"萧晖点点头,这样也好,不然若雪儿醒来自己又该如何面对他?韩知韦又道:"萧少侠陪着戴公子好好休息,老夫这就去配制解药。" 二十七 木已成舟  待韩知韦出去了,萧晖将戴雪扶到床上躺好,下人送了早饭放在桌上,萧晖端过一碗小米粥来喂戴雪。戴雪闭着眼睛,喂他吃便吃,昏睡中是从未有过的柔顺。萧晖想起在断魂崖上他重伤时,自己也日日这样喂他,心中一酸,待到这次治好了他,自己就得依约和韩青青成婚,住在摘星阁,以雪儿的脾气,定然是不会留在这里,自己也没有立场继续照顾他......他反正已恨自己入骨,只要治好了他的毒,让他回到他师父那里,自己也该放心了,至于别的......今生总是无缘了。萧晖怔怔地坐在床边,叹息良久,手指抚过他的眉梢眼角,"雪儿,到底还是我负了你......"
  
  戴雪果然安安静静地睡了七日,没有受寒毒侵袭,萧晖日夜在床前守候,衣不解带,夜不成寐,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其间韩知韦来探望了几次,韩青青却未再见到,萧晖一心想着戴雪,不以为意。第八日,韩知韦交给萧晖三枚药丸,分别是白、黄、蓝色。嘱咐道:"按照白黄蓝的顺序,每日子时给他服下,千万不可错了!三日之后,就可痊愈。"萧晖谢了收下,牢牢记着他的吩咐,每日半夜里按时给戴雪服下,第三天的五更时分,戴雪终于睁开了眼。
  
  萧晖大喜过望:"雪儿,你现在觉得怎样?"戴雪茫然四顾,待看清了眼前是萧晖,便紧闭着嘴一言不发。萧晖忙去请了韩知韦过来,韩知韦诊了脉后,道:"戴公子的寒毒已解,只要再休息一两日便大好了。"萧晖探他脉息,又以真气相试,果然运行无阻,再无凝滞,这才谢了韩知韦。戴雪也觉周身舒泰,精力充沛,他日日受摄心丸毒发的折磨,如今一旦解毒,自然欢喜畅快,但想到这又是萧晖施恩于自己,感激之情便去了大半。
  
  忽听得韩知韦道:"萧少侠,老夫已为戴公子解了毒,除了少侠的后顾之忧,少侠与小女的婚事,也该筹划下了吧?我查了下黄历,下月二十号正是吉日,宜于嫁娶,这事就定在下月二十日如何?"
  "宜于嫁娶"戴雪听到这四个字,耳中一片嗡嗡作响,后面韩知韦又说了什么,萧晖回答了什么,都听不清了。只觉得心里象是突然撕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淋漓,又似再度置身冰冷的石洞里,四周都被黑暗包围......
  
  过了好一阵,韩知韦才出去了,萧晖转头见戴雪脸色不对,心知这事也瞒不了他,握住戴雪的手,艰难地开口道:"雪儿,我......我答应了韩阁主,要......要娶韩青青为妻。"
  戴雪冷冷一笑:"你要娶谁和我有什么相干?未必你还指望我恭喜你不成?"
  萧晖低下头,难过地道:"我知道你恨我。"
  "不错,我恨你!不要以为你帮我解了毒我就会感谢你。要想我不恨你,除非你杀了我,或者我杀了你!"戴雪咬牙切齿地说。
  萧晖将他手握得更紧:"我知道。"
  
  戴雪用力一挣,摔开他的手,跳下床来,萧晖忙道:"你才解毒,还要休息一两日,要做什么我去!"戴雪穿好衣服,便往外走,萧晖拉住他:"要上哪里去?"
  "自然是离开这里。难道你还要我留下来喝你的喜酒?"戴雪冷笑道。
  萧晖咬了咬嘴唇,预料中的结果,却无法挽留,将心一横,道:"你再休息两日,两日后我便送你走。"
  
  萧晖软硬兼施,总算把戴雪又留了两天,到了第三天,戴雪便去和韩知韦辞行。韩知韦笑道:"戴公子既是晖儿的结拜兄弟,以后便是一家人了,多住几日何妨?"戴雪听他对萧晖称呼亲昵,心头又似被刺了一刀,只坚持要走。
  萧晖道:"韩阁主,我兄弟要去龙蓥山找他师父,这路途遥远,我得先送他去,待回来再行婚礼......"
  戴雪却一口回绝了:"你的婚事要紧,我自己去就行了,不劳你送。"
  韩知韦见两人僵持不下,笑道:"戴公子说得也有道理,晖儿现在要当新郎了,这里里外外的事情繁多,也分不开身。何况,如果在路上有什么耽搁,岂不误了婚期?不如这样,我派两名身手出众的摘星阁弟子护送戴公子,晖儿觉得如何?"
  
  萧晖听他言中之意,必是怕自己一去不返,故要留自己在此成婚,而戴雪又决然不要自己相伴,不好再坚持,只得同意。韩知韦便唤过自己的两名弟子来,吩咐已毕,萧晖道:"届时见到了戴雪的师父冉少阳,务必请他写一封书信带回,我才能放心。"
  那两人恭敬地答道:"这是自然,我们一定会把戴公子平安送到,请萧少侠放心。"
  
  韩知韦父女并萧晖将戴雪送到门外,此时,天空中正飘起了雪花,朔风扑面。萧晖把戴雪拉到一边,心中千言万语,无法开口,沉默良久,方道:"雪儿,今后你自己要多保重!我......我过了这段时间,再去看你。"
  戴雪道:"若不是要找你报仇,我只愿今生都不再见你!"
  萧晖一愣,还未明白过来,手中一空,戴雪已转身绝袂而去。萧晖呆呆地站着,望着他的背影远远地消失在茫茫的风雪中......这一次分别,又不知要到何时才能再见?也许雪儿说的是对的,两人之间,除了仇恨本不该有别的纠葛,何况自己使君有妇之后,还有什么资格再去见他?不过......只求日后能远远地看他一眼,知道他一切平安,就已知足了......
  
  萧晖这些天来几乎夜夜无眠,疲累已极,这时送走了戴雪,再也支持不住,回到房中,倒在床上便睡,到半夜时更发起烧来。他是习武之人,身体向来强健,极少生病,这回大半倒是心病。韩知韦心知肚明,并不说破,开了个方子。韩青青每日来端茶送水熬药,精心侍候。萧晖微觉歉疚,暗想:我已负了雪儿,既答应与她成婚,日后自当好好待她,若再负了她,岂非天理不容?躺了几日,便打起精神准备婚事。
  
  过了二十多天,韩知韦派出去护送戴雪的两名弟子回来了,带回了冉少阳的亲笔信,信写得极为简单,薄薄的一张纸,只说戴雪已平安抵达,并对他表示感谢。笔迹遒劲,显然是内力深厚之人的手笔。萧晖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明知是幻想,仍希望能从中找到戴雪给自己的片言只语。 二十八 百密一疏  婚期一天天近了,韩知韦虽隐居多时,毕竟是江湖名门,亲朋故旧甚多,不久便有贺礼源源不断送来。到得婚礼前两日,一些远处的贺客先就到了,萧晖免不得去接待应酬。
  
  婚礼前夜,萧晖一连陪了数桌客人,出来时,天已黑了,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雪。萧晖站在院中,看雪花点点飘落,便想起戴雪离去的情景来,又见这庭院处处张灯结彩,流光溢彩,远远地笑语喧哗,明天竟是自己的洞房花烛夜了......象是做梦一样,找不到一点真实的感觉,明天,还有漫长的一生,没有雪儿的日子,自己该如何度过?抬头仰望,极目处是峭壁上的摘星阁,萧晖心念一动:雪儿上回曾问那上面是什么?自己来了这么久,从未上去过,反正睡不着,不如现在去看看。
  
  萧晖不欲惊动他人,趁黑摸到崖边,不多时已攀上崖顶。这悬崖比断魂崖更高,但崖顶不过数十丈方圆,光溜溜地极是荒凉,寸草不生,东边是一块数丈大小的巨石,已落满了雪,而西边则是七层高的摘星阁。萧晖走到楼下,推了推门,已锁上了。这时万籁俱寂,四野苍凉,再听不到山下的喧嚣,山下的点点灯火,遥远得象是在凡尘之外。萧晖靠在大石上,任漫天飞舞的洁白雪花将自己包围,突然悲从中来,心底压抑的痛楚一层层蔓延开来,凝成比夜色更浓的忧伤,不知不觉中已泪流满面。
  
  萧晖站了良久,雪花被风卷裹着,越下越大。他终于起身,走了几步,已到崖边,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恍惚中想道:我要是再往前多走一步,只一步......岂不是一了百了?雪儿那样恨我,我死了也好遂他的愿!反正以后和韩姑娘成了亲,行尸走肉地活着也没什么趣味......正要迈步,忽又似听到师父怒喝:"我无情派没有自杀的懦夫!"萧晖猛地回过神来,惊出一声冷汗,还曾答应了师父要为本门夺回无情剑,何况冷焰凌虐雪儿,也该为他除了此人才能安心,自己既有奇遇,学到了天罡心经,正当大展身手,恩未报仇亦未报,怎能轻易就死?想到自己适才的念头,不由暗叫一声惭愧!
  
  正在此时,突然有人唤道:"大哥,萧大哥!你在哪里?"
  萧晖一听,正是韩青青,忙答道:"青青,我在这里!"奔过去一看,韩青青正在往崖顶上攀登,她内力一般,上来后已是气喘吁吁。
  萧晖忙拉住她,问道:"下这么大雪,你上来做什么?"
  韩青青道:"我到处找不到你,估计你在这里,大哥,你是来练功吗?"
  萧晖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他这些日子事多心烦,天罡心经也撂在了一边。"下面太吵,我只是上来静一静,那边就是摘星阁吗?"
  韩青青笑道:"正是,其实这摘星阁已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原不属于我们,爹爹见这里环境幽静,便买了下来。"见萧晖心不在焉,韩青青迟疑了一下,道:"大哥,我有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萧晖问道,韩青青却欲言又止,萧晖见她身上都落满了雪花,便道:"这上面冷得很,不如我们下去吧?"
  韩青青道:"明日就要拜堂了,今夜不便让外人看见我们在一起,要不我们去阁里说话。"
  
  萧晖心想这摘星阁是门派重地,外人恐怕不该擅入,想要推辞,韩青青已走过去,摸出钥匙开了门,萧晖只得随她进去。韩青青又找到火烛,点了灯。萧晖环顾四周,却见室内堆着些兵刃,此外并无他物,又随韩青青上了几层,到了最高处,是一个小阁楼,四面飞檐,画栋雕梁,陈设极为精致。韩青青指着一条躺椅道:"夏季我常到这里来,躺在椅上观星赏月,真象在天上一样。"说着便脱了外衣,铺在躺椅上,自己坐在上面,微闭着眼轻轻摇晃。
  萧晖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烦:"青青,你不是说有事要问吗?"
  韩青青笑着招招手,娇声道:"大哥,你过来!"
  
  萧晖刚走到椅子边,韩青青一把将他抱住,往下一靠,两人便一起滚到了椅上!韩青青的胸脯紧紧地贴着萧晖,萧晖见她面色泛红,呼吸急促,更闻到一阵淡淡的幽香,心里一阵慌乱,本能地将她一推,自己猛地往后一跳。韩青青摔倒在地,萧晖自己也撞在墙上,"哗"地一声撞下一副挂在墙上的字画来!
  
  韩青青这下摔得不轻,额头肿起一块,渗出血丝,她连声呻吟,却不肯爬起来。萧晖有些后悔,正要去扶她,无意间目光落在地上的那幅字画上,顿时如遭电击,站在那里动弹不得。那字画甚是简单,画上一高楼危耸入云,一人峨冠博带,凭栏远眺,正临风把酒,似在吟诗,旁边龙飞凤舞地题了李白的那首五绝: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韩青青见萧晖脸色大变,一时不知何故,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吓得魂飞魄散,忙手脚并用爬起来,欲抢下那幅画,却被萧晖一把扼住咽喉,厉声喝道:"说!这是怎么回事?!"
  韩青青勉强道:"大哥,你说的什么事?我不明白......"
  萧晖道:"这画上题诗的字迹,怎么会和冉少阳的信上一模一样?"看了下题款,"韩知舟?是谁?"
  
  "我......我不知道......"韩青青还想抵赖,萧晖顺手点了她几处穴道,扔在地上。过了不一会儿,韩青青就连声惨叫起来,"大哥......求求你,饶了我吧......"
  "你想出是谁了吗?"韩青青摇了摇头,萧晖恶狠狠地道:"那你慢慢想,想出来为止,这里只有你我两人,你就算叫得再大声,也不会有人听见!"
  韩青青又咬牙忍了一会,亦知萧晖说的是实情,自己若抵抗不说,到天亮也不会有人来,何况就算有人来,萧晖也可随时置自己于死地!只恨自己不该爬上来找他,更不该带他进楼,但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终于开口道:"大哥,放开我,我......我什么都告诉你......"
  
  萧晖闻言将她抓起,解开穴道,怕她再耍花招,仍留了两处未解,只是让她的痛苦有所缓解。韩青青道:"韩知舟是我伯父......" 二十九 弄巧成拙  说到这里,韩青青怯怯地抬起头偷看了萧晖一眼,萧晖面冷如霜,目光似冰,一双手如铁钳钳制住自己。韩青青只得低声又道:"让伯父写......写书信,是怕......怕戴公子的师父看出破绽......"
  萧晖声音更冷:"这么说,你们并没有将雪弟送到龙蓥山?破绽?难道那解药是假的??"
  韩青青略带委屈地道:"爹爹说,摄心丸的毒,天下除了幽冥山庄,再没有别人能解得了。我们,我们并不是故意不给戴公子解药。"
  萧晖怒不可遏:"那三枚药丸服下去有什么作用?"说着手上又略紧了紧,"你要是再敢骗我半个字,我定让你父女死无葬身之地!"
  韩青青咬咬牙,道:"那药可以激发体内的潜能,暂时消除寒毒的症状,但如果不服真正的解药的话,最多三个月,就会毒发身亡。"
  萧晖暗暗心惊,又喝道:"那你们把雪弟送到哪里去了?"突然一阵恐惧,"你们是不是已经把他杀了?"
  "我......我不知道。"韩青青说道,却掩饰不住的慌乱。
  萧晖急怒攻心,伸开五指,扼住韩青青的咽喉,用力一紧,韩青青只觉脖子剧痛,象是已被拧断,一阵昏黑,眼前金星乱冒,"我......我......"但窒息中已说不出话来。萧晖将她一摔,还不能一时冲动杀了她!
  
  韩青青无力地倒在地上,原本白里透红的脸色已涨成青紫,好半天才缓过气来,支支吾吾地道:"我,我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戴公子的下落。当时......当时爹爹命两位师兄相机处理,戴公子后来如何......我没有过问。"其实韩知韦是令二人杀了戴雪灭口,但韩青青此时哪里敢说?
  
  萧晖怕她不肯吐实,又用了几种点穴手法逼问,但这回韩青青虽痛得不断惨叫,却再不改口。萧晖想起那两名护送戴雪的弟子一回来就被韩知韦派到云南去了,自己当时竟未起疑,不禁追悔莫及,又想挟了韩青青下崖去逼问韩知韦,但一转念,如今庄里都是他请来的武林高手,自己恐怕寡不敌众,虽然有韩青青做人质,但看来韩知韦为人狡诈,诡计多端,若是再被他算计,或是给了雪儿去向的假消息,又会误了救人的时机。雪儿三个月内就要毒发身亡,算来已经过了一个多月,想到这里,萧晖心急如焚,一身冷汗湿透,恨不能插翅飞出这摘星阁,飞到雪儿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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