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逻?]身上传来明显的疼痛,骛疑惑的转过头去,熟悉的发香立刻扑鼻而入那是将头垂靠于他左肩的逻才有的味道--带着雨后的清爽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白鹤芋。 [骛......骛......骛......]恰当的词语有多少?能表达心情的只有一个--骛! 纠缠的身影烙印在太阳的最后一抹余辉中,这份感情在格格西歧的落日中请太阳神为证! ******************************************************************************* [尤莱亚~~你很寂寞吧~~我也是呀~~我们的族长陛下长大了~~~] 带着惊恐的表情,尤莱亚阴晴不定的望着眼前这个泪眼汪汪外加鼻涕纵横的谋略长。如果......如果把他打晕后弃尸荒野......族长陛下应该不会生气吧。 从小的训练使他夜能视物,绝对忠诚的他决定在安全的范围内守护族长和......骛的安全。当然,也顺便抓住这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崎尔悉。要是放他现在冲上前去坏了族长陛下的‘好事',那自己离自刎谢罪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族长曾经也是个天真的孩子,但他的身份根本不允许他做一个天真的孩子。尤其是在他刚掌权的那会,已经忘了什么叫感情......或者说他是一头困兽,想挣脱束缚,挣脱那种被遗弃的孤零零的感觉......他拒绝一切......甚至在一气之下同意大小姐去当交换使......然后被悔恨的荆棘绑着,日夜聆听那枯萎的白鹤芋在角落哭泣的声音...... 但那个人的出现显然在无意中化解了这些,他刚来时才16岁,纯洁、正直的心性显而易见,但他也如此敏锐,一眼就看穿了谁才是真正的逻·契而斯齐!从那时开始,他就知道族长不会再寂寞了......族长一次又一次短暂而持续的接触着他,从每天午后的短聚,到清晨的枫林舞剑,到戌长老出事,到那次房中议事,乃至现在的格格西歧草原之夜......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和族长走过了一段不短的岁月。族长的转变他看的见,或许那人最厉害的地方就是能在自己也没察觉的时候将族长的戾气消弭于无形吧......那个骛·格洱稀...... 能看到他们现在对彼此心意的坦诚他真的很高兴,但这样的情况下,他又怎么把刚刚得到的消息禀告给族长陛下呢--大小姐病重,格洱稀家要求将人质互相换回! ******************************************************************************* 窗外的枫叶居然又红了! 时间过的那么快吗?在他身边......和他一起已经又过了一年了吗?这一年中明明发生了许多事,为什么感觉反而短暂呢?! 或许不是枫叶每次都在自己看的时候红,而是这几次的艳红都被他看到了...... 这间毫无品位,无法见血的房间也已经住习惯了,什么时候起红色竟不是自己最厌恶的颜色了呢? 对了,那个人的眼睛,在格格西歧的月光下,竟也透着难以辨别的血红色呢......平时明明那么黑那么深邃的...... 忽然感到一股燥热,骛不由努力摇头想把那个夜晚的身影逐出记忆......那个混蛋,害的他第二天丢脸不算,还痛到几乎无法行走...... [骛]贴上来的身影伴着细细的碎吻,温热的气息直接袭上敏感的颈部。 [逻......恩......不要吹气......] [呵呵,骛,你的脖子都红了呢,好可爱~]恩......再吹一口~ [谁......谁可爱啦?]可恶,真的好痒......这个家伙,最近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不但整日纠缠着毛手毛脚,还有事没事的搂搂抱抱......偏偏他就是无力反抗......甚至连脸都不好意思直接面对他......真不甘心...... [族长陛下,会议开始了。]尤莱亚熟悉的声音将骛解救于最后关头,用力的推开赖在他身上的逻后顺便将不知何时已散乱的衣服整理归位, [骛~~~~]随着凄惨、不舍的声音,逻也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被尤莱亚‘请'了出去。 真是的,真是一点也大意不得。 [谁?]一声暴喝,手刃已快速的劈了出去。 [我......我......] 回过头,就见平时负责送饭的塞门瘫倒在门口,如果不是自己把握得当,他现在不会是被手刃形成的压力劈倒那么简单 但他来干什么呢? [骛......骛阁下,有......有您的......您的书信]显然被吓的不轻,连声音都在抖。 骛不由懊恼的抓了抓头发,他实在不该用可以伤人的手刃来对付一个外行的,可他刚才明明就有感到一股杀气。 [对不起,吓到你了吗?来,站起来吧。] [谢谢您,这是阁下的信。] [是谁送来的?]家族中如果有书信往来的话逻一般会直接交给他,何况今天不是能收到信的日子啊。 [小人不知,小人不知......] [喔,好。谢谢你,你退下吧。] [是,是] 看了看连滚带爬的塞门,骛好笑的摇摇头,顺手抖开那份来路不明的信。忽然,他的眉头陡然一皱! 瞥他一眼,再瞥他一眼......还是......还是觉得他在生气!虽然此时的骛似乎和以往没什么不同,只是安静的坐着,可他就是知道他在生气!但是为什么呢?
因为他下午的戏弄?不会啊,他虽然很害羞,可是并不讨厌。那还有什么原因呢? [骛......] [恩?]往旁边侧开一步,巧妙的躲过逻欺过来的身影。 [骛,你怎么了?] [没事。] [骛!] 才不给他逃避,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的人按倒在泡茶的桌上。狠狠的盯着那双充满怒火,不逃不避的双眼,只在里面看到无穷怒火! [骛,不许任性。] [我任性?]猛一抬脚撞向逻的小腹,乘他躲闪的时候顺势站直身体。他冷冷的看着,看着逻的错愕与愤怒! [你干什么?]不解,真的不解,刚才骛那一脚是认真的,如果没有避开此时一定已经痛的跪下来了,骛从来没有这样向他出手,连那次划伤他的脸都是他自找的,而且骛还为此懊恼了很久。 [混蛋!出了那么大的事为什么瞒着我?] [什么事?] [你还不打算说吗?]怒火中烧的逼近一步,这家伙竟然还想瞒着他?! [......] [......] [......我没什么好隐瞒的。]仿佛是从咬牙切齿中蹦出来的声音,逻一瞬不瞬的瞪着眼前这张无论如何也不愿失去的脸,无论如何! [是吗?包括你姐姐病重的事?] 轻轻的一句话却比一声焦雷更有震撼力,逻的脸在刹那间转白! 骛知道了?骛怎么会知道?他吩咐过尤莱亚不准说出去,尤莱亚不可能违背自己的命令的!究竟是哪个胆大妄为的家伙说的?! [你怎么知道的?] [不用你管!] [谁说的?] [不知道!] [你......可恶!]狠狠的吻上眼前这张倔强的容颜,明显的感到骛的不断挣扎!已经尝到血腥味了,也不知道是谁的,但即使这样也不放松! 为什么,为什么他就是不懂呢?!他这两天寝食难安,一面是姐姐离开的那个薄雾的清晨,一面却是骛这三年来的一颦一笑......无论哪个它都没办法忘记,没办法赶走,没办法视而不见...... [嘭!]左颊火辣辣的感觉说明骛的这一拳丝毫没有留情,慢慢的转过头却看到一双含着眼泪的晶亮双眼。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一字一顿的问着他 [为 什 么 要瞒着我?] [......因为我不想失去你......因为我就是该死的想要保护你!]我想拥有你,不论用什么方法...... [逻......]骛怔怔的看着他,忽然猛的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你不要搞错了,谁要你保护啊?!我也是个男人!] 难道自己就那么不值得信任不值得倚靠吗?! [我知道......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可那又怎么样?想要保护的心情还是不会变的啊......]是啊,眼前的这个人非但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更拥有锐利可怕的剑术与反应力,可自己却比谁都想挡在他面前......圈着他......护着他......不让这干净无伪的灵魂受一点点伤害...... [你......] 猝然放掉抓紧他衣服的手,在这么一个笨蛋面前还有什么好说的? [呵,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逻·契而斯齐......] 与你相处的那么长时间来,我从来没有在乎过...... [......] [我家族的敌人啊,逻·契而斯齐......] 不是的,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敌人看待过...... [......] [你在烦恼什么?我和你之间有什么可以犹豫、可以烦恼的吗?我和你之间除了仇恨什么都没有!] 有!有很多...... [......] [放我回去!!!!!] 不,我不想走...... [嘭!]放在逻旁边的古瓷花瓶乍然裂碎,触目的血从伤口中不断涌出。骛却只是看着,看着同样没有表情的逻。 [我知道了,如你所愿。]没有迟疑的转身,坚定的脚步不带一点留恋,就这样......就这样直接走出骛的视线...... ******************************************************************************* [事情怎么样?] [哈哈,真的是被你猜中了,那天他们房中吵架的声音甚至连这里也听的见。] [那就按计划继续下去,要好好把握机会。] [知道,这还用你说~听说那人质自己也受伤了,血多的连进去打扫的人吓呆了,那见鬼的房间本来就是红的,现在先重刷了一样。反到是逻·契而斯齐这几天一点事也没有的样子,真不愧是没有影子的男人~] [一点事也没有的样子?呵,或许吧~] ******************************************************************************* 摆钟在滴滴答答的动着,每一下都与前一下一样,每一秒都与前一秒相同......时间是不会变的,这个狡猾的家伙变动了世间所有的事,惟独自己不变。冷冷的,不快不慢的,按自己的步调走着...... 与逻有几天没见面了呢?时间长的似乎都无法计算了,只是没有他陪伴的夜晚,真是冷的无法入睡...... 他觉得自己无法再去爱一个人或恨一个人了,爱一个人他爱的对方满身是伤,恨一个人却恨的自己满身是伤...... 不想要他为难,那个人是他姐姐,是他最重要的,无法比拟的姐姐!与其让他给自己无至尽的痛苦,不如由他来伤害他吧。这样他心中的恼怒起码有了发泄的地方......起码不会再有所犹豫...... [我知道了,如你所愿......]那样冰冷的话语和眼神......刺的他连疼都感觉不到了......是的......如他所愿...... [骛阁下,阁下。]门口传来轻轻的呼唤声,骛以最快的速度翻身坐起,冲到门边却没有开门。 [什么人?] [阁下,有人说一定要与你谈谈。] [谁?] [阁下见到就知道了。] [不必,我对鬼鬼祟祟的人没有兴趣。] [那阁下想必对自己的家族也没有兴趣了。]一个不一样的声音插了进来,缓慢而阴柔。 [什么意思?] [阁下,您的哥哥,勒司·格洱稀陛下驾崩了。] [什么?]哗的一下拉开门,骛不能置信的瞪着眼前这个声音适中而平静,年龄约为30左右男子。 [阁下,您的哥哥,勒司·格洱稀陛下驾崩了。] [你有什么证据?]一把拎起眼前这个人的衣领,骛克制着自己千万不要在这样的午夜惊动门口的侍卫。 逻虽然没有将他软禁,但门口的侍卫却还是有的,眼前这个男人可以毫无声息的摸进这里,除了利用上次就显得有点奇怪的塞门,一定还有他自己的办法。 [这是格洱稀家族发出的讣文,您请过目。] 一张浅金色的纸缓缓的递到骛的面前,虽然说什么也不愿承认,但上面的那张脸实在是太熟悉了,是哥哥惯有的温柔的表情,还是那么熟悉的笑着......旁边盖着家族的族印及哥哥的名字--勒司·格洱稀...... [是谁做的?]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杀意会如此狂烈,他发誓,他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人的! [是唯尔丽特·契而斯齐!逻·契而斯齐的姐姐,契而斯齐家的大小姐!] [什么?]骛猛的一震,瞪着眼前的神秘男子。 [是个骗局,交换人质病重的事本来就是一个骗局,是唯尔丽特·契而斯齐自编自导的骗局,因为她要找机会,找你哥哥毫无防备的接近她的机会......她成功了!] [......] [骛阁下,您还记得您哥哥是如何与您一起成长的吗?还记得他对您的爱护吗?还记格洱稀家族300年来的仇恨吗?您......不想报仇吗?]平和的声音却像带着魔力,那男子一步步逼近,毫不避讳的望进骛的眼底,并在那里看到熊熊燃烧的恨意。 [我该怎么做?] [阁下,您真的是个聪明人,与您合作真的非常愉快。]勾起一抹赞赏的笑容,那男子靠近骛的耳边将计划缓缓道出...... ******************************************************************************* [族长~你上次看中的那颗珍珠恐怕不是蒙尘那么简单了。]喝了口茶,崎尔悉挑剔的皱了皱眉。不好喝!还是骛泡的茶最好~~ [哦?]淡淡的应了声,逻在等着他说下去。 此时的三人坐在会议堂·凤梧堂中,朝阳轻柔的洒入却温暖不了那张严肃、冷苛的表情。 [族长陛下,经查实,肯恩是戌长老的私生子,不过戌长老好象自己也不知道那么有这么回事。]尤莱亚不易察觉的皱着眉,报告着。 [哼!] 私生子吗?一个连父亲都不知道其存在的私生子竟然还会挺身而出?是愚孝还是偏执呢? [逻·契而斯齐!]一声大吼,勒司·戌出现在门口,身边还跟着当时那个谋略肯恩及身后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基本上都是戌一族的旧部。 [大胆!]虎吼一声,尤莱亚横剑上前。 崎尔悉与逻交换了个眼神,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逻·契而斯齐,你身为契而斯齐家族族长,却三番四次的挑起战端!你血洗格格西歧草原的七个部落,导致生灵涂炭,后又谋杀族中长老,目无族规。更庇护格洱稀家族的交换使,以权谋私,视契而斯齐家族族训、仇恨于无物!今天我们戌一族要替天行道,将你拿下以正纲纪!] 肯恩的声音虽不响亮,却充满气势,一时间凤梧堂中静的连呼吸声都似没有了。 [哈哈哈哈......]低沉而有力的笑声从逻的口中逸出,他冷冷的扫了这些人一眼,最后将目光定格在肯恩与勒司的身上。 [我为契而斯齐家族所做的事族人自有公认,轮不到你们这些以下犯上,师出无名的叛徒来指手画脚。一个是因色误命的长老嫡子,一个是同父异母的私生子,你们俩人的合作到也有趣。为了权利欲望而不惜铤而走险,我真该赞赏你们勇气可嘉。] [什么?!]俩人同时一震,肯恩是因为没想到自己的身份居然曝光了,勒司则没想到肯恩居然也是戌长老的亲生儿子。 [呵呵,养虎为患啊~养虎为患~]看着这场面,崎尔悉只觉得好笑,肯恩或许是个善于忍耐与算计的人,但勒司实在是个没有脑子的草包,而且生性善嫉,肯恩也是看穿这点才没有表露身份的,但没想到居然被逻当面拆穿。 [勒司,族长陛下念在你对契而斯齐家族也是有功之人,所以上次戌长老的事并没有牵扯上你,谁知你居然受小人挑衅,实在让他失望。不过若你悬崖勒马,陛下还是会既往不咎的。] 崎尔悉也站了起来,立于逻的身侧。 现在他们有那么多人,外面的护卫也一定被摆平了,想要脱身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引起他们的内讧,肯恩那里难办,但勒司很好下手。 [这......]勒司看了看依然稳坐的逻,他的双眼所迸出的寒芒与威严令他不由一抖。如果他这次成功了,也会因为私害族长而被其他家臣排斥,到时反便宜了这个与他流有一脉血液的肯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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