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烙达点了点头把夏非送到门口。 "大哥,回见。"夏非郑重其事的看了王烙达一眼,不过,对方只是微笑并没有接他的话茬儿。 13 他不在家,手机也打不通,那流氓律师他到底在哪啊?难不成那死的真是他?不行,不能这么着!明儿说什么也得上现场看看去。 回到家,夏警官怎么也睡不着,躺在床上遮饼子。左翻翻右翻翻,满脑子都是最后那天晚上王律师睡在自己旁边的背影。谁知道那就是自个儿看他的最后一眼阿?连正脸儿都没看着!要是知道,第二天早上就不趁王律师还没醒的时候就偷偷溜走了!谁知道当时离自己那么近的人还没俩月呢就没了啊?要是知道当时就该靠他再近一点好歹也是哥们儿一场!谁知道那流氓资本家律师会这么红颜薄命啊?要是知道就不躲着他了!天天泡他们家不出来就算把自个儿真赔给他也乐意!心甘情愿!干出那些事儿自个儿真他妈是一孙子!没良心的!人家给你做这做那,吃饱了喝得了还伺候你睡好了他才睡,你有烦事儿了还听你发牢骚,夏非!你他妈还是人吗?你拿个什么劲啊你? 夏非使劲一翻身,瞅见自个儿的手机跟桌上直震,才想起来是自个儿白天弄了震动。一定是王律师!他还没死!夏警官光着脚丫子冲过去抓起手机"喂?" "..."对方不说话。 "喂?喂?"夏队急得直喊"王律师?是你吗?你他妈说话啊?" "..."对方还是不说话。 "你出事儿了?还是什么人把你绑架了?你他妈倒是给我说话啊!"夏非冲着电话狂吼,脑门子上直冒冷汗。 "喂..."对方终于说话了,不过声音含混不清根本听不出来是谁。 "你说话不方便吗?那我问你,你简单应我就行。你是在外面吗?" 对方应了"嗯..." "你有事儿了?"夏非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继续问。 "嗯..."对方还是应了,不过之后突然没了声儿。 夏警官一听对面没了声儿,吓得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立马儿也没了招儿了,半天说不出话。 突然,那边传来了很宏亮清楚的一句话,对面的人中气十足声如洪钟 "妈的,这他妈小灵通真是操蛋!我他妈再用我就不姓薛!我跟这穷喊半天那边也听不见!" 紧接着夏队还听见了另外一个男人清澈的声音"你这儿还打着电话呢,别骂!让你们同事听见BS你!" "米啊~你先等一会儿啊,等我把案情跟夏非那小子补充完了,我们就回家啊~我煮爱心面给你吃。"对面的人突然对着电话大吼"夏非!!!夏非!!!你听得见吗?听得见就应一声!我薛子奇啊!" 夏警官黑着脸哆嗦着举起电话冲到窗户边,刚甩手想顺着给砸出去又听薛子奇在电话那边喊了一句:"那律师的案子有情况了!"急忙把手收了回来。 "你说!" "你吃枪药儿啦?这么凶干吗?这案子我们初步断定,是一起情杀,不过也不排除仇杀的可能。因为据王律师身边的朋友和同事反映,这人生性好色风流成性,喜欢到处勾搭漂亮姑娘,有时候连漂亮男的都不放过!我们现在已经把犯罪嫌疑人锁定在了两个人身上。一个是他的女朋友赵某,另一个是他女朋友的前男友肖某身上。"薛队在那边说的群情激昂。 夏队听了有点犯嘀咕。情杀?生性好色风流成性?到处勾搭漂亮姑娘?连漂亮男的都不放过?好色倒没看出来太多,勾搭漂亮姑娘自个儿也没见过。连男的也不放过这个倒是了解!不过,自个儿也不是一漂亮的主儿啊?"还有吗?" "没了,这可是第一手儿的消息,我这不立马儿就通知您了吗,还热乎儿呢。说吧,怎么谢..." 夏非还没等薛队说完就把电话挂了。以至于侥幸没听到薛警官的一连串热乎儿的京骂。 还以为那家伙有一线活着的希望,这下看来是彻底瞎米破灭了啊!夏警官叹了口气,咬着牙一屁股堆随在床上。死了,死了。死就死吧,大不了兄弟给你报仇!大不了,等你有朝一日复活了,有朝一日投胎让哥们儿瞅见,哥们随便你怎么着!想着想着,夏非眼泪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儿了。 夏队抓在手里的电话又震了。"喂?" 14 "夏队,想我没有?"熟悉的忠厚男低音。 "..."夏非脑子里一白眼眶里的眼泪吧嗒一声掉了一滴,拿着电话僵那儿了,不管电话那边熟悉的声音怎么喊。夏警官觉得刚刚窗户外边好像打了个雷,要下雨了是不? "夏非?夏非...言语一声!不认识我了?你怎么了?夏非,夏非..."不管电话那边的人怎么吵吵,夏警官嘴角抽搐着,边关上手机边决定,自个儿刚才说的那一堆的一堆只是一时缺心眼儿,全他妈的不算!打现在起,他要好好跟床上睡一宿,以抚慰自个儿无辜受伤的心灵!至于谁死?去他妈的,谁他妈爱死谁死! 至于说到电话里那人这几天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其实王律师同志这个冤啊,真是比窦娥还冤!那天早上夏警官从家里溜走了,他这叫一伤心痛苦自责难耐就甭提了。还没等他将自个儿的伤心事儿昭告于世呢,不巧的是突然下来个案子需要去上海开庭。得,没二话啊,情场失意,财场不能也失意吧。你说他开庭就开庭,干吗非上外地啊?还没来得及伤心太久呢,卷着铺盖卷儿就南下去了上海。走得忒急,到了酒店才发现,带了衣服没带换洗内裤,带了眼镜盒没带眼镜布,带了手机没带充电器。这叫一个倒霉催得就甭提了!临了儿,内裤可以买,眼镜布可以用纯棉的T恤代替,可是手机充电器总不能现买吧,有钱也不是这么造的啊?这不嘛,到了第四天,王律师的手机就大摇大摆理所当然的彻底不玩活儿了任凭你是摔啊打啊它是铁了心了绝不睁眼儿决不给你显示一个字儿。更倒霉的是他开了庭才知道,那死不要脸的被告高薪请了个国内知名的翻供律师替他辩护。把王律师同志愁的好几天没吃一顿整饭,人都活活儿的瘦了好几斤啊。插科打诨儿咄咄逼人胡搅蛮缠绞尽脑汁儿是什么损招儿都使上了,总算是把那长得像黑白无常的被告和被告律师给诌晕了。官司赢的再怎么费劲也总算是赢了,原告拉着王律师的手高兴得直哆嗦,坚决要留他在上海玩一段时间。本来,他是想回去,说实在的,他想夏非了。不过最后他还是留下了。原因有俩:一是,别看表面儿上没事儿人儿似的,其实自个儿受多大刺激自个儿知道。为了能以最好的状态回去再接再厉接受打击,王律师决定先借这个机会调养一下,枪杆儿硬了才好打仗啊。二是,风筝不能总是抓着,偶尔放开,风筝觉得别扭了还是会自个儿飞回来的。 可是,王律师怎么也没想到,自个儿回家以后衣服都没脱给夏非打的头一个电话,竟然被夏非一句话没说的撅了?这算干吗地的啊?岂有此理!再不揪着点儿,眼瞅着这风筝是要飞还是怎么地的啊? 15 于是,王律师同志第二天一到夏警官下班时间就连拖带拽地把骂骂咧咧的夏队五花大绑穿根棍儿,扛回了自个儿家。顺便说一句,从警局把夏警官拽出来的时候,王律师还没忘了瞪小张两眼,弄得小张铁青着脸一直叨咕到回家。 "浑蛋!你他妈要干吗啊?我那还有案子呢!"夏队一进门就跟绑架分子横鼻子竖眼睛,表情狰狞得像是对着犯罪分子。瞅瞅刚才局里一堆人都拿什么眼神儿看他,要多丢人有多丢人! "我还要问你干吗呢!昨天为什么挂我电话?"王律师也绝不示弱,这比嗓门大还指不定儿是谁赢呢!哼! 夏非攥着拳气得手脚冰凉直哆嗦,使劲往沙发上一坐咬着牙不说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 王律师推了推眼镜,瞪着夏非。夏队看样子好像真是生气了?王同志笑么滋儿的磨磨唧唧的蹭到夏非身边,几次都被夏警官踹到一边,也还是发挥了百折不挠的革命精神,尝试了数次终于成功得以在夏警官身边起腻"夏队,别生气了,我不好,我承认错误还不成吗?你到底怎么了?" 夏队黑着脸不说话。 王律师发现夏警官不理他,更加变本加厉抓着夏非胳膊左右乱晃"夏非,怎么了?你言语一声儿啊?"夏队还是不吭声儿,王律师仔细才发现,夏警官脸色发青,嘴唇发紫,大有背过气儿的趋势。坏了,这下玩儿大了! 大律师一边给夏非拍胸揉背顺顺气儿,一边在他耳边忙不迭的赔礼道歉就差自绝于人民了。手忙着嘴也没闲着眼珠子还不断地往夏队开着两颗扣子的警服里面瞅,小麦色的皮皮看着不错,挺结实的,隔着衣服的手感也不错。不知道...直接摸着...还没等具体构思什么黄色小画面呢,王律师被夏警官迎面的一拳揍倒在沙发上。左腮帮子立马儿像被烙铁烙了一样火烧火燎的,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肿了! 夏队俩眼儿直冒火,大口大口得喘着气,恶狠狠的从牙缝里挤出俩字"色狼!" 是是是,色狼,流氓,混蛋,王八羔子,不要脸的。什么他都是!王律师一句话不说,干干儿的让夏非拳脚相加口沫横飞骂了俩钟头,过程中还不停的点头称是捎带脚还来一句:领导教训的是。 夏警官骂舒坦了,消气儿了,下火儿了,才慢慢地把事情经过一点一点秃露出来。王律师这才明白,感情是出了这么巧的事儿。瞅着面前的人还是有点别扭满是矫情的脸,别说,还真是有点心疼啊。不过,听到他为自个儿担心的时候臭美的心情还是溢于言表。王律师美得嘴角都抽了筋了,弄得夏警官一直问他是不是自个儿打得太大劲儿把他嘴打歪了。 等到王律师把自己去上海开庭又没带手机充电器,官司还打得那么痛苦的一干衰事儿跟夏警官一交代。夏非才消停儿喽,总算是给了大律师俩好脸儿。这一冷静下来,夏非才发现王律师同志的脸变得移了歪斜很是奇怪,右边的脸瘦得嘬了腮,左边的脸又被自个儿的一拳揍的肿起老高。好好一个帅哥儿,再怎么说也是潘安在世,末了儿搁自个儿手里却成了天蓬元帅?。心里有点怪不落忍的,摸了摸王律师肿了的那半拉脸不好意思地笑了"对不住啊...哥们儿。" 王律师见他摸自个儿的脸先是喜出望外得意忘形刚准备来个法兰西式拥抱,后听了他叫自个儿哥们儿又一下悲从喜中来啊。还以为自个儿的抗战快要胜利劳苦大众终于翻身作主险些就要自鸣得意沾沾自喜曝露本性了。看这架势,长征,才进行了哪到哪啊。这老天,真他妈矫情,合着是跟他对着干啊! 到晚饭的点儿了,王律师说要出去买菜做饭跟家吃。夏队死活不让非要请客。反正他拿了奖金不是吗?再说,让面犯菜色腮帮子都嘬了的同志买菜做饭伺候自个儿还真有点不落忍的。 在附近的饭庄儿叫了几个菜,对着好久没见的王律师,夏警官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会儿冷静了、消停儿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尴尬硌应什么的也都来了劲了。翻了个白眼儿拼命的低头耙饭,反正饭点儿跟饭庄儿里,‘吃',总没错吧? 王律师笑眯眯的瞅着对面儿玩儿命耙饭的主儿"咱俩,好久没见了吧我说?" 夏非加了一筷子水煮鱼,不吭声儿的点了点头。心里有点犯嘀咕,寻思着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咱要瓶儿啤酒喝吧。" 啤酒?夏警官眨巴眨巴眼儿。这哥们儿几时吃饭也没跟他要过酒喝啊,要不是刚认识的时候一块儿喝过酒,他还以为是酒精过敏呢。今儿是哪根筋抽了? "不喝吗?不能喝?"王律师满脸堆笑的看着夏非"我听说这人民公仆们四岁就提溜儿着烧酒瓶子满街乱晃,感情你不是啊?" "你要喝就喝呗,我跟着你,我没意见。" 夏非是不知道,他要是知道就因为这句话改变了某一些人情感的角度,他非抽死自个儿不可! 16 第二天早上,夏飞睁眼儿的时候已经过了上班的点儿了。瞅着王律师家卧室的天花板坐起来,得,又无故旷工,还彻夜未归。明摆着回去就得被嫂子撕巴干净了。过会儿得打个电话,交代一下找个借口下午再过去。幸好手头没案子。 头这叫一疼啊就甭提了!夏警官掐着太阳穴,觉得脑袋木得跟那木鱼儿疙瘩差不多了。死活儿就是想不起来昨天是怎么回来的。隐隐约约眼前老晃悠着小张的脸,难不成刚才做的梦里有他?但是刚才梦见什么了啊?夏非转着脖子站起来,趿拉着拖鞋磨蹭到浴室。他怎么着怎么觉得不对劲,这腰就跟不是自个儿的一样,酸软疼麻,难受得他愁眉苦脸直想叫唤。等到瞅见镜子里的人,夏队差点没抽儿过去。镜子里那人没穿上衣,没穿上衣还好,居然连裤子也没穿!!!!最糟糕的是连内裤都没穿!!!!!!这说好听了叫人体艺术,说俗了就是裸奔赤条条儿光着屁股?这还了得? "现在是什么情况?"夏队自言自语,脑袋和舌头都有点大。首先当事人没穿衣服,连内裤也没穿。然后当事人腰肢酸软勉强算是四肢无力。伸头看了眼卧室,案发地点无打斗痕迹,第二当事人尚在昏迷中不能接受问话。这案子要搁他手里,典型儿一捉奸在床二婚现形儿包二奶正在进行时第三者插足已然成立啊?或者是卖淫嫖娼事后包抄? 夏警官倚在马桶上,自个儿酒后乱性了? 下午,夏非坐在自个儿位子上俩眼儿发直神游太虚。 "夏队,喝茶。"小张给夏警官端过一杯大麦茶。 夏非看着眼前这张脸怎么看怎么觉得较着哪门子劲。"小张啊,那个..." "今儿还没案子呢,您甭着急。对了,邢队找您半天了。"小张扭过身儿一边给自个儿接水一边说,说话的过程中连个正眼儿也没给领导。 "噢。" 刚一进嫂子的办公室差点没让她给瞪出去。看来是完了,少不了一顿狠剐! 正如夏警官所料,领导上训话果然没留情,先是旷工罚薪扣奖金不说,后是夜不归宿糟蹋好人家闺女臭流氓死色狼不孝子更是被说的比比皆是头头是道。你说他怎么这么倒霉啊?那边睡没睡做没做吃没吃都还没解决。这边财政曲线又直接挂了钩儿吭哧吭哧往下跌。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啊?谁来拯救他一下吧!夏队抻着脖子冲着门外撒么。 末了儿,小张听见邢队屋里传来一句话"那个...小张,你刚不是说要请邢队吃饭吗?别磨蹭,赶紧着进来啊!把我也算上啊!" 领导一边很过瘾的把夏警官溜溜儿骂了个狗血喷头,一边把案子砸在夏非头上。城郊某重刑监狱一杀人犯越狱了!监狱有人越狱成功!这么大的事情不能被广大人民老百姓知道,更不能让媒体报章落着一丝一毫的信息!否则会引起公众对政府部门法制社会的强烈质疑和谴责。随之也会影响党的形象!所以,这件案子要在一礼拜内结案!而且,要极度保密的进行! "啊?一礼拜?这?这明摆着没戏啊?"夏队对着嫂子吧唧眼睛。 "没有没戏!只有没问题!上头放话了!如果这事儿弄不好,我就准备挨k!"领导头也没抬。 "又不是k我。干我屁事?"夏警官小声嘟囔着。 嫂子抬起头对夏非微笑:"至于你吗...应该会被调到西藏、内蒙古军区作驻军总参的前线内部人员。应该会让你充分发挥特种兵的特长支援镇压东突的辛苦同志们。或者是去可可西里破衣搭撒的开着烂吉普车支援反偷猎队跟偷猎分子斗争与藏羚羊同生共死,你觉得哪个更合你心意?" "...是!没有不可能,只有可能!一定可能!"夏非呲楞一下站起来,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奶奶的,这么大的事儿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还要保密?我呸!这XX党就是这德性!出了事儿了包着捂着掩着,黑得都能给抹成白的!就知道压榨基层人民!哼!"夏队边嘀咕着边走出领导办公室"小张!麻利儿跟我查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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