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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泥——竹洛

时间:2008-11-15 12:10:21  作者:竹洛

静静地躺着,直到意识开始模糊。
城市的另一头,一栋隐藏在森林里的别墅,散发着别样的情调和独特的气质。
周围静谧一片,好像只有二楼一个房间里,不断地传出衣服和被褥摩擦的索索声。
安弗已经躺在床上四个小时了,被子已经被自己不断翻身,搞得一团乱,纠结在身上。心里的混乱绝对不比这被褥好到哪里,过之而无不及。
莫言真的太让人心疼了,那和外表截然相反的坚强和倔强,最是让人心痛。
还有,清涩的唇,香软的发,纤细的身体,周围安静的空气和瞬间万变的眼神,一切都那么让自己心疼,心疼到让自己无怨无悔地栽进那片静谧之中。
吻,不断地在脑海里徘徊。拥抱,不断地考验自己的耐力。浑身发热,好想把那清香微凉的身体纳入怀里。可惜,莫言不再身边,只能郁闷地抱紧身边的大枕头,吻和拥抱再次向自己袭来。
终于,一切恢复了平静。
※※※z※※y※※z※※z※※※
第二天清早,栖息在别墅周围的鸟儿就在一声"靠--"中,振翅而飞。
安弗早上被闹铃震醒后就发现,自己的内裤里一片黏湿。自己竟然做了春梦,却完全没有印象。不由得恼怒低吼"靠--"

自从那天被安弗不着痕迹的把事情挡下来之后,学校里就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了。那群恶魔仿佛是间歇性的发作,时间过了就没有兴趣了。安弗和莫言都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在学校,安弗没有和莫言说过话,两人之间看上去,完全陌生,那天下午的事情好象就是海市蜃楼。
莫言没有觉得失落,这一切对于他来说是在正常不过了,没有人会主动愿意接近他的。可是他每一次和安弗的擦肩而过,都会不自觉地看向安弗。希望安弗可以在没有人注意的情况下给自己一个眼神,起码让自己觉得他们是认识的,并不是陌生人。可是每次只能看见他微扬的嘴角,不明所以然。
安弗一直很矛盾,一方面又不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一方面又想和莫言"再续前缘"。每一次和莫言擦肩而过的时候,总是仗着自己比莫言高出一个头,偷偷地用余光向下瞟一眼,看见莫言看向自己的期待眼神和随后懵懂的表情,心中一阵狂喜。不着痕迹的扬起嘴角,一整天的心情就会无比畅快。

这样的猫捉老鼠,暗自偷欢的平静终于在一个明媚的午后被夺走了。


惊变

耀眼的阳光温暖地覆盖一切,只是,它忘记了一个小角落,一个最阴暗的角落。

下午第一节课快要上课了,安弗已经来的很迟了,可是班级里面几乎没有人,只有几个平时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好学生。奇怪了,人呢?这一段时间的平静,让安弗的警觉放松下来。他完全没有想到,一场恶梦正在上演。
安弗照例来到卫生间打理头发,只是这一次,卫生间有点奇怪,男卫生间门大氅着,很多女生都围在门周围不断向里面张望,好像再看一场好戏,不时地发出一阵阵害羞的笑声。安弗脑袋里的那根筋瞬间绷紧,这样的场景在熟悉不过了。围观者的表情,原来是那么刺眼。
他迅速冲到卫生间门口,拨开一层层的人墙,好容易挤进去了,透过镜子,看到了触目惊心的场面。
莫言被高壮的青长稳稳地固定住身体,青长的一只手臂从莫言的身后绕身前,将他固定在自己的身上。瘦弱的莫言,丝毫不能动弹。头被另一只手臂按着向下看。这次,一向逆来顺受的莫言有了很大的挣扎,头不断地抵抗着,想抬起,放在身体前方的手也不断地拉扯着什么,可是却不断地被打开。
安弗从背后看到了这样的一个场景,顿时就失控地冲到他们的前方,然而眼前的一切,让安弗的理智彻底崩溃了。
莫言竟然被那些人逼着脱了裤子,周围的人显然还在不断地用武力逼着莫言,要他自慰。
这样的耻辱,莫言再不想惹事也要反抗了。裤子是被他们强行拉下来的,莫言把身上的T恤使劲往下拽,可是,手总是被打开。莫言就是死,也不愿意把手放在自己的分身上。分身在T恤的遮掩下忽隐忽现,莫言脸上满是指痕,显然是因为反抗被打的。盈满眼眶的泪水,并不能掩盖眼里的惊惧和哀求。牙齿深深地陷在唇里,隐忍已经到达了极限,可是悬殊的力量和人数使他无法反抗。 褪到膝盖的裤子,已经被扯得有点坏了,露出的半截白生生的大腿,上面也是通红一片,应该是被人踢打所至,明天一定是青紫一片。
莫言看到突然冲到自己眼前的那双鞋,蓦地抬起头,眼睛里的耻辱和惊恐瞬间被绝望所代替。莫言痴呆的地看着安弗,停下了所有的挣扎,眼睛里是前所未有的浓稠的绝望。莫言此刻最不希望出现的人,还是出现了。

莫言中午都不回家,找一个隐蔽的角落吃着自带的干粮。曾经就有同学看到他在啃馒头喝白水,可是并没有想象中的同情和援助,反而带来了更多的耻笑和欺辱。一个家里很穷,又纤细瘦弱的学生对于那些无聊到极致偏又不甘寂寞的学生来说,无疑,是最好的欺负发泄对象。
从那时起,莫言就不断得受到一些骚扰,刚开始,是小打小闹恶作剧,莫言没有过多的反抗,后来,这样的小打小闹已经不能满足那些人心里变态的满足感,于是就发展成为上次的殴打,可是莫言隐忍的态度更加激怒了这些空虚的躯体,愤怒夹杂着征服欲没顶而至。

周围的人看到莫言突然安静下来,都感到非常讶异,再看到他和安弗之间交换的眼神,每一个人都倒吸了一口气,脑袋里都升起了同样的疑问: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安弗在看到莫言的那一瞬间,精神的防线彻底塌陷了。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大不了再转学,顺便把莫言也带走。他一拳把莫言身后的青长打倒,歪在一边的地上流鼻血,然后把眼神呆滞,安静的就像空气里的灰尘的莫言,一把捞起来,收入自己的怀里,一只手轻轻将那颗小巧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膛里,另一只手紧搂着莫言的腰,让莫言和自己紧紧地贴在一起,不想留一丝缝隙。安弗冷冷地看着地面,对着周围被自己刚刚那拳震到的人,大吼:
"滚--全都给我滚出去。"
这群人渣,一刻也不想见到。他们竟然可以向看笑话一样看待这样一件天理不容的事情发生。
眼睛被怨恨胀得血红,周身散发出的凛冽,暴戾的气味。所有人都被吓到了,平时神情冷淡,冷漠高傲的大少爷,竟然会为了这个低贱的人,变得如此可怕。像一头正在生死边缘挣扎的狮子,随时打算再将一头拖入挣扎,和自己一起,走向死亡。
人群很快的疏散开来,上课铃也适时地响起。


全部都没了

等人群散开,安弗帮莫言将裤子系好,脱下自己的外套,将莫言裹住,紧紧地拥怀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可以感受到莫言的冰冷和绝望。他知道什么都不用说,说什么也没用,只希望,莫言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疼和刚刚下定的决心--要永远守护他的天使。
莫言安静的呆在安弗的怀里,好像没有了生命,任由安弗再怎么使劲地抱住,依然没有任何动作,甚至呼吸都微不可闻,只有紧搂住他的安弗才能感受到胸背上一点点微弱的起伏。
莫言脑海里一直出现这样的一幅画面:z
深夜,路灯的阴影下,一个白色的身影,一直在等待,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等什么,只是一直等,有点犹豫,有点不舍,然而最终全都在一瞬间放下,如释重负的感觉让莫言的身体稍动了一下。
整整一个小时了,莫言都一动不动,要不是在自己的怀里可以感受他的生命体征,还真以为他已经死了。期间,下课时间进来上厕所的同学,看到这样一幅场景和充斥在两人周围的冰火交融的气息,都吓得不敢进来。
突然,莫言小小的动静惊醒了一直陷在心痛中的安弗。他赶紧捧起那张惨不忍睹的脸,眼睛深深地看住莫言的眼睛,"放弃"是安弗读出来的内容。安弗刚刚有点松懈的心弦又再次被紧勒在心上。
"莫言"轻声温柔地唤着那个同样看着自己却没有感情的人。手指轻抚上脸上红红的指痕,一定很疼。
"莫言,你知道吗?我爱你,从你家回来的那天我就确定,我爱你。"宠腻的眼神,温柔的话语,却没有打动面前的人儿。
莫言没有听见,他一心沉溺在自己的感情里。y
自己这样最最丑陋的样子被安弗看到,那一瞬间,铺天盖地的绝望让自己也被震到了。为什么,那些人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他会在那个时候出现?为什么,我会这么在意自己在他眼中的样子?什么时候,我也变得不再可以用一颗无畏的心去面对一切?什么时候,我又多了一个在乎的人?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和妈妈还清债务之后安静的生活,其他的我都不要。
莫言轻轻的推开安弗,很轻却不容拒绝。b
看着莫言没有表情的面孔,安弗的心一沉,顺着莫言的一推,也就松开了手。
没有看到安弗失落的表情,莫言低着头,带着一身伤就离开了。安弗没有追赶和纠缠,只是看着那个疲惫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转角处,消失在校园光鲜的大门口,消失在道路尽头的阳光里。
就算拒绝,也不要离我太远。安弗心里暗暗祈祷。

莫言,拖着身体,走进浴室,艰难的脱下衣服。触目惊心的伤口就掩藏在衣服下面,除了自己,没有人会看得见吧。
打开淋浴,瑟缩的在水下清洗。冰凉的水,滴在火热的伤口上,似乎都能听见伤口咆哮的声音。
浴室的门突然打开了,莫言木然的回头,是妈妈。心里面有了一点温暖。不管别人怎么对自己,妈妈永远是对自己最好的,在外面受再大的屈辱,只要是不让妈妈担心,他都可以忍。
莫言看着妈妈,最近妈妈又苍老了一些,是啊,那些上千万的巨额债务,任何一个人都会被压垮的。
莫言的妈妈看到了儿子身上青青紫紫,一块一块,还有肩膀上面一道皮绽肉开的伤口,有一点生气,自己每一天在外面拼死拼活地干活,一个人当三四个人来用,一方面是想减轻一些债务,还有最主要的一方面,就是为了能够让莫言好好的上学,不要为了钱而过早的奔波。
可是,眼前的身体分明就是在告诉她,他的儿子又打架了。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最近几个月经常会带伤回来,这个孩子一向是很懂事,很听话的,从小到大都是很安静,不爱和别人打交道,更不用说是打架了。怎么最近会变得这么多呢?
看见妈妈盯着自己的伤,有一点点地窘迫,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g
"今天上体育课,老师教跆拳道,不小心摔伤的。"莫言呐呐地开口,勉强挤出一点笑容。
莫言的妈妈没有说话,她怎么会相信?以前伤口的印迹还没有安全消退,现在有添了那么多的伤,有点心疼,略微的怒气被压了下来。虽然知道莫言没有和她说实话,但是他一定有一定的理由的。
"唉--以后当心一点,你看你,身上那么多伤口。上次拿回来的药还没有用完,我去拿。"说完就出去了。
莫言是个敏感聪明的孩子,他感觉到妈妈的失望和生气,他有了一点冲动想告诉妈妈,这一切不是他的错,他不想去招惹那些人,是那些人找上自己的。
莫言把身体擦干,走出浴室,看见妈妈坐在床边,疲倦,消瘦,苍老的背影,刺激着莫言的眼睛和精神,刚刚想说出来的话瞬间就淹没在喉咙里。不能说。
走到妈妈的身边,说:"妈--对不起,下次我不打架了,帮我擦药吧!"
妈妈刚刚生气和失望是因为她以为他对她撒谎了,所以,干脆去认错吧,这样妈妈就不会那么生气了。
莫言的妈妈看到儿子主动来认错,堵得发慌的心里总算是顺畅了一点。点点头,拍拍身边的床,示意莫言过去坐。
莫言感受着母亲为自己上药时的细心和疼爱。还好,还有家。心里有了一丝丝的暖意。
※※※z※※y※※z※※z※※※
第二天早上,莫言不想去学校,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昨天的事情历历在目,一想到,身体和心就像是被在车轮下反复碾轧。屈辱,混着血和肉都被碾进土壤,再也无法分离,那么地根深蒂固。
莫言的妈妈出去上班了。临走前叮嘱莫言说:"抓紧时间啊,快要上课了。不要迟到。"说完就匆匆的出门了。
莫言一个人在昏暗的房间里,并没有一丝想去学校的冲动。看着时钟的分针,一格一格地爬过。门口突然有了脚步声,好像是妈妈。怎么妈妈会突然回来?
莫言不想让妈妈看到自己逃课,于是就在门打开之前,钻进了那个妈妈和自己避难的衣柜,藏起来。
可是,书包,鞋,都留在房间里,甚至连衣服的一个衣角都露在衣柜的外面。莫言躲在衣柜里,紧紧地蜷着身体,有点发抖,希望不要被妈妈发现才好。
"哗--"衣柜的门被拉开了,看见妈妈脸色阴沉的站在衣柜外面,心抖了好几下。
在看见儿子竟然逃课的时候,压抑的怒气混着绝顶的失望,从莫言妈妈的胸腔里喷泻而出。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炸开在莫言的脸颊上,憔悴的脸庞立刻肿了起来,嘴角还渗出了血。
"你在外面打架,回来撒谎也就算了,可是你竟然发展到要逃课了,你现在怎么变得那么多,我那么辛苦在工作,可是你看看你是怎么对我的。"
说完,就丧气地坐在衣柜旁边的床上,手撑住脑袋,肩膀在轻微的颤栗。
莫言这是感觉心都在滴血,原来自己一直以来的隐忍,竟然被妈妈误会成这个样子,那么之前做的有什么价值呢?他想和妈妈说明白,可是刚刚开口,
"妈--我。。。"还没说出口,就听见妈妈绝望到哀求的声音:
"你能不能懂事一点,让我们娘俩好好的过日子。求求你了。"说完,看都没看莫言欲言又止的表情,就把头埋进了臂弯。
本来还以为,不管外面受到什么样的屈辱,回到家,都可以感受到妈妈的包容和关心。可是,可是,可是现在呢?自己在妈妈眼里竟然是如此的不堪。我该怎么办呢?这个世界还有我可以呆的地方吗?
眼前又出现了昨天在安弗怀里是看见的画面:白色的身影,在路灯的阴影下,好孤单。等待,一直等待,无尽的等待过后,是如释重负的了然。
"我现在就去上课"说完,就拿起书包,甚至连鞋都没有换就走出了家门。

风吹着莫言,没有方向的风,吹着不知道方向的人。莫言茫然的走着。
把一切都忘记吧。
忘记了。
误会的绝望,屈辱的悲凉,随着风都离开了自己,随之而走的,还有所有的思念,所有的哀伤,所有的担忧,所有的隐忍。

初遇的地方再相遇

今天,安弗一整天都很阴郁,脸上分明就写着:高压勿近。
可是,还是有不怕死的去触碰。
"我说安少爷,你不要仗着自己有钱就为所欲为,你想清楚了,你站在哪一边?"不怕死的青长,轻易地把安弗的好不容易压抑的怒火,挑到万丈高度。
"咣--"一片巨响,在安静的班级里掀起一阵狂潮。安弗猛然站起来,顺带地把自己身前的课桌和身后的椅子一起掀翻,金属与水泥地面的碰撞声,刺激了每一条紧绷的神经。
看着与自己差不多高度却壮很多的青长,眯着的眼睛更显出对对方的藐视。危险的声音从安弗的喉咙里挤出来:
"什么这边那边的,你把自己真当那么一回事了?哼--"斜着嘴角,递给青长一个挑衅的笑容。
"你说什么?他xx的,下课不要溜,给老子留下单挑。"说完就狠狠地再踹了一脚躺在地下无声呻吟的课桌。
又是一阵金属与地面摩擦的刺耳声音。心里像猫抓一样,咬了咬牙,握紧拳头,还是没忍住,一拳挥向在自己眼张牙舞爪的垃圾。"不用放学了,就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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