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小说

傻美人——平江秋日

时间:2008-11-15 12:19:51  作者:平江秋日

"......"榻上意识缥缈的人,隐约觉得面前有人,却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疲乏的双目。浑身无力,乃是风寒。可是这愈发虚弱的身子却非是一朝受凉所致。
这个人,总是不会放过我么。
"这千素也是痴人,只顾体恤你病身了。"嘴角微微扯动,面孔冷硬似铁,"噼啪"作响的烛火照着惨白的面,仿佛锁魂的阴差,"啧啧啧,也不知道你夕落前一辈子与我结了何种怨仇......有我的地方中有你阴魂不散。"
"总是在争着我欢喜的事物,努远定也好,魁首的位子也罢......现在竟然连昌隆王爷也被你这样的下作迷失了心窍。你究竟那一点比我好?!"
尖细的指甲看似无力地滑过夕落的面孔,将面上的的疤痕掐得更深。
"嗯......"床上的人只是虚弱地轻吟着,毫无反抗之意。
"着实无趣,原还想羞辱你一世,你却是无所畏惧。罢了罢了,饮下我这‘忘川'......也就彻底了结了这冤孽了。哼,什么花魁夕落,自此莫都只有我余冰。"
"呜......"

"嘶......"猩红喜服,矍铄英姿。努远定的心蓦地抽痛。
"王爷!"潮汐满眼忧色。
"无妨,呵呵,这夜还长......"推开门,步履蹒跚。满身酒气,俨然昏醉。
"王爷......"被推至一边的丫鬟欲言又止,"既是大婚,怎不见喜色。面上笑厣,全然是僵硬的。"
"绿姐姐。"不知事的小丫头有些手足无措,指着自家主子踉跄的背影道,"王爷从未有这么失态过。"
"嗯,王妃那处好生安抚着,就说是王爷酒醉不便,先解了醉再去厢房。"大婚之日的觥筹也是免不了的。
"是。"
"绿姑奶奶!"一个人几乎是跌撞进来。
"又怎地?"潮汐扭头,有些吃惊,此人乃是昌隆王手下的大太监。
"我家主子......主子一早便解了禁足,王爷大婚礼毕,主子也就失去了踪迹。"那人说话气喘嘘嘘,"我已让手下不要声张,先寻人。可是,你家王爷又烂醉成这般,若是昌隆王爷遇上不测,我们如何向皇上交代!"
潮汐小心翼翼看了看不远处宾客满座,灯红酒绿的喜堂,天子亦是在其中。若是被惊扰了兴致可是灭族的下场。不由得觉得背脊发寒。
"潮汐姑娘,这下可是......"
"嘘......昌隆王爷也非孩童,这一回收了御书令却不得出宫,好容易得了机会......你只顾派人到莫都大街小巷搜寻,不得声张。切记不要惊扰了这边的喜庆。"
"是。"

"......"千素站在他面前,一声不坑。任凭泪水冲刷着脸孔。
"呵呵。"夕落醒了。只见他双目呆滞,不停地将手中的锦囊拉扯着戏玩。
"夕落......"
"啧啧啧,又成了这样的傻子。看来连个娼也是作不成的。"一人嘲讽。
"余冰!"千素怒目相向,"我会照顾他起居!让他随我走!"
"哦?你竟是如此大义,难得我余冰宽宏大量,就让我劝劝爹爹,看看能不能免了这个傻瓜的卖身钱,早些打发出去。"
"傻了倒是解脱,我终于可以安心照看你,从现在起,你便是只认得我了。喜乐。"千素摸着他柔顺的发,泪水一滴滴滑落。


第二十八章


圭元八十九年,大炎异动。
莫都的子民只知晓,定国王爷与外邦公主和亲当日,龙体微恙的天子酒醉不醒,接著便是天子驾崩的噩耗。举国上下一夜之间,将自己门楣上悬挂的红绡换成了白绸。
顿时大炎人心惶惶。
且不说那蛮夷的公主喜事落成丧,千般晦气。更是有人谣传,新婚之夜王妃一人被弃之空房,顿觉羞辱,勃然而去。
而远定王爷亦没有阻拦那陆离公主,全然没有作为。
昌隆王爷也是异状,终日浑浑噩噩。宫人均是传言,先皇驾鹤让这孝子承受不住,有些精神涣散,威武不济。
更有甚者流言蜚语──先皇猝死乃是留有遗诏,传位之人只可能是这二者其一。恐怕这昌隆王爷正是为将来的龙座之争而伤神。自古帝王多薄情,先皇却未见对哪个皇儿偏爱,更是让人猜不透最终谁将统治大炎。

"混帐!"努远定开始焦躁。外有陆离王肆机而动,内有国家无主朝纲岌岌可危。身上还带著守孝,却是一刻不得清静。
"......"远隆讷讷地看著兄长,不知所措。

现在的心境该如何言寓?如同看得见那人失落後的痛心疾首,自己也随之心落腐海。蓦地意识到──誓言,一个字,一句话,该是倾尽一世的承诺。自己却像兄长那般做了愚事。
等,让他在那个暗无明日的地方寂寥落寞地等。
让他一厢情愿地相信,自己会带他远离这人间炼狱。
最後却硬生生击碎了他的美梦──哪怕他对自己并无期待,自己终究也是打了诳语,终究没有能救他於水火。
那一夜却是千辛万苦来到勾栏院落,千草阁已不见了那人所踪。没有任何伶人知道"夕落",亦是没有任何人知道"喜乐"。一时之间自己怒火攻心,趁著宫中骚动大乱,率了手下精干,抄了"千草阁"。

殊不知,此一夜天下大乱。
父王驾崩,兄长叛婚......大军压前......恍若鸳梦。。
※※※z※※y※※z※※z※※※
数日之後。

"江山动荡,你却是在胡闹。"男子双目赤红仿佛火烧。
"远隆亦是说过,不要江山。"不知几个难眠夜,最後斩钉截铁的定论。
"住口!"男子勃然,"父王遗诏岂容你忤逆?!"
"......"少年抿著唇,不言语。他也看到朝堂之外一干忠臣跪於殿下,参拜未来的君王。国不可一日无主,确实。可是,国主并非必定是他努远隆。
"你却是如此幼稚嬉闹!怎麽能担当这一国表率。"
"我......"
努远定极似恨铁不成钢:"让你一夜为君却是不妥!可是你贵为皇後所出又是朝臣拥戴,自然不能推卸其责!"
"......"远隆心中只是踌躇,究竟在遵循什麽?一个是威严的皇家血脉要继承,另一个则是疼到心坎处的痴人。父王的肃穆与夕落的淡笑......徘徊在脑中变换,宛如一张网,困得自己胸口窒闷。
"为兄可以与你衡量利弊,却不能左右你的心思。这一回,我退一步。"
"什麽?"难道你能让他将你从心中抹去?哼,心中讥嘲。
"肃清军纪讨伐陆离,我;安抚民心振立朝纲,你。期限──"将尾声拉长,直到远隆的视线回到自己身上,"与我比试,赢我,你可一年後退位,由我代理朝政;若是你输......就要一世为王,再不惦念世俗。"
"包括......找寻夕落?一世为王,却像是在宫闱中一世为奴。"
"啪!"一记脆亮的耳廓打在麦色的肌肤上,落下三指红痕。远隆睁著双目发愣。

"殿下!"忠臣惶恐,在下齐呼。一干奴役更是惴惴不安,浑身战栗。此一回,两个位高权重的人究竟在争论什麽?
"......"努远定闭了闭双目,再深深叹出一口浊气。双肩耸耸,扯著面孔的僵硬笑意,"远隆,若是你愿担当重责,一些後宫亵玩之物也是可允的。"
"王......兄......"少年步步後退,好似面前人成了恶魔狰狞的面容,"你......你怎地这样说他,他......他竟也是你心心念念之人啊。"
"心心念念之人......呵呵,却是总不知他在想著什麽。怎麽会见我如鬼魅,瞒著我许久?将你当成知己,还真是讥嘲。"
"王......"
"莫要撇开大事!你是比还是不比?若是不比,便是乖乖换上龙袍!"
远隆只是一瞬的疑惑,猛然间肃清了思路。一手抚著所佩寒剑,道:"不论输赢,都要找到他,将心意表明,不会束缚他的自由。"
努远定竟是怔了。
眼前的人再不是自己的少年王弟,而是一个信誓旦旦的男子。对著心中所想,他毫不避嫌,毫不忌讳,张扬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所以......夕落才会喜欢他吧!
曾经是如此自信地认为,那个清寡的人总是将心放在自己身上,甚至那一夜缠绵悱恻也是亲耳听到他声声叮咛而暗喜。落,你怎地让我猜不透。你该知道,为了家国,为了社稷,我是不能将整颗心放在你身。
如今休了妻也结下仇怨,背水一战难免。不知晓大战归来,你会不会出现在面前听我解释?还是说,远隆那个孩子的脾性更让你展颜?
你真是好久没有在我面前笑了。

痛,无可名状。
他,总是最受苦痛。
不知谁对谁错,不知未来前程。
一阵缄默後,两个王爷竟像是被点了麻痹的穴道,站在那处同时眼中氤氲。

"我愿与兄长一分高下。"
"明日此刻,重阳殿外。"
"是。"

"呜......"
"喜乐怎麽了?"车马颠簸,乡间碎道更是蜿蜒曲折。
"疼!"双目一片澄然。
驾车人也是一脸无奈:"小哥儿的弟弟麽?唉......可惜了......现下出了城都是山路,可要好好抓紧,不要松手撞了脑!"
"好说。"千素一双美目,看著怀中人不知觉的情态,眼色愈发暗沈下来。
莫要怪我自私,夕落。若是皇城中那两位上等人物,必定能治好你的病症。可是......我不想再让你成为囚鸟。
夕落、夕落,忘川能解,可是,我的医术有限;带你去碧落......让我慢慢解可好?夕落,我知晓的,你不愿再做那些道貌岸然者的金丝雀。
"呵呵。"怀中人只是笑。无伤而淡然,瞳孔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光华闪现。
"喜乐,快看西边,太阳落山了,美不胜收呢。"
"啊!"男子的视线渐渐从双手调转,看著西方一轮迟暮的日。
"日夕而落,芳华尽收。到了碧落,没有任何人知道你,便是没有任何人会打扰我们了。"
"夕落?夕落!呵呵呵。"双手伸出布帛的窗门,想要抓住面前的红日,却发觉两手皆空。顿时气馁,瘪了瘪嘴,低低抽泣了。
"啧......"赶车人悻悻摇头,拉绳一驾。
尘嚣一片,前途空茫。

终章

"一世糊涂,痴心酌酒;一世糊涂,夕落影孤......"耳畔叮叮当当煞是好听,却透著凄楚,沁著悲凉。唱颂之女半面轻纱,露出双目灼灼,盈水流光的幽谭仿佛深不见底。
一时让人看得痴了。
"此女唤为凝脂,是碧落国三届花魁之首。"耳边宦官低语。
我了然一笑。f
"啪!......啪啪!"抬起手,连击三掌。殿下一干文武见状,纷纷赞美不绝。
"为料到这小小碧落盛产翠玉,也是个美人凝聚之地。"
"此女气质不俗,却非一般花伶能及啊!"
纷纷然间,朝上碧落王抬身行揖道:"此女非烟巷名伶,乃是小女。"

众臣骇然。
这老滑头!献女便罢了,怎麽还搞出这麽个弯来。心中低嘲。
"哈哈哈,岂不妙哉!"一干人奉迎得时。
"是呀,陛下登基,大炎昌隆国泰民安,乃是万民之幸。现下也是到了立妃留嗣之际。若是此一番两国交好,岂不是绝妙?"老丞相斗胆进谏。
"这......"总有些心中疑惑。在位三年,也有纳妃之意,却是每每看著那些丽人的画卷退却。不对!这样俗媚的庸脂怎能做我努远隆的结发之妻!
如此拖延终身也是不济,直到民间甚传了皇家多分桃云云。才得幡然醒悟──需要一个伴来分忧,需要一个人来相互体恤。
或许这样才能让王兄些许宽慰吧。

"允。"淡淡地,扬了扬眉。此女子媚而不妖,眼中澄然,举手投足不失大家风范,若是成为後宫一抹颜色也是好的。
"遵旨!"r
"多谢吾皇恩宠!"碧落王拉著那白皙的藕臂,两人跪下,香风袭扰......一席遮面落地。
"......"这眉目怎麽如此熟悉,这凝眉愁思的情态让人胸口涨痛。为什麽?!不过是第一回见及,就有些记忆深处的思绪止不住地往外翻腾?
头一阵高似一阵眩晕,心悸愈发厉害。e
自是和兄长一战後,身上就落下了这样稀奇的病根。
想让那一双眉眼不要如此孤寂,想让这样一张面孔只剩笑厣撇去凄楚。
"皇上!"最後的意识也失去了。

"急火攻心,未有大碍。"生疏的音色,却不像是那群太医院的老朽。
"谁?!"一把扯住来者刺探的手。
干枯细瘦,如同粗木。e
蓦地睁了目,看到一双笑意盈盈的面容,素雅,恬静。难道碧落国的人都是这般仙灵?

"皇上!"宦官提点下,悻悻端起了一国之君的气度。
"他是何人?"竟然在天子面前毫无惧色,像熟络一般态度淡然。
"回皇上,他是......碧落国随行御医,名医花千素。"
"花千素,这厢有礼。"
好一个心高气傲!竟然不施跪拜,只是作揖。高傲且自信的男子。抬头,倏地发觉那人花白的长发,又是愕然。
好似见我吃惊,此人也只浅笑:"年盛白发,乃是隐疾。"
"原来也有名医医治不了的顽症!"冷笑一声。
"......"他却不语了,灰黑的眸子闪了闪,似乎还能看见什麽湿潮之气。
"咳咳,不知朕这顽症名医可能治根?"似乎触到了什麽不堪回首,倒是觉得自己有些咄咄逼人起来。转而分散些他心思。
他回头,仔细端详了我道:"听贵国太医院陈述,大炎皇上似乎是三年前被硬物伤及头部?"
"不错。"与王兄比试招数,无意中飞腾起身跌落,後脑落於顽石,自此就落下头疼的隐疾。心底却是寒噤莫名,有些时候脑中还会出现一些没有经历的幻像,虚虚实实著实难安。
那医者侧目,反反复复打量。好似了然道:"怕是已经忘却了一些什麽吧。"
"大胆!"身侧的宦官却是口快了。
在我怒视下缩了身子,退下。
"似是而非......也不知前尘......"
"或许遗忘是最好的怯逃。"究竟在说些什麽?此人愈发难以琢磨。
刚想开口问询,却是望见眼色一狡:"疏通脑中郁积凝血,却是刻不容缓,否则龙体将有性命之忧。"
"呵!"果然果然!那些老庸医只知治标,丝毫不敢在这龙体上自如发挥手段。延误了病情却是该死!不由黑了脸孔,连得身侧侍者瑟瑟。
"皇上可否给我五日?"
"允。"挥挥宽袖,点头。总是破釜沈舟才得云开月朗。
忆得王兄突围,率兵破军,那是何种气魄!想及自己却是在宫中歇养也是有些羞愧无措。如今拖沓著病治国也是勉强,此番正有纳妃冲喜之意。兴许天时地利人和,这怪异医者妙手回春病也去根。

"谢主隆恩。"
"......"终是行了大礼,刚想挥手平身。
"凝脂公主却是有些面善麽?想当初......小臣也是这麽认为。"也不知是何意,他竟是自顾自喃喃,退离了寝宫。

轻颦,道:"此人何身份?怎地如此怪异?"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