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小说

遗忘 下——

时间:2008-11-15 11:47:00  作者:

小完听完似懂非懂,但他知道,他已经失去这个爸爸了,突然间像被抽了全身力气,整个人倏地跪倒在地。

锦深深看了小完一眼,还是心疼的,但是…不能也不敢再让东和白鸟家扯上些许关系,像今天这种事绝对不容许再发生。

转过头,锦对著白鸟幸夫说道:「小完在我锦织家住过几年,也算是半个锦织家的人,今天我把他留在这里是相信他会过得更好…」锦没把话说完,但警告的意思也够明显了。

面对锦的警告,白鸟幸夫冷冷哼了一声,说道:「他是我侄子。」虽然没有任何应承,但这句话已经算是保证。

收回目光,抱紧东,锦头也不回的坚定离去。

一直到听见车子发动的声音,小完才惊醒过来,追了出来,只见滂沱大雨中快速离去的车子激起阵阵水花,水花里模模糊糊是东和他在一起的往事…那些事都将随著远离的车子而消逝…

「不…爸爸…锦织叔叔…不要留下我…」

小完抬起脚步朝车子追了过去,用尽全身力气的跑著,眼中的车子还是愈来愈小,可是他不敢停下,他知道只要一停下,他就会永远失去东。

脚底忽然绊了一下,小完重重跌倒在地,他连赶忙抬起头,被泥水和泪水糊了的视线中,车子还是消失了,就像他曾经拥有的慈爱父亲…

 

驶出白鸟家一段距离後,锦倏地紧急煞车,急到绑著安全带的身体都不由自主往前倾。

握著方向盘的手紧得连手背上青筋都浮了出来,转头看著脸色苍白仍在昏迷中的人,锦真有股冲动想摇醒他,问问他为什麽白鸟家找上门不跟他说? 为什麽单独赴约不让他知道? 为什麽…为什麽他总是忘记他身边还有一个深爱著他、愿意和他分担一切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天气骤变怕他在外旧疾发作而启用项鍊里的追踪器找他、如果自己到白鸟家再晚一步…锦简直不敢再想下去。

白鸟家…一切都起因於白鸟家…

锦不是没看到小完在车子後面拚命追赶的样子、不是没看到他跌倒在泥水里哭喊的可怜模样,他不是没有动摇,但小完无法脱离白鸟家,那就只有让东永远脱离小完…比起所失去的,这恐怕是唯一一点微薄收获。

 

109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遗忘”的影响,东这次旧疾发作得十分剧烈,他的体质已经不适合再用止痛葯,锦也不能每次都劈昏他,只能眼睁睁看著他受痛苦折磨,自己跟著悔恨心痛。

过了二天,锦想起离开夏威夷时按摩师送的几罐按摩油,翻箱倒柜找了出来,自己动手帮东按摩,不料东的头疼真的愈来愈缓和,到最後只是昏睡,终於不再疼痛。

期间东偶尔也醒来过,不过时间都很短,往往只是眼睛转了一下,便又沈沈睡去,有几次看似清醒了,却只是迷茫的张著眼,对锦的呼唤问话充耳不闻。

锦担心极了,过了这麽多天,甚至还没办法确定东服下”遗忘”的影响,如果只是忘了往事那也还好,就怕有其它更糟糕的後遗症。

中野只能劝他别急,因为东抵抗疼痛耗用的体力远超乎他们所看到的,需要的休息复原时间自然也比他们想像中的长。

距离事情发生已经一个礼拜过去,清早,锦照例打开窗帘让阳光驱走一室晦暗,转头看著床上的人…

东竟张著眼注视著他,与前几日不同,那眼神清明透亮。

锦不由心口狂跳:「你醒了。」

「嗯。」不太想理人时的应付声音。

锦吊著心,小心翼翼的问道:「记得我是谁吗?」

「不认识。」那双盯著锦看的眼睛里却不见丝毫恐惧不安:「…我好像也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虽然早在意料之中,锦还是难掩失望难过,怕自己的颓落影响到东,他随即打起精神,微笑道:「没关系,你发生意外失忆了,有关我们的事我再慢慢告诉你。」

「你是谁? 跟我什麽关系?」床上的人显然不太愿意”慢慢”知道。

锦走到东床边坐下,对著他,露出自认为最迷人的微笑,道:「仔细看看我,你觉得怎麽样?」

端详了锦一阵子,东不紧不慢的说道:「长得还算不碍眼,眼角有皱纹了,」接著又加了一句:「笑得很难看。」

锦嘴角不由抽了二下,捧住东的脸,说道:「不是让你看我长得怎麽样,是问你看著我的感觉,有没有很熟悉、很亲切、很信任、很依赖,或者很欢喜的感觉?」

「没有。」东没有迟疑,回的很是爽快:「完全没有。」

锦脸色微变,撑著笑,几乎是哄著:「可能看得不够久,没关系,不急,你再仔细看看,一定能看出什麽感觉的。」

「我以前应该和你不太熟吧!」东撇撇嘴,显然对锦没有太大兴趣:「这里还有认识我的人吗? 换别人试试好了。」

什麽和我不太熟?!竟然还想找别人试?!锦脾气再好也受不住了,更别说他脾气从没好过。

拉起东的手,再伸出自己的手,指著东和自已无名指上的戒指,说道:「你和我可是熟到不能再熟了,我们十几年前就私订终身,可以说是浓情蜜意、如胶似漆、卿卿我我、恩爱甜蜜,如果没有这次意外,我们现在已经在荷兰举行婚礼了。」最後一句当然是锦自己编的,如果不能从现成的损失里扳点什麽回来,他就不是锦了。

「结婚?!」东皱起眉头,说道:「我是男的,你…」说话间一直盯著锦的胸部:「应该也是男的吧?!」

「我当然是男的,不然到荷兰干什麽!」锦索性拉著东的手贴在自己胸膛上,让他好好确认个够。

东想缩回手,却被锦抓得牢牢的贴在心口:「睡都不知睡过几次了,你还不好意思。」

「我…」东小小声的嘟囔:「眼光真有那麽差吗?」

 

110

「我…」东小小声的嘟囔:「眼光真有那麽差吗?」

再小声也让锦听到了,忍不住大声抗议:「喂,我这个气质高雅、长相俊美的大好青年哪里辱没你了?」

东趁机把手抽了回来,伸手抚摸著手上戒指,来来回回在指节间滑动,带著狐疑:「这真是我的吗? 尺寸明明不合,你该不会趁我失忆,乱编什麽谎话来骗我吧?」

锦听了为之气结:「我…我像是这麽卑鄙的人吗?」

「嗯…」东持平说了一句:「看著也不像多老实。」。

「你这麽说真是太伤人心了,」锦一脸伤心欲绝,差点没指天起誓:「我对你的心可是天地可鉴、日月可明、天长地久、海枯石烂…」

「巧舌如簧,果然不太老实。」东立刻又加了一句评语,说完竟然想褪下指间戒指。

锦连忙阻止,问道:「你不信我?」

东挑眼看著锦的眼神明白回答了锦的问题。

一把拉出自己颈间的项鍊,再拉起东身上的,锦说道:「这是前不久我们去夏威夷渡假你送我的情人项鍊,为了让我感动,你可是足足挑了一个多小时。」锦说的也没错,就是省略了一些细节。

东来来回回看著彼此的鍊坠,半晌没开口。

锦乾脆把二人鍊子拿下来,当著东的面,将二个坠子又合成一个。

「这下你明白它的意义了吧! 是要我们一起守护幸福的意思。」接著指著属於东的镂空小球,锦说道:「看清楚了吗? 你戴的这个,我的心装在里面让你收著呢!」

说完小心把坠子拆开,重新挂回东的脖子。

东摸摸胸口的鍊坠,还是不太相信:「这鍊子随时都能挂上。」

锦见他还是不信,起身打开房间门,拿出遥控一按,原本厅里的墙壁发出轧轧声响往四周收去,不一会儿半个客厅便成了透明屋子。

「哇…好棒!」东一脸惊奇。

「你以前受过重伤没调理好,天气一变就全身疼痛,头疼尤其厉害,加上半点儿受不得寒,所以一到冬天只能关在屋里,这透明屋就是怕你气闷特别改造的。」锦接著打开房里衣橱,指著柜里满满的衣物:「这些全是你的,新的、旧的都有,还有刚送洗回来的,你要是不信一会儿自己试穿看看,如果真是骗你,我一时半刻弄得出这些吗?」

东想想,自己这几日头疼欲裂却是不假,透明屋子看来也不是刚落成,柜子里的私人衣物虽然十分整齐,但也明显有人使用。

「好吧! 我暂且相信你。」

「什麽”暂且”…」

完全没理会锦的抗议,东自顾又道:「喂,我饿了。」

听到这声”喂”,锦马上将刚才的抗议置之脑後,比起来,这个严重多了:「什麽”喂”? 我没名字吗? 我们什麽关系,你怎麽能这麽叫我。」

「我要是记得你的名字就不是失忆了吧?」东睨著锦。

这怎麽给忘了,锦摸摸鼻子,乾笑道:「这件最重要的事竟然忘了跟你说,你平时都喊我亲爱的、甜心、宝贝、亲亲…」看到东的脸色愈来愈难看,锦只好打住:「当然最常叫的是”锦”。」

「锦…」东皱了一下鼻子:「不要,我和你又不熟…」

「我们都快结婚了还不熟?」锦没好气道:「你不叫我”锦”,难道和别人一样生份的喊我”锦织先生”?」

东立时说道:「锦织先生,我饿了。」摸著肚子,一脸无辜:「你还要虐待病人多久?」

锦简直被他闹得哭笑不得,还想争取下自己的权益,但是一听到东肚子发出的咕咕声,也只能先投降。

 

111

锦简直被他闹得哭笑不得,还想争取下自己的权益,但是一听到东肚子发出的咕咕声,也只能先投降。

不确定东哪时会醒,餐食早就在炉上二十四小时备著,并且不时换新,锦吩咐後没几分钟便已打理妥当送来东的房间。

东躺了几天自然不乐意再窝床上,他对那半边透明屋子很感兴趣,一定要在那里用餐,这种小事锦当然随他的意,还亲自动手布置成适合用餐的样子。

不过原本兴致勃勃的人一看到餐点,脸立时垮了下来。

拿著汤匙搅著碗里半乾不稀的粥,眼睛瞪著锦,满脸气乎乎的不高兴:「这是什麽东西? 你故意整我?」

「当然不是。」锦温声解释:「你昏迷将近一个礼拜,现在只能吃清淡的稀软食物,你别小看这粥,汤头就用了整鸡、猪骨和十几种蔬果材料慢熬一天才熬出来,粥是五谷养生米,虽然不好看,但是味道很好。」

东嫌恶的撇撇嘴,一直搅著的汤匙就是不肯往嘴里送。

「等过二天你的肠胃恢复正常,不论想吃什麽都给你准备,这二天先忍耐一下。」锦用著哄劝的口气:「你先嚐一口试试,味道真的不差,厨房准备的这麽辛苦,你一口不吃岂不让人难过。」

「就吃两天,再多没有了。」东横著眼看锦:「还有,别把我当小孩哄。」

锦笑著摸摸他的头,说道:「你以前就爱人哄,没人哄连饭都不吃,现在算是长大了。」

这不在趁机嘲笑他吗? 瞪了锦一眼,东皱皱鼻子:「反正我什麽都忘了,以前的事随便你说,总之,以後不准再这麽恶心的跟我讲话。」

那表情看得锦不禁失笑,不过在东严厉的眼神警告之下还是生生忍住。

东多日未曾进食,厨房没敢准备太多,大半碗的粥没多久就吃完了,锦让人把餐点撤了,见东精神不错便陪他在厅里閒坐。

「我发生什麽意外? 怎麽会失忆?」

知道东迟早要问,锦早想好说词:「这事我也想问你,偏偏你失忆了。这种天气你根本不该出门,偏又任性的要命,竟然自己偷溜出去,我找你找得都快疯了,後来接到警局通知,你已经在医院里…」说到这里,锦猛地紧紧抱住东:「我真的怕极了…好怕你…还好你没事,失忆也没关系、忘了我也没关系,只要你还活著、还在我身边…其它什麽都没关系…」

虽然前面的话是编的,但是锦的担心紧张不假,此刻说来竟隐隐有哽咽之声。

东拍拍他算是安慰,锦不但不松手,反而抱得更紧。

「喂,你弄痛我了。」东忍了一会儿,还是说道。

「说了不准叫我”喂”。」锦口气不太好。

「锦织先生,你弄痛我了。」在别人手上,还是从善如流的好。

「”锦织先生”也不准。」口气更加不好了。

「…你真的弄痛我了。」

见东死活就是不肯叫自己,锦狠狠抱了一下,才把他放开,半是生气、半是委屈的控诉:「不过叫个名字…你这样真的很伤我的心…」

东低下头来,半嘟著嘴:「你自己才说了,只要我还活著、还在你身边,其它什麽都没关系…」

「…」这下锦也无话可说,重重一叹,聊表自己的失望不满。

低著头刚好看到鍊坠,东想到刚醒来时的话题,问道:「我真的答应过和你结婚?」和男人结婚实在太不寻常了,自己真会做这种离经叛道的事?

锦的脸色愈加难看,口吻愈加不好:「不只答应,这项鍊是你送的,你自己想想,结婚会是谁提的? 别又跟我说你失忆,这事小学生都能推理出来。」

锦说来很是理所当然,完全无视当初东为了什麽才送他这条项鍊。

东的嘴唇嘟得更高:「我确实是忘了嘛! 结婚又不是小事,当然要慎重确认。」说完看著锦,说是商量也不算,命令倒差不多:「既然是我求的婚,现在我收…」

「不准!」没等东说完,锦就喊了起来:「什麽事都能随你,就这事不行! 你要反悔也得想想我的心情。」

 

112

东的嘴唇嘟得更高:「我确实是忘了嘛! 结婚又不是小事,当然要慎重确认。」说完看著锦,说是商量也不算,命令倒差不多:「既然是我求的婚,现在我收…」

「不准!」没等东说完,锦就喊了起来:「什麽事都能随你,就这事不行! 你要反悔也得想想我的心情。」

「你总要给我一点时间吧!」东看著锦,很是诚实:「我现在连你的腻称都叫不出口…」

「给你三个月,再多没有了。」学著东刚刚不肯吃饭的口气,锦更是坚持:「你要是敢对我始乱终弃…」

听到锦竟然用上”始乱终弃”这几个字,东不由失笑出声:「大不了我让你始乱终弃好了。」

「我可是担当有为的大好青年,这辈子一定对你负责到底。」锦说的明明是玩笑话,却看不出半点玩笑意味。

对这话题下意识想逃避,东不耐说道:「这事三个月以後再说好了。」

「东山先生,你这是敷衍我?」锦哼哼说道。

「肯敷衍你算是给你面子了。」东顶了一句,说完不知是真倦了还是刻意闪躲,大大打了一个哈欠:「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锦当然想立时把话说清楚,但是还没来得及开口,东已经闭上眼睛,不顾不理。

一口气压在胸口那叫闷啊! 锦憋了半天,出口竟是一句:「这里睡不舒服,回床上睡吧!」没办法,见东明显瘦下的脸颊,锦哪里还舍得吵他休息,其它的事…反正来日方长,还怕磨不下来。

「我喜欢这里。」东咕哝一声。

东现在坐的是张躺椅,刚才已经调得半仰了,锦听他要睡,便动手调得更低。

「也好,别睡太久,晚上和我们一起吃饭,慢慢把作息调整回来。」

「我们?」东随口问著:「除了你还有谁?」

「我儿子,小广。」

「多大了?」

「五岁。」

东忽地张开眼睛,睨著锦,开口质问:「你刚才说我们十几年前就私订终身,可以说是浓情蜜意、如胶似漆、卿卿我我、恩爱甜蜜…那你这五岁儿子又是怎麽来的?」

锦满脸苦涩:「这又是另一件我想怨你的事了,虽然和你本身没太关系,」拉过东的手,轻轻拍了二下,锦幽幽一叹:「有些事你忘了也没什麽不好,如果你真想知道,以後我慢慢再跟你说。」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