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抄了一份给她,站起身问:"吃饭了吗?" 女人没有回答径走出了办公室。看著白色的裙角消失於门框边,我心里有种莫名地惆怅。 星之枷锁27 屋内灯光晕暗,烟雾弥漫,我盯著案头散落的文件。又点了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所有的烟雾,看著它绕圈升上。 收拾好文件,装入袋中放入档案柜里,想到陈氏父子的把柄就在文件必须小心保管才行,又取出来夹在腋下,关灯自径出了办公室。 走廊黑暗无光,手机铃声响起,接通传来康仔气呼呼的声音:"你什麽时候回来吃饭?"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十点多了,吹了口气,轻柔地说:"马上就回来。吃东西了吗?" "没有。" "你到楼下的茶餐厅先吃,我就过来。"说完合上手机,迅速奔出东郊警局。 餐厅内他独自坐在角落的桌子旁,我轻轻走过去坐下,见桌上没有食物问:"怎麽点吃的?" "怕你不来。我一个人没味口。"帅气的脸膀带著暗淡。 我示意服务员过来,点了两大份混吞,几个小菜,两份炖盅,两份龟灵膏,两份果汁,让她最後上龟灵膏。 看了眼对面的麻辣烫还开著,跑过去叫了些,让他们送过来。 刚开始两人沈默不语,终於康仔受不了先说了句:"你今天都干什麽?" 我停下吃东西,轻扬嘴角,抬起头注视著他说:"没什麽。见到个老朋友。" "哦。"看著他满嘴的食物,我心情也渐渐愉快起来。 楼道内黑暗的角落,两具赤热的身躯互相紧拥。温热的汗水顺著曲线滑落,我的手轻抚康仔的背部,渐渐向下滑去。 移入屋内,我大力地装康仔压至门背,蹲下,剥下他的牛仔裤。伸出舌尖挑逗粗黑的阴毛前颤抖的赤热,令它变得潮湿起来。 淫秽喘息声引诱我卖力的演出,康仔插入我发间的手指扣制住我的头往里压。 "快射了。" 呼的一声,我脸上一阵清凉。 床上,我大力地攻城略地,双手使劲扣紧他纤细的腰肢,试图两人达到天堂的高度。 激情过後,康仔疲惫地目光在灯光下注视著我。伸出手臂抱紧他,两人头靠著头相拥入眠。 手机清脆的铃声在我洗澡的时候响起,我走出去之际见到康仔正拿著手机。 我正准备接过来,康仔沈沈地问:"李昭然就是你昨晚叫的那个小然对吗?" "什麽?我昨晚说什麽了?"抢过手机,茫声。 我回头问:"他说什麽了?" 康仔一掌打我的左脸,发烧的疼痛。手机落在地上,电磁与机身分散。 我盯著康仔,清晨阳光洒入眼角溢出晶莹的泪来。毕竟一年的感情,我止住想逃避的欲望。走过去抱住康仔颤抖的身体说:"他是我第一个男朋友。给我时间,我会结束一切的。" 星之枷锁28 经过康的一巴掌我下了个决定,餐厅内的走马观花,不及我的心跳动的速度。对面的方芳容貌秀丽,淡淡的装束悦目。 "你有什麽事吗?" 我的凝重的脸色令方芳也紧张起来,故做轻松地望著窗外。 窗外下著大雨,闪电在天边化出蓝色的火花。 "方芳,有一件事我必须跟你说清楚。" 方芳移回视线。 "其实我和康仔的关系。"话末完,方芳打断了对话,说:"我知道。" 雷声极大,像在身边轰炸。 "我们已经一年了,我这样很对不起他。" 方芳喝了口红酒,深呼了口气说:"我清楚。不要再说了。" 我低下头沈默不语。良久传来方芳的轻柔的声音:"这餐我付。"她站起身椅子退後发出轻响。水蓝的裙水在我眼前晃动,像湖波摇动。 "还是朋友。有空叫我出来玩。"微笑著说完转身走向柜台。看著她纤细的身肢消失在走道转角。 注视著窗外随风雨摆动的枝叶我喃喃自语:"她穿蓝色比红色漂亮。" 见到赵晶晶後的第三天,然又找来了电话。他变得老成了许多,说话没有了以往的锐利。 "你好吗?" "还不错。" 电话另一头沈默了一会儿,又响起:"那就好。有纸笔吗?" 顺手拿了纸笔,说:"有。" "陈氏父子六一半夜会有一次行动,地点在城西码头十号货仓。" "好的。"我正准备说些什麽时,然收了线。听著茫音,我心里有一股杂乱的滋味。 根据然的线索,队人决定六一全队人都已经安插好了。等待著陈氏父子的爪牙王阵动手。 我与同队的老张一队,整晚只听到他骂混蛋,令他在女儿面前失信。搞半天才听清楚原来他半月前答应女儿六一带她去公园玩碰碰车。递了根烟给老张,陪笑地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人民的公仆嘛。" 他接过烟点燃,也不再啃声。我不适应仓库突然安静下来。无聊地抬头看天空,连继数日的雨在今天停止。无云的夜晚星空灿烂,清爽的风带著海的咸味。 "银狐呼叫银狼。" "我是银狼。" "目标已出现。" 星之枷锁29 队长的脸色在暗夜中无法看清,一双锐利的眸子散发寒气。众人躲避於警车後,支起枪,目光炯炯地注视著散发诡异气息的仓库。 刚刚抱怨的老张此时严峻地举著枪,尽显男儿保家为国的英勇。 仓库开始有动静,响声越来越大,应该是起内哄。一阵动乱之後,数人冲出仓库,正准备上车离开现场之时,警灯与探照灯全都亮起。匪徒一惊,只见王阵令头,窜入车内,准备发动之际。我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用枪瞄准车胎射击。几声枪响,车左边的胎穿了个孔。 王阵从车中逃入黑暗处,隐蔽起来。我一时激动起来,顾不得安危飞奔过去。 夜的天空可以用三种颜色去描绘;黑暗的凄冷,明月的冷华,星光的怜惜。 暗巷,我靠著冰冷的墙壁,手托著枪,小心而沈沈地喘息。汗水滑过脖子。 "王阵。投降吧!"说完,我转身用枪指著墙角处,无人。抬头见一摸黑影跃过墙头。我退後将枪插入腰际,冲上去,跃过。空旷的停车场毫无人烟。我感到身後有板枪的声音,正准备转身。 "把枪丢掉,举起手!"我照做了。装枪丢至脚旁。王阵走过来,踢开了手枪。月光下,一双充血的眼睛带著病态的疯狂。 我沈默了。第一次觉得离死亡这麽的近,从来不曾有过自杀的念头,可内心深处却毫不在乎现在死掉。枪口抵住太阳穴,我感觉到这家夥在颤抖。 伸手抓住发抖的枪,说:"这里一枪,我有好多事都不用烦了。"说完想要扣枪时,手被王阵打开,说:"你他妈的死了,我就多一项袭警。"说完嘴边加骂了句神经病。 这句话刺入我的大脑,怒气从心底升起,恨意哗地淌出。一把捉住王阵执枪的手,大力甩开枪,发狂地揍王阵,特别是他的脸。我这样许久,直至队员赶来将我拉开。 眼睛被一层红色的液体蒙盖,天空与大地,所有的人都被染红。眉间被王阵反抗时弄伤的,缝了五针。 队长放了我长假不需要我跟进这个案子,我没有出声。出办公室之後,老张说我的功劳还是我的。这个假是希望我调养精神。至此,老张眼神异常地说:"我从没有看见过你这样,像个疯子。" 中午我接到了然的电话,声音忧郁,我轻笑著问:"怎麽了?"对方沈默了一会儿,说:"你要自己保重。" 我又笑了,淡淡的感慨一声,问:"你上次说的事。"他接过我的话:"雷若鸣的事不必帮忙了。" "哦。" 沈默。 "没有别的事吗?" "没。" "可以见一面吗?" "没有这个必要。" 我不喜欢这句话,它触怒了我内心的某些东西。 "赵晶晶与你在一起?" "我和她定婚了。" "恭喜。怎麽不发请贴给我?" "没有必要。" "哦。反正我不是你什麽人对吧?" 电话挂断。一阵阵茫音中我感到沮丧。夏季明朗的天空下,我独自蹲在街头,望著往来的人群,猜测他们心底的秘密。 星之枷锁完结篇 放假的这些天,我总在客厅看橱房里忙碌的康仔,像娇妻一般殷切的笑容,可口的饭菜。还有猜掌决定谁洗碗,当然是我让他,看在他每天给我做好吃的份上。这句话当然也没有给他听到。 "吃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其实这样的生活挺好的。" "恩。" 康仔躺在我怀里,注视著电视的脸越看越帅,我不由伸手摸摸。被拉开,还加了句:"看电视,动手动脚的。" "冤!我哪有动脚!" "泛指。" "行!我说不过你。"说完只好老老实实地陪他看小燕子那傻样。 不自觉走神望出窗外。夜色迷人,霓红灯光背後的一片漆黑里闪烁著数颗星光。七颗连成一个汤匙,美丽而神秘。 "你看。"我指了指窗外的北极星。康仔却打下我的手,说挡住了。我微微笑了笑,看了眼专注的他,将手拥得更紧。也不许他不是与我最合适的人,他却有与我不同的灵魂。 我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然。命运的星宿却再次转起。三年後某日,我从酒巴出来,秋雨冲洗著地面的污垢。我走出去,也让它冲冲自己肮脏的身体。发与脸相溶入,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冰冷的水淋下,令我记起了与小然第一次性爱的感觉。我已经许久没有记起这种感觉了。久得令我惊讶我还记得。 酒气从口腔溢出,我张开嘴想喝下雨水,身旁经过一个刚在酒巴里说过话的男孩,说:"你妈神经病呀。"说完拉著我进去避雨。 我打下他伸过来的手,说:"要你管!"说完跑入深夜大雨纷纷的街头。 与小康是在那一年的冬季开分的,所有的爱意都化为憎恨之後,我离开了原本温馨的小巢。他离开了这个城市,走之前打了一通电话,断断续续地说我做爱的时候还喊著小然。 街灯极冷,与秋雨相互接应,映照我的孤寂与无奈。 远处深夜开放的咖啡厅打动了我的心,走进去一股暖流迎来。角落一名蓝衫长发的少年吸引了我的注视。背对我的身影是如此的熟悉又陌生,可能是曾经一夜情的某个长得比较有印象的男孩。想走上前去与他打招呼,又怕他在等人。坐在巴台旁要了一份热咖啡,借著暗光观察他,试图记起他的名字。一边倾听王菲空灵的声音。渐渐伴随著音乐与酒气,我沈沈入睡。 梦中我见到少年转身走向我,一张熟悉的俊脸,清爽的笑容,真至美丽的眼睛传达著若隐若现的关切。他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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