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小说

清流----南牙——

时间:2008-11-15 08:04:05  作者:

梁沫威想起来了,每次何依流被客人欺负的时候,他都显得很顺从,他是不想太引人注意吧。
"但是那并不代表依流对‘银色清流'而言是影子似的存在。在他加入后的第一年,曾有过一段小小的插曲。那一年,店里来了新的侍者,其中有一个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依流得知他会来做侍者是因为家境贫寒后,求我放了那孩子。我当然没有那么做。店里有依流一个特例就已经够了,我那里又不是收容所,何况我并没有强迫那个孩子来这里。"老板忽然停了下来,望了眼梁沫威。
"之后呢?"
"之后有一天,一个很有钱的客人看中了那个孩子,给了我八百要包他一夜。依流第一次违逆我,不让那客人带走那个孩子。后来,他和客人达成了共识,由他来代替那个孩子。"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梁沫威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用巨石砸了上去似的,很痛很痛。
"后来依流一直代替那个孩子。他很会哄客人开心,所以即使得不到预约的身体,客人们还是很高兴。"老板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有段时间,依流很受欢迎,甚至有客人一来就点他的名字......"
"够了,你是在刺激我吗?"梁沫威用力揪住老板的衣领。老板轻轻推开他,神情不比他轻松多少。
"你不想听下去吗?"
梁沫威无力地坐回原来的地方。他想知道依流的过去,那段历史是依流从来不曾对他说过的。挫败地挥了下手,示意老板继续。
"依流是很高傲的孩子,他的自尊容不得别人践踏。我担心这样微笑着哄客人开心的他总有一天会崩溃,所以我找他谈了一次。我要他收手,还答应在不强迫那孩子的情况下,让他服侍客人。可是依流却温和地笑着叫我不要担心也不要愧疚,他说他从前......对这种事很在行。我很吃惊,那么傲气的他竟然有着那样的过去。我再追问,他只说他是个不相信永远的人,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把希望留给相信永远的人呢?依流他,不是喜欢那样的工作,他只是不愿意看到那孩子走上和自己一样的道路。"
"你在骗我吗?"梁沫威空洞的眼睛暗藏着无感情的笑意,"依流说过他是不卖身的。"
"他做了半年之后,替那孩子赎了身,不过他做那些事赚来的钱只够付头款,剩下的钱一直是从他后来的工资里扣除的。那之后,他没有再接受任何一件这样的工作。"
梁沫威还是不愿意相信,他固执地摇着头。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舍得放掉一个赚钱的工具?"轻易看出了他的疑惑,老板的脸色有些难看。
"就算你舍得,你们堂主舍得吗?"
"依流没有告诉过你吗?"老板的眉深深地蹙着,"根本由不得我们。依流的身体无法承受过份频繁的床事,医生说他可能连二十五岁都活不到。"
"你说什么?不可能,不可能的。"梁沫威犹如掉进了冰海之中,浑身发冷。依流一直那么健康,虽然他的体质是很容易发烧的那种,可是还不至于连命都搭上吧。
"他似乎知道自己的病情,不管我怎么说他都不肯接受进一步的检查。医生说他的病状很奇怪,应该是从小就有的。不过具体是什么病除了依流,没有人知道。"老板一口气灌下剩下的啤酒,转而看向梁沫威,"所以,他从一开始就不是真心要你的永远。"
梁沫威握紧双拳,狠狠地砸在石椅上。难道依流只是在敷衍他,他根本不想和他在一起。对了,从一开始就是自己的一相情愿。
"你对自己缺乏信心?"
"我忘了,依流很怕和黑道沾染上关系。"自嘲地笑着,他的身竟在颤抖。
"你是这么想的吗?那你认为一向不愿意和人有深交的他为什么要和你住在一起?"
梁沫威一愣,再望老板时,只换来他离去的背影。
"好好想想吧。"不回头摇了摇手向他道别,老板的身影很快掩入川流不息的人群中。
把空酒灌抛向空中,梁沫威仰头望着上方刺眼的眼光,仿佛看见了何依流温柔的笑脸。
"依流,你也和我一样吗?"无奈地笑了。他梁沫威竟然爱上了一个男人。
是的,他爱他,爱得不知所措。他只希望自己的怀抱可以让那簇美丽的笑容里不要再有忧伤。


第十五章

12月24日,平安夜。他决定了,要找回依流。
和老板见过面后,梁沫威去了何依流的家,那里似乎比以前更破了。他真的无法想象依流要怎样在这里住下去。那一笔替人赎身的钱使他如此穷困,不得不做多于常人几倍的工作来维持生计。可就是这样,他也从没有说过一个"累"字。那么纤细的身体却要扛起这么重的担子,光是想,就让梁沫威觉得心痛。
"请问你也是来找依流哥哥的吗?"梁沫威回神,发觉自己已经在门口站了很久。他打量着和他说话的少年。他很漂亮,比依流更加的年轻,但奇怪的是梁沫威觉得他和依流很像。
"他不在家。"梁沫威轻言道。刚才他敲了很久的门。
"这样啊。"少年的脸上显现出失落,"我还以为可以见到他呢!你知道哪里可以找到他吗?"
"不知道。"他想不出这个时间依流会去哪里,如果是以前的话,他们一定在家里一起看电视。可是依流已经离开了他,电视对他也失去了吸引力。没有依流的日子,一切都显得那么无聊。
"你也不知道吗??"少年垂着头,"真是的,明明和人家说好的。依流哥哥对自己的事总是那么迷糊,什么时候才能让人放心呐!"
梁沫威觉得好笑,这少年分明比依流小,虽然从外表上看起来,两人的年纪差不多,但依流已经二十三岁了。何况他还叫他哥哥。
"对了,我叫梁韵晨。"少年忽然想起了什么,伸出了手。
梁沫威轻轻拍了一下他的掌,算作打招呼。他其实不太想结识眼前的少年。
"你是依流哥哥的朋友吗?"
"算是吧。"他也不知道和依流之间的关系该怎样定位。
"我想起来了,我听老板说过你呢,你是依流哥哥的男朋友吧?"梁韵晨笑得很无邪,不过这样的笑却险些让梁沫威喷血。
"男朋友?"老板是这么介绍他的吗?
"依流哥哥人很好哦。虽然他有的时候对人很冷淡,但他绝对没有恶意的,他只是太孤单了。这么久以来都没有人可以了解他内心的无助,他其实很可怜。"梁韵晨一个人在那里说着。
梁沫威惊讶他竟然这么了解依流。
"算了,不说了。总之,你要对依流哥哥好一点哦,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扬了扬单薄的拳,看起来真不像威胁。梁沫威不觉笑了,这孩子和依流一样有一双清澈的眼睛。
"要幸福哦!"梁韵晨蹦蹦跳跳地下了楼梯,不停地冲梁沫威挥手。他的笑容是那么得灿烂。
梁沫威不禁也朝他挥了挥手。忽然他的脑海里浮过一个念头,莫非这少年就是依流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护的生命?
唇上染上一抹笑,原来依流想要保护的是这样纯净的生命,曾经的依流也这么纯净过吧?不,现在的依流也很纯净,他的心比任何一个生命都来得高贵。那是他梁沫威想要保护的。依流要的永远,他知道该怎么给他了。


第十六章

冰冷的窗玻璃上印着他怅然若失的脸,那冷冷的触感让他的心纠结起来。
何依流惨然地笑了。蹲下身抚摸着异风光滑的皮毛,那里暖暖的,让他想起了梁沫威的
怀抱。他终于还是没能忍耐住,先梁沫威一步越过了彼此禁绝来往的界线。公寓的桌子上还摆着他走时插的茶花。五天了,花谢了,他等待的心也凉了。
CD机里转动的是那天清晨他没听完的歌--孙燕姿的《坏天气》:
冰冷的空气 雨水落进我和你 强忍着泪水的眼睛
都不想分离 为什么要在这里 表演不在乎的一出戏
我们该好好谈的不只是天气 解不开僵局
我们既然有伤害彼此的力气 为什么 不努力
爱情让人靠得太近忘了留点余地
孩子气 其实我只是输不起
......

清泪滑下,他不知所措地捂着眼。是的,他根本不想要这样的分离,他只是......输不起......这是一场他玩不起的游戏,所以面对梁沫威的爱,他是那样慌乱。惊喜却又害怕着,身体的异样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他,他没有多少青春可以浪费了。
他从没有奢望过别人的爱,他是一个不值得被爱的人。可是梁沫威爱的宣言却让他发现原来自己的内心也是渴望被爱的。永远,他留给那个人这样的心结,与其说是在考验梁沫威,还不如说这是他留给自己的借口。他跑了,懦弱地放弃了这份他期待了很久的爱,因为他害怕自己仅剩的骄傲会在那人温柔的注视下被自己抛弃。然而,当那个他所牵挂的人没有留他的时候,心中撕裂的痛楚让他恍然,原来他那了不起的骄傲早已溃败。他输了,输给了自己的心......

门忽然被粗暴地撞开,他止住泪,望着那些贸然闯入的家伙。
"梁沫威呢?"为首的男人抬高下巴,冷冷地望着何依流。
"我问你梁沫威呢?"粗粗的棍子砸到桌子上,砸坏了他的茶花。
何依流的心染上了一层火。他认得这男人胳膊上的纹身。
玄武--那是玄武堂杀手的印记。
"MD......"男人一挥手,一个高大的男人跳到他的面前,黑洞洞的枪口抵着他的前额。
"老大问话,你敢不回答?"
他笑了,笑得没有生机。这样的人竟然会和梁沫威同属SK,这真是黑帮的耻辱。没有冷静、没有智慧,他们像一群未经人世的问题少年,除了嚣张跋扈的气焰外,所剩无几。
"老大"被何依流的笑激怒了,他操着长长的棍子朝他走来。
何依流纹丝不动地站着,他的笑里尽是嘲讽。他打从心底瞧不起这群狐假虎威的恶人。
"老大"读到了他眼中的蔑视,愤怒地举起棍子,狠狠地冲着何依流挥了过去。
[砰--]
眼镜掉在地上,淡紫的镜片散出冷裂的光芒。

梁沫威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何依流跪在地上不住地呕血,他浅棕色的发垂到肩上,却仍然未能挡住他淤血的脸颊。
拳头握得紧紧地,愤怒地火瞬间就会爆发。
"老大"满意地看着适时现身的他,嚣张地扬了扬手中的棍子。
那是凶器!梁沫威含着火一个箭步上前,身体在空中跃起,倏地一个转身,双腿准确地夹住"老大",将他掀翻在地。
棍子落地,那群跟随的小弟惊慌地后退。梁沫威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突显出他们武功的幼稚可笑。
稍后的男子转眼瞥见何依流,他不知死活地掏出枪架在他的脖子上。
何依流的胸口一阵闷痛。那男子用力拖扯着他的身体,让他脆弱的神经几近崩溃。
"放开他。"梁沫威愤怒地吼道。依流的脸色苍白得让他的心几乎停止跳动。
男子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松了手。可是下一秒钟他惊觉该求饶的人是梁沫威。枪又抵上了那片沾染着血的肌肤。
何依流微微蹙着眉,双目紧紧地合着。
"放,放开‘老大'......"男子舌头像是打了结,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梁沫威火着,可是他更在乎的是那人手中看起来相当糟糕的何依流。
终于,他妥协了。"老大"夺回了主动权,棍子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MD,敢挟持我?"他恶狠狠地踢向梁沫威。一阵闷哼,梁沫威皱着眉蹲了下去。他的腹部火烧般的痛。
"老大"邪邪地笑了,他喜欢看青龙堂第一杀手痛苦的表情。
"枪给我。"他转身想取枪结束梁沫威的小命,杀了这家伙,他就可以到堂主那里邀功了,到时候看谁还敢瞧不起他。
空气瞬间凝住。"老大"错愕地望着刚才被他打得呕血的少年。他的目光冷得像这个季节的天气,锐利地像一把可以劈开任何东西的剑,冷酷得如同死神一般。
何依流轻轻挑起下巴,冲着"老大"露出柔柔地一笑,他笑得很残忍。
"今天......先放过你......""老大"颤抖着身,努力保持着镇定。但他没有察觉出自己的声音已经破碎不堪了。
一行人很快撤离了梁沫威的公寓。
外面,"老大"的腿脚一软跪到在地。天杀的,为什么要让他如此难堪?
"老大,为什么要放过他们?"
"屁话。"他惨白着脸瞪着手下,"那少年的眼睛......是银色的......"
他知道一个人,那个人的眼睛也是银色的......
银色......没有生机的颜色......

静下来的客厅里一切都停止了运转。
何依流仓皇地躲开梁沫威的目光,他的心竟该死的狂跳着。
拾起外套,向那边在他的命令下不敢乱动的异风使了个眼色,何依流拼命压抑着心中翻腾着的情感,低着头从梁沫威身边走过。
他不该来的!
"依流......"梁沫威猛然拉住他,却感受到何依流极低的体温。那道触目惊心的淤血让他的心很痛。
"留下来好吗?"
何依流的身体轻颤了一下,手中的外套滑到地上。他的动容尽收梁沫威的眼底。为什么他从前没有发觉,依流的神情总会扯动他的心弦。快乐的他,冷漠的他,幸福的他,不安的他......每一个他都是那样让他牵挂,让他忍不住想拥他入怀。
"和我生活在一起吧,依流!"手指轻触他的腰,何依流触电似的弹开。空洞的双眼里有一丝决然。
[你能给我永远吗?]浅浅地笑浮上他冰冻的面孔,轻扬的唇似乎在嘲笑自己的固执。
梁沫威无语。
何依流推开他,冷冷地拾起外套,牵着异风向门外走去。那是他最后的防线,他在颤抖,他知道若是再不离开,那他一定会在梁沫威的面前流下眼泪。没有资格被爱的人从一开始就不该乞求爱情的降临。他已经拥有子音了,却还贪心地想要更多。这是他的错!
"对不起,依流,我没有办法给你永远。"梁沫威轻柔地启口。何依流的身体骤然止住,梁沫威知道他在听。
"我不知道永远到底有多远,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成为下一个冯易,我甚至不知道我到底可以爱你多久。也许十年,也许只有十天......未来的事对我们这些凡人来说真的好遥远,你我都是活在刀口上的人,是否能活到明天都不知道,我又怎能向你承诺永远呢?我没有办法给你永远的承诺,因为我给不起。可是我知道我很需要你。你不在的时候我总是在想依流什么时候会回来,依流今天会做什么给我吃......呵,你知道吗,依流。你做的东西真的好难吃,但是每一次我都会吃得精光。吃你做的东西让我觉得好幸福,我以前不明白为什么,然而现在我了解了,那是因为......我总能看见你的笑容。你的笑让我觉得好珍贵,我多么希望能天天见到你的笑。我已经习惯了有你在我身边,习惯了能抱着你入睡,没有你在身边,我即使睡着也会很快醒来。没有你,我的生活就会大乱。依流,我真的好爱你,至少......这一刻我是那么想的。所以......请你留下来,留在我的身边好吗?"
何依流再也忍不住反身扑进梁沫威的怀抱。他所有的理智都败在了这个男人炽热的爱面前。他输了,却输得好开心。泪水无声地滑落,那让他觉得好满足。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