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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眼影

时间:2008-11-14 09:40:25  作者: 眼影

"为什么?"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宿喧咬了香瓜一口,香瓜在牙齿间发出清脆的声音。盯着宿喧垂着眼帘一脸彷徨的样子,有种感情迅速在心中扩散,那是伤感还是着迷,铭骘自己也说不清。
点着香烟,铭骘看着马路对面的建筑,他问:"你怎么住的?"
"住在朋友家。"
"什么样的朋友?"
讥讽的口气让宿喧抬眼看铭骘,他的眼里有些愤怒,宿喧说:"--你就这么想我!?"
"--我想你什么了?"铭骘口气跟着恶劣起来。
看着铭骘,宿喧又难过又生气,脸上泛上自嘲的表情。他抿嘴微微一笑,扭头就往回走。铭骘大声叫住了他:"宿喧,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哪有什么态度!?"宿喧态度从未如此强硬过。
"我说!是你打电话给我的!"
"我才没想见你!"
听到这样的回话,铭骘觉得自己是自做多情了。他把香烟狠狠丢掉,再踏上一脚。
"混小子,你别以为我在求你!妈的!"
骂了一句,铭骘迈开大步往车站走。宿喧傻呆呆看着他的背影,泄气似的垮下肩膀。

下了公共汽车,铭骘根本不理跟在后面的宿喧。他拐进小区,皮鞋"喀哒喀哒"踏在水洼里。
"铭骘哥。"宿喧怯生生地叫了一声。
铭骘恶狠狠地回头看他:"信不信我揍你啊!混蛋!"
"--我做错什么了?"
"从头到尾都是你的错!--在酒吧里勾引我,和我上床,赖在我家里不走,你还想怎么样!这种事情--这种变态的事情,你就这么喜欢?!真是让人作呕!"
宿喧脸色迅速变得苍白,象被当头打了一闷棍似的他整个人都呆住了。铭骘觉得还不解恨,又说到:"真不知道你这样的人有没人喜欢?嗲得跟人妖似的!"
"啪"一记耳光落在铭骘的脸颊,火辣辣的麻痛爆炸开来,等铭骘回过神,眼前早没了宿喧的影子。

切了几片白萝卜,放在可乐罐口上,铭骘无聊地上着网。他无意间点开收藏夹里的莫名网址,一页樱花璀璨背景的网页上有张女人的裸体照跳出来。
《穆桂英外传》,《李自成大干陈圆圆》,《肉蒲团》,《金瓶梅》......挨个点开题目看,铭骘一边打哈欠一边嚼萝卜片。--无聊无聊,没有新意!最差劲的是篡改历史把民族英雄写成淫魔荡妇,再有就是大写日本鬼子轮奸中国妇女和抗日志士的妻女,中国人是不是最擅长出这种败类啊,一点民族尊严也没有,一点做人的廉耻也没有!
关上网页,铭骘跑到聊天室转了一圈,很快就厌倦了。对着显示器他傻呆呆地失神了好久,然后垂头丧气地爬上床看报纸。
滴答,抵达......石英钟走秒针的声音分外清晰,一下一下,不急不躁。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烟头堆成了小山,铭骘一支接一支吸着烟,神智昏昏沉沉。
当香烟被吸光,无所事事的铭骘从枕头边摸出MP3,戴上耳机,一阵阵沉重而激烈的摇滚乐声立刻在脑袋里炸开。
--妈呀!关掉播放器,铭骘皱着眉头揉耳朵,他想:三岁一个代沟,我和那家伙差九岁三个代沟,真是无可救药!
灯亮着,电脑由屏幕保护状态转为休眠状态,铭骘合衣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一觉到了天亮。

9月28日,铭骘问头儿:快国庆节了不意思意思吗?头儿说别做梦了今年什么都没有!
铭骘立刻埋怨这让人怎么过节啊,头儿摇头说我也没办法,老板是这么决定的。
他奶奶的!铭骘破口大骂。头儿喝着茶,笑而不语,一付老谋深算的样子。
中午12点,情绪不佳的铭骘给朋友打电话。手机响了半天朋友才接,接起来后,朋友又说:"我现在在市政府工资福利处送报表和报盘,等会儿再给你打回去。"就挂断了。
快1点时,把这事忘干净的铭骘在沙发上迷糊时被手机铃声吵醒。
一接起手机,朋友就喋喋不休地埋怨上午的业务做得好不顺--先是报表格式不对,然后是在笔记本电脑里修改基础信息却出错不断,再然后是负责审批报表的处长去开会研究公务员面试问题不在,加上人才交流中心的盖章人员翘班跑掉......
耐着性子,铭骘听朋友发完牢骚,终于插上了一句话:"你国庆节到哪儿玩去啊?"
"--国庆节?!"朋友大惊小怪地叫起来,立刻又是一大堆牢骚,"10月中旬督导团来检查工作,我们头儿说了哪个处室档案整理不完哪个处室国庆节加班,一天不准歇!我的档案还没开始整理,我看我的假期算是泡汤了!"
把手机离开耳朵25厘米远,铭骘躺在沙发上哭笑不得。
"恭喜你了!"铭骘幸灾乐祸地祝贺朋友,朋友骂一句说:"我还没吃饭要去吃饭了,拜拜了您呢大少爷!"

晚上和女友轧完商业街再轧广场,结束约会时已经11点了。把女友送回了家,铭骘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家走,正看到楼旁的路灯下宿喧孤零零站着。
香烟从铭骘嘴巴里掉下去,复杂的情感还有一丝欣慰涌上他的心,他很无奈地笑了起来。
两个人一进到客厅关了门就热烈地抱在一起,象发泄一个月来的焦躁烦闷情绪般,铭骘举动粗暴得近似于蹂躏。被拉扯着拖到床上,宿喧来不及发出一声反抗的叫喊就被压住。
三两下脱掉宿喧的裤子,铭骘迫不及待地进入,宿喧当场痛苦地大叫起来


第八章

淫糜的场景在明晃晃的日光灯下一幕幕上演......铭骘一面耻笑自己堕落的心,一面粗野征服着身下痛得脸色苍白的宿喧。
这种行为是爱吗?不是。
是游戏吗?也不是。
拥抱着为自己所不齿的"人妖",铭骘心中充满了懊悔。
床单上有血新鲜的痕迹,两个人的心和目光没有交集,有的只有伤害、发泄和痛苦......

离开宿喧身体,铭骘下床到卫生间把自己洗干净。出来时,铭骘看见宿喧仍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他躺着床上,紧闭的眼里渗出泪水,赤裸的身上到处是惨不忍睹的淤伤。
"对不起。"铭骘说。
泪水一道道从宿喧合起的眼帘流下,他的嘴唇不受控制的颤动,终于哭出声。
"你这混蛋究竟对我做了什么!"宿喧说。
铭骘走过去给他盖上条单子,他说到:"睡会儿吧!"
"不,我要回家。"
宿喧才挣扎了一下就痛得吸气,缩成了一团。铭骘按住他,口气恶劣地讥讽:"你这样子真能回家吗?"
张开泪光闪闪的眼睛,宿喧看铭骘,他咬着牙恨恨地说:"我从来不知道你的心是这么冷酷。"
"那还喜欢我吗?"铭骘恶意地问。
锋利的光芒从眼中收敛,宿喧一下子变得柔弱无力,他无助地缩在床上,象只受到威胁的刺猬。
铭骘冷笑着,走到客厅到沙发上睡下,不知道是疲劳还是焦躁情绪得到了缓解,他很快就睡着了,一觉到了天明。

早上6:30就起床的铭骘在厨房做着早饭。
因为是周六,所以时间实在富裕得很。铭骘想早餐就吃米饭好了,于是闷了米饭,做了芹菜炒肉片、醋溜土豆丝和豆腐鸡蛋汤。做好饭菜,铭骘又想早餐吃个中式汉堡也不错,就下楼买了烧饼上来,把煎蛋、火腿夹进去,再抹上花生酱。等汉堡做好,铭骘想:米饭不可能和汉堡一起吃,怎么办呢?简单斟酌一下,铭骘用保鲜膜把汉堡包起来放进冰箱准备晚上吃--而早餐就吃米饭好了。可踌躇了会儿,铭骘又想其实炒米饭更好吃,就用鸡蛋、葱把米饭给炒了。
把丰盛的早餐端上桌,铭骘到卧室把窗帘拉开。
明亮的光线照进屋子,宿喧皱起眉头,然后张开眼睛。铭骘把他的衣服胡乱丢上床,说:"太阳都晒屁股了,快起床吃饭。"
慢吞吞穿好衣服,宿喧面无表情到卫生间洗漱。这空档,铭骘把脏得不能看的床单团成一团丢在一边,又找出干净的床单铺上,再把被单叠整齐、枕头摆放好。
蹀躞着脸走出卫生间,宿喧大吃了一惊,他疑惑地看看餐桌,又看看墙上的石英钟,才不过八点半多点--这是吃午饭的架势吗?未免太夸张了!
"吃饭吃饭,都凉了!"铭骘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宿喧往餐桌前按,然后往他碗里夹了几筷子土豆丝。宿喧默默地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吃起来。
吃着吃着,两人间的沉默气氛让铭骘觉得有点尴尬,他就打开报纸一边看一边吃,接着又摸过遥控器把电视打开。
静静的屋子顿时嘈杂起来......不知何时,宿喧放下了筷子,直勾勾地看着桌面的木花纹,铭骘不动声色地瞥过来一眼,看到他碗里的米饭才下了一半。
"快点吃,别浪费。"铭骘翻过一页报纸若无其事地说。
"我吃饱了。" 宿喧说。
"那喝点汤。"铭骘把勺子塞给宿喧,宿喧喝了两口汤又停下,一双眼目光呆滞,不知心思跑到了哪个国家。
慢条斯理地把早饭吃完,铭骘收拾好桌子。宿喧静静坐在沙发里看电视,电视节目是"金日有约"--电视相亲现眼节目。男人们一个个人模人样,故作才华横溢,思想卓越;女人们则精心打扮,淑女的淑女、碧玉的碧玉,温柔型、白领型、天真型、活泼型,百花齐放,争奇斗艳。
"金日有约"的男主持人正说着不太高雅的玩笑,铭骘拿起遥控器把频道换掉,专心地看着中央五台的体育节目。
宿喧别过头盯着铭骘侧脸,铭骘仿佛不觉似的看电视。
过了会儿,宿喧不再看铭骘了,他挪动着身体要离开。铭骘突然用力抓住宿喧的胳膊,把他拉进怀里抱住。两个人的眼睛在毫无预警的状况下相对,谁也没露出退缩的神情。
"我爱你。"铭骘说。
"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
"可你有女朋友了。"
"......"
宿喧一句话就让铭骘颓然地将手松开,宿喧看也不看铭骘径直站起身走向门,他拉开门停顿一下,说:"铭骘哥,祝你幸福......别再和我搅在一起了。"
站在门前回着头对铭骘笑,宿喧脸上纯净得没有一丝污秽。
当门掩上时,铭骘禁不住抱住自己的头,象有什么东西硬生生地从身体里抽出般,内心一阵阵空虚。

象在拼命摆脱着什么和逃避着什么,铭骘与女友频频约会,两人感情迅速升温。但一到了晚上铭骘独自在家时,无可名状的空虚和焦躁感就时时折磨着他,吞噬着他的冷静和理智。
终于有一天,铭骘再受不住,打了宿喧的电话。
话筒里传出了嘈杂的人声,然后是宿喧轻柔的问话声:"喂?哪位?"
"是我。"
"......"
"喂!宿喧你在听我说话吗?"
"我现在上班,等会儿再打回去。"宿喧说完挂断了电话。
一小时,两小时过去了......铭骘再次拨下号码,却传出"机主已关机请稍后再拨"的冰冷提示音。
一天,两天......一个月过去了,宿喧手机一直关着。铭骘没心思和女友在一起,每天回家守着电话机,却每每失望地离开电话关灯睡觉。

转眼,元旦过去了,春节过去了,恢复平静心态的铭骘和朋友金波到酒吧放松心情。
午夜时分,酒吧的气氛异常火暴,铭骘无意间看向挂在墙上的电视机--里面竟播放着色情片。会心地一笑,铭骘目光在酒吧里一扫,幽暗的角落里有支燃烧的香烟夹在修长的指间,香烟主人的脸在扫射的激光灯下忽明忽暗。
--宿喧!
铭骘的手指在酒杯上僵硬起来,那穿着黑色紧身皮衣的大男孩有着令人窒息的美貌,脸上挂着迷般的神情。
胸口闷住的一口气火辣辣割着心脏,铭骘目光再也转不开......五颜六色狂乱旋转的激光灯象在风中飞舞的一群落叶,宿喧垂着眼帘一口口吸着烟,在扫射的灯光下他周围不断暴露出几张同样年轻的面孔。
"铭骘想嘛呢?--该你了!"
金波催促着铭骘往五子棋盘里投棋子,铭骘心不在焉地乱投了个子儿,他眼光不断飘向宿喧那边,不知希望还是不希望被宿喧发现自己的存在。
想着宿喧睡在枕头上的恬静容颜,想着他走在马路上的袅袅背影,想着他流着泪亲吻自己的嘴,想着夜里他蜷缩在路边哭泣的身影......铭骘身体突然热起来。爱情象麻药,婚姻是风雨中漂泊的港湾,自己究竟该属于哪一个?怎样才不后悔?!
"嗨!我赢了!"金波夸张地用力拍上铭骘的肩膀,"哗啦" 一声,铭骘停滞在空中的手碰倒了棋盘,棋子散落了满桌,还有几颗"叮叮当当"地掉在了地上。
刹那间,铭骘仓皇的目光与宿喧相遇,微微吃惊的宿喧征住了,几秒钟后他舒展出美丽的微笑,并点了一下头。
"呜--"......象火车鸣起长笛,自己站在月台不知该跨上哪一列即将离站的火车......票是单程票,失去了任何一班旅程都是无法弥补的。
--该怎么办?
铭骘问自己,并看着宿喧扭着蛇般的腰身走过来。耳垂的左右两边各挂了只樱花形状的硕大耳坠,耳坠随着宿喧摇摆的动作在昏暗中不断闪亮、摇晃,停在铭骘桌前,宿喧幽幽的目光飘下,他说到:"铭骘哥,今天好巧。"
金波诧异地注视着说话酸里酸气、翘着兰花指捏着香烟的宿喧,一双眼睛瞪得赛过西班牙猛牛。他张口结舌地看看宿喧,又转头看看沉默不语的铭骘。
"哐当哐当......",列车车轮慢慢转动,列车的车门已经紧闭......而自己的抉择还没有做出......紧紧捏着扎啤杯,指尖直隐隐作痛,铭骘看着宿喧,冷冷说:"是啊,好巧。"
"第一次来这里吗?"宿喧问。
宿喧那边的桌旁是一双双好奇的眼,他们指指点点,低声言语,然后一起窃窃地笑起来。
"没错,是第一次来。"铭骘没好气地说,因心情焦躁他习惯性摸出了烟点着。
"那边是我的朋友,要一起坐坐吗?"
"不用了!"
"坐一下又不会怎么样!"宿喧坚持。
金波慌忙靠近铭骘耳语道:"我说铭骘--这人是不是心理有毛病,他是不是看是你了!?"
铭骘狠狠瞪金波一眼,金波急忙向后撤开身子。铭骘起身对宿喧说:"我们到别处说话,这儿太乱了。"
"这儿没什么不好。"宿喧意外地再次坚持到。
察觉到宿喧在故意找自己麻烦,铭骘不禁恶声恶气起来:"我kao!你还真不知道什么叫给脸不要脸!"
"你给我说话干净点。"
"妈的!我还就是不会说话干净!--尤其是对着个不三不四的人妖!"
"--人妖?!"宿喧用鼻子冷笑,"跟人妖说话你也得有钱啊你!否则你说的话就他妈的是狗放屁!"
铭骘气得差点没摸出钱包摔在宿喧脸上,他破口大骂:"我kao!别欠揍啊你小子!"
"--铭骘你可别!"金波拉住要挥拳而上的铭骘,把怒不可遏的他牢牢按在凳子上。铭骘挣扎几下,突然露出轻蔑的笑容,他说道:"小玻璃兔子,我看你是想男人想得发疯了吧!顺带做做生意卖卖钱!--不过也要注意一下千万别得爱滋病!"
被骂得哑口无言的宿喧恨恨盯着铭骘,然后转身走出酒吧门。没等金波反应过来,就见铭骘如脱兔般跳起来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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