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校长您过奖了。"在人屋檐下,头低些也无妨,"校长请放心,我不会给您添任何麻烦的。"我一副痛定思痛,悔不当初的感觉。 "好,好,好。你去生活处的老师那里吧。他会分配你住哪间宿舍的。"校长笑眯眯地看着我,仿佛我是只迷途知返的小绵羊。今后才教你知道我的手段。我是谁?我是带有赤月标志的人,走到哪里都要掀起轩然大波的人,我--是恶运。 生活处的老师仍是原来的那个"好好先生",说他好好先生是夸奖他,其实就是个毫无原则,贪生怕死,绝对两面派的墙头草,势利之极。 "老师,请问我住几号房?"寄人篱下,还是装谦恭些。 "自己看!登记表什么的不都在桌上吗?"桌后的男人头也不抬。 真是狗眼看人低,不过还是不要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尽量少树敌才好。我深呼吸一下,拿起登记表仔细填好,"好了,2号楼501是不是?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去了。" "那么崔少爷就请好好享受你的高中生涯吧。"令人极度不爽的声音从身后想起,摆明要看我好看。果然是棒打落水狗,看我现时不得意,是人是狗便都来咬我一口吗? 校行政大楼的后面便是高中部教学楼。觅渡学院的教学楼呈回廊式,共八层,顶部有一个巨大透明的穹顶,天井里是一个小型的格斗场,平日里学校是严禁私斗的,但这里却是唯一合法决斗的地方,如果同学之间有什么摆不平的事便会来到这里,公平竞争。成者为王,败者落寇。 长此以来,这里便也成就了不少少年英雄。不过这个地方我是一次也没来过,总觉得台上流的血太多,太污秽,我不喜欢流汗、流血。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个格斗场令我觉得象是被困在笼子里的猛兽,而下面聚集着一群面目狰狞的观众,在欣赏着一出出与自己无关的好戏。 格斗场周围是各种各样的特色小店,吃的、用的、玩的一应俱全,令这里的学生足不出户便可享受出外界同样的奢华。 二层到五层是各个班级的教室。六层是图书馆,七层是各专用教室、实验室,八层整个一层都是学生会的地盘,闲杂人等是无法入内的。 教学大楼后面有个大操场,越过操场旁边的体育馆有个长长的走廊,尽头便是几幢并排的高矮不一的大楼,那就是宿舍。我住的2号楼是最高的一幢,共有九层。 虽然这所学院里的学生上至达官子弟,下至黑道大哥的继承人,三教九流都有,但却有一点不得不承认,这所学校校规十分严格,并不因为如此而给学生在生活上有任何的优待,再你在家是如何享尽父母宠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在这里大家都一样,都是四人一套房。 不过这里唯一与外面学校不同的是,这些宿舍楼都是造的公寓楼,一套房里有一个客厅、厨房,若干个卧室,每间卧室住一人,一套房里一般住四人。 走在去宿舍的路上,碰到不少熟人,他们有的对我指指点点,有的对我侧目而视,有的则是欲言又止。哼!什么叫世态炎凉,这就叫世态炎凉。我得意时见了我个个脸上春风满面,失意时唯恐避我不及,当我如虎蝎豺狼一般四下躲避。 此一时彼一时,今日不与你们计较,等我有朝一日卷土重来,便是你们翻身落马之时。 但现在仍只得夹起尾巴做人。加快脚步,我迅速走到501室门前,里面传来一阵哄笑声,象是在讨论着什么,再细细听来,又听到我的名字,真是不可小看这些人的情报网,居然已经收到我将入住501的信息。 我很有礼貌地敲了敲门,"有人吗?我是崔静言。" 里面嘎然一下静止下来,很快,门打开了,里面已经有三个人在等着我。 我站在门口,目光扫视了一下他们。储一鸣和蔡卓,以前的同学,虽不算好友,但也没什么过节,应该不会来找我麻烦。 还有一张生面孔,长得真是令人无法形容,只能说比猪好看一点点。虽然五官都没长错位置,可就是让人感觉生厌。 他大摇大摆地走到我的面前,不屑地看着我,"你就是崔静言?不过如此啊。外面还传闻说你曾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哈哈哈!--这学校里没人了吗?你这种女里女气的家伙能搞出什么东西来。" 他一把纠住我的衣服,一副凶神恶煞样:"告诉你,现在这学校可不是你说了算了。从今以后你都得听我的,不然有你瞧的。" "是的,我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就请这位兄台放我一马。"我不欲与这类蛮横粗人多罗嗦,如果放低姿态能够让他不再找我碴的话,我是无所谓怎样做的。 "好个伶牙俐齿的人。居然不把我放在眼里!"他怒极,手一挥,从一间房里走出几个流里流气的男生,"敬酒不吃你吃罚酒,看我怎么教训你!" 看来这位仁兄倒也不是什么蠢人,颇有几分细心,听得出我的敷衍之意。后面几个男生摩拳擦掌,看起来跃跃欲试。 我默不作声,看着他们倒能把我怎样。 "我叫徐洋,记住我的名字,我会让你一辈子忘不了的。"他有些邪恶地笑着,朝着那些男生说:"这个小子长得挺漂亮的,就勉强把他当成女孩子来用用吧。" 我勃然大怒,居然想拿我做发泄品,真是生平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气得身子微微颤抖。 "怎么样?小美人,怕了吧!不过不要紧,我会让他们温柔些的?"徐洋眨着他的小眼睛,兴奋地说。 我暗暗叹了口气,我不想惹麻烦,为什么麻烦总是找上我呢?不过既然已经找上门来,也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我抬头朝徐洋淡淡一笑,既然人家称呼我是小美人,总要对得起这声"小美人"吧。这一笑有如春风化雨,任你天大事也要雨过天晴。九岁时我已将笑容演绎得出神入化,虽许久不练,但也不至于功效全无吧,"静言方才所说,句句属实。小小荧火怎敢与您星月争辉呢?" "看来你还真是有些道道啊。真是美!令人有些把持不住了!来,小美人,让我来好好调教你吧!"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凑近我,想要硬吻上来。 不妙,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没勾引得住他,反倒令他兽心大发,真是得不偿失啊。看来文的不成只好来武的了。 我抓住死胖子纠我衣领的那只手,用力反手一抓,然后一脚踢上他的要害部位,他被我用力一踢,痛得立时捂住蹲下。 想对我用强,若长得好看的我也就马马虎虎就勉强将就一下,但就凭阁下这副尊容,实在是讨打。 "小贱人,你活得不耐烦了,给我上--!"蹲在地上的男人扭曲的脸上满是因疼而生的汗珠,怨恨地看着我。 就凭这些虾兵蟹将想困住我,真是太小看我了。家中财大势大,觊觎财产想来绑架我们兄妹俩的事层出不穷,打小我们就开始各种防身训练,这些人的花拳绣腿实在不顶一回事。 没两三个回合,连同徐洋外加五个帮凶全被我摆平在地。我一脚踏在徐洋肥嘟嘟的胸上,用力地向下踏了踏,"这位大哥,还想不想好好的调教我啊?"我笑得灿若桃花。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笑得越灿烂,就说明我越怒。现在我已经濒临临界点了。这个不知死活的肥猪居然看到下体有了反应,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情欲勃发,真是色迷心窍。 我俯身看着他,轻轻地笑着,黑白分明的眼珠转了又转,流盼又流盼:"你是不是很想上我啊?" 脚下之人瞪大了眼,涨红了脸,忸忸怩怩,喘着粗气,半晌憋出一个"想"字。 我随即正色道:"这个简单,只要你成了我的人,替我办事,若得力,我自然会奖赏你。你觉得好不好?"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跑。生长于喜爱弄权之术的家庭,自然这些笼络人心的事做来也是得心应手。 半天脚下之人没有反应,我悠悠地叹了口气,"唉,不答应吗?那算了,我不强求于你。" "我愿意,我愿意,你也不给我考虑的时间!"那死猪听到我的话直嚷嚷。 看着这张被欲望冲昏头脑的猪脸,我强抑住想吐的冲动,伸手把他拉起来。谁料他居然色胆包天,一把抓住我的手猛亲起来。我随手一巴掌上去,肃然道:"没我的允许不许碰我。现在去给我收拾房间。" 看着这个奴颜婢膝的男人带着他的人膜神顶拜似地赶着收拾我的房间,我又在心中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走好下一步呢?怎样才能一步一步完成我的计划,达成我的目标呢? 偶第一次写H,写得不好,因为偶实在是不会,惭愧惭愧,请各位大人表打偶。 躺在收拾好的房间里,窗外残阳泣血,天空中深浅不一的赤红娇艳欲滴,我无心看夕阳,闭目养神,细致的肌肤裸露在冰凉的空气中。身边的男人屏住呼吸,站在我的床边一动不敢动,生怕亵渎了这一幅海棠春睡图。
"好久没回学校,现在学校里的势力分布情况如何啊?"我老神自在地问。 "回主人的话,现在学校里风头最健的当数余汝卿,还有谢家兄弟俩。尤其是谢家老大谢子青刚刚和(3)班的小狐狸精崔静语订婚,在学校里可是件大新闻啊。"诌媚的声音立刻答道。 "嗯--?"我微微睁开眼,瞟了他一眼。 冷汗霎时从他的头上滴下来,他连擦也不敢擦,立刻赔笑着,"对不起,说错了,掌嘴掌嘴,静语小姐是主人的妹妹,小的失言了。" 我轻巧地翻身从床上跳下,笑笑拍拍他的肩:"没有,你说得很对,她的确是个小狐狸精,勾男人是她的拿手好戏,不过这次对手太强,失手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窗外秋高风怒号,吹得我发丝四下飘散,我下意识地把头发撂至耳后,露出我清秀姣好的面容,这谢子青和余汝卿可都不是简单的角色,一个只关心自己的利益得失,极端自私;一个恰恰相反,什么事都要插上一脚,看上去是个冒失鬼,其实也是个心思慎密之人。 看来要实施我的计划这两个人是个大难题,不过其实也简单,不为我所用者统统除去,铲平一切阻碍我前进的东西。只要我愿意,任何人、任何物都是我复仇的工具。 "这谢子青是个怎样的人?"我斜斜地靠在窗边,不经意地问,楼下有个漂亮的男人正仰着头望着这个窗口,看见了我兴奋地笑了笑,对我念念不忘吗?难道对我一吻定情了不成。 "谢家是金融钜子,他们有兄弟两,大的就是谢子青,小的叫谢子墨,以前从来没见过,听说今年也要作为高一插班生进来就读,听说谢子青非常疼谢子墨。" 我收回目光,懒得看那花痴男,"谢子墨?......"是镜中那个如鬼魅一般的男孩吗?那个有着墨月标记的男孩,原来是谢家的二公子,今年和我是同学吗?哈哈。真是巧,命运的安排果真巧妙,冥冥中众人都将要聚在一起,正戏就要开场了。 翌日,风雨交加,狂风夹杂着黄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我难免心神不宁,这便是上天送我的开学礼物吗?莫不是在预示着今天将要发生什么于我不利的事? 慢腾腾地来到教室门前--高一(3)班,昨天已听到八卦男徐洋介绍,静语、汝卿都在这个班。 迟到了,教室里的老师已经在介绍一个先我而来的插班生,长长的黑发,瘦削的身子,轻柔的声音:"我叫谢子墨,今后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多么柔顺清纯的小可人,透过台下如狼似虎的男生那要把人生吞活剥的目光,我几乎可以料想他们心中在想些什么。 只可惜,镜中的此人可不是一只小绵羊,确切地说应该是一只收起利爪正养精蓄锐的小老虎。谁想动他,没那三分三还真不行,更何况还有个爱弟心切的谢子青在。 "静言--,欢迎你。"底下传来一声唤声。是静语,还以为她会伤心憔悴,现下却瞧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自我恢复能力不错,到底是我妹妹。 "咳,咳。"台上的老师局促不安,想必又是一个听过我传闻的可怜虫,"这位便是本班另一位插班生--崔静言。" 世上的事情永远不会遂着自己的心愿发展,踏进校门时我决定好好做人,洗心革面,平平安安渡过三年。 但经常昨天徐洋一闹,又觉得学校里的人不可能会白白地浪费一个羞辱我,折磨我的机会,既然如此,不如反客为主,另创一片天下,与他们分庭抗礼,以免大部队找上我时,孤军作战,双手难敌众拳。 再说老天给我一副漂亮皮囊,不用,也是浪费。装温柔装可怜,我也会但我不屑,我就是我,喜欢我的人会为我付出一切,不喜欢我的人也会不顾一切想毁了我。 "崔静言。我又回来了。"今天我穿了一件黑色T恤,迷彩裤,十分之颓废,却在清秀中另有一番隐隐霸道的感觉。我缓缓扫视了教室一周,没有一个上眼的能帮得上忙的货色,不过关键时刻却也还能人多势众一回。 底下的学生又再度起了骚动,想来一连转来两名插班生,实在令他们有些意外,而且都是美人,大出他们意料,看来环肥燕瘦实在令他们难以取舍。 "咳,咳。"老师的表情十分尴尬,想必也预料到我们将是他麻烦的根源了,"谢同学和崔同学就坐在后面那两张空桌子上吧。" 坐到座位上,不禁暗暗叫了声苦,后边便是那混世小霸王余汝卿。 一阵热气吐在我的脖子上,"静言,我们又见面了,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看来我们注定纠缠一生啦。" 暖昧的语言听得我直打颤,我双眉微皱,怎么打发这只不要脸的色狼呢?总不能再象小时一样课上掀桌子,扔凳子大打出手吧,小时不懂规矩做做不妨,反正无伤大雅,现在可要尊师重教啊。(汗~~~~~~~偶自己是老师,请同学们务必尊重老师) "你好,我叫子墨,久仰大名,今后还请多多关照。"乖巧的声音再度响起。吁,舒了口气,小白鸽帮我解围了。 "哦,呵呵。是子墨啊,一定一定,有什么事大家互相帮忙啊。"色男人,见到美人就连话也说不出来,只会傻笑着摸着自己的头。 哼,真是没有定力的东西,美色当前就忘了自己和那谢子青是宿敌了。我讥诮地看着他,却无意发现他眼睛里精光一转,霎时变得极其无情,但在转向我时,却又柔情四溢,象是看透我在想什么一样,看得我心烦意乱。 连忙低下头,果然不是省油的灯,故意装成一副把持不定的样子,让人轻敌,对我又来怀柔这一套,真是好险好险,稍有差池,便会让我翻身落马,永世爬不起来。 心念一转,再次抬头,却发现他的眼光已转向别处,仿佛刚才根本没有看过我一般,心中竟有些许哀怨。这种感觉我从没有过,难道我竟对这阴晴不定,色胆包天的家伙给迷住了吗? 不,这是不可能的。向来只有我骗人,又岂能被人所迷惑。但却又怀念那一吻的味道,甘甜、热情、干净,不含任何情欲,十分纯粹的一个吻。说老实话,其实我也有些沉醉于那个吻,到现在想起,仍会浑身发烫,心神荡漾。 啊,好冰!一只冰冷的手抚上我的锁骨,是子墨。 他的眼眸一片纯净,象是个纯洁的小天使一般,"奇怪,你这里也有一个月亮,和我一样,不过我的是黑色的。" 奇怪,怎么装出一副从不认识我的样子,难道故意如此吗?可又实在不象,这双眼睛太过清澈透明,让人一眼能见到底,不象是在撒谎。 我不露声色地拂开他的手,试探地说:"是啊。我们都有同样的标志,我们都是同样的被神遗弃的孩子呢!" "你在说什么呀?我不明白。"旁边的男孩歪着头不解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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