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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游——过滤性病毒

时间:2008-11-14 02:34:53  作者:过滤性病毒
剑之减退隐现亦循阴阳之理,进飞在天,退隐在渊。现则追魂夺命,隐则无影无形。刚者剑也,柔者鞘也。以至刚而修至柔。当剑之修也,必以夜,采星月之精而炼剑下之魂。以是剑杀愈多威魔愈胜尔,用剑者不可不慎。怪到月明夜吾时间鞘中剑如凤啸鸣也。夫无鞘之剑凶,所伤人终伤己。无剑之鞘虚,或不自亡亦毕亡于人。不出而胜之剑,剑中之雄也,然终乖剑之用。出当其时而胜,方剑中之王也。
青萍剑义

江湖上没有哪一个剑客能够在龙逸飞那样的年纪就缔造了一个普通人难以望其项背的传说。凭一把长剑单挑了梅花寨、风云堡、卧龙帮三个令平民百姓谈虎色变的“魔窟”,这仅仅是他从灵武门满师之后一年的事。没有人相信这样英勇的高手来自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就连灵武门自己也不相信,他的授业恩师甚至指责他隐满事实,带艺拜师。龙逸飞没有为自己做任何辩解,但是却放出话来说从此与灵武门断绝关系,并且说到做到,在灵武门被灭门的那天晚上,有人看见他在某座青楼喝花酒。
此后龙逸飞在江湖上成了忘恩负义的代名词好一段时间,那是他最为狼狈的时候,几乎可以说到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地步。可能是不甘于接受这样的责难,他消失了整整两年。
两年里,风云变幻、英雄辈出。
两年后,当20岁的龙逸飞再现江湖,已经完全不再是当初年少轻狂的青涩模样,他成了一把最锋利的剑。短短一个月将数位正派高人刺成重伤,当人们感叹又一场腥风血雨不可避免的时候,他却又将矛头指向了无恶不作的邪道--日月盟,四个武功顶尖的护法一夜之间全部变成了瞎子,有一个甚至被废了武功,下半生只能在床榻上度过。然而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点--他们的兵器全都是剑。于是江湖中人总算明白了,龙逸飞这次回来的目的不是寻仇也不是铲奸除恶,仅仅只是为了试剑。可是这种做法却比他变成魔头大开杀戒还要可怕,因为你不可能为了一个找你比剑的人纠结一群帮手,你也没有任何大义名分可以振臂一呼组成一支队伍来讨伐他,毕竟龙逸飞还没有伤害任何一个人的性命,比武中的受伤只能归咎于刀剑无眼,你能做的只有等。
一时间人心惶惶,不知道有多少使惯了剑的侠客更换了自己的兵器,但是有些名望的依然没有逃过龙逸飞的剑,而且无一例外,全部重伤。这样的情形大约持续了一年,这是那些使剑的门派最为忧心忡忡的一年,但是过去的也快。龙逸飞又一次消失了踪影,就像他从来没有回来过一样,只除了那些被他打败的人还在病塌上哀号。
有人说,这个时代已经没有剑客是他的对手了,他的消失只是为了等待下一个剑客时代的来临。无论访间的言论怎么传,龙逸飞却再也没有出现过,但是他的传说流传了开来,使得下一代的剑客纷纷对他神往不已。
一晃八年过去,江湖上的各门各派还是没有等到龙逸飞,恰逢此时,战争开始了。塞外边陲的探子每天骑着骏马拿着紧急军情从街市上匆匆而过,战况显然不容乐观。于是平时了无牵挂的江湖人也开始热血沸腾,提了三尺青锋跑去军情吃紧的地方投效军旅。但是多数人都因为忍受不了严苛的军纪,没过几天就狼狈地返回,真正能留下来上阵杀敌的不足一成。
眼看着国难当头那些江湖客依然说着豪言壮语在酒馆里喝酒,百姓们对和平时代的“英雄”不信任到了极点。就在这个时候,又一个传奇般的人物诞生了,他的名字就叫做赵扬。

赵扬的传奇从他母亲开始。他的母亲赵璃是江南地区最好的铸剑师。在赵璃风华正茂的时候有很多人感到奇怪,这么一个美貌姑娘是如何用她的纤纤玉指挥舞沉重的铁锤锻造一把把令武林高手叹为观止的绝世好剑?终于有人忍不住去一窥芳容,从此却再也没人把赵璃当弱女子看待,因为在高温难耐的炼炉前捶打铁块的女子,散发着一种远远超越男子的威武气势。
如此色艺双绝的奇女子自然引得不少人爱慕,其中不乏名门之后。然而赵扬的传奇却不在于他有一个非常有名望的父亲,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从小,赵扬的生活里就只有母亲:像个少女般娇憨地微笑的母亲,找木材和矿石时全神贯注的母亲,在炼炉前威武如天神的母亲……在赵扬的记忆里,母亲赵璃淡迫而且乐观,寻常的铸剑师会在铸剑馆大门口贴上夸耀自己技艺的对联,赵璃却不一样,她的铸剑馆门口写着这样两句:
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
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
对于一个没有嫁人就有了小孩的女人来说,确实很需要像这样的两句话来激励自己与邻里的白眼和轻视对抗,哪怕这个女人是赵璃。赵扬记忆中的母亲不把任何琐事放在心上,只除了一件:要去看黄河,无论如何都要去。
赵璃死的时候赵扬只有13岁,她的死多多少少和龙逸飞有点关系。一个剑客拿着她铸的剑和龙逸飞比试,结果剑折人伤。他的家人朋友找不到龙逸飞就来找赵璃,毁了她的铸剑馆然后扬言要杀她全家。一阵激烈地打斗之后赵璃拼命拉着赵扬跑了出来,可是因为伤重,在路上就香消玉殒了。临终前,赵璃没有对儿子说要报仇或者重振铸剑馆之类的话,只是微笑了一下,就像她经常那么做的。
但是江湖仍然存在,也仍然需要铸剑师,于是继承了母亲所有精湛技艺并且将之发扬光大的赵扬担当了这一责任。凡是经他锻造的剑,全部如同有生命一般,只认一位主人。饶是武功再高、剑术再好的人,使用不是自己的剑的时候都会感到力不从心,实力大打折扣。赵扬铸剑也是择人而铸,凡入不了他眼的人一概不予理睬,因此赵扬得罪了很多人,想找他麻烦的不在少数。不过却没有人能动他一分一豪,且不论赵扬有一把任何神兵都难缨其锋芒的佩剑,单是那出神入化,不知师承何处的剑法,就足以令不怀好意者退畏三舍。
有人曾预言,如果龙逸飞重返江湖,那么他第一个要找的人就是赵扬。不过这个预言没有成真,龙逸飞没有重返江湖不说,赵扬也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背起行囊,到边疆从军去了。


“真是不懂唉,师父!就算是要参军,为什么不去幽州、云州,非要到凉州来呢?这里的军情也不吃紧,将军也不有名。”
西京通往凉州的官道上,一个相貌俊秀的少年厥起红艳的小嘴,喋喋不休地抱怨着。他看上去只有十几岁,不仅眉清目秀而且身材娇小,乍看之下就像个娇俏的小姑娘。他抱怨的对象就在他身边和他一样背着包袱走在路上。
中等身高的青年一派怡然自得的神情中不见半点即将奔赴沙场的决然与大义,到好像是要去游山玩水的富家公子。听着少年的抱怨,青年的嘴角挑起一抹近乎顽皮的笑:“月白,看样子你很希望报效国家嘛,师父我是不是应该成全你呢?”
叫做月白的少年顷刻之间红了脸,天知道他这趟凉州行来得有多么不情愿,本来在江南住得好好的,家里又吃穿不愁。偏偏跑到这种尘土飞扬的地方,还兵荒马乱的,如果万一有个什么闪失,那不是名副其实的冤死吗?从这一点上来说,凉州还要好些。
“喏,前面就是凉州城。只要今晚赶到,入了军册,从明天开始,我们可就得上阵杀敌了哟。”青年依旧说得云淡风轻,仿佛那近在眼前的战场不过是个游戏。
录入军册,领取军服,走入营房。然后就等待着在战场上被敌人杀死,这就是兵卒的命运。名将的生死会牵动多少人的心神,但是兵卒的殒命却没有人会关心,只除了……你的至亲。一将功成万骨枯,多么现实而又残酷的真理。
“籍贯?”
“杭州。”
“名字?”
“赵扬、路月白。”
身穿蓝白两色军服的士兵径自用笔在名册上写下这两个名字,然后例行公事一般抬头看了看眼前的两个年轻人。目光扫视过赵扬之后在月白的身上肆无忌惮得游移着。
“这么细皮嫩肉,不会是个娘们吧?要不,脱了衣服给爷们验验!”
闻言周围的士兵笑了起来,有人甚至还轻佻地吹起了口哨。月白的小脸一片青白,乌黑的大眼中杀气立现。赵扬慌忙伸手拉住了他,脸上陪着笑:
“这位大哥,这孩子年纪还小,您就别逗他了。”赵扬的笑容有一种魔力,上扬的唇角与脸颊形成一条优美的弧线,有着温暖人心的奇妙作用。
负责登记的士兵搔搔头,自己反到觉得无趣,看热闹的人们也在赵扬的笑容里一哄而散。本来这一场无心的闹剧就要落下帷幕,谁知月白不依不饶。赵扬一个不察,雪白的小拳头已经夹着千钧之力轰在那人脸上,只见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就这么被月白打得向后仰倒,口吐鲜血。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赵扬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事情闹大了。
士兵们密密地围在两人周围,扶着伤者,谩骂声不绝于耳,更有人已经在摩拳擦掌,只等谁带个头就要一拥而上。赵扬暗暗地摸了摸背上的包袱,他实在是不愿出手的,但是如果打斗在所难免,一定要保护月白周全。思及此,赵扬转头看向月白,只见他仍是一副气愤难平的样子,好像根本没有把眼前这些大男人放在眼里。赵扬愈加无奈:这丫头,性子还真烈。
“这里怎么聚了这么多人?发生了什么事?”很快地,低沉威严的声音喝住了群情激愤的士兵。一个身穿银白色甲胄的男子分开众人,慢慢地向赵扬和月白走来。
这是一个高大严肃的男子,没有戴头盔,黑色的长发仅用一根白色发带束起,随风飘扬。他有一双细长得近乎妩媚的眼睛,标致清秀的五官,但是眼底那抹显而易见的沧桑破坏了本该有些娇柔的美貌,甚至使他的身上赠添了一些肃杀。这个人,莫非就是……看着他一步一步接近,赵扬的心不规律地跳了起来。
“将军,这小子把梁鸿打伤了。”早就有人走过来,将事实详细说了一遍。
被称为将军的男子微皱着眉,目光慢慢地移到月白脸上,稍做停留之后转向赵扬:“我是龙逸飞,奉命镇守凉州。如果你们真心要加入凉州军,就必须听我号令。”
“是!”赵扬站直了身体,直视有着与众不同美貌的将军。这个人相当年轻,与他心目中的形像天差地别,或者是他弄错了?等等,这个人的名字……龙逸飞!!赵扬瞠大了眼睛,难道说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剑客,或者仅仅只是同名?
龙逸飞自然无法得知他心中的百转千回,威严的声音传达着公事公办的命令:“请立刻向梁鸿道歉。”
“什么?”不等赵扬作出任何反应,月白已经跳了起来:“将军,是他先挑衅的,我只是气不过……”
“这里是军队,”龙逸飞转过身子,如炬的目光直视着月白,“你们必须遵守军纪。他出言不逊应该受罚,但是你出手打人也属不该。”不怒自威的气势震住了月白,让她低下眼睛,不再辩解。
赵扬趁机向受伤的人一揖到地:“梁兄,抱歉了,是赵某管教不严。”
“这件事就这样了了,不许再以此为借口闹事。一经发现,以触犯军纪论处。梁鸿,从明天开始你去伙房吧。”裁决完毕,龙逸飞离开了,周围也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只有梁鸿用怨毒的目光狠狠地看着月白。
好一个不偏不袒啊,赵扬看着那渐去渐远的身影,微微地露出了笑容。

凉州城南面是巍巍的祁连山,东北是浩瀚的腾格里沙漠,中部为河西走廊的平原,东连咽喉要冲山的古浪峡,西与永昌县东大河洪积扇戈壁滩相接,正北有北沙河与永昌、民勤县为界。有峻峭的丛山、湍急的溪河,有旷阔的戈壁、沉寂的沙漠。如今,他们和东北方向的敌军隔着黄河天险遥相对望,在没有绝对的把握渡河之前,双方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尽管如此,依然有零星的士兵冒着生命危险渡河打探对方虚实,不过大多有去无回。
黄河就这样在赵扬面前奔流着,母亲那失神的脸又浮现在他眼前。那个美丽又威武的女子,一生无欲无求却念念不忘要来黄河看看,对于自幼生长在江南的她,这条河到底有着什么意义呢?赵扬不懂。黄河千百年如一日地壮阔、浑厚、奔放、粗犷,滚滚浊浪卷着黄土高原世世代代的艰辛、悲凉、无畏、坚强,流遍了中原大地。正是这条河,孕育了民族诗人,孕育了民族文化,造就了不屈不挠的中华儿女……母亲对黄河的执念,也就是这样吗?
沉思被一阵从容的脚步声打断,一个严肃得近乎不近人情的声音缓缓响了起来:“你私出军营,该当何罪?”
赵扬猛然回头,看见的是一张没有愠色的脸。
龙逸飞平静地看着他,没有怒气,也没有意外。
“将,将军……”赵扬急忙站了起来。
“坐吧,没什么好怕的。”龙逸飞在他身边坐下,把目光投向黄河,“这里不是军营。刚才只是提醒,你毋需介意。”
“噢……”赵扬呐呐地应着,俯视着席地而坐的将军。一袭玄色便装更加凸现出他沧桑的美貌,当初怎么会以为他是个年轻的后生呢?在这张秀丽的脸上,岁月刻下了多少印记呀!深锁的眉心、忧郁的眼睛、紧抿的薄唇。这个人,怕是许久都不曾笑过了吧?
赵扬在他身侧坐下,和他一起把目光投向滔滔河水:“将军……为何来此?”如果只是巡逻的话,不用一个将军亲自出马吧?况且,凉州军根本就没有这项安排。
“来缅怀一个人。”
“一个人?什么人?”
“……”
龙逸飞没有回答,但是他的眼睛却明明白白出卖了他。幽黑的眸子明显一黯,原本的忧郁中添加了一抹沉痛,那么刻骨铭心的痛,让赵扬的心都揪了起来。为什么,在一个尚武的将军心里,会有如此深沉的痛呢?如果这个人就是他正在寻找的人,那么在他的身上也实在有太多谜团了吧?他究竟是谁?只是一个自始至终坚守凉州的将军吗?或者他根本就是那个练剑成狂的龙逸飞?
林林总总困扰心头,让赵扬忍不住想出声询问,可是他发现龙逸飞的目光突然变得犀利起来。已经渐渐暗淡的河面上,可以看见一个小小的黑点。莫非那是不怕死强硬渡河的敌军?
赵扬的神经在瞬间紧绷:“将军,我们要回营吗?”
“不,敌人人数并不多。”龙逸飞的声音很平静,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变,“你的功夫如何?”
赵扬的手伸向背后,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安心:“足以自保。”
“那就好。来,起身迎敌吧!”
仿佛计算好了时间一般,大约四十个敌军装扮的士兵从一艘纯木结构的大船上跳下来,鬼鬼祟祟地往凉州城方向接近。可是第一个上岸的人还没有走几步就倒下了,在他们面前出现了两个平民装扮的男子,其中身高出众的那个手中拿着一把细长的剑。番兵们骂骂咧咧地纷纷上岸,却都是没有走几步就倒下,黑衣拿剑的男子出手快如闪电,而另一个人手中甚至连兵器都没有。他们不敢再轻举妄动,一个个拿起武器严阵以待。
赵扬看着龙逸飞手起剑落,剑法固然是炉火纯青了,然而那把剑并不适合他。细长的剑身和过于精巧的装潢,流于华而不实。像他这样大巧不工的剑法,使用那样的剑会削弱豪气,助长暴戾。尤其是在他将对方致于死地时,眼中那嗜血的光芒让人胆寒。
“小心!”随着龙逸飞的提醒,一个番兵已经从打斗的间隙抽身,走近手无寸铁的赵扬。
佩剑呛然出鞘,从背后的剑鞘到身前划了一道弧线。鲜血从番兵的肩头喷涌而出,在凄厉的惨叫声里,赵扬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加入战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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