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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日留伤——月亮森林

时间:2008-11-13 16:10:14  作者:月亮森林

可我没有死,甚至没有昏过去,清醒地忍受着他的肆虐。他扣紧我的腰,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有力,将我一点点地推向躺椅的另一端。我的头终于失去支撑,垂落在躺椅外,只好紧紧抓住椅沿。痛苦似乎永无止境,直到我如愿地陷入黑暗的深渊......
可我没有死。
我又在温热的浴池中醒来,浑身散了架似的痛。
奈格梅尔靠在池壁上,一手抱着我,另一手探入我的身后,轻柔地掏洗着。我茫然地看着血液、香油和精液在池水中化开,几乎毫无感觉。
奈格梅尔将我裹在他宽大的浴袍中,走出浴室。
不知何时消失的仆人又出现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大人......禁军队长奇维塔还在前厅等您。"
"莫内塔,就跟他说我没空。明天我自会向帕利亚王后解释。伊泽兰会留下,和我一起生活,请安排好他的衣食住行。"
这么说,奈格梅尔不打算将我交出去?我麻木地听着,没有什么感想。
奈格梅尔抱着我走进他的卧室,将我放在床上。轻微的碰撞牵动了伤处,我痛得蜷起身,不住地颤抖。
奈格梅尔打开床头柜,拿出一瓶伤药,在我身上轻轻涂抹。温柔的触碰,带来清凉的感觉,缓和了痛楚。
床褥很柔软,甚至比我自己的床还要舒适......颠沛流离近两个月后,首次睡在床上,感觉却是那么绝望和痛苦!
我知道我不会因此而死了,我预感到我会陷入比死还糟的境地。奈格梅尔对我做的事情......很不寻常,绝不是单纯的身体刑罚......
那时我还小,天真不懂人事,却也见过动物交配,见过男女躲在暗处亲近......可在震惊、恐惧、伤痛中,我无法多想,也不愿深究,只是想哭,可内心的凄苦,无法抒解。
我不住地哭泣。
奈格梅尔在我身边躺下,轻轻地拥着我,温柔地抚摸我的手臂,象哄孩子一样拍着我。我有些迷惑--如果这是他,那残忍地伤害我的,又是谁?
※※※z※※y※※z※※z※※※
次日清晨,我又从噩梦中惊醒。
我睁开眼,对上那熟悉的迷离的眼神,不禁颤栗起来,惊惧不已。可奈格梅尔笑着,晨光照得他焕发着异样的光彩。
奈格梅尔俯下身,吻我的额头、脸颊、嘴唇、下颌,然后往下,从颈吻到小腹,从肩吻到指尖,从腰吻到脚趾,一寸寸地吻遍我的身体......难以想像他是那么有耐心的人......那感觉,很奇怪......
一阵异样的快感令我不寒而栗......他在吸吮着那里,整个儿地含进嘴里。那感觉......太奇怪......为什么?
他一边吸吮,一面抬起金发灿烂的头,眯着眼看我,那眼神疯狂而魅惑。我再次被惊吓了,头脑一片空白。
他撑起身子,俯在我上方,白得出奇的肌肤布满细密的汗珠,泛着绯红,双腿间的勃起在我眼前晃动。我心悸地闭上眼睛,可昨夜的痛楚却未降临。他撑着肘,贴在我身上,难捺地摩擦着,不多时就弄得我湿漉漉粘乎乎的。
他翻身侧躺下来,搂着我,不停地吻我,喃喃低语:"漂亮的孩子......纯净的、迷人的小东西......你让我疯狂了......不可思议的初夜......我的小情人......"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情人?z
奈格梅尔看着我,一串得意的笑声溢出嘴角。
他起身穿衣,用一件又一件净色朴素的衣服掩去夺目的华美和昳丽,增添端庄和高贵。我默默默地望着他,这个又是谁呢?
出门前他在我唇上印上一吻,"美丽的伊泽兰,乖乖地呆在家里,不要出去......我晚上回来......亲你......"
房间变得空旷,我静静地躺在床上,觉得自己飘浮在海上,无依无助、痛苦迷惘。
第四章
大约从我记事起,人们就不约而同地夸我长得漂亮可爱,喜爱之情溢于言表。他们并非在睁眼说瞎话--孩子天生就有很好的鉴赏能力--我对此心安理得,洋洋得意。
当奈格梅尔看着我,宛如酒鬼看着美酒、饿狼看着兔子、财迷看着金子,我开始痛恨我的模样。初夜的创伤痊愈后,奈格梅尔就不再满足于单纯的亲吻爱抚和肌肤相亲,而我没有拒绝他的力量。他从我身上得到很多快乐,我却难受得要死。
那些日子我过得浑浑噩噩,晚上睡不好,白天也不清醒,一天中有大半天在床上度过,小半天在浴池里度过。
我终日呆在奈格梅尔的房间,哪里都不想去,不想见任何人,不愿意说话,不愿意听别人说话。
我冻结了自己的思考能力,不想任何事,不想任何人,甚至不愿意想法尔松是怎么死的,埋葬在哪里。
我以为,惟有这样,我才能活下去,活在白天和黑夜都摆脱不了的噩梦中。可是,如此苟且偷生都变成了奢望......
我不知道奈格梅尔是如何跟帕利亚王后交涉的,我在凡森利尔别墅住了十几天都没有士兵来捉我,最终还是出事了......
那是一个假日,奈格梅尔不打算去尼普亚宫,所以太阳升上中天时,他还拥着我解决清晨抬头的欲望。
突然,一阵不寻常的喧哗声和脚步声迫近,其中不乏刀剑盔甲的声响!奈格梅尔迅速放开我,拉上被子,遮住我的身体和他的下半身。门被粗暴地推开了,有人闯了进来。
身上陡然一凉,被子竟然飞出去了!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奈格梅尔拉入怀中。抬眼一看,他气得不轻。
"啊--"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醒悟过来才移开视线。站在中间的是一位高贵的女子,她有着令人生畏的气势,应该是帕利亚王后。
她眼里变幻着震惊、失望、痛心和愤怒。y
我羞得恨不得钻到床底去,本能地想摆脱奈格梅尔,下床找衣服穿。可奈格梅尔反应更快,用四肢将我紧锁在怀中。
"陛下!您这样不请而至闯入臣子的卧室,究竟是什么意思?"奈格梅尔冷冷地质问。
帕利亚垂下眼帘,一时神情黯然。"我听说凡森利尔别墅藏着骇人听闻的罪恶,原来是这么回事......"
"您居然--"奈格梅尔愤怒了。b
帕利亚打断他的话,"这就是你对法尔松的承诺?你就这样守护他拼死托付给你的孩子?有朝一日,看你怎么跟他交待!......相识多年,我竟不知你有这种恶癖!难为我费心替你做媒!这孩子只有十二岁吧?年纪这么小,不被你折腾死才怪!高贵的伊格纳嫡系后裔,惨受此等秽行污辱,还有脸见人吗?不如早点死掉干净!......奈格梅尔,在你做过的一切事情当中,唯有这件堪称卑劣无耻!"
奈格梅尔的脸气得发白了,强硬地反驳,"我爱伊泽兰了!正如昔日佩利克国王爱伽兰德王子!--这是维利安国王说的,您没听说过么?......您执意要杀掉伊泽兰,怎可能替他着想?您指责我卑劣无耻,我倒觉得您惺惺作态!"
他们还在相互指责,我的心已经迅速地沉入无底的冰冷深渊。自从法尔松去世,我一直在逃避现实,但帕利亚王后硬是揭开个中真相--我和伊格纳族都蒙受了洗不清的耻辱!
我放声大哭!羞辱、伤害、愤怒和绝望令我痛不欲生,恨不得立即化为烟尘消散,永远地离开这个可怕的世界。我为什么还没有死?!
奈格梅尔有些不安,急忙捡起被子将我裹起来,轻轻拍着。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弃他!"他的口气异常强硬。g
帕利亚也有点不自在。"好吧,为了让你快乐,我就如你所愿,赦免你的情人!但伊泽兰从此只是平民,而且不得从军,不得从政!"她说完转身就走。
这些话如利剑刺入我心中!伊格纳族纵然有后,也难以立足于天地间吧?王后的好意并非指向我,而是对权臣的让步!哪天奈格梅尔不喜欢我了,她还会毫不犹豫地处死我吧?
我痛哭不止,哭得肝肠寸断,几乎透不过气来。奈格梅尔抱住我,不停地抚摸我的手臂和背部。平时这些令我安心的亲昵动作此刻却彻底地激怒了我!我发狂地拳打脚踢,然而被他一一挡下。
我是那么无力、无助......我只好撕扯我的头发,发狠地咬我的手臂。奈格梅尔扑上来,牢牢地扣住我的四肢,令我不能伤到自己。
我气得发疯,恨得要死--然而,在这孤独无助的世界,这个侮辱我、伤害我的人,却是我唯一的保护人......法尔松不惜性命,结果却将我送到色狼爪下?......我为什么要坚持活下去?难道是为了向世人诠释何谓耻辱?
折腾到深夜,我的嗓子失声了,泪水也干涸了。
次日,奈格梅尔去了尼普利亚,我就将床单撕成长条,结成绳子,挂在床头。我刚刚将头套进绳圈,刚感到窒息,就有人将我抱起来,割开绳子。从那以后,我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
我故意打碎一个杯子,悄悄地踩住一块碎片,乘别人不注意,藏进手心。有一天我泡在浴池下水的一侧,悄悄地割腕脉。碎片很钝,我割了好下才有大量的血流出来。但仆人看穿我的意图,将我抓上来,包扎伤口。
奈格梅尔离开尼普利亚的那几天,我拒绝进食饮水。管家莫内塔和几个仆人用尽力法也没能撬开我的嘴。两天后,奈格梅尔回来,得知我绝食两天两夜,对看守我的仆人大发雷霆。"你们想让他早死早省心吗?"
我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奈格梅尔冲过来,抓起我,狠狠地打我耳光,痛得我眼冒金星,几乎要晕过去。
"法尔松那个笨蛋!竟然为了你这废物牺牲自己!他死到临头还迫使我发誓,要我保住你的小命,直到你成年!"
法尔松......法尔松是这么死的?我心头一颤,混乱的思绪变得清明--即使生不如死,我也要坚强地活下去,等待长大,等待新生,不负法尔松用生命给我换来的生机......
我睁开眼睛,"我饿了......"
我和着眼泪咽下食物。奈格梅尔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伊泽兰,人生在世,谁都可能陷入困境,遭受歧视、侮辱和伤害。如果骄傲和尊严在你心中,剑和盾在你手上,除了你自己,没有人能真正地伤害你!"
竟然象法尔松在对我说话......我愣住了。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必须珍惜自己,爱护自己!你已经没有亲人和朋友了,不要对别人抱有幻想!现在,即使你恨我,你也得乖乖地留在我身边!我会保护你,抚养你长大,教会你独立生存--那是你的父母和法尔松的义务,不是我的!"这才是奈格梅尔的话,他是个冷酷傲慢的人,而且,从不认错,从不言悔。
"所以,我索取你的身体作为报偿!你不能拒绝我!你满十八岁时就离开,届时我们两不相欠,明白吗?"
我明白了--只有亲人才会无条件地宠我爱我,只予不求。我拥有一切时浑然不觉,心安理得地度过快乐时光,有时还恣意任性,如今失去一切方知珍惜!悲伤和痛苦如夜晚的海水,将我淹没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第五章
冬天来临了,尼普利亚下了第一场雪。我终于走出凡森尔尔别墅,走进银妆素裹的森林。
我跪在法尔松的墓前,流着泪,轻抚碑上简洁的铭文:"萨拉珊的法尔松,487年生于波伦塔,529年死于凡森利尔。"
"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没有人比你拥有更高贵的人格、更渊博的知识、更出色的技艺......你对我比父母更亲,比手足更贴心......我再也不会辜负你的期望......我会勇敢地活下去......终有一天,你会为我骄傲......"
我献上祭礼和奠酒,久久不愿意起身离开。天气很冷,我的手脚冰凉,膝部也麻木了。
奈格梅尔站在一旁,脸色阴郁不悦。最后他忍不住,将我拉起来。我站立不稳,差点摔倒。他将我抱起来,托上马背,随即翻身上马。风很冷,我打个哆嗦。奈格梅尔感觉到了,将我裹在他宽大的披风中,策马奔回凡森利尔别墅。
我坐在壁炉前,凝视着跳跃的火焰。法尔松在我心中,我有了勇气追问那天的事。"公爵大人,法尔松是怎么死的?"
奈格梅尔放下手中的文书,不是很情愿、但还是说了个大概。"在遇见你的半个时辰以前,法尔松浑身是血,持剑闯入我的书房。他身受重伤,生命垂危,却用最后的时间用剑抵住我的颈,逼迫我发誓保护你直到成年。我刚给他承诺,他就倒地身亡,没有留下遗言。"
原来如此......法尔松拼死为我抓住最后一线生机......我不禁心生愧疚--曾几何时,我还埋怨他将我送到奈格梅尔手中......"可是......凭什么?"
"凭相同的血......"奈格梅尔冷冷地说。"法尔松是萨拉珊名妓喀诺维的儿子,他出身卑贱,得不到父亲和家族的承认,却不折不扣地是我的异母兄长!"
"啊--"我大吃一惊。难怪初次见面时,我觉得奈格梅尔似曾相识......
但我看不出奈格梅尔对法尔松有几分亲情,只感觉到明显的妒嫉--骄傲如他,很难容忍一个出身卑微却更有天赋的兄长吧?更难容忍他家的高贵血统掺入下贱的血吧......
我突然觉得反感,不再说什么,心里寻思着如何度过未来的六年。法尔松是我心中的神,现在是,将来也是。奈格梅尔是我不得不应付的债主,现在是,将来不是。
我想着未来的种种可能,不禁心荡神驰,颤栗不已。
奈格梅尔走过来,从后面搂住我,亲昵地问:"在想什么呢,我的伊泽兰?"
"我想继续学业......至少要学会生存和自卫......象法尔松那样......他教过我许多,可惜我没认真学......"我想起来,真是后悔得要死。
奈格梅尔轻笑,"好吧......我会安排的......你不给我报酬么?要不先来点定金?......"他的眼睛变得格外幽暗,映着跳跃的火焰。
我硬着头皮吻上他的唇,弗一触碰,便挨烫似地闪开。奈格梅尔的笑容消失了,神情黯然。不知为什么,我心虚地低下头。这时,他低声说:"我们装作彼此相爱吧......"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他。
奈格梅尔叹了一口气,"我忘了,你还是个孩子,不懂得爱情......其实,我也不懂......只知道单相思......要不,我们学着彼此相爱吧......"
鬼使神差地,我点点头。
※※※z※※y※※z※※z※※※
晚上,奈格梅尔带我左转右转,上楼下楼,来到一处狭窄的过道。他移开一幅画,按下一个旋扭,墙面移动了,通道尽头出现一间秘室。他冲着我笑一笑,拉着我进去。
这是一间梦幻般的房间,墙和天花中安装着巧妙的透镜取光装置,星光和月光汇聚在中央的大床上,天花和墙面因此显得幽暗,但还是隐约可见精美的浮雕。
"传说这是伽兰德王子为彼拉迪亚女王和佩利克国王准备的休息室。以后,这个房间就归你了......"奈格梅尔说。"喜欢么?"
我沉默不答,听任他解开我的衣服。
我的眼睛适应了黑暗,看见墙上的浮雕画,不禁脸上发烧。那对俊男美女,该是古神话中的太阳神和爱情女神吧?他们彼此含情相望,依恋地亲吻爱抚。然后我看见了天花板,那里刻划着他们用各种姿势缠绵交欢的情景。
奈格梅尔不停地吻我。在呼吸的间隙,喃喃低语:"我们装作相爱吧......"
清冷的月光照在他身上,洁白的躯体也焕发着清冷的月光。我看见他忧伤的眼睛,在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他的寂寞。我的心乱了,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你应承过的......不许悔约......"他有些不悦,轻咬我的嘴唇,将我的手牵到他的双腿之间,握住那硕大的热源。"亲亲我......"
我决意从此沉沦。
房间很大,可壁炉离床相当远,我觉得寒冷入骨,但肌肤紧贴处却灼热之极。奈格梅尔很激动,喘息之间忘说:"伊泽兰,我非常非常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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