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玲呆了呆,连忙抹干眼泪,妇人也抹干泪水,紧张地问:"铃儿,怎么办?百花门的人已经来了,你爹又,又,......" "娘亲,等我出去看一下,周叔叔、徐叔叔他们还在,因该不会有事的。" "那你要小心,不如直接告诉他们你爹走了,那他们应该不会对我们怎样吧。"妇人建议。 沈玲不禁苦笑,以百花门人的行事作风又怎会轻易放过瑞风堂的人,也不知爹跟他们有什么仇怨,竟然会连瑞风堂也不要连夜逃跑,那就可见百花门的厉害,瑞风堂能不能熬过今天还是个问题? 但这些告诉不懂江湖事的娘亲也没用,也只是让她担心而已,于是沈玲便安慰妇人:"我知道了,娘亲你不用担心的。"说完便跟着仆人走了。 风书宇和雷哲也随后跃下树,雷哲拉着风书宇的衣袖,"小宇,你怎么会猜到百花门的人今天回来?" "这个等会再告诉你,我们先去大厅看一下。"说完,风书宇便拉着雷哲往大厅走去。 一进大厅,风书宇便看到前天晚上的那个少年花羽辰坐在大厅中间的一张太师椅上,他身后站了几十来人,服色有绿衣、紫衣、黑衣、蓝衣四种颜色,在曲安见过的元杰也在里面,由此看来,这次百花门来的人都是一流好手。 在百花门人的对面,以徐青为首的四大护法和沈玲站在一起,正戒备地看着花羽辰。 风书宇拉着雷哲站在人群后面,静观变化。 花羽辰悠游喝了一口茶,然后才放下茶杯问:"今天不是沈启纹的五十大寿吗?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见到他人影?这好像不是待客之道吧?" "我们堂主岂是你这等人可以随便见的。"周温道。 "你说我们少主不配见沈启纹,那我还想不出江湖中还有谁有资格了。" 花羽辰后面的元杰傲慢地说。 "元杰,上次曲安的事还没跟你算账,你今天还敢来瑞风堂?" 沈玲怒道。 "你什么时候得罪了沈姑娘,还不跟人家道歉?" 花羽辰懒洋洋地道。 "是,少主。" 元杰恭敬地道。 "不用了,只要你们现在离开瑞风堂,我可以不计较。" "哈哈哈!" 花羽辰大笑,"你不计较,说得真好听,但我要计较!快点叫沈启纹这个老贼出来!" 花羽辰一改先前的温和大喝道。 瑞风堂的人想不到他变脸变得那么快,一时之间也反应不过来。 过了一会儿,沈玲才道:"我爹今天有事不在,你若一定要找他,改天再来。" "哼," 花羽辰冷笑。"我看他不是不在,是逃了还差不多。" 瑞风堂众人脸上神色一变,看样子都知道沈启纹已经走了。 "想不到堂堂一个瑞风堂堂主竟然会临阵脱逃,做缩头乌龟,真是可笑!" 花羽辰大笑,他身后百花门的人也跟着大笑。 瑞风堂各人都觉得脸上无光,因为他们也想不到自己的堂主竟然是这样的人。 "那你现在想怎样?我们瑞风堂和你们百花门井水不犯河水,我印象中瑞风堂好像没得罪你们百花门。" 周温说话时已经没了刚才的强硬。 "没得罪?你找到你们的堂主后问一下二十年前司马世家的满门惨案是怎么一回事,就知道他有没有得罪我百花门。" 花羽辰冷冷地道,"不过也要你们今天有命走出这里。" 闻言,瑞风堂的人均神色大变。 雷哲发现当花羽辰说到司马世家的满门惨案风书宇脸上的神色变了一下。他不禁觉得奇怪。 徐青道:"你要赶尽杀绝?" "没错,前两次就是警告,血债血偿,鸡犬不留,狂刀门、龙门就是一个例子。" "前两次的事都是你做的?" 徐青想起那些人死的惨况,愤怒地道。 "没错,即使今天沈启纹不在,这里的人也一个不留。" "司马世家跟你这个邪教妖人有什么关系?"一旁林平伟突然问。 花羽辰扫了他一眼,"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铁帮的少帮主,"停了一下,他森然地道:"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不是瑞风堂的人尽早滚出这里,不然等会不要怪我无情。" 被他这样一看,林平伟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 花羽辰的话音刚落,一些来祝贺的人争先恐后地逃出沈家大宅。龙绍明、林平伟、胡克、游天四人则犹犹豫豫,觉得这样就走没面子,但不走一想到前两天的惨案就毛骨悚然。 瑞风堂的人则面如死灰,他们很清楚地知道百花门虽然人数较少,但打起来绝对是占优势,再想起百花门的残酷,这一次瑞风堂恐怕真的是鸡犬不留。 "沈启纹真的不是人!就这样抛弃瑞风堂的兄弟。亏我们一直对他那么忠心。"周温突然不屑地说。 "周叔叔,你......"沈玲说了几个字就说不下去,因为周温没说错,她想不出话来反驳。 周温这样一说,其他瑞风堂的人纷纷大骂沈启纹。 "如果你们不想死,那好,我放你们一马,除了沈启纹本家的人,其他瑞风堂的人可以走。"花羽辰突然道。 他这样一说,瑞风堂的人立刻走了一大半。 "小姐,不是我们不想帮你,但帮主这样对我们,是他先不仁,那就不要怪我们不义。" 周温道。 "周叔叔你们也要走?"沈玲大惊失色。 "对不起,小姐。"徐青道,"我这么大年纪了,我还想抱孙子,所以我不想死。" "走!你们全都走!我不希罕!" 沈玲突然发疯地大叫,"哼!走光最好!" 周温、徐青等人见她这样,顿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沈姑娘,你......"林平伟正想劝她。 "你干嘛还不走!不要假好心了!滚!" 沈玲大叫,"花羽辰!你快点杀了我!我也不想活了!" "你急什么?总会让你死的,而且死得很难看的。" 花羽辰慢慢地说。 沈玲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 突然有人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呢?不觉得太残忍了吗?" 说话的人是风书宇,所有人的眼光都不约而同地望向他。 "是你!" 花羽辰略带惊喜地道。 "你要杀得只是沈启纹,既然他不在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其他人?"风书宇望着花羽辰道。 "我们少主要怎样做关你什么事?小子识相的快点滚出瑞风堂!"一名绿衣道。 还没等雷哲发作,花羽辰已经瞪了那人一眼,那人立即噤声。 "你要我放过他们?" 花羽辰看着风书宇问。 "是,他们并不该死。" 花羽辰低下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抬头对风书宇一笑,"好,我放过他们。" "少主,......"元杰叫。 花羽辰挥手示意百花门的人别出声,然后对风书宇说:"就当我还你那晚的不杀之情。" 风书宇微笑,"好。" "我叫花羽辰。" 花羽辰突兀地道。 "我早就知道你叫花羽辰。"对于他这举动,风书宇不禁觉得好笑。 "那你叫什么?" "风书宇。" "风书宇。" 花羽辰重复了一遍。 "风书宇,那我们后会有期。"说完,花羽辰就带着百花门的人走了。 瑞风堂的人目瞪口呆看着百花门的人走,根本想不到事情居然会这样结束。 沈玲呆了一会儿,突然朝风书宇大叫:"谁稀罕你救!" "哼!"雷哲哼了一声,"不识好歹。" "多谢少侠相救。"徐青上前道。 "不用谢,我本无意救你们。"风书宇淡淡地说。 顿时徐青觉得万分尴尬。 "哲弟,我们走吧。"风书宇拉住欲讽刺一番的雷哲。 "你们要去哪里?"游天红着脸叫住他们。 "关你什么事!我们去哪里是我们的自由。怎么你想拦我们?"雷哲不爽地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那就别在那里啰嗦!" 风书宇扔给他一个小瓶,"你替我给胡克,吃了它,每天可以少痛两个时辰。" 说完去牵了风雷,收拾了东西,便和雷哲上马扬长而去。 游天站在大门口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喃喃地道:"何时才能再看到那如此漂亮的人呢,唉。"出了开封城,风书宇放开缰绳,让风雷按自己喜欢的速度走。随风、逐雷则在天空时快时慢地飞着。 两人谁也没说话,风书宇不知在想些什么,而雷哲则在生闷气。 "小宇,你怎么知道百花门的人今天会来的?花羽辰告诉你的?"雷哲闷闷地问。 "他怎么会告诉我这些?"风书宇不解地问。 "谁知道?或许你把人家迷得头晕脑涨,所以他什么都告诉你。"雷哲微带醋意地道。 "哲弟,你想象力还真高。"风书宇惊奇地说。 "哼!"雷哲哼了一声,停了一会儿,突然又道:"花羽辰长得很漂亮?" "还好啦。"风书宇不明白雷哲为何突然这样说。 雷哲咬了一下唇,"他名字也很好听?" "不错啦。"风书宇不禁糊涂,哲弟问这些问题干什么?刚才不是说百花门的人今天会来的吗?怎么突然说到花羽辰来了? 雷哲眼圈一红,一言不发地从还在奔跑的风雷背上跃下来。 风书宇吓了一跳,想也不想搂住他一起滚下马,幸亏风雷跑得慢,两人摔下来只是滚到草地上,倒没有弄伤。 风雷见两人滚了下来便跑到一旁吃草,那两只雕也停在草地上,跳来跳去。 风书宇搂着雷哲躺在草地上,先检查了一下,见他没受伤,就责备道:"你干什么?就这样跳下来!" 雷哲扭过头不理他。 "哲弟,"风书宇转过他的头,正想说什么,却发现他眼中泪水在滚来滚去,不禁心痛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摔下来伤到哪里?你告诉我,我帮你看一下。" "你,你,"雷哲的泪水忍了忍,终于忍不住滑下脸颊。 风书宇手忙脚乱地抹去他的泪水,抚着他的背着急地问:"你怎么啦,怎么突然就哭了呢?" "你欺负我。"雷哲红着眼道。 真是冤枉!他什么时候欺负他啦?风书宇不禁想反驳,但见他的泪水又有下滑之势,连忙改口说:"是我不好,是我错。我欺负你,乖,别哭了。" 雷哲趴在他怀里不再说话,风书宇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努力地想自己什么时候欺负他。 想到刚才雷哲莫名其妙地问到花羽辰的事,风书宇脑中灵光一闪,小心翼翼地问:"哲弟,你刚才,刚才是不是吃醋?" 感觉到怀里德雷哲的身体一僵,风书宇便知道自己说对了,他连忙抱紧想挣脱他怀抱的雷哲,叹一口气,"你生什么气呢?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别人再怎么样我也不会放在心中的。" "真的?"雷哲从他怀中抬起头。 风书宇吻去他眼角的泪水,"你怎么对我这样没信心?我像是一个见异思迁的人吗?" "小宇,我不是对你没信心,我是对我自己没信心。"雷哲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将脸颊贴住他的胸膛,闷闷地说,"我知道我自己有时很任性,又爱发小脾气,我怕你会后悔喜欢我。" "你这是什么话!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以后不许你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风书宇生气地道,"不然我就打你屁股。" "打我屁股?"雷哲呆住。 "当然,谁叫你这么大了,还这样孩子气。" "我什么时候孩子气啦?" "刚刚!"风书宇理直气壮地道。 "真凶。"雷哲咕哝。 "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 风书宇低头吻了一下雷哲的额,道:"你知道花凤仙是我的娘亲。" "嗯。" "那你知不知道花羽辰是花凤仙的儿子?" "花羽辰是你的兄弟?"雷哲用手肘撑起上半身问。 "不是。" "但你们不都是她的儿子吗?"雷哲不解地问。 "唉!"风书宇叹了一口气,"其中的事太复杂了,师傅又说得不清楚,等我查清楚再告诉你好不好?" "噢,我不急于知道。" "我对花羽辰态度不同,那是因为他替我侍奉了我娘亲那么多年,我总不能对他粗声粗气吧。" "你告诉我这些干嘛?" 风书宇不禁翻白眼,他捏了雷哲俏鼻一下,"我告诉你,是怕你会在乱吃飞醋,生闷气,小醋桶!" "你才是小醋桶!"雷哲被他说得满脸绯红。 "刚才是你气得哭了吧,怎么那么快就忘了,你看你眼睛还红着哩。"风书宇取笑他。 "你,你,"雷哲气不过,狠狠地在他腰间捏了一把。 风书宇翻身压住他,"你刚才说我欺负你?" "那又怎样?" "没怎样,我现在就是要欺负你。" 风书宇呵呵一笑,低下头去。 雷哲红脸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也不害羞。还有......" 话说到一半,舌头已经被缠上。 风书宇的手也悄悄探入雷哲衣襟,在里面缓缓揉着。 "嗯......"雷哲忍不住呜咽一声,细长的颈侧开始泛红,居然一路蔓延到腮下。 看着雷哲这副活色生香的样子,风书宇只觉得下腹的火立即腾起来,但抬头看看周围,唉,时间地点不对!所以只能忍。 他重重地在雷哲红肿的唇上吻了一下,"你这害人精!"然后移开身子,不再压着雷哲。 雷哲红着脸喘了一会儿气才问:"我们等会去哪?" "伊天庄,找庄主伊昶虎,问二十年前司马世家的满门惨案的事。"风书宇淡然地说。 "这和你身世有关?" "嗯。" "对啦,"风书宇转过头来看雷哲,"你不是也要查自己的身世吗?我都不见你有所行动,你不要老是顾着我,你自己的事也要......" 雷哲坐了起来,打断风书宇的话,"小宇,我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只是不想去面对。" 风书宇也坐起来,将他的头揽向自己的胸膛,"别难过,等你想去面对时,我再和你一起去面对。" "小宇,你对我真好。"雷哲有些哽咽地道。 "傻瓜,我都说你在我心里是唯一的,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小宇在我心里也是唯一的。"雷哲用脸颊摩挲着风书宇的手道。 两人静静地在草地上坐了好久,才唤过风雷继续上路。 十日后,风书宇他们便来到黎县城。向路人问清楚伊天庄的方向后便直接策马往伊天庄奔去。 刚到庄门口两人便觉得有点不寻常,因为太静了,这样一个大庄怎么可能一点声息都没有呢? 风书宇翻身下马,把雷哲抱下马后,才走上去敲门,但敲了很久都没人来开门。 "难道百花门的人已经来过?"雷哲问。 因为上次百花门的人去瑞风堂也是为了司马世家的满门惨案的事,既然风书宇说来问伊昶虎司马世家的满门惨案的事,那就说伊昶虎也跟这案子有关,那花羽辰肯定会来找伊昶虎麻烦,现在伊天庄死气沉沉,雷哲想到的解释就是百花门的人已经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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