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先谈正经事吧,我们没有多少时间。" "既然你这么希望的话,那么,我就直接地提出我的条件吧。" "......" 一双有力的手突然缠向精灵的腰间,略显急促的气息吹向了他的耳朵,就是这一句,就让他仿佛一下子跌落冰窟。 "我,只是想要你而已......" 漆黑的目光也同时凌厉地射向他,让他情不自禁地有些颤抖。 "我不强迫你,我知道你有你爱着的人,我也知道我的儿子对他做了什么,但这就是条件,选择的权利在于你。" "卑鄙......" 用精灵的语言呢喃着的话语,虽然传到了人类的耳中,但却只意味着几个没有意义的音节。 为什么要相信人类呢?怎么可以相信人类呢? 如果不是关系到精灵的存亡,怎样也不能答应那样的条件! 但是......但是...... 算了吧。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但是精灵这一种族却还有。他们需要在这块土地上继续生存下去,他们拥有神赐予的永生...... 他们还可以拥有永远的幸福,但是...... 我已经不可能了。 年轻的神官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人类的手伸向他的领口,顺着纽扣的走势一路下滑,月白色的衬衫一点一点地从白皙的皮肤上滑落了,密密的吻立刻在上面染下点点红印。光滑的黑发缠绕在他的脸边,仿佛一张巨大的网罩住了他,令他无处可逃。那双手滑过他的腰际,解开他腰带上的结,又继续向下,温柔地抚过每一寸晶莹的肌肤。 炽热的唇覆了上来,并强硬地撬开了他的唇,掠夺一切的吻仿佛抽干了他肺部所有的空气。意识在窒息中渐渐模糊,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开始发热。羞愧的感觉立刻压倒了所有的恐惧,在意识的每一个角落流窜起来。 现在死去的话......就好了。 对于即将降临的灾难的羞惧,使得前所未有的想法突然地闪现在精灵的脑海中。但在即将昏迷的刹那间被松开,他根本无法拒绝甘美的空气。人类的手抚过他因为急促的呼吸而不断起伏的胸口,突然的,触到了一丝冰凉。 那块蓝色的宝石,如同明净的天空。 "别碰它!" 精灵几乎是尖叫了起来,夹杂着沉重的喘息声。人类对这件小小的饰物并未表现出特别的兴趣,他想要的并非这件东西,哪怕是稀世之宝也好,他唯一感兴趣的只是它的主人。 那些完美的生灵中最完美的一个......
精灵咬紧了下唇,任凭人类强硬地侵入,掠夺他的一切,始终都不出一声。巨大的痛楚籍由白玉般的牙齿在颤抖的唇上染下血红。泪水不受控制地滑下,在还未触及到身下的织物之前,就被温柔地吻去,一个仿佛魔咒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呢喃。 "别忍着......我要听你的声音......" 微微睁开的天蓝色双眸中,闪过一个痛苦至极的神色,黑发的精灵执拗地偏过了脸,下意识地将下唇咬得更紧。对这种反应不满的人类,突然加重了动作的力度。精灵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声音,从他的喉间溢出的呻吟,却更挑起了人类完完全全地占有他的欲望。 没有反抗与挣扎,也没有心神和灵魂。 祭品。 是的,我是祭品。
银色的月光洒落在窗外的庭院,一个纤细的身影,从树稍上跃了下来,消失在了夜色里。 树稍上,挂着一块水蓝色的宝石,闪烁着淡淡的凄冷的光芒。
Last Impression 既定之途 所有的生灵都有着一个最留恋的地方。在他们年幼的时候,也许那里会是束缚他们飞翔的牢笼,他们会用稚嫩的翅膀去挣脱那种束缚,冲向高远的蓝天。但是,在经历了漫长的旅途之后,他们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地方,想起那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想起壁炉中温暖的火,想起摆满热腾腾的食物的餐桌......尤其是在孤独而寒冷的夜晚,露宿在阴暗潮湿的森林中,仰头看见银白如练的月光,那种思念就会趋向极致。于是他们开始回头,开始去寻找当年他们起飞的地方。有些幸运的人,他们能够找到旧日被他们抛弃的时光;而另一些不幸的人,也许只能面对一片荒草丛生的废墟...... 所有的人出发的地方,也正是所有人的归途的终点。 那个地方叫做--家。
人类和精灵的联军迅速地布满了整个北方的边境,魔族入侵的趋势得到了一定的控制。但是,这联盟非但不是牢不可破,甚至已经是遍体裂痕了。
"洛兰不会再回来了。" "为什么?" "他把这个留给我了......" 面无表情地,年轻的神官从怀中摸出一件蓝色的挂坠,慢慢地提高到眼前。 拥有这种水蓝的颜色的,只有智慧之石,"海洋之泪"。 "我不可能得到他的原谅......" "可是......" "算了吧,那也没有什么,反正......对了,莱威。" "啊?" "我记得我对你说过,由你继承下一任神官的位置。" "阁下不是回来了吗?" "是啊,回来了......"年轻的神官把目光投向淡紫色的天空,脸上带着一些惘然,"不过,还能待多久呢......"
"阁下!新的攻击又来了!" "我这就来!" 转身拿起身后的弓箭,他对着将要上马的绿眸少年,微微笑了一下。 "莱威,记住我的话。"
激战从傍晚开始,一直持续到了午夜。直到月亮将要落下的时候,敌兵才缓缓地退去。少年在战斗中受了一点轻伤,当然,并不严重,不过要痊愈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正在黑发的神官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一只白色的鸟从半空中落了下来。 "弗莱!" 鸟儿停在了少年的肩上,轻轻地啄着他的耳朵,用人类所不能理解的语言向他讲述着什么。 然而少年的脸色却在瞬间变得雪白,他惊叫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
我已经见了你最后一面,现在,应该离开了...... 小船在宽阔的河面上顺流东去,早已离开了精灵之城原本的范围。两岸的山渐渐地变得平缓,少年知道,这个方向,是海。精灵的血液中都有着对于大海的向往,但是,独自一人入海,无论如何也不能算是明智的举动,更何况在没有航海图和必要的准备的情况下,根本无异于自杀行为。 一道奔腾的白影突然出现在岸边,跟着顺流而下的船,仿佛一道流星。 少年站了起来。小船轻轻地晃了晃,稳住了。 那是神官的坐骑。
毫无疑问,是出事了。这匹马几乎从来没有离开过精灵之城,更不用说是在没有主人的情况下。少年将两指贴在唇上唿哨了一声,然后将船向岸边靠去。 船还未停稳,白马就踩着飞溅的水花迎了过来,仿佛久别重逢的朋友一般,蹭着少年的脸。少年搂住了它的脖子,金色的铃铛脆脆地响了起来。 "出了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到这里?" 白马转头示意少年上来。 "很紧急吗?" "好吧,边走边讲。辛苦你啦。" 少年轻盈地跃上了马背,不用他吩咐什么,白马立刻转头向西边跑去,正对着精灵之城的方向。 "是要我回家吗?" 然而白马并没有给他任何的答复,它只是飞快地奔跑着,如同一道白色的疾风掠过森林和草地。
黎明时的浓雾终于散去了,出现在精灵们面前的,仿佛幽灵一般的影子,不是黑色的魔影,却是人类。 "这也是契约中的一条吗?" 身后的精灵们拉满了弓,把箭尖指向不断靠近的人类。年轻的神官那黑色的发丝被晨风拂乱,但一切都似乎没有动摇他分毫。 "啊,不要误会,我们并没有打算替魔族作先锋,我们来的目的和契约或者别的什么有关精灵和人类的事情无关,我也只是奉命办些事而已。" "但是我也必须让你们明白,这镜湖神殿即使是世代居住于此的精灵也未必人人可以进入,在你们说明你们的意图之前,最好踏出这块神圣的土地。" "这个,我想是没有必要了,因为--" 闪着银光的剑在长发的人类王子的手中扬了起来,接着毫不凝滞地落下,剑尖指向黑发的神官。 "很快这里就会由圣地变为血海。"
精灵们被这无端的挑衅激怒了,至今为止还没有任何种族的任何人胆敢玷污这神圣的地方,羽箭在他们的手中微微颤抖着,但他们的神官却轻轻拍了拍坐骑的背,又走上了几步。 "我很想知道让你们如此疯狂的原因。" "啊,只能说是奉命办事而已了。"年轻的王子伸手挑起了自己的长发,动作优雅自如,"我的母亲,要你死。"
长庚星还未消失在天空的一角时,银光闪烁的河流已经隐隐可见。这是镜湖七大河道中最东端的一条,越过它,就可以进入精灵之城,从这里到镜湖,以白马的速度,只需要三个小时左右。 一夜的奔波让少年感到相当地疲倦。在河道狭窄的时候,甚至可以清楚地看见对岸的黑影,这些都让他非常地不安。在漆黑的森林中,他甚至担心白马认不清方向,但是忠实的坐骑借助着他银色的弓箭所发出的淡淡的光,没有丝毫偏差地带着他向西边疾驰。不过,这一切都不能减轻这样的行程对他的身体的影响,现在支持他的完全是对于家的向往以及强烈的担忧,没有这些,他随时都可能倒下。 这已经是极限了,是的,已经是极限了...... 抬起头呼吸了一口林间寒冷的空气,他感到胸口隐隐的疼痛消除了不少,但是他却没有察觉到殷红的血正不受控制地滴落到白马纯白的鬃毛上,分外夺目。
马蹄在河水中踩起洁白的水花,看不见的结界的力量,较之往日已经被削弱了很多,仿佛穿过一层薄薄的水幕一样,马儿跃离了水面,四蹄落地时,踏上的已经是精灵的土地。 "我回来了......" 熟悉而凉爽的空气直接地流入体内,消去了大半的疲劳,少年拍了拍马背,示意它放慢速度,一夜的奔驰一定也让它非常疲惫,即使它是精灵族中最优秀的马。 "稍微休息一下,我拿点水给你喝,你愿意的话还可以吃点东西,然后我们一鼓作气地赶回镜湖。" 但白马却像未曾听到一样。激烈的风声又在耳边响起,树木飞快地在两边倒退--它并没有放慢速度。
"退出神殿!" 神官沉着地下达了命令,他身后的战士开始慢慢地后退,但搭在弓弦上的箭却没有丝毫的颤动。人类理所当然地渐渐逼近,刀剑在清晨暗淡的阳光下闪烁着寒冷的光。 "你们不敢在神殿中动手吧。" "!?" "如果这块圣地被玷污,你们唯一可以倚仗的屏障就将不复存在!" "你!......" "但是你们已经没有选择了......" 人类的嘴角划出一道浅浅的弧度,深紫的眸中涌出一丝笑意,几乎是与此同时,数支来自他身后的羽箭一起射向了精灵的神官。 血绽开,溅落在平滑如镜的地面,刹那间化为乌有。精灵们的箭也开始了还击,但很快就有好几个人倒了下去。 "结界已经被破坏了。" "被玷污的基石无法继续支撑神圣的结界。" 绿眸的少年挡在了受伤的神官身前,面对着慢慢压倒过来的人类。 "最好让开吧,我说。" "精灵族的命运,只能到此了。" 寒光中,银色的剑划落向精灵的肩,少年敏捷地跳开,用手中的剑架住了。然而飞溅而出的火花中,人人都清清楚楚地听到一个声音从神殿外传来-- "精灵族的命运,决不会由你来决定!" 挟带着银光的箭,以着任何人都看不清楚的迅速,如同流星一般掠过,无声无息地插入人类的王子的右肩。金属与岩石相碰的清脆响声中,他手中的剑已经落地。 "精灵的箭从不会失手,要不要试第二次?" 人们的目光转向神殿的门口,马背上的少年拉紧了弓弦,水蓝色的眸从拉弓的手后露出了一半,视线虚拟出羽箭将要划过的路线,指向人类的王子。 所有的人都在瞬间变得沉默,只有滴落的血在地板上敲打出微弱的声音,紫色的眸和水蓝色的眸在空中相遇,这相持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最终,人类似乎决定屈服了,而且,似乎并不是因为受伤的缘故。 "算了,我们走。" 他说着带头走出了神殿,其余的人跟着他,一个一个地走了出去,擦过白马的身畔,消失在不远处浓密的森林中。少年慢慢地放下了弓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洛兰!" "我回来了......" 灿烂的微笑绽开在苍白的脸上,似乎已经没有力气说更多的话,他只是这么笑着,那笑容,就像是阳光下纯白的积雪,反射出淡淡的金色光芒。 然而有红色的东西,慢慢地从柔和的光芒中溢出了,他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在所有的人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从马背上坠了下来。
淡淡的月光透过重重的树枝洒下斑驳的影。他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草地上,面前是熟悉的面孔,不远处,是波光粼粼的镜湖。 "你醒了?" "嗯。" 他坐起身来,看着面前的人,很久都没有说话。 "对了。" "怎么?" "很久以前,你说过要唱歌给我听的。" "是在旅途中学到的,很古老的歌。" 他望向遥远的星空,微微地笑了。年轻的神官从背后抱住他,把半张脸埋在他的短发里。 "现在唱给我听行吗?" "好吧。" 他坐到了湖边的岩石上,把脚伸进冰凉的湖水中,轻轻地拍打着,溅起的水花打湿了白色衣袍的下摆,然后细细的声音就响起在湖面上,仿佛湖水中游动的月光一样缥缈柔和。
Give us one more day With the words you say To regret all our sins give me one more night with a ray of light To show how we were brave In a story of time A story of time...
Crush down the ancient stars Enter the new born hearts An end is a start as well And our life is a tale to tell
Time\'s only flying when you hurry and go Time\'s only crying when you live in sorrow Couse you are time and time is you...
Give us one more day Let us find a way That\'s leading to your land Give me one more night Keep me in your sight In a story of time...
A story of time... A story of time... A story of time..
歌声若有若无地在湖面上散了开去,少年轻轻地滑进了湖水中,感受着湖水千年不变的清澈与凉爽。当他走上岸时,黑发的年轻人将外衣披到了他的肩上。 他抓住了衣服,同时也抓住了衣服后面的他的手。 "我想......"他说,"我不会再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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