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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阿曼尼的男人(第三部)——我寂寞

时间:2008-11-12 09:55:08  作者:我寂寞
1

星期一早上下雨,小伟已经走了,五年前他离开时也有这样的雨,天空是阴郁的灰,隐约中透出一抹蓝,浅浅的,但是心情已经不同,我微笑。
路上人人匆忙面无表情,有孩子上学,骑着车,笑脸如乌云后的金边,穿透乌云所以分外难得,还有,一路走一路拿着手机吼叫的人,忙碌无比,有人在街边小摊子喝豆浆吃油条,香味传过来,我深吸一口气,这是都市的风情。
每天都是如此,我看得不想再看。
早上没有吃饭,因为昨天晚上睡得出奇的熟,一夜无梦,早上挣扎起来,睡眼惺忪,以为黄梁还未熟没,结果一看闹钟,差点没尖叫,只得匆忙整理门面。
一面刮胡子一面打哈欠。
真的是老了,想数年前,晚上通宵打牌还是神采奕奕,第二天冷水洗把脸,还可以打老虎,现在呢,天天睡足八小时,起身时候艰难无比,岁月不饶人。
到了公司,我丢下公事包,立马泡了杯咖啡,深吸一口气,坐在桌子前,我开机。
又一天开始了,闷。
清雄还没有来,他的座位空空的,周末打电话给他,没有在家,只有答录机。
本来今天想好好盘问一番,他到底去了什么地方狂欢以至于彻夜不归,这等好事居然没有叫我,太不够义气了,我心里犹自愤愤。
抬眼却见门前头人探头,我一看,张秘书,江远头号得力助手,连忙起身。
她进来笑着说:"来了?"
我守足规矩:"ANDY,有什么事情吗?"
张小姐可是天子重臣,职务不高权力不小,一句话抵得上某些人十句话,近水楼台而已,只是她这贵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来不知为何?
"请坐。"我拉了把椅子过来。
她摇摇头拒绝:"头叫你上去一趟。"
什么?我惊讶,大清早便传唤小人进见,所为何事,我点头:"好的,这就上去。"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ADNY在前方带路,我虽然想开口,还是闭上了嘴,领了工资,老板要我赴汤蹈火我能拒绝吗?多问无益,她未必会说。
在顶楼的大办公室,我坐电梯上去,镜子中的自己,嘴角微微挂一抹冷笑。
况且今天未必是为了公事,江远心中盘算,ADNY如何知晓,我倒是猜到三分,公事以外,私事却是拎勿清的。
我已经开始不耐烦了,相信他也是。
没有头绪的谜语,我心浮气燥,然而我的毫无反应令他亦不是十分愉快。
如果你费尽心思去找一个人麻烦,那人一点反应也无,你会如何?
急噪如我,恐怕会掀桌子的,亏他还沉住气,一声不吭。
这场游戏开始进入关键时刻,也许谜底快要揭开,我期待着。
走过走廊,有人匆匆走过,抬头打了个招呼,我微笑,看见江远站在办公室门前,一双眼睛幽深的,他说:"进来吧。"
我进去,他顺手关上门,这样,一间办公室,只剩下我和他。
"要喝点什么吗?"他问。
办公室里有酒柜,他斟出威士忌,加冰。
"大清早的,还是不要了。"
酒能让人迷醉,不易保持清醒,现在的我,不合适,而且,早上喝酒,也太过颓废,呵呵,虽然我以前的梦想是不分白天黑夜,我都能把80年干邑当开水喝。
"请给我一杯茶或咖啡,谢谢。"我礼貌的说。
真的是老了。
他摇晃着杯子,冰块叮当作响,我沉默。
良久,他说:"我已经没有耐心,真奇怪,我以为我可以坚持下去的。"
嘴角浮出嘲讽的笑,我说:"不是公事吗?"
"你明明知道。"
"不,我不知道。"
"有那么多的暗示。"他愤慨。
"暗示是相对你个人而言,我感觉我在迷雾中摸索,毫无方向。"我冷淡的说,这已经对我生活造成不便,我有权表示不满。
"是吗?"他站了起来,起身走到窗前,金色阳光漏进来,衬得他越发剑眉星目,西装薄薄的料子,贴在身上,他身段美好。
只是现在的江远,眉目间有些忧郁,突然间他说:"小伟走了?"声音不高,我楞在当场。
石破天惊一句话,我醍醐灌顶,所有蛛丝马迹连成一条线,为什么小伟突然回来,甚至没有打声招呼,我以为他会衣锦荣归的,却那样的沉默,连清雄都没有去见,原来得他授权。
我一时间清楚明透:"是你?"
为什么那天小伟突然找到酒醉的我,不是巧合,根本他们在我身后,看我种种可笑醉态,这次回来,小伟言语神态多见后悔,也是出于他的授意吗?
心计这样的深,我一时间发起抖来,看这幕后的一双手,费尽心思做出这些安排的人,他犹自淡淡的笑。

2

"是我,你不觉得我们出现的时间,太过巧合吗?"
是的,他才过来,隔一星期,小伟出现在我面前,最近事情千头万续,是我忽略。
"不不"我忍不住掩住面,怎么会呢?小伟去了香港,五年来音迅全无,这样看来,他是存心要和过去做个了断,他不愿意再想起。
过去的事,对小伟而言,也是不愉快的,少数的快活时光,又有一个我,时时刻刻提醒他背叛了爱情,他是想要开始新的生活,不如忘却。
"你是怎么叫他过来?"我抬起头,照这样,小伟性子倔强,他是如何说动?
"诱之以利,每个人都有他的身价,大仿收买不成,皆因未达到他心目中的那个数。"他冷静的说,放下手中的酒"如果这样不成,还有,谁的拳头硬,谁说话的声音就大。"
原来如此,金钱加权势,这果然是个黑暗的社会,江远说得没有错,上流社会有上流社会的玩法。
"他原本是不愿意的。"江远说,神色不变。
"我在一个宴会上遇见他,你应该知道,他没有什么变化,所以我一眼认出。"
"你怎么认识他?"我敏感抓住问题:"你认识我可以说是小时候的朋友,但是小伟你怎么认识?"
"这个问题你以后会知道,潮声。"他不肯多说。
"潮声,你去过金桥?"是那个酒吧,金桥酒吧,江远去过。
"叫小伟回来真的有助于你记忆回复呢,海潮。"他嘲讽的说。
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的敲,有节奏的,神秘的面纱一层层的剥下,我快要接触到问题的中心。
当年我陪小伟到酒吧去做,清雄虽然不同意,但还是帮忙我们掩护,小伟那时很红,带我一个人进去,也没有人说话,那领班问我:"你要叫什么?"
取花名啊,我简直想笑,不如叫什么小红了小蓝之类的。
"就叫潮声吧"小伟说道"潮声。"
"你原来叫海潮,海潮的声音不就是潮声,好记。"他微微笑,我看这他年轻的眉眼,沉醉。
"是的,我去过,只是你没有注意到。"江远不动声色。
"你那时候就跟在小伟身边,所以我一见到小伟,立刻就认了出来,他也来了香港。我问他要不要回来见你,先前是不愿意的。"
"然后?"
"每个人都有底线的。"他说。
"这样说来我是否该贱价抛售?"我冷笑。
"我尚未知道你的底线,大可不必。"他说得赤裸裸,我看着桌子上那杯茶,逐渐冷却,原本热腾腾的白烟,一点点,一点点的消失。
突然间笑了起来:"江总,你说笑吧?海潮怎么会有底线呢?一介小民而已,过去有得罪之处,您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怎么会呢?"他眼神锐利,良久起来,又斟一杯茶,款款说道"这茶,凉了就不好喝,虽然你没怎么动口,还是得倒了再换一杯。"
"但是也有人爱喝凉茶啊。"
我端起杯子,喝一口:"比如说有些人,就要把茶放凉了喝,个人习惯而已。"
"凉茶伤胃,喜欢的人认为好喝,但是长年累月下来,用你的胃去暖茶,容易内伤,伤了的胃,以后就是想喝热的茶,也难呢!"
江远浅笑,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看起来,像狼。
我正色:"这点不劳江总费心,海潮自有打算,只是江总叫海潮前来,有何吩咐?"
今天过来,他只是揭了最上面的一层纱,就像是我们玩七巧板,拼好了第一块板。
他的眼睛含着兴味,那是恶意的,小孩子逮到一只小蜻蜓,放在玻璃瓶里,看它在瓶子里撞来撞去的,找不到出路时的眼神,也是这样,开心中有期待,更多的是残酷的恶意。
"也没有什么事,晚上有个酒会,公司高级人员必须出席,携伴参加!"他抬眼,"明白了吗?"
"这点小事,打个电话下去就可以了。"我说。
"不,我想亲自见你。"江远俯过身子,在我耳边轻轻的说,他的气息温热。
我甚至可以感觉到那湿润的气息在耳廓处,像是有只手,轻轻的挠动,麻痒入心。
"不敢不敢"气氛暧昧,我连忙退了出来,关上门,ADNY抬起头,双眼流露狐疑之色。
我微微一笑,说:"没有什么事,我走了。"她用奇怪的神色看着我。
不敢回头,我落荒而逃。
在电梯里我才发现双耳烧得透明,红通通的,不由深恨江远,他调情技术极佳,我怕我会挡不住肉体诱惑而饮恨。
下了楼仍然觉得耳根痒痒的,像是有人在旁边吐气。


3

下了楼仍然觉得耳根痒痒的,像是有人在旁边吐气。
还在思量走时他意味深长的一句话:"你会再上来的。"侧身而过一个女人,青春美丽,居然有点眼熟,我眯着眼细细打量。
她见我看,也不恼,挺起胸口来,神情中诸多挑恤,我灵光一闪。
是她,电梯上的那个美女,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只是今天她的气质,翻天覆地大变化。
先前她羞怯如朵小百合,今天的她,热情喷火如火焰花。
她似乎也认出我,挑起眉毛,笑得风情万种。
一个人有这么多张脸,我微微一笑,每个人都有秘密的,不管也罢。
回去办公室,我推开门,冷气扑了出来,方觉得好过些,也许是禁欲太久了,我有点把持不住。
肉体上的欢娱多么的美妙啊,时间就那么一霎眼的,哗下人生就过去了,心里有个声音细细的说:"为什么不把握当前呢,好好的享受,再好的日子也有过去的时候。"
他花了这么多的心思对我,不能说是不多的,江远费尽心机,要求到最后,不过是林海潮与之春宵一度罢了,你能要求更高吗?他说他爱我之类的。
我兹的一声笑出来,爱情对我们,是奢侈的游戏,异性之间还可以想想,同性之间的爱情,想要,不亚于缘木求鱼。
诚意他不是没有的,还能怎么样,最多就是建座金色屋子把我扔进去,然后我海潮必然会拿到一张卡,无限额,但是日月哀怨的等他宠幸。
不不不,我要的他给不起,如果说他给我很多很多的钱,但是要收买我的一切,如同自由诸类,企图控制我,不要告诉我他不会。
江远是个强势的人,只是我未必处于弱方。
我的人生要由我控制,不必假手于人。
金丝雀的笼子。
如同小伟。
然而我又是不同的,不是说我高尚,如果今天有人对我说,给你钱,我什么都不要,我会立刻飞身扑上,但是任何捷径都需要代价的,我害怕付出我灵魂。
再多的钱又怎么样,我双手挣来多少花多少,穷人有穷人的玩法,固然少了烧钱的乐趣,我不愿意像小伟,那曾经有双宝光晶莹的眼睛。
现在黯淡得像玻璃珠。
我真正疲倦,办公室只有我一人,清雄还未回来,已经数天没有见到他了,打电话到他家只有答录机,人又没来上班。
桌子上一杯冷的咖啡。
去哪里了,我嘀咕。
咖啡冷后色泽浑浊,如唰过中药锅的泔水,我不愿意起来,只得皱着眉头喝。
这人生,他妈的真叫没有意思,速溶的泔水咖啡喝多,人都快变垃圾桶了,要喝虹吸式的咖啡,谁有那闲时间等着呢?
我俯案几乎想痛哭失声,一杯咖啡将我打回原形。
先前信誓旦旦绝不对金钱屈服,现在只想飞奔至楼上对阿曼尼说我的要求不高,你叫人天天给我泡纯手工咖啡或是什么意大利研磨咖啡花式咖啡随你怎么做我再不喝这中药咖啡我林海潮给你做牛做马都可以。
我的意志力不高,想起江远楼上陈年威士忌,还有,芳香四溢的茶。
不由叹息,真会享受。
这是钱的好处,只要有钱,潜心学习两三年,自然懂得享受一词如何书写。
隔了良久,有人推门进来,是清雄,我抬起头来埋怨:"怎么现在才回来?"
他将西装外套脱下,神色疲倦至极,说:"海潮,我头痛。"
我见到清雄这般形态,却是一惊,清雄最重仪态,每天出门,必定对着镜子整理衣冠数十分钟,大学之时我笑他禽兽。今天他头发凌乱神情疲惫,西装皱巴巴如同咸菜干,还有,下巴上一片青色阴影。
足足数天未打理了。
我问:"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
他抬起头来茫然说:"我不知道,海潮,她走了。她走了。"
清雄嚎叫起来,声音如受伤的野兽,我死力按他下去,连忙关上门窗,隔音设备还算好,我吐出一口气,倒了杯茶,递给他。
"你慢慢说。"
杯子不停的震动着,他的手紧紧握着,那样大力,我不忍心再看。
清雄沙哑的说:"那天晚上我遇见她。"
"什么时候?"
"晚上12点,与你分手后,我回家,路上遇见她。她对我说,请问下,飞云路三十号在什么地方,我说是我家啊。"清雄声音变得朦胧
"那个女孩听着呆了一下,然后就哭了起来,她说她过来见朋友的,朋友说住在三十号来着。"
"会不会是骗你啊。"我忍不住说。
"骗我又怎样,终于知道什么是一见钟情,我见到她轻轻的笑,心里就觉得快活。"
清雄无限凄凉的说:"这几天是我一生中最快活的时间,她待在我的身边,我别无他求。可是昨天晚上她突然走了,什么都没有留下,我找她找得快疯掉。"
"她叫什么名字?"我抓紧时间问。
"不知道,她不愿意说,我也没多问。"
我几乎惨叫起来:"那你有没有丢掉什么东西?"
"有,"清雄呜咽"我的一颗心。"
我差点抱着头痛哭,为什么为什么,清雄会找了个这样麻烦的女人,神神秘秘,摆明了有所图而来,什么都不愿意透露,但是清雄有什么利用价值呢?
只有恋爱中的男人才不想明白事情真相。
我说:"有没有照片?"
他小心翼翼的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那张照片清晰至极,一个长发女子巧笑嫣然,如一朵百合花般。
电光火石间我明白一切,几乎呕出血来,是那个女子,她现在在楼上,不过是几楼之隔。
我咬牙切齿。
江远,你何苦步步进逼,放我一条生路又如何?这样下手,未免太没道德。
突然间我平静下来,温和对清雄说:"在这里睡一觉吧,一觉醒来什么都好了。"
我拿一颗安眠药给他,看他闭上眼睛。
很平静的上楼,我果然又来了。
走廊上空荡荡的,似乎所有人已经被遣了出去,我站在那扇桃心木大门前,深深吸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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