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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阿曼尼的男人(第三部)——我寂寞

时间:2008-11-12 09:55:08  作者:我寂寞

神仙一样的日子。
我并不是一个清高的人,但是我深知,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想要任何东西,都要用自己有的去换。
付出时间取得文凭,付出劳力取得工资,一步步走过来,不是不辛苦的。
现在有人在你耳边说,停下来,停下来,你可以过得很舒适,你只要付出自由。
江远是个大方的人,又懂得生活,实际上他如果没有钱,也是个好情人。
那为什么我不想答应?
因为男人的自尊吗?我摇头,生活面前,没有什么自尊可言的。我只是不想答应,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是,他不能给我想要的,他能给的一切我用双手可以挣来。
他未触碰到我的底线。
十年前我或许会答应他,那时候我年轻,有本钱,十年后我也会答应他,因为我的雄心也许应该消耗殆尽,但是现在不可能。
11
我镇静的说:"江,你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没有试过的话谁都不会说不可能的。"
"不可能这句话,只相对于没有自信的人。"
"那你就这样有自信我会答应?"
"不,你答应的可能性不高,我原来就知道的。"江远轻轻的说:"海潮,你要的,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是,我贪心而已。"
很久以后仿佛还听见他的叹息,那样的低,如清风吹过,一直,一直,都听见他的低语。
他是贪心了,什么都想要,但是却不能用我需要的来换,原来每个人都是身不由己的,即使意气风发如江远。
为什么人生这样多的无奈,这样短的人生,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晚上睡得出奇的熟,一夜无梦,第二天醒来,觉得精神奕奕,还是用冷水冲了把脸。
冰凉,夏天用冷水冲脸真是享受,我吐出一口气,又是新的一天了。
这几天是和结构工程师加上设计师去看现场,江远他们留着继续开会,我还是向阿离要了那扇子,给楠带的礼物,剩下两天很忙,还是开会,酒店那方面对我们的计划非常的满意,我们对以后利益的分配也没有什么意见,皆大欢喜。
没有空去买礼物,我抢得那柄湘妃竹团扇,回程的时候分两辆车子,我舒服的窝在车后面吹冷气,一面拿出来细细欣赏,这样漂亮的扇子,呵呵。
美丽的东西往往能引起人的占有欲,我笑,有同事探过头来说道:"哗,好漂亮的扇子。"
我轻轻扇了扇,阿离在一旁无限委屈。
她又搭讪着说:"海潮的眼光真不错。"
我心安理得的照单全收。
有什么不可呢?听到赞美总是让人愉快,至于真心假意,那就别琢磨了,举凡他人夸奖,我一概当正面评价来听,那么计较做什么,就是女子,也多得是豪爽大方的人物,身为男人还婆婆妈妈,那我真的无话。
很快回了公司,还有总结会议,我依依不舍的离开冷气车,哗,才下车就让一股热浪逼了回去,天气真他妈的热,三步并做两步,冲进公司是正经。
太阳白花花的,毒,抬头看去,依稀见那白光中包着一团红,看不真切,但我们用现实的体会证明了它的热力无穷。
有人斟上冰凉矿泉水,我来不及的喝,但还是礼貌说谢谢。
人情事故要懂得,我们一边喝水一边听江远在会议室里宣布。
"很感谢大家对这次案子付出的时间以及精力,这次投资虽然不大,但是关系着公司的名誉,希望大家能够继续努力。"
可以功成身退了吗?我心里想,忙了这段时间,应该可以休息下,我出去打电话,清雄这次没有和我一起去杭州,不知道现在人在哪里,开发部的小妹说赵家公子无故失踪数天,请假倒是有,可惜的是这个月的奖金,是领不到了。
他在我回来之前发了条短信给我,要我回来找他见面,这样的神秘,我嘀咕,还是拨通他的手机。
才响两声,他那里就接了起来,我问:"什么事。"
他的声音急促,说:"海潮,你出来一趟。"
"什么事情这样急?"
当下他在电话那头说"你来就是了,现在说不清楚。"
他叫我去虹桥路。
我只得叫车出去,累,又要坐车,我简直想拒绝,工作这样的累,回来还有那么多的事,做人真没意思,想深一层,这样东扑西扑的,偏偏又没什么成就,更加悲哀。
又是男人,还不能喊累,家中妇孺当你无敌超人,靠,超人可以带个面罩内裤外穿,我敢吗?当真做了,怕被人送到精神病院去。
现在英雄主义泛滥,女人都认为我们应该是全能人氏。
付了钱,我叫司机先走,看到清雄在一方广告牌下来回的走动,我过去。
一开口他就埋怨"怎么这么久才来。"
我看他半晌,死命捶了他一拳,"我才回来呢。"
清雄这老小子,当我清闲无比啊,去杭州害我殚精竭虑,又不是去做清客,可以甩手不干活的,我问:"十万火急叫我来,最好有什么重要的事,否则,"我阴笑起来。
"去你的。"
我们随便找了间咖啡馆坐下,装修很简单,卖点是一面墙的水族箱,热带鱼欢快游动着,真奇怪,为什么最近水族箱特别多呢?
去的时候只见幽幽水光扑面而来,那清幽深蓝的水,让我精神为之一爽,我点了杯冰红茶,加了很多冰,正色看向清雄。
他似乎已经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穿T恤,蓝色,皱巴巴,眼圈下浮一层青色出来。
我问:"这几天你忙什么。"
他笑了一笑,说:"海潮,你对江远的背景,又何了解?"
我明悟过来,轻轻问:"你都知道了。"
原来想瞒着他的,怕清雄多心,一次小伟,他内疚至今,这次加上涟漪,我吸了口红茶。
他是好朋友,好兄弟。
清雄说:"用不着多想,海潮,你和江远间暗潮汹涌,我有眼睛呢。"
他突然单刀直入"告诉我你的决定,我再考虑要不要说出来。"
我一怔,清雄知道什么事?
"我不会答应的。"
相信清雄也明白,我林海潮到现在,一切靠自己,我要的除了钱,还有更多的,别人如何说我不管,我怕过不了我自己这一关。
如果跟着江远走,人家要叫我什么?清客伴友,还是情夫情妇?
12
"你去杭州这几天,我查了江远资料,并不难找,江大公子顶顶大名。"
清雄沉吟了下"原来不知道他找你做什么,我查了资料,才知道江远不是江家正牌公子。"
我不动声色。
早就可以知道,江远是大院子出来的人,走到这一步,实在难得,现在看他举手投足,贵气十足,真是风水轮流转。
他又说:"江远是江家老四,正确来说,是江家三姨太的儿子,庶出。"
"现在江家分成两派,"清雄说"谪出的长子并不成材,所以大权旁落在江远手上,江容也是庶出,和江远是一条道上。"
清雄说得轻描淡写,寥寥数语,勾画出一个复杂家庭的内幕。
"江远辛苦打拼,但是正宫娘娘家中势力不可小瞧,"他说"江家大公子和二公子不过是吃喝玩乐的主儿,江远这次的对手是不是他们。"
清雄问:"你是怎么和他扯上关系的?"
怎么扯上关系?除了小时候那段公案,连我自己也是云里雾里,我勉强一笑,拍着清雄的手,他又说。
"据我了解到,你和他小时候青梅竹马。"
清雄笑着说:"应该是青梅竹马吧,哈哈,但是海潮你有那么大的魅力吗?江远在你5岁的时候就看出你长大后潇洒英俊,所以先和你定下娃娃亲?"
我和清雄殚精竭虑,这样思想也不知事情由何而起。
"你要小心,由江远行事手段来看,他不简单。"
又一个人这样说,我自己亦是知道,如果没有几分手段,他如何挣扎出来。
儿须成名酒须醉,我们可以看到成功时的繁花似锦,烈火烹油,谁知道他是怎么走过来。
我也好奇,但是永远不会去问,那并不是愉快的经验,我相信。
那天晚上江容幽幽的说:"像一出皮影戏吧。在里边的时候不知道,直到出来了,再外边一看,不是不像一出戏的。"
戏如人生,人生如戏,再怎么艰难,大家还是要演下去的,由不得我们中途退场半路弃权。
江容那天晚上的话有真有假,生在富贵人家确实也有她的难处,她说她的生活,人看着光鲜亮丽,却不知道那层繁华下是怎样的脏。
再怎么脏还是有人向往的。我笑一笑,总是得不到的比较好,我们劳动阶级,如没有收入,更加龌龊。
我说:"什么也不必做,江远现在时间不多,事情的真相我们肯定会知道,那迟些早些又有什么不同。"
他不会在这里呆太久的,如果他身世如此,必当早早回去侍侯老太爷,夜长梦多,还有,迟则生变。
已经走到这步,如果棋差一着,那就前功尽废,我相信他是个聪明人。
晚上回到家,关上门,我不由自主的沉下脸,累,拉开冰箱,斟出满满一大杯冰冻啤酒,当成水来喝,一面思想,以后要怎么过?跳槽吗?这样待下去没意思透了,君不君,臣不臣,江远隔得远远,仍然能够控制我,手中像是提一根线,牵一下,我就动一下。
为的是什么?我的工作我的命脉。
有收入有尊严,没有收入你谈什么骨气,现在我只需要看老板一人脸色,离开了以后呢?
我烦躁,先前不愿意去正视这个问题,现在浮上台面,非看不可,方知掩耳盗铃最最愚蠢。没有什么比当已经发生的事情不存在更加愚蠢的行为了。
空气中弥漫着桂花的香气,浓烈,现在是桂花开放的季节,我忍不住推开窗户,没有那金黄的桂花树呢,为何那香气无处不在,幽幽入侵。
清淡而悠远,我想起桂花松子糖,还有,桂花凉粉。
都是些吃的东西,小时侯经常吃,有人推着自行车一路喊"凉皮一碗5分钱哦~~~~~"那尾音拖得长长的,分外诱惑,其实也不见得多好吃,只是那个时候是不同的。
回忆总是不自觉的美化事情的真相,所以我不愿意回头,怕那美好真相一去不复回。
突然觉得有什么动静,我起身拉开门,却见到楠才欲伸手按铃。
我微笑。
她晚上穿白色短上衣以及黑色长裤,简单的黑白两色让她穿得无比大方,带一个米色手袋,平跟鞋,我喝一声彩。
迎她进屋,她换上拖鞋,一气窝进沙发。
我问:"茶可好。"
"这会儿热腾腾的谁喝这。"
"那就啤酒吧,您老就将就着喝了吧"我微笑。
"这倒也罢。"
我倒上满满一杯啤酒,她捧着杯子贪婪喝下,两颊鼓鼓如孩童,一小缕头发散落下来,分外天真。
粉红色的脸。
我止不住的笑,伸手捏她。
"还要吗?"
呼,她松了一口气,摇摇头,我找出那柄湘妃竹蒙丝绸扇子给她。
楠笑道:"难得你还记得我。"
我说:"王领导的光芒无时无刻都照耀着我。"
她纤手微扬,那扇子握在她手中,别有一番风情。
我惋惜,应该再买件旗袍,短袖,加上绣花的绸面拖鞋,楠穿上,哗,时光倒退二十年。
那时候什么都讲究姿态,楠可以将头发微微烫起,有点皱,然后斜斜靠在椅子上,扇子遮住下颔,露出俏生生半张脸,眼睛水汪汪的,欲说还休。
那个时代才有的悠闲,现在的节奏太快,没有人会用洒了香水的信纸写信,然后在上面印下一个完整的唇印,红艳而诱惑。
仿佛还有着淡淡的玫瑰香气,呵,那个悠闲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楠右手拄着头,说:"千疮百孔的日子啊。"
"那让我们私奔到海角天涯吧。"
我摸着她的头发,不觉得唐突佳人,那样光滑而柔软的发,我在她耳畔轻轻说:"我们每天喝完香槟就跳舞,什么都不要做,专心享受生活。"
"呵呵,享受过后呢?"
今天的楠固执的问,我轻轻握着她的手,说:"那是以后的事情呵,谁还理它。"
楠的手冰凉,并不是十指纤纤,虎口处有薄薄的茧,这双手虽然小。
我温柔的笑,楠呵。
流年如水滔滔的逝去,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能有几天,就过几天好日子吧。
13
流年如水滔滔的逝去,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能有几天,就过几天好日子吧。
沉默了许久,窗外的夕阳渐渐的淡去,夏天,天暗得慢,但那光芒还是固执而缓慢的落下去,暗淡的红。
突然间楠笑着说:"哦,可爱的摩菲斯德海潮同志呵,还是离可怜的楠远点吧,我怕她会抵抗不住你的诱惑,将自己可恨的工作抛弃。"
她已经恢复正常,现在的楠双目精光灿灿,已经不见刚才的软弱之色,
"楠,我把全世界最美丽的鲜花都送给你,好吗?"
我深情款款继续说。
"不好意思,我花粉过敏。"楠轻笑道。
她不允许自己软弱太久呵,那是种危险的情绪,我明白,但是还是有点遗憾,女孩子是要让人疼的,现在的她们,太独立了。
所以我们由以前的主角沦落成为龙套角色,等她们偶尔想起有这样一双坚实的臂膀时,再来无偿提供。
这样也不是不好的。
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这个社会,训练我们,有人告诉我,只有在出了社会后才明白什么才叫含恨痛苦到想把自己活活刺死一百次也不足惜地步。
我现在终于明白。
所以以往的世界渐渐崩溃。
我对牢楠微笑。
我曾经深爱过,只是现在已经丧失了这项本能,但楠对我的意义却是不同。
没过多久楠说要走了,我没有问她为什么今天晚上来,只是张开手,用力的拥抱着她。
晚上没有什么星星,天空黑漆漆的,但是路灯温柔的亮着,我在那昏黄的灯光中沉默得拥抱着楠。
她说:"回去吧。"
我突然说:"我爱你。"
真正说出时不觉得肉麻,这三个字荡气回肠,轻轻的在舌尖盘旋着,然后温柔的吐出,如蝴蝶悄然落下,那柔软的亲吻。
她的双眼流露出明了神色,用力回抱着我,轻声的说。
"我也是。"
只是我们都知道,那是不同的。
有太多的意思,我们心知肚明,因为太过聪明,看得清楚,所以不能放开来。
她的眼里有水光浮现,最终还是,转过身。
夜风沁凉如水,我静静凝望着她的背影,可以想象很久以后,我仍然会记得这个拥抱,这个沉默的拥抱,她身上的温度渐渐融化我的心,我仿佛听到一声叹息。
剩下几天时间我拼命工作,清雄也没再说什么,有时候和楠打电话聊聊天,一切如同往常,那天晚上的事我们没有再提。
一切当成没有发生,我埋头写企划,到了中午吃午餐的时候,饿着肚子,我文思飞扬。
清雄叫我解决民生大计。
我说:"等我先解决完工作计划。"好容易有了灵感,不抓住怎么可以,不差这一时半刻。
我埋头苦写。
现在最重要的是工作,母亲前几天传唤我说定下良辰吉时,等着我拜堂成亲,我是这样回答她的。
"大业为成,何来成家之意。"
她冷笑道:"你有什么大业,不过是份牛工,吃不饱饿不死罢了。"
我怪叫:"你明明知道,那为什么还到处宣传我是有为青年。"
"那是另一回事情。"
她无话,半晌才强词夺理说道。
我摇摇头,放下笔,肚子叫似雷鸣,依我看,她不过是闲着无聊,闲着也有闲着的难处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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