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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无忧----清凉水晶——

时间:2008-11-12 09:53:37  作者:

第一部 卿本无忧


第一章
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在经历了近三百年的战乱后,天下已由群雄并起的局面渐渐演变为三分之势。北方的魏,东方的梁,还有西方的夏,这三国在几十年间吞并了周边的小国,慢慢坐大。这三个国家鼎足而立,倒是谁也耐何谁不得,近年间呈现出一片和平景象。却要知这表面的和平如同危巢垒卵般脆弱,一旦势力均衡的天平发生倾斜,天下势必又是一场大乱。
“各位客官也许要说了,你这说书的满口胡话,这世道哪有这么乱,咱们大夏明明是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可要说咱们夏国为什么安享了几十年的太平,那是咱们夏国百姓有福气啊,摊上了几代的英明国君,保得我们才能安居乐业,不受别国的欺负。当今天子那更是少年英雄,天文地理无所不精,定国安邦无所不能。十四岁出征,十八岁登基,在先王驾崩的不利局面下力挽狂澜,这五年来,西灭周,南平南朝、西蜀,北方抗魏东方制梁,要我看,这天下迟早是咱们大夏的!今天小的就给各位客官说一段,少年王智取飞虎关,收猛将大破南朝王。”
夏国国都定州街头一间茶楼的二楼上,说书人正说得眉飞色舞,口沫横飞,台下众位听客也是连声叫好,只有窗边坐的一桌二人显的心不在焉。
“金,这说书的真不是你事先安排好讨我欢心的?”一位相貌俊朗的锦衣青年端起茶碗品了一口,缓缓问向对面坐着的一脸苦笑的年青人。
“我的公子啊,这可是您放着一大堆的正事不做,硬要属下陪您出来东逛西晃,这茶楼也是您拉着我进来的,我怎么可能事先安排。”宫里那一大堆的奏折没批阅,这位祖宗却跑到宫外悠闲的喝茶听书,如果被那些严厉的宰相御史大人们知道,自己说不定就被冠上引诱皇上贪图享乐的奸臣之名了。想到这,金忍不住用哀怨的目光盯着那悠然自得的罪魁祸首叹气。
这里的二位,正是被说的英明神武的夏国国君齐啸宇和他忠心耿耿的振远将军李金。二人年纪相妨,年少时便常在一起,更是在战场上有着过命的交情。也正是如此,在这没有仗打的日子里,皇帝大人不务正业时总爱找着李金作陪,于是倒霉的李将军越来越觉得自己快变成人们口中那种不带皇帝学好的奸佞之臣了。
看到李金那哀怨的眼刀,齐啸宇眨吧眨吧眼,放下手中茶碗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不要这样含情默默的看着我,我早说过,咱们太熟,早就没有感觉了。”
可怜李金一口水全喷了出来,好在是习武之人应变及时,扭过头没喷到对面那绝对自恋的皇帝大人一身。还没喘过气,只听的皇帝又幽幽的开口,“不是有那种说南朝的郑将军是如何被皇帝的英俊潇洒所吸引,主动开城献关,与皇帝两情相悦终成一段风流佳话的故事吗?怎么我听来听去,都没有人说到?”
李金的下巴差点没掉到地上,这传的也太邪乎了。当年齐啸宇一心要收服那正直的郑晰则将军,不知用了多少诡计,耍了多少手段,怎么就成了郑将军被皇帝吸引主动开城献关了呢?擦了擦冷汗,幸亏郑将军早就不在京城北上驻守去了,不然若被他听了去,不知又要闹出多大的风波。
“敢情您这两天拉着我东奔西跑的逛茶楼,就是想听这段书啊?”李金总算明白了自家主子的用意。“想也知道怎么可能有人敢说这种书,这可是对皇帝的大不敬,要掉脑袋的。”
齐啸宇侧耳听了一会,说书人已经讲完了飞虎关收郑晰则一段,看来是不会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可说,不由得撇了撇嘴,又嘿嘿笑道:“怎么会是大不敬,我觉得就挺好。”
李金一翻白眼,齐啸宇是个好皇帝不假,可就这一个毛病:好男色。看到相貌出众的男子总会把色狼一样的眼神往人家身上抛,郑将军就是受不了皇帝太过炙热的眼光,一回京就请命北上驻守边疆。好在皇帝虽好色却不昏庸,知道什么能动什么是万万动不得的,虽然觉得以后早朝时看不到俊美的郑将军,而又只能面对一堆的糟老头子是一种天大的遗憾,皇帝还是放了郑晰则北上。必竟千方百计的得了他来,不是摆在朝堂上看的。
夏国皇帝好男色之名早就风传天下,但夏国百姓们出于对皇帝的爱戴,觉得少年皇帝难免会有些风流韵事,不但不以为忤,反而大为传扬,所以才有了那荒唐的故事传到齐啸宇耳朵里。齐啸宇虽然好色,但平常自律甚严,听到这种传闻难免兴致勃勃的出宫打探,谁知几天来差不多把定州的大小茶楼都逛遍了,也没有听到有关的只言片语,想来这种绯闻八卦没有人敢放到台面上说。
听不到想听的东西,齐啸宇自然是索然无味。刚想起身回宫,却被楼下一阵喧闹吸引,四个壮汉围着一瘦弱的中年文士口出不逊,眼看那被围之人就要吃亏。这种打架斗殴之事齐啸宇是不愿管的,京城自有维持治安的禁军,于是只闲闲的向下观望。
只见那文士打扮的中年人脸色腊黄,不住的弯腰咳嗽,对围上来的壮汉虽然面带惧色,却站在原处不挪不动,劳劳护着身后一个十六七岁白衣戴孝,满脸泪痕的俏丽女子。
旁边站着一打扮艳丽的妇人,扯着嗓子骂道:“你这该死的痨病鬼,竟敢和本姑奶奶抢人,也不看看我们天香苑有谁撑腰!识相的就快滚,省得打死你没人收尸!”
“咳咳……这位大娘说的好没理,这姑娘说明了是来此投亲不得……咳咳……父亲又不幸病故无钱安葬,不得以才愿卖身为婢好安葬父亲。咳咳……”这人说上几句就要咳一会,让人觉得似乎已经病入膏肓。
“小女子只愿为奴为婢,那种烟花之地,小女子是万万不去的。”孝服女子虽然声音不大,却透着一种坚定。
“咳……听到没?明明是你们仗势抢人,咳咳……”
妇人明知理亏,却又不愿放过眼前这俏丽佳人,后退一步向四个打手施了个眼色。四名打手早就跃跃欲试,持强凌弱这种事是他们常干的,眼前这手无缚鸡之力的痨病鬼,正是在老板面前显示自己勇武有力最好的对象。
看到四人扑来,中年文士吓的啊了一声,伸手掩在面前,似是怕被打到脸上。先冲上来的一人运足全力,举拳向着他的面门而来,这力道一拳足以打得他满脸开花。可那拳头刚沾上他挡在面前的手,就滑出一道古怪的线路,没打到他的脸,倒是结结实实的一拳打到后面来人的肚子上。
看着捂着肚子痛苦倒地不起的同伴,先冲过来的这名打手神情古怪的盯着自己的拳头。刚才神使鬼差一般打错了方向,而且以自己的力道,绝对无法把同伴一拳就打的倒地不起的。这边他正想着,却听得哎呀两声,另两个同伴也同时倒地,原来是两人的一拳一脚,也招乎到了自己人身上。
中年文士犹自抱着头瑟瑟发抖,三名打手捂着痛处在地上哼哼,一时竟都爬不起来。
“撞,撞邪了!”
妇人面露惧色,明明是自己的人打人,怎么一眨眼就四个躺了三个?莫非是坏事做多了,遭天谴了不成。越想心越虚,不敢再说什么,着唯一完好的人拉起三人,互相搀扶着落荒而逃。
“嘿,今天这事可真邪,这天香苑的人凭着禄王府作后台,仗势欺人惯了,是不是连老天爷也看不下去?”那边人都跑光了,这边看热闹的路人才敢说话。
看来就算一向治国有方的夏国,那些作威作福的王公贵族们也是不会少。中年文士笑了笑,向身后少女道:“小姐可曾受惊?那些人做贼心虚,咳咳……应该是不会再来找小姐的麻烦了,咳咳咳……”
“多谢这位老爷相救,小女子才免得……”说了一半,言语梗塞,少女又哭了起来。
老爷?自己看上去这么老了吗?明明才三十出头嘛。中年文士心中苦笑,面上却毫不动声色。“咳咳……不要谢我,是上天有眼保佑小姐……咳咳……小姐身遭不幸,晚生深感同情……咳咳……却不知小姐可还有亲人尚在?”
“小女子若还有亲人,怎还能出此卖身葬父的下策。”少女凄言道。
“这……”这还真是犯愁了。中年文士捂嘴又咳了两声,自己已是天大的麻烦无法脱身,想要照顾这孤苦少女真是心有余而力不及。可看到少女凄苦的神情,又于心不忍。罢罢,总不能看她这样留落街头,眼下之事只有走一步说一步了。伸手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这银子小姐拿去好生安葬父亲,如果实在无处可去……咳咳咳……就到西四街找我,你说找周文杰自会有人指点给你。”
“多谢恩公!”少女拜倒在地。“黄秋英此生愿做牛做马伺候周老爷,报答老爷相救之恩。”
周文杰忙上前搀扶,“我已是病入膏肓之人,只是为来生积德罢了,黄小姐莫要如此。”这句话说的急了,说完一阵咳嗽竟似气也顺过不来。黄秋英忙上前轻拍他的后背,心中惨然,想这世间怎么好人却不长命,不由暗自垂泪。
周文杰又好言劝慰了少女一阵,让她早去处理父亲后事。看着黄秋英走远了,这才捶了捶胸口,走向不远处一家药铺。

 
第二章
楼下的戏散场了,楼上两人却看的意犹未尽。
“金,怎么看?”齐啸宇没想到书没听到,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一场好戏。
“嗯……原来禄王爷家不知什么时候开了妓院?”李金知道皇帝的意思,却不满他有事没事的爱拖自己下水,故意打岔。
自己这振远将军哪里都好,就是小心眼!齐啸宇一咧嘴,“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光顾一下禄王爷的生意?”
免了!我还想多活几年!李金心中叫道。如果皇帝真的心血来潮拉自己去逛妓院,那自己还不得被太后宰相大人他们骂死!
“公子您心知肚明,却来问我。”不敢再顺着妓院问题向下讨论,李金赶紧转回正题。“我对这周文杰的一惯印象就是一胆小懦弱之人,这半年来也一向安安分分,从不惹事生非,没做出过任何超出西蜀国质子身份的事。”
齐啸宇若有所思的叩动茶碗。西蜀位于川蜀之地,紧临着大夏西南。自己平南时原本就要一起拿下的,可蜀国主周任早早的向自己示好,每年奉上万两岁贡,愿永向大夏称臣。蜀不过是一小国而已,兼之地势险要,打起来还真会颇费周折,不如急中全力对付魏梁两国。所以收了蜀国主的降表,只命他将儿子送来做质子。那周任五十开外,却只这一个儿子,想来不敢有任何异动。可就这么一个懦弱无能的国主,竟然有这样一个深藏不露的儿子。刚才的事一般人看不出来,自己却看的分明,那几个打手是被周文杰用小巧的手法牵引,借力生力,打向他们自己身上,而表面上却看不出周有怎么动过,自己竟然让这样一个高手在天子脚下晃了半年而不自知。看他明显的韬光养晦,不知道他是否还安了别的心思。
齐啸宇的脸冷了下来,对大夏任何有可能的危害他是绝对不会放过。
“现在想起来,这周文杰有些安分的过头,想那其他的质子,没有一个不是费尽心思的巴结朝中大臣,以期望能帮他们说几句好话,早日放了回家。可周文杰……如果不是今天偶遇,我几乎要忘了还有这么一位蜀国质子。而且从来没有听说过,周文杰懂得武功还是个高手,看那几下手法,我都没有把握可以破解的了。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是久病不愈?”
“哼,久病不愈……金,看来我们待客不周,该是好好照顾一下这周公子了,免得他客死他乡让咱们落人口实。”齐啸宇冷笑。不管周文杰有什么阴谋,今日被自己撞到就定要拆穿于他。
周文杰掂着几付药从药铺出来,突地打了一个寒颤。抬头看了看,却是阳光明媚。摇摇头想到刚才之事又一阵无奈,咳了一阵,抚着胸口向自己的质子府走去。
说是质子府,其实不过一进不大的小院而已。周文杰孤身一人前来,连个随从仆役都没有。就有一个分派来的管事张才,名为照顾他的起居,实为监督看他会不会有什么不轨举动。别的质子府管事都是肥差,说是下人,其实各质子还要巴结着他们,但周文杰整一个穷酸书生样,对张才平日里挖苦讽刺根本视而不见,把张才气的见人就诉苦,被分到小气穷酸这里,什么也捞不着。这两三月周文杰不知怎的咳了起来,一日比一日重,张才懒的管他,巴不得他早点死了,自己也好换个地方。见没人给请大夫,周文杰也不埋怨,只是自己开了方子,每过几日就去抓药来吃。
周文杰悠悠然踱回院中,看到张才果然不在。自己老实的紧,从来没有过什么非分之想,张才对自己的监视是松的不能再松,现在又整日咳嗽,张才更是怕被传染上什么,一天天的见不到人影,自己倒是轻松自在。
熬好药,周文杰端着药碗回到房中。拿起来吹吹,小心的呡了一口,暗自好笑,这戏做的莫要太过,一个观众都没有何苦喝这苦药,于是推开后窗把黑乎乎的药汁尽数倒在了草丛中。
掐指头算算,来这定州多半年,原本打定主意混上半年就脱身的。自己装病了几个月,现在就算病死在家里,也没有人会怀疑,估计张才连看都懒的看,就会草草下葬吧。可谁知事到临头……周文杰苦笑,虽然自己不是什么慈悲心肠的人,但要随便找个无辜人替死,却是怎么也做不来的。
摸了摸自己毫无血色,病鬼般的容貌,想到如果有个顶着这样一张脸的人死在这里,蜀中那位本尊该是何种表情时,就不由好笑。那位贪生怕死的大哥,拉着一家子老少在自己面前哭的死去活来,不过只是想让自己替他做质子么,何不明说,偏要演那么一场悲情戏做给自己看。那个大哥本把平白出现的自己看成眼钉肉刺,可偏偏赶上夏国要他去做质子,于是自己又摇身一变成了他的救命稻草。想到这里,他一声冷笑,自己可不能算是蜀的皇子,自己姓凌,不姓周!
闭上眼,似乎又回到了十八年前的蜀国皇宫,身怀六甲的母亲被人诬陷,幸亏师傅得信及时救了母亲出去才保得性命。母亲应该是恨着父亲的吧,恨他软弱无能,恨他听信谗言,恨他不明事非。母亲常说,自古多情空余恨,要自己不为情所伤,不为情所苦,所以才会给自己取名叫‘无情’,只是师傅说这名子太过让人心寒,才又改成了‘无忧’。
凌无忧想到母亲,心中黯然。母亲整日郁郁寡欢,在自己十五岁那年抑郁而终。我现在这样帮着蜀国,母亲的在天之灵会否怪我?可母亲临终前昏迷时,念念不忘的却还是那人的名字……那个应该叫做父亲的人。所以这次被师傅赶下山,第一个想去看的是那个人,本想看一眼就走,谁知因为自己和母亲那相似的面孔,周任竟然一眼认出自己,拉着自己再也不放。原来他早已知道当年的真相,是后宫的丽妃生怕母亲生子后自己失宠,而设局诬陷母亲与人私通。虽然查明了真相处决了丽妃,可是却遍寻不着他们母子。在得知母亲已于三年前病逝,周任心中更是难过,无论如何不让自己离开,对自己千般好万般爱的加以补偿,却又遭来了大皇子的记恨。
此时正好恰逢南朝被夏国所灭,蜀国岌岌可危之时,凌无忧对复杂的宫庭毫无兴趣,而且他本就打算离了蜀即北上,去那夏国走一圈。此时正好做了个顺水人情,保了蜀国,报了父亲生他一场的恩情,连去夏国的路费也省了。可对这个大哥凌无忧却是没有一点好感,替他做质子可以,但却不是以蜀国二皇子的身份。所以当他顶着与周文杰一般无二的脸孔出现时,毫不意外的看着大哥那一张脸都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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