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我想逃,只是我已无意再为任何一方效力。平王殿下若实在不想放我,就这样永远把我关下去好了。”凌无忧轻轻叹气,似是有些泄气的又低下了头。 方天兆用匕首逼住他下巴迫他抬头,紧盯着他的双眼,似乎要从他眼中看出话的真假。可凌无忧眼中一片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哈哈哈……凌无忧,都说你狡猾如狐,可本王看来你比狐狸狡猾多了,到了这种地步竟然还敢出言狡辩。”方天兆静静的看了他一会,突然一阵大笑。 “若真像你说的,也该是在见过夏王,你拒绝了我的邀请之后,我如果不肯放你时你再逃吧,哪有现在就急着逃跑的?又怎会被我发现后不顾把我激怒也要下杀手!” 凌无忧脸上虽是波澜不惊,但心中却知自己这次的脱逃行动不好解释,无论怎样辩解都有漏洞。 “你这样急着逃跑是为了什么?以为本王猜不到吗?”方天兆抽回匕首,左右细看。“这匕首是夏王送给你的吧,这上面刻有他的名字……也许我以前想的太简单了,你急着逃跑,是为了去见齐啸宇吧!” 凌无忧冷哼一声,满脸愤恨。“殿下真会说笑,他既然抛下我不顾,我怎么可能因他而逃跑?我以前虽然有眼无珠看错了人,但我凌无忧不是不知廉耻之人!我怎可能再回去找他!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皇家贵族,我就是要逃!你们这些混蛋谁也拦不住我!” 他说到后面几乎破口大骂,方天兆也不由皱眉。原以为他急着要逃,是他肯定齐啸宇会暗中来救他,他不愿看情人冒险,才要先一步逃跑。难道自己猜错了?但他这样狡猾的人,会不顾自己有放了他平安离开的可能,只因一时气愤,就意气用事的要冒险脱逃吗? “看你之前的所作所为,以为本王还会信你?”方天兆不屑的轻哼。到底他是怎么想的,试他一试他自然会露出马脚。 “你知道夏王发兵,猜到他明着是不顾你的死活,实际上却是为了让我放松对你的重视,他好暗中来登州救你,你怕他有危险,所以才要急着逃跑。怎么样,本王说的对不对?” 凌无忧一脸他的话让人不可理喻的表情,翻了个白眼不再看他。心中却焦急万分,方天兆果然不好骗,都怪自己心急逃走,被他猜到了自己的真实用心,将啸宇处于了危险的境地。 “算了,你不说也无所谓。如果齐啸宇来登州不为救你只为攻城,等我击退夏军之后就放了你,你到时若想留下帮我,我自然欢迎,你想要什么官职尽管说。但如果他敢暗中来救你,哼哼……我会准备下一份大礼等他!管叫他有来无回!”看他这样,方天兆不再坚持问他,等夏王到了,只看他是明着在军前攻城,还是暗中偷入登州救他,那时事情自然明了。 凌无忧闻言大急,这样下去啸宇定会落入他的陷阱!看他要走出牢房,顾不上自己之前是如何表演又说了多少谎话,顾不上被他知道自己一直骗他会有什么后果,急切的开口叫住他。 “等等!我有话说!” 方天兆阴沉着脸回头。他心底其实并不想从凌无忧嘴中听到真实的情况,而宁愿等夏王到了,等那个真相不解自破。因为他心中有个奇怪的念头,不想看到凌无忧为了夏王不顾自己的安危,把拼命隐瞒的真相暴露出来。 凌无忧暗暗调整呼吸,思考怎么才能有个万全之策。方天兆已经不耐烦起来,“怎么?你究竟有何话说?” “殿下,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凌无忧突然笑了,笑容中透着自信,与刚刚那个愤恨、不甘的凌无忧判若两人。 “交易?”方天兆看得一呆,原以为他要开口求自己,没想到他竟然提出做交易? “殿下在此时来到登州,其实是想与太子争夺皇位吧。”事以至此,要保得自己与啸宇的安全,只有从他最感兴趣的方面入手。 “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方天兆闻言皱眉,自己确是为了皇位而来,但既然发现了夏的阴谋,与太子争位之事当然要先放下一致对外。 “殿下虽然兵力占优,但太子只是大战之后未得休整,更何况北方的大军现在全听太子的号令。若真打起来,太子调动北方大军恐怕会被胡人趁机入关,殿下虽有胡人血统,但应该也不愿意看到胡人铁骑在中原肆虐吧。而且太子刚刚平了卢氏之乱,正是人心所向之时,就算殿下胜了太子,也会给人以谋权篡位的口实,无法让人心服。” “哦?难道你有何良策?”方天兆听他说的细致,虽然心中有气却仍然忍不住问他。 “如今不就是机会么?只看殿下有没有这个胆量。”凌无忧微微笑道:“如果我们两家合作,殿下只要装做守不住登州的样子,向东方撤退,夏自然会帮您除去太子。到时魏国只剩殿下一个皇位继承人,太子被害的账又记在了夏国的头上,魏国上下自然归心于殿下,您何愁不能顺利登上皇位?而且有我留在殿下手中作为人质,啸宇他定不会向东方进军与殿下为敌。” 若能说动方天兆与啸宇合作,就算他不肯放了自己,但也不会再对付啸宇,自己则可再慢慢想办法逃脱。 “好你个凌无忧!”方天兆听完不喜反怒,一阵的冷笑。“你到了现在还在为他的安全出谋划策,哼哼……啸宇?叫的还真亲热!” 凌无忧吃惊,方天兆的话竟突然流露出强烈的妒意。看他目露凶光的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心说不妙,难道这方天兆也喜欢男人不成! 他心中虽乱,但面上还是一片平静,他此时已不敢再提到齐啸宇的名字,生怕再刺激到他。“殿下不要误会,我的提议虽然是为了自身的安全,但也是真心在为殿下着想,如此双方都受益的事情,殿下为何不仔细考虑考虑?” “殿下!您是个聪明人,也是个贤明君主,如何做才是对您最有益的,您应该很清楚!”这句话凌无忧几乎怒喝而出,因为方天兆已经走到他的身前,不怀好意的捏住了他的下巴端起。方天兆虽高,但凌无忧被吊起双脚离了地面,此时倒正好与他平视。 “凌无忧,你果真顽固……”方天兆微笑低语。知道自己这种调戏女子一般的动作一定惹恼了他,但他竟还能忍住与自己讲理。 “你这个顽固的脑袋,为什么会对齐啸宇没有一丝怀疑……看得本王都……嫉妒了……” 说罢,他双手捧住凌无忧的脸颊,直直的吻了过去。那个形状美好,虽然有些干裂但仍然诱人的嘴唇,让他忍不住想尝尝味道。 凌无忧气极,想扭头避开却扭不动分毫,只能咬紧牙关不让他的舌头进来。感觉到滑腻的舌头舔过牙齿,嘴唇也在他的吮咬下微微胀痛,被齐啸宇之外的人这样亲吻,让他恶心的想吐。 方天兆直把双唇吻的红肿,才意犹未尽的松开,啧了啧嘴似乎在回味刚才的甜美味道。 “你的味道果然不错,难怪夏王不顾你害他损兵折将之仇,也要把你弄到手。本王虽然一向只抱女人,但今天也忍不住想尝尝你的滋味。”说着他左手顺着凌无忧的脖子摸到了胸口,从衣襟中把手探了进去。 “虽然不像女人那般柔软,但小巧的可爱。”他手中捏住那粒小小的突起,恶意的捻动揉搓。 “方天兆!我原以为你是个英雄,谁知你是个不顾道义的卑鄙小人!”凌无忧奋力挣扎,早已开口骂了起来,只是方天兆毫不为所动,左手仍捏弄着小巧乳尖,右手已去解他的腰带。 感到腰间一松,凌无忧的心也沉到谷底。“我凌无忧向来是有仇必报之人,若你今日辱我,日后我定让你生不如死悔不当初!” “怎么不找齐啸宇为你报仇?是不是怕他知道你被我上过,他就不要你了?”虽然知道他们二人的关系恐怕比自己想象中要深厚的多,但方天兆就是忍不住这样说。 他转到凌无忧身后,扯下他的裤子,当抚上他结实的臀部时,毫不意外的感觉到手中的身体在僵硬的颤抖。这个不知天高地厚顽强狡猾的人,这会终于知道害怕了吧。 “手感很好哦,虽然没有女人软,但是弹性很好。”他调笑着揉捏手中的臀肉,另只手顺着中间的细缝向里滑。 “亏你曾说会以礼待我,却是要做这种无耻之事!”凌无忧此时到似冷静了下来,不再扭动挣扎,鼻中冷哼出声。 “无耻?哼!这种事你早做过几百遍了吧!”看他不再挣扎,想来他对被男人强暴这种事并非不能接受,毕竟他早已和夏王有了肉体关系。想到这里,方天兆心中无名火暴起,伸了中指用力插入股缝中的小穴。“今天就让你试试究竟是齐啸宇无耻,还是本王更无耻!” 凌无忧猛得向前一挣,方天兆忙抱紧他的腰将他向自己拖回。感到小穴里紧窒火热的内壁紧紧吸咐住手指,只觉下腹一阵热流蹿过,欲望立时抬头,忍不住想立刻尝尝这美妙身体的滋味。 “夏王真会享受,你这里比女人还紧还热。”他把手指从小穴中抽出,一手抱住凌无忧的腰,另只手去解自己的裤带,嘴中仍在说着羞辱他的话语。 凌无忧不住地颤抖,似乎不堪受到如此污辱,他的身体激烈地弹动了两下,突然软软的瘫了下去。 感到手中的身体突然变得棉软无力,方天兆一惊之下忙转到他身前去看,却发现他的口鼻出血,显然人已经昏迷不醒。颤抖着去听他胸口,竟似听不到心脏的跳动。方天兆有如一盆冷水泼下,哪里还有半分欲火。 万没想到他会自断心脉自尽,方天兆心中懊悔,早知该先封了他的穴道。但此时悔之晚矣,他不敢耽误,抽出腰间的匕首斩断凌无忧手脚的铁链,抱起他冲出牢房,一路大吼。 “来人!去找最好的大夫!去找御医来!” ∷∷∷z∷∷y∷∷z∷∷z∷∷∷+ 这平王府其实就是原来的安王府,方天锦事败被捉后这里一直空着。因为方天兆此次来登州识破了夏国的阴谋,太子才不会被骗到富阳去,他出于感谢加拉拢,把这里给了方天兆居住。这个府宅离皇宫不远,所以御医很快被请到了府上。 看到御医为他号脉施针灌药的忙活了半天,凌无忧却仍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方天兆不由恼怒。“若救不醒他,小心你的脑袋!” 御医吓得哆嗦,心说这人连心跳脉搏都没了,怎么可能救得过来。但看方天兆那像要吃人的脸色,什么话也不敢多说。 方天兆在一旁看着凌无忧苍白的面孔暗自咬牙,刚才在御医来之前,自己也试着给他渡真气过去,可真气一入他的身体就如入石牛入海,他的身体里已经找不出半点气息的流动,可能他真的……真的救不活了…… 第二十一章 他脚下踉跄,如不是扶住墙壁几乎摔倒。想到他会死,自己心中竟如被人剜掉一块肉般疼痛。没想到自己仍被他骗了,看他之前所说所做,自己怎样也不曾想到他会自尽……早知的话就不再逼他…… 不!如此顽强的人是不可能像女人般因受辱就自尽的,他本来都已经放弃了挣扎,都怪自己在最后关头又提起了齐啸宇,他是因想起了爱人才无法忍受被其他人侵犯,所以才会在一时激愤下自尽! 想到这里方天兆把一口怨气全出在了齐啸宇身上,他气冲冲走到书桌旁,大笔一挥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去把这个给夏王送去!” 齐啸宇,我现在如此的难过全是你害的!你不要得意,我要让你比我痛苦万倍! ++++++++++++++++++++++++ 李金一脸焦急的催马向处于军队中部的齐啸宇赶去,他是这次出征的先锋,领了一万骑兵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这次北伐因为魏国刚经大乱,他们一路北进几乎未遇到任何抵挡,这五万军队马不停蹄的赶向登州,而后面的郑晰则负责补给和在所占的州县布防,一路下来以横扫之势占领了魏国的不少土地。若是平常李金自然很高兴有这种战况,但现在随着一天天逼近登州,他的心却越来越不安宁。 凌无忧啊凌无忧,你怎么能让方天兆把你逮住呢?这可是真要了皇上的命啊!皇上明明是最心急到登州的,却又怕被人发现他焦急的心情,不敢冲在最前面而让自己做了先锋。以这五万人马,虽然不怕方家兄弟在惊慌下调动北方军队或是拿凌无忧示威,但想攻入登州的话,绝对是痴人说梦,现在都可以预见到登州城下夏军的一场大败了。再想到皇上一脸阴沉的擦拭宝剑,整理着装有翻墙工具的囊袋,李金更是连死的心都有。 好在今天有人送了这封信来……李金按了按揣在怀中的信件。信送来时并未封口,自己已经提前看过,虽然皇上看到这封信也许会掉了半条命,但也总比他潜到登州城中送了整条命的好啊。 +++++++++++++++++++++++++ “皇上,皇上?”信已交到皇上的手中,没想到皇上竟是出奇的冷静,他竟然将信顺手撕掉,眼也不眨地继续赶路。可他越显得冷静,李金就越害怕,不会是皇上被打击的太大,傻了吧? “金,等到了登州,不管我要用什么来换回无忧,你都不要怪我。” 齐啸宇的话音很平淡,但李金却有一丝不详。因为他听出齐啸宇不是在用皇帝的身份,而是用朋友的身份与他讲话。他知道齐啸宇虽是个肯听从谏言的皇帝,但他若抛了皇帝的身份却固执的可怕,没有任何人能劝动他。 “皇上!只要您不用自己的命去换,臣就绝无怨言!” “怎么会,我和无忧的好日子还没过够呢,我可不想现在就死。”齐啸宇微微一笑,策马向前奔去。 皇上眼中满是血丝,他从知道凌无忧被捉后就睡不着觉,刚才他虽笑了,但是他的笑中却难掩憔悴与悲伤。李金看得难过,眼中发酸擦了擦眼睛。闭上眼睛,那封信中的几个字又浮现在眼前: ‘齐啸宇 他已经是我的人了 你这辈子休想再见到他’ 皇上,您为何还能如此坚持,还能说出用什么来换回他这种话。方天兆的字狂乱没有章法,明显是他在气急败坏下为泄愤而写,肯定是因他在凌无忧那里没有占到便宜所以才恼羞成怒。还有‘这辈子休想再见到他’这几个字,分明是凌无忧因为不愿受辱,已经不在人世了啊…… ++++++++++++++++++++++++++ 齐啸宇一阵急奔,甚至赶到了先锋部队的前面。自己是军中的领袖,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在兵将面前显得慌乱……这是从小就被教育的事。但现在却无法再做到,要一个人冲出大部队,才好不被人看到自己惊慌失措的模样。 “无忧……你说过的,你最为惜命,不管发生什么都是保命第一……你一定要说到做到,千万不要让我失望……”齐啸宇喃喃自语,呆呆得任马儿载着他随意行走,直到听到爱马流星一声长嘶,才惊觉自己狠攥的拳头中带了一缕流星的鬃毛,定是把它拽疼了。 他歉意的抚了抚爱马的脖子,自己竟然失神至此。不,自己绝对不能乱了方寸,否则被困在登州的无忧,该怎么脱险! 齐啸宇强压下因那几个字中透露出的可怕信息所带来的不安,闭上眼睛想让心神慢慢回复平静,眼前却突然出现了自己与无忧在两月前并肩骑马嘻笑着向昌平赶路的情景。 无忧……我相信你绝不舍得让我的心疼死,我相信你一定还活着! 因为坚信无忧绝对不会去做寻死这种傻事,所以心中渐渐平静了下来。原准备偷入登州救他出来,但现在显然方天兆的注意力全在他的身上,定已将他严密看管起来,再偷入城中救他无异于自投罗网。想到这里心中一阵抽痛,定是无忧得知自己出兵后猜到了自己的打算,怕自己去救他太危险,所以急着逃跑却又被方天兆所捉因而惹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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