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尘缘眼里的血色更深了,忽的又笑出声来,"不愧是神兽琅轩。"她右手抖了抖便回复成原状,半点看不出来与原先有何不同,尘缘不计前嫌,一把伸手将我衣领揪住,"你可知道为何你一开始还能出声,到了现在连声音都完全没有了麽,那你又可知道,为何那家夥总是要将你带在身旁麽。" 愈靠愈近的眼睛透出的血意也越浓,我大力推开她,为什麽,什麽为什麽,哪来的这麽多为什麽,什麽事情都不能简简单单的过麽。 尘缘不再靠过来,只是冷笑道,"我虽不知道你为何会转生,又为何会转生成这样,但是你身上却是实实在在被封住所有,而呜炝大概便是封在你身上的键,只要你在他身旁一天,便永远不可能回复到原来神兽的身份,只能永远如此混混噩噩。" 然後她又站起身来,大笑著,尖锐的笑声响彻在耳旁,"这样就好办了,杀了他,只要杀了他就好了。" 虽然刚刚那点我没有听懂,可是这一句我听懂了,顾不了许多,我拉住要离开这里的尘缘......的......衣服的......下摆,她尖叫一声,一脚就把我踢开,"不要脸!" ...... 我忘记了,她是女鬼。 如果是这样,那我是不是可以用委琐一些的方法来阻止她离开? 尘缘用右手拉好刚刚连带被拉下的衣襟,狠狠的瞪著我,两人,不,是一鬼一妖怪就就这麽互相看著,僵持不动,尘缘咬著下唇,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大概我已死上成千上万次,她最终狠狠的呸了一声,"小混账。" 骂就骂吧,反正也不会让我少块肉去,而且尘缘也不再靠近过来,总的来说,这个结果我比较满意,只是总这麽僵著也不是办法,我盯著那家夥,努力的想,拼命的想,想有什麽办法可以让我从这个鬼地方出去。 看起来我们两人都在想著如何打破这种僵局,只是,看样子她比我先想到...... 尘缘眼微眯,露出一丝红光,却是在笑著,极慢的从嘴角绽开来的笑意,冰般,让这里的寒气四溢起来,她略略的侧头,颈间又发出哢哒的声响,"对了,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我说的......"尔後她将左手肘抬了起来,在素白色的衣袖里露出一断血肉模糊的残肢,因为是被斩断,可又并非利器,白森的骨支愣出来,豔红的血肉似还在那里兀自弹动。 正当我被那些东西恶到之时,却发现那里开始缓缓生长,速度肉眼可见,不过一刻功夫,便已经长到手臂的一半,只是两者之间肤色有差,尘缘的肤色苍白其间透著尸青,而生长出来的手却是白皙,她眯眼一笑,"我说过,我差的东西会在那女人身上找回来。" 我的脸色猛然之间血色全无,她继续笑著,用已经长好的左手轻轻抚摸著自己的右眼眶,"你说,我的这只眼睛,找谁要比较好?" 找谁要啊,原配当然是最好! 我怒视著她,如果你那只眼睛要回来,你又抢了别人的眼睛,看你怎麽装三只眼睛! 尘缘呵呵一笑,右手虚空一划,面前就好像出现一面镜子,看到竟是地上的情景,不过是这麽片刻功夫,和尚与咆炝竟然是落了下风,与他们对战的尘缘虽然语调极慢,可是动作却是不慢,尖锐的长指甲交错如网,竟还能软如鞭子,令人料想不到下一步招式如何,呜炝倒还好,和尚却已是不支,左脸颊之上被划开好大的血口子,左手撑在地上,还咳出血来。 我晕,以多欺少都不会,笨蛋两只。 尘缘的眼睛在呜炝与和尚之间游移,"那和尚若虽是行者,但毕竟是肉骨凡胎。"顿了顿,又笑出声来,"那只龙倒是看起来不错,不知道味道如何。" 我瞪著尘缘,她回眸过来,呵呵一笑,"缘水镜的另一半魂魄,味道可是相当不错,若不是因为那魂魄里的一半灵力,我也不会这麽快就可以脱开鬼阵,自主行动。" 尘缘用右手拉好刚刚连带被拉下的衣襟,狠狠的瞪著我,两人,不,是一鬼一妖怪就就这麽互相看著,僵持不动,尘缘咬著下唇,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大概我已死上成千上万次,她最终狠狠的呸了一声,"小混账。" 骂就骂吧,反正也不会让我少块肉去,而且尘缘也不再靠近过来,总的来说,这个结果我比较满意,只是总这麽僵著也不是办法,我盯著这只,努力的想,拼命的想,想有什麽办法可以让我从这个鬼地方出去。 看起来我们两人都在想著如何打破这种僵局,只是,看样子她比我先想到...... 尘缘眼微眯,露出一丝红光,却是在笑著,极慢的从嘴角绽开来的笑意,冰般,让这里的寒气四溢起来,她略略的侧头,颈间又发出哢哒的声响,"对了,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我说的......"尔後她将左手肘抬了起来,在素白色的衣袖里露出一断血肉模糊的残肢,因为是被斩断,可又并非利器,白森的骨支愣出来,豔红的血肉似还在那里兀自弹动。 正当我被那些东西恶到之时,却发现那里开始缓缓生长,速度肉眼可见,不过一刻功夫,便已经长到手臂的一半,只是两者之间肤色有差,尘缘的肤色苍白其间透著尸青,而生长出来的手却是白皙,她眯眼一笑,"我说过,我差的东西会在那女人身上找回来。" 我的脸色猛然之间血色全无,她继续笑著,用已经长好的左手轻轻抚摸著自己的右眼眶,"你说,我的这只眼睛,找谁要比较好?" 找谁要啊,原配当然是最好! 我怒视著她,如果你那只眼睛要回来,你又抢了别人的眼睛,看你怎麽装三只眼睛! 尘缘呵呵一笑,右手虚空一划,面前就好像出现一面镜子,看到竟是地上的情景,不过是这麽片刻功夫,和尚与咆炝竟然是落了下风,与他们对战的尘缘虽然语调极慢,可是动作却是不慢,尖锐的长指甲交错如网,竟还能软如鞭子,令人料想不到下一步招式如何,呜炝倒还好,和尚却已是不支,左脸颊之上被划开好大的血口子,左手撑在地上,还咳出血来。 我晕,以多欺少都不会,笨蛋两只。 而且一点都没有发现身边有某个人,也就是我的消失...... 这个认识让我有点受伤。 尘缘的眼睛在呜炝与和尚之间游移,"那和尚若虽是行者,但毕竟是肉骨凡胎。"顿了顿,又笑出声来,"那只龙倒是看起来不错,不知道味道如何。" 我瞪著尘缘,她回眸过来,呵呵一笑,"缘水镜的另一半魂魄,味道可是相当不错,若不是因为那魂魄里的一半灵力,我也不能击伤她,而脱开鬼阵自主行动。" 原来如此,难怪尘缘会脱了控制,而缘水镜竟然会被和尚打成那样。 可是又是谁将缘水镜的一半魂魄抓到此地来呢? 缘水镜断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还有谁呢...... 尘缘笑著伸手抓住我的肩膀,打断我的思量,嘴角裂开如笑字面具挂在脸上,"现在有了这只手,缘水镜的另一半灵力也会渐渐来到我的身上,你想,到时候被困在鬼阵里的那两个还有活的机会麽。" 鬼阵不是被呜炝暂时封住了麽? 肩头传来一阵剧疼,我想伸手去拔开尘缘的手,没想到由肩传来一股酥麻,半边身子顿时不能动弹,尘缘冷下眼色,"看来,缘水镜也到底是龙神,而且你以为那家夥进了鬼阵真的能保持住原来的能力吗,哼!"她呵呵的冷笑声夹著哢哢哒哒的杂声响在我的耳旁,"其实我的愿望很简单的,只要你说一句话,就好。" 我被压的半跪在了地上,按理说麻痹了便不会疼,可是那疼却仍是直击在心脏附近,一抽一抽,九重波浪,一重更胜一重,已让人不能呼吸。 "其实开口很简单的,为什麽你要这麽倔呢......" 要是能开口我早就说话了,头一句就是要你被五雷轰顶,你死了就没那麽多事了。汗水滴进了眼中,我半眯著眼睛,只是从细微的缝隙之中看著尘缘,而且,絮絮叨叨了半天,她到底想要我说什麽啊。 尘缘顿了顿,冷哼一声,"冥顽不灵!"她的左眼一寒,地上的尘缘十只尖锐的指甲逼开呜炝,他冷下眼色,不知是剑搅住指甲还是指甲架住了剑,双方势均力敌僵在那里,正当他剑上显出黄芒,搅开绿色指甲之时,尘缘的发竟然猛然长长,快到让人无法反应过来...... 黑色的发丝凝成了剑,墨色如玉。 却是没有半点湿润的感觉。 衬著喷散开的血花,像雾气一样喷在空气之中...... 尘缘在我的耳侧笑著,眼睛看向镜中,"觉得漂亮吗?不管是谁的血,都是红的。" 不管是和尚的,还是缘水镜的,都是红色的。 我从来不知道缘水镜身上的那件红衣会那麽豔丽,泛著珠光,鳞鳞的闪耀,溢开,染开,她的发丝已经遮住一半的脸庞,余下的右手搭在寻黑发之上,哢哒一声,竟是如同铁器一般折断开来。 尘缘微微动容,看似她也并没有好受。 缘水镜只是笑著,垂首看著胸中,尔後将那段黑发猛然从胸前拔出,一股一股的血从被穿过的胸前涌出来,手松开,黑发便如寻常,从手指间落下,飘扬四散,"......"她张了张嘴,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只能往前微迈两步,尔後回身看著和尚,尘缘那一击力道极大,即便是她这一挡,也不能保和尚毫发无伤。 她眯眼笑著,染满鲜血的右手轻轻按在和尚的胸口,那里也是鲜血淋漓,和尚愣著,他已经无法反应过来,只能呆呆的看著缘水镜咳出鲜血,却是勉力说话,声嘶力竭,不能成声,"......我们......两人的血......已经......混......在......一起......" 看著已经不成人形的缘水镜,左手衣袖随风而舞动起红影,空荡荡的。 我真的不知道前刻还昏迷的她,怎麽会有力量,又是怎麽知道,在有危险的时候拦在那人的身前。 即便是那个人已经忘记了她。 即便是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的两个人。 值得吗? 值得为了这样的人付出所有吗? 缘水镜只是看著眼前的人,仍旧是笑著的,"不......会......再,再......分开......了......"落下的红色,是我当时所看到的最後颜色了。 我一直不喜欢红色,真的不喜欢,可是为什麽我的眼前皆为豔红,浓腻的快要将人拖下去,血池地狱,破裂开来,都是噬人的颜色。 以前也是这样,满天满眼的豔红,扯不破划不开,将人都可以包裹其间。 那是什麽时候的事情...... 是黛龙死时。 轰鸣的雷,狂放的风,耀眼的闪电,满天下的都是红雨,从乌暗的云里坠下来,沈沈的将青山染成妖迷的紫色,河水泛红,海水翻呜,血雨下了三天,三夜,人们都在哭叫著,四处仓皇,惊弓的鸟,逃逸的兽。 可是无处可逃,无处可躲,就连伏羲也只能看著这雨的落下。 这是人的哭号,也是龙族的哀鸣。 悲悲惨惨凄凄切切哀哀。 只有一个人站在雨中,仰首看著天,一动不动,宛若石化,一身的衣裳早已染的不见其本来的颜色,记得他的发,总是淡雅如幽月,现在也只是混成暗色,靡蝶一般振不开翅去。 回首过来,却是笑著,虚空的挂在脸上,他慢慢走了过来,一字一顿,"现.在.你.满.意.了!" "不是我......"这一道声音是暗哑的。 是我吗? 我的声音是这样的吗,还是这个人根本不是我,而只是我看到的一个影子,退回到千年之前或者更早之前的影子。 他又重新说了一次,"滚开!" 他的脸在闪电之下杀气毕露,他不肯听那人再说一句话,那个人在不知所措,为什麽他不能听他说呢,为什麽他不愿意再相信他呢,语言难道不就是为了勾通彼此而存在的麽。 停一下,呜炝。 听我说! 可是他没有回头,如此决绝。 他冲了上去,一手拉住他,"我要你以後听万物心声!" 既然语言没有用,那麽,我的心便不再对你设防,只要你听就好...... 胸口突然一痛...... 血便随著剑身涌下,他手执著剑柄,记得他这把剑的名字叫做月鸣,也记得只有在他真的想要杀了对方的时候才会拿剑出来,只是不知道他会真的下手,也不知道,原来所有的人,血都是红色。 他松开手,"我没兴趣听。"顿了顿,声音从喉间挤出,"滚开。" 剑没有刺中要害,可是......,那人却伸手将剑拔了出来,血如泉涌,只是混在这血雨之中,便就不那麽显眼,看著他目瞪口呆,眼中闪过的一丝哀意,却只是想笑,"你如果这麽讨厌现在的我......"伸手将他揽在怀中,"那如果有来世,我偏要长不大,做一个又傻又笨的小鬼,让你丢不开我,缠住你,不管怎麽样都不放手,那个时候不再说话......" 不要再说了,让声音消失掉。 雷声,风声,雨声...... 声声震心。 尖叫一般喊叫在耳畔,雷一样轰在我的心房之上,是泪水还是雨水,滴在脸上,好慢......,真的好慢。 疼痛的感觉漫延成了的麻木,寒冷,最後就是什麽都没有了。 只至我的眼前闪过白光,我才渐渐的有了知觉,睁眼努力看了看,借助月明,发现这里不是在那个什麽地下,而是在地面之上,树影娑娑,却再无虫微鸣。 尘缘不见了,只余了一只血色眼珠落在地面之上无神的看著我们。 和尚还在,只是昏倒在血泊之中,不知道那血到底是谁的血。 缘水镜也还在,只是我被呜炝抱在怀中遮住大半视线,看不到她到底是怎麽样。 我的脑子木然,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难道是因为我的眼睛是红色,便就应是看到皆为血色麽。 "别再乱想,觉得还好吗?"他伸手,只是揉揉我的头发,我抬眼看他,仍旧是眼带桃花,却是桃花劫而非桃花运,薄唇抿紧,一看就知道这个人情意寡淡......,只是......,我伸手抱住他的颈间,只要这样便好。 "咳......" 讨厌......,又有人来搅局。 眼前的那人,蓝纹水波的衣衫,浅如云雾缭绕,微敛的眉眼,淡然如水,他只是看了我一眼,便翻手将刚刚拿在手中,用水凝成的弓收了回去,搭在弓身上的箭泛著白光,应当便是我眼前闪过的那道白光,再细细一看,竟是有一面之缘的行青君。 美人搅局,值得原谅。 呜炝的脸色很不好的看著我,行青君也是看我,只是眼神里有了些许不同,薄薄一层寒意,尔後他转向呜炝,"看似此地的事情已告一段落,虽然鬼阵未破,尘缘逃走。" 这样也叫告一段落? 龙神们到底有没有一点所谓追根究底的精神?我想要知道尘缘为什麽会跑掉!为什麽我南轲一梦之後就凡事已成定局? 我想要看热闹! 呜炝脸色复杂的看著我,朝我微微摇头,"我以後告诉你。" 行青君倒是笑了笑,开口却是道,"那尊夫人我就带走了。" 什麽? 呜炝拉住我示意我不要有任何举动,尔後顿了顿,才缓缓开口,"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行青君挑眉,然後道,"上界二百七十三条天规刻在玉板上,立在天门之外,尊夫人之所为,可还有转圜的余地,呜炝君想必应当是比我更清楚。"不待呜炝回应,他便继续道,"这里是我的管辖之地,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亦有失察之罪,又怎能开口替尊夫人求情。" 每一句都占在理上,竟是连呜炝都无法反驳,只能叹气,"那可否替她治伤......" "也不是不可,只是......"行青君一笑,"有必要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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